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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吧!一早他就派人来请我去太傅府上,他很客气,亲自在大门前来迎接我,我们谈了大半个时辰。”
“谈些什么?”
“就聊聊家常,问我生意做得怎么样,又向我请教香脂是怎么做出来的,我没有隐瞒,大致告诉他从牛油中提炼出来。”
“然后呢?”
“最后才谈到实质性的问题,他说打算把你调出军队,要么留在朝中为官,要么去地方州县为官,他征求我的意见,我倾向于去地方州县为官。”
李大器见儿子脸色有点不太好,连忙解释道:“现在军队已经完全被童贯、谭稹和高俅三人把持,你是种师道的人,他们都不能容你,这种情况,还是转为文官对你比较有利。”
“这是梁师成说的?”
李大器摇摇头,“他说这是太子的意思。”
李延庆一时沉默了,李大器有点担心,低声问道:“难道这里面有什么不妥吗?”
“没什么不妥!”
李延庆苦笑一声说:“太子也好,梁师成也好,其实都是一个意思,怕我留在军中被童贯或者高俅拉拢过去。”
李大器沉默片刻道:“我觉得还是跟太子比较稳妥。”
“如果太子被废呢?”李延庆一针见血。
李大器顿时无言以对,他从未想过太子被废的问题,但他是读书人出身,他知道太子被废绝非危言耸听,而是实实在在会发生的事情,据说这次种师道被罢帅,就是因为被太子所牵连。
半晌,李大器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李延庆沉思良久道:“这件事父亲暂时不要过问了,相信我会处理好。”
“好吧!”
李大器点点头,这时,他想起一事笑道:“我给你收拾了一间院子,你去看看吧!那里有你相见的人。”
。。。。。。。。。。
李大器所说的院子是指宝妍斋总行的隔壁,一座占地约两亩的宅院,前面和沿街店铺是一墙之隔,但没有开门,进院门有两处,一处位于总行内,是一扇隐藏在房间内的小门,另一处是后门,直接通过一座小码头,有危险发生可以随时通过水路离开。
这也是汴京商人们常用的规避住宅限制的手法,很多商人尽管有钱,但级别却不高,没有资格租住大宅,又买不起动辄数万贯甚至十几万贯的房宅。
当然,对精明商人们而言,与其花十几万贯买房宅,还不如花同样的钱买一处商铺,然后在商铺中偷偷修建住宅,便避开了朝廷对商人们的住宅资格限制。
这座宅子便是李大器利用商铺里多出来的两亩地偷偷修建的住宅,李大器原本是打算给后妻杨氏和女儿住,但他考虑到儿子的实际情况,便将这处宅子留给了儿子。
李延庆快步走进了一间类似客堂的屋子,直接进入里间,推开里间的一扇小门,眼前一亮,一座精致的天井出现在他眼前,在天井的角落里是一块奇峻瘦长的太湖石,旁边种着两株桂花,金黄色的桂花已盛开,天井里馨香扑鼻,一个穿着素白长裙的丽人正和两个侍女欣赏刚刚盛开的桂花。
她们都听见了开门声,不由一起回头,丽人看见了李延庆,不由低低惊呼一声,不顾一切地向爱郎扑来,李延庆紧紧搂住了怀中玉人,心中也同样激动万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思思会在京城。
“思思是几时进京的?”李延庆低声在爱妾的耳边问道。
郭思思【李师师的本名,嫁人则弃艺名】这才想起旁边还有两个侍女,她有点不好意思地离开爱郎的怀抱,一双深情的美眸充满了热切,她娇媚地给爱郎递去了浓浓的相思眼波,小声说:“前两天才到京城。”
这时,两个侍女知趣地离去,还特地关上了天井的小门,思思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激动,再次扑进爱郎的怀抱,柔臂搂住他的脖子,李延庆也紧紧拥抱着她,两人用热吻将心中无尽的相思尽情地倾泻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思思闭着双目伏在爱郎怀中,她还在地体会着突然来至的幸福,李延庆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笑道:“我还打算过两天去江宁看望你!”
思思长长的睫毛动了动,一双深潭般的美眸里露出一丝幽怨,低声道:“那年初呢?西夏回来后怎么没想到去江宁。”
李延庆心中一阵歉然,“是打算去的,可是。。。。。梁山军进入汤阴县,改变了我的计划。”
“哦!我还以为你回家乡相亲去了,有了新欢就忘记了人家。。。。。。”说到这,思思的眼睛忽然有点红了。
李延庆再次吻住了她,半响在她耳边小声说:“我没有新欢,更没有忘记你,都是该死的梁山乱匪!”
“其实我也知道,只是人家心中。。。。。这次你不准再送我走了。”
思思见他没反应,便在他手臂轻轻掐了一下,娇嗔道:“听见没有?”
李延庆苦笑一声,“我遵命就是了。”
思思顿时笑颜如花,拉着李延庆道:“走!我带你去看看我们的新宅。”
李延庆跟着她穿过天井,里面是一片占地约半亩的小池塘,周围有曲廊环绕,两座小院则分布在东西两边,被高高的院墙包围,虽然外面便是极为热闹的街道,但院墙隔断了噪音,使小院内十分安静,而且院墙很高,外面的阁楼和虹桥都看不到院中的情形。
“那边西院是喜鹊和两个小丫鬟住,餐堂也在西院,我和两个侍女住东院。”
李延庆这才想起喜鹊,他心中暗叫一声惭愧,自己居然把她忘记了,他连忙问道:“喜鹊呢?”
“她白天在城里,她负责宝妍斋的新胭脂配制,要晚上才会回来,她现在可不是你的小丫鬟了,她是宝妍斋的首座胭脂大师,她研制出来的胭脂件件畅销,每月挣一百二十贯钱,本来阿爹还打算给它一成的宝妍斋份子,她死活不肯要。”
李延庆点点头,喜鹊在宝妍斋刚成立时就显露出了她配制胭脂的高超天赋,拿高薪并不奇怪,这时,他又指着一扇小门问道:“那扇门通往哪里?”
“那边就是码头,我带你去看看,只停着一艘画舫,我还没有坐过呢!”
思思拉着李延庆走出了后门,后门外是一片竹林,一条石板路直通数十步外的汴河码头,码头上停着一艘画舫。
李延庆打量一下竹林,眉头不由一皱,这片竹林看似幽静,其实非常不安全,贼人可以轻易从汴河里游上来,尤其这一带是城外,龙蛇混居,形形色色的人都有,地头上十分复杂。
思思是因为刚到这里才没有感到危险,可如果住久了,象她那样罕见气质的美女上船下船,肯定会被心怀不轨的人盯上。
李延庆立刻决定要换一个地方居住,他可以在城内暂时租一座宅子,不管父亲高不高兴他都要搬走。
第四百三十七章 探明原因()
当天晚上,李延庆如鱼得水,说不尽的恩爱缠绵,两人直到夜深才疲惫睡去。
次日天刚亮,院子里就传来了喜鹊惊讶的声音,“小官人现在还没有起来吗?”
“他一路旅途劳累,所以我让他多睡一会儿。”
房间里,李延庆忍不住笑了起来,‘是旅途劳累吗?’他想象着思思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表情会是多么不自然。
不过李延庆也佩服思思,那么纤柔的身体,第二天还能早早起来,女人的韧性啊!
李延庆长长伸了个懒腰,披上一件衣服起来了,他走到门前,只见喜鹊端着一只盘子正和思思说话,“他以前五更时分准时起来跑步,现在怎么变懒了。”
“你不会要求我一辈子都五更时分起床吧!”李延庆倚靠在门上,双臂交叉在胸前,似笑非笑地望着喜鹊。
喜鹊吓得一哆嗦,盘子差点落地,“原来小官人起来了!”
已经有一年多没有见到喜鹊,虽然模样基本变化不大,不过却长高了不少,而且还稍稍胖了那么一点,更重要是,李延庆从她眼睛里看到了一种从前没有的成熟和干练。
“盘子里是什么?”李延庆思绪又拉回来笑问道。
“是我点的茶,小官人一早要喝茶的。”喜鹊有点心虚地低下头。
“端进来吧!”
李延庆回屋坐下,喜鹊低头端着茶碗进来,放下茶碗便局促不安垂手站在一旁,按照习惯,应该是她给小官人梳头,她忽然想起了思思,给丈夫梳头似乎是妾的事情。
李延庆却熟练地给自己的头发打了个结,戴上了平巾,他见喜鹊有点发呆,便笑道:“在军队里都是自己梳头,自己洗脚,自己铺被子,自己端饭,一切都是自己来,也习惯了。”
“哦!”喜鹊低低答应一声,却没有说话。
她心中也很矛盾,她已经有了自己所热爱的事业,还有十几名手下,有时候忙起来连饭也顾不上吃,有时候会做到很晚,为此,老爷还专门买了一名小丫鬟照顾她的起居。
但当小官人回来时,她又希望自己能重新回到小官人身边,继续做他的小丫鬟,那也同样是她喜欢做的事情。
一时间,喜鹊心中矛盾万分,她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喜鹊,你怎么还不走,要迟到了!”思思走进来笑道。
这一瞬间,喜鹊终于下定了决心,“那我走了,小官人,我们晚上见。”
“晚上见!”李延庆笑着点点头。
喜鹊心中一阵黯然,转身快步走了。
思思望着她纤细的身影远去,低低叹息道:“夫郎,你不该对她那么冷淡。”
“那什么样才不叫冷淡?”
“她是你的贴身小丫鬟,好久没见,你应该抱一抱她,或者让她帮你梳头,相信她会很开心。”
李延庆摇了摇头,“她已经不是我的小丫鬟了,两年前就不是了,我让爹爹把她的卖身契还给她母亲,她自己也知道的。”
“可是她心中还把自己当做是你的小丫鬟。”
“那就断掉她这个想法,她现在很好,有手艺,能挣钱,她可是宝妍斋薪水最高的人,张古老愿意每月开三百贯的高价挖走她。。。。。。。”
“可是她就想做你的小丫鬟,夫郎,你还不明白吗?”
李延庆半晌没有说话,他轻轻揉搓着太阳穴,沉声道:“她刚才很犹豫,说明她也很想做自己的事情,我应该成全她,她才十四岁,一切都还懵懵懂懂,等她以后长大了,真正懂事了,会感激我的。”
思思默默点头,其实她也认可夫郎的话,给喜鹊一个新的人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
李延庆来到虹桥客栈,正好在客栈门口遇到了杨光和三名弟兄。
杨光连忙上前道:“我今天带三个兄弟去逛一逛京城,他们都是第一次来。”
“自己当心点,不要去招惹是非。”
“将军放心吧!我们都明白的。”
李延庆给了他们一点钱,又问道:“莫先生呢?”
“他一早就出去了,好像是去探望一个亲戚。”
李延庆知道莫俊的舅父在京城,已经快七十岁的老人,估计是去探望舅父去了。
既然大家都有安排,李延庆也不勉强大家,他便雇了一辆牛车独自进了城,来到了位于保康门街的郑府。
李延庆之所以把拜访郑荣泰当做自己的第一个安排,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