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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大郎不管懂没懂,点了点头:“前任萧太守呢?江陵城的百姓都说萧太守到了以后,盗匪就平定了。”
田大郎愿意学,王安也想炫耀一下:“萧育年逾古稀,又是孤身上任,还能亲自领兵上阵不成?还不是下面的人说什么就是什么。om下面的官吏说盗匪已经剿灭了,萧育难道能亲自验看尸首?萧太守也知道下面的官吏在欺骗自己,萧太守最大的依仗就是兰陵萧氏的名头,以及萧家的亲朋故旧,徒子徒孙。毕竟萧家官居二千石之位的也有六七人之多,给那些弄虚作假的官吏一些惩罚还是做得到的。这才导致了江陵豪族的不满,以生病为由把萧太守免职”。
“父亲为何不在家里用餐,非要到这家饭馆来吃饭?”褚原陪着褚家主坐在一家酒肆的二楼,桌上摆着几样炒菜。
“常家、区家和李家三位家主这几日天天上门,为父不甚其扰,听说这家酒肆不错,特意到这来清静清静。”褚家主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腊肉放进嘴里,嚼了起来,咽下之后才道:“这腊肉不错,腥躁之味淡了许多,可惜为父年纪大了,嚼不动了。”
褚原起身将东坡肉摆在父亲面前:“这是这家店的招牌菜,东坡肉,肥而不腻,入口即化,还请父亲尝尝这道菜。孩儿前几天与同窗也曾在此用餐,据说这些猪都是阉割过的,所以腥味淡了不少。”
褚家主夹起一块东坡肉咬了一口,尝了尝,不住的点头:“没想到猪肉还有如此做法。”,很快三四块东坡肉就进了褚家主的肚子。
褚家主放下筷子:“此店是不是王家小子所开?”
“是魏老先生所开。”
“哪个魏老先生?”褚家主想了想,不记得当阳县有这么一个擅长厨艺的人。
“就是在对面开医馆的魏老先生,他们兄弟三人都姓魏,老先生排第二,”褚原往窗外指了指,“此人被县尊从蓝口聚召回,为孙小娘子的使女看病,闲着无事,就开了对面医馆和这家餐馆。”
“还不是王家小子的营生,王家小子捞钱倒是一把好手,可惜啊。”褚家主感叹道,话锋一转,“孙小娘子和她那个受伤的使女情况查明了吗?”
褚原低声道:“孩儿派人把孙小娘子的画像带往江陵,只是月出馆的人没有见过孙小娘子,县衙后宅都是县尊从王家庄带来的人把守,防备甚严,外人进不去。孩儿曾经收买人去打听她的样貌,马上被孙小娘子带人给抓了起来,以图谋不轨为名关入大牢,准备充军。”
“月出馆,这可是江别驾家的产业。怎么跟它搭上关系了?”
“父亲有所不知,”褚原看了看周围:“县尊到江陵时去过月出馆,正好碰上贼人当晚在月出馆闹事,有人将一位受伤女子给救了,江家失了颜面,贼捕掾为了巴结江别驾派出手下在江陵城搜捕,搜了几天却没有抓到。我们的人已经查明那名受伤女子是在月出馆跳楼时摔断了腿。”
褚家主感到很满意:“王家小子呢?”
“因为太守府没有给王安安排管驿,王安是另找客栈入住。客栈伙计说王安入住时没有女眷,从月出馆回来时带了使女,对伙计说是夫人派来的。孩儿得信后问过看守南城门的差役,他们道夫人那天并未派人出城。”
褚原起身,往门外长望了一下,关上门小声道。“还有一事,出事那晚盘查那家客栈的人就是冯司马。”
褚家主问道:“就是如今在当阳的这个冯司马?”褚原点点头。褚家主却眼前一亮,冯司马来时,王安曾带领众人前往军营犒劳,两人却装作初次见面,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褚家主又问:“贼捕掾调动人马搜查江陵城,可曾得到太守的允许?”
“当晚太守在城外水师,没有回城。”
“难怪,难怪,”褚家主拍了拍桌子,“如此看来,王安和太守已经结盟了。有太守支持,加上王家暗中相助,王安这个当阳长的官位可以保住了。”
褚原感到奇怪:“王安和太守结盟了?这从何谈起?”
褚家主给儿子解释道:“为何当阳告状之人被抓,这么好的挣名声的机会王安无动于衷?为何常、李和区到江陵告状,江别驾亲自出面?为何太守不出面?”
褚原马上就明白了,别驾乃是南郡的第二号人物,但根据朝廷的制度,太守不能是本地人,出任别驾的都是本郡数一数二的名门望族。当阳这些人与别驾相比,就如同一门九侯的王家和江家相比一样,差距太大。别驾的一个属官就可以打发常家这些人,别驾却亲自出马给予答复,明显不是针对王安而是太守。告状之人被抓,王安不写信求情,只要别驾开口,马上就会被放出来,王安写信,这些人只怕就要在牢里过年了。
“别驾难道会找王安的麻烦?”
“江别驾乃是小心谨慎之人,不会为了一名青楼女子得罪王家,反正只要此人还在别驾的位置上,就无人敢对江家下手。”褚家主夹起一块东坡肉,“可是别驾的那个侄儿江屯长,却是个武夫,脾气火爆,喜欢打猎,而常家主也好此道,可以让他们二人认识认识。”说完把肉放进嘴里嚼了起来。
第一百零二章 事发突然()
成重坐在当阳县的一家客栈里,随从正在向他禀报情况。om成重问道:“王家小子回来否?”
“当阳长前天已经从蓝口聚返回,昨天由李茂、孔洵和各乡的三老陪着,到当阳河巡视了一番。”随从禀报道,“县衙今天贴出告示,正月二十日开始再招募二百名士卒,二月份招募流民继续整治当阳河。”
“看来王家小子没有把蓝口聚被抢一事放在心上啊,”成重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此人若是把当阳河整治完毕,当阳县就会多出几万亩田地。即便按照此人先前的承诺,只要从军就会分给每名士卒十亩地,也不过才用掉四千亩,还有大片的田地可以分给无地之人。等到明年,当阳县要人有人,要粮有粮,为了保住自家的田地和收成,一定会跟前来掳掠的贼匪斗个你死我活,绿林山那里还敢动手,难怪有人眼下就要对付他。”
“可是此人已经被百姓告了两次,当阳匪尚未平定,又引来了绿林匪,能不能保住当阳长之位还未可知?”
“只要当阳匪没有出来添乱,王家小子当阳长之位就不会有事,当初朝廷的旨意只是要此人平定当阳匪患。更何况绿林匪牵扯到三郡,不是当阳一县可以对付的,如果传到长安,包括荆州牧在内,三郡太守都要问罪,南阳太守孙宠因告发东平王有功,而被任命为南阳太守,只怕快要封侯了,南郡太守毋将隆为皇帝被立为太子出过力,这都是皇帝的亲信。如果处罚了王安而不处罚这两人,如果中枢有人出来闹事怎么办?为了一个五百石的人而失去两个二千石的官位,得不偿失啊!绿林匪一事,三郡太守和荆州牧只怕不会上报中枢,即便有人把奏章递到长安,为了让陛下省省心,一定会有人把它截下来,不让皇帝知道。om”
“大当家懂得真多。”
“这都是前些时日别人教给我,我琢磨了一段时间,然后王家小子又给我上了一堂课。这才发现要想活下去,就要知道朝中的形势。”成重感到有些遗憾,自己懂得晚了点。
“难怪南郡太守就要出动水师攻打我们了,大当家的还要到当阳来结交王家小子。”
成重叹了一口气,走回来坐下道:“水师和水寇大多渔户出身,大家都是沾亲带故的,两边打起仗来往往手下留情,这也是水寇剿之不绝的原因,朝廷的官员心知肚明,所以毋将隆组建的水师并不是在南郡招的兵,而是从益州,扬州调的兵,护卫江陵城的郡兵也以换防的名义从南郡各县调来,原来的江陵兵则调往各县,这次是真的要动手了。”
随从安慰道:“打不过官军,大家伙还可以逃到江夏郡嘛。以前每当官军进剿之前,大当家的都会把兄弟们的家小送到江夏吗?南郡呆不下去了就逃到江夏郡,江夏郡呆不下去就回南郡。”
“江夏太守换人了,如今的太守乃是尹赏尹子心,关于此人的所作所为,我也打探清楚了。此人对盗贼毫不手软,在长安凶名卓著,令盗贼闻风而逃。”成重转身看着随从,“想不想知道此人在做长安令时,是如何对付在长安为非作歹的盗匪?”
“大当家的也知道,属下就在江边长大,从没离开南郡,对外面的事情知之甚少。”
“可是你却敢不打招呼,私自跑到江陵去救人,”“先帝时,长安城中盗贼和游侠不服管束,连朝廷官吏都敢杀,于是任命尹赏为长安令,此人到任后,挖了几个深达数丈的大坑叫做‘虎穴’,抓到的盗贼和游侠,十人放走一人,其余的都投入虎穴,当虎穴中的人数达到一百,就用大石头封住洞穴,几天以后在打开,里面的都死了,百天之后家属才能取回尸首。此人用此法杀了将近千人,活下来的盗贼长安的都老老实实的待着,外地的则跑回各自的郡国,不敢觊觎长安。碰上这样一个太守,你怕不怕?”
“大当家的准备把兄弟们的家小送到当阳?”
成重点了点头:“正是如此,所以我亲自过来与王家小子商量商量。”
“可是出了绿林匪之事,此人的当阳长之位只怕不保吧?”
成重笑了笑:“此人好歹救了你的心上人一命,你怎么如此说人?保不保的住官位那是王家的事,我只想保住弟兄的家小。”
“又不是此人把人救出来的,”随从小声说道,“是孙小娘子救的人。”
“总之王家小子与你有恩,”成重看着随从道,“我是在朝中和江湖都赫赫有名的人物,即便归降了朝廷,也一定会处置的,不是流放就是充军,将来这些人都要交给你了。”
随从一脸的惶恐:“大当家何出此言?”
成重刚想说话,外面有人大喊:“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有人问道:“谁打起来了?”
“是不是那些游侠儿又打起来了。”
“这些游侠儿准备去修当阳河?”
“不是,不是,”来人喘了几口气,大声道,“是孙小娘子和江屯长在北城门打起来了。”
这下子整个客栈都轰动了,大家纷纷往外跑,成重起身奔向窗口,只见许多人冲出房屋,冲向城门,于是对随从道:“你也去看看。打听打听为何动手?”
此刻王安,史端,董宣和孔洵正在县衙商议事情,王安站在地图前,点了点若县:“若县我们是指望不上了,以前还以为若县兵强马壮,结果只是个空架子,中看不中用。若县的豪门大族跟绿林山勾搭已久,我们要对付绿林山,等于掀了他们吃饭的桌子,这些人是要跟我们拼命的。而且,若县跟绿林山的交易,牵涉其中的恐怕不止若县的豪门大族,若是不能摆平太守府的官吏,他们之间的交易怎么能持续二三十年?只怕襄阳和江陵的豪门大族也卷入了与绿林山的交易之中。”
史端首先出来疑问:“可是单凭当阳一县是对付不了绿林山。”
“本官没打算对付整个绿林山,”王安看着史端,“冤有头,债有主。本官只要铲除姓王的这股贼匪,震慑住绿林山的其余小股势力,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