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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莽却接着说道:“你还要在长安待上一段时间,过一段时间要正式觐见,还要参加朝廷祭天大礼。这期间,好好读读书,有什么不懂的,直接进宫就好。哎,每想起,平州之民,朕心中实有不舍啊。”
江河行心想这王莽还要把新政推广到自己的地盘,那可比打仗还要厉害,很快就能将平州摧残。
江河行道:“是,我会好好读此书。”
江河行只说读书,就是不提新政之事。
王莽叹口气道:“陈茂,你去松松和顺候。甄邯,你留下,陪朕一起共进晚膳。”
这个时候,江河行才发现甄邯在西边的一个大柱子后面,急忙跑到龙书案前跪倒谢礼。
江河行心想,你这大司马啊,比起王莽当大司马时,权力小的不是一点半点啊。
江河行告辞,和陈茂一起出了未央宫。
宫外,落日的最后一抹斜阳洒在宫墙之上,江河行和陈茂一起乘车向蛮夷邸而去。
马车走了很长时间,陈茂一直默默无语,直到彻底走出未央宫地盘,夜色已经笼罩整个长安城。
夜色里,江河行感觉陈茂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扭过头问道:“陈将军,何事啊,我看你,怎么一直没说话啊?”
陈茂道:“和顺候,今天我们去谈合作之事,陛下同意最好,若不同意,也没什么。可是你,怎么老谈周礼不当之处呢?
我们大司马看来今天不好过了,以后估计也不敢找你了。”
江河行好奇的问道:“难道甄邯还有大麻烦吗?”
陈茂道:“大麻烦是没有,可陛下一定认为他办事不力,或者对周礼理解不深,这不,专门留下他,估计也是要跟他讲这些的。”
江河行点点头,王莽还是很看重思想一致的吗?
江河行倒没想太多,想甄邯也是大司马,估计还要很多重要军情之事,王莽也需要跟他商量。
两人边走边聊,不多会,马车已经来到蛮夷邸。
到蛮夷邸之后,陈茂连说军营之中还有事,怎么也不肯一起吃饭,骑着马,很快就走了。
江河行看这陈茂的态度,想必今天惹到王莽了。
王莽不说什么,可下面人的态度明显不一样了。
江河行回到蛮夷邸,用过晚饭,叫上徐朗、张猛、李宾等人,将今天上朝情况讲述一遍。
徐朗道:“和王,你是何意?”
江河行道:“王莽这样大推新政,我估计乱局很快就来了。我是难以说服他,我们要早做准备。”
张猛有些兴奋,灯光下有些坐立不安,伸头探脑。
江河行道:“张猛,你有什么事吗?”
张猛搓搓手,兴奋地站起来,深施一礼道:“和王,我们军中等很久了,一直等你发话。”
江河行一摆手,严肃的瞪一样张猛道:“等什么,难道等天下大乱,百姓死亡过半,灾民流离失所。
我们不要为了自己的权力、地位,就陷民众于水火。
可惜啊,王莽他是自己要将民众推入火坑之中。”
张猛连忙道:“和王,正是如此,王莽自己要百姓推入火坑。我们不能视而不见吧?”
江河行本知道张猛之本意,就是趁机起兵。
不过,若是将来大乱一生,能尽快起兵平定天下,不使乱局蔓延数年甚至数十年,不枉为解救百姓之道。
张猛虽显得急切,不过徐朗却道:“和王,能有这么快吗?长安城里,一点气息都看不出。这几天,我和扬雄出去逛街。不少人都在说当今陛下爱民如子呢?”
张猛却道:“陛下是爱民如子,老夫子,你忘了,他都逼死两个儿子了。”
众人都是大笑,这张猛,性子一急,说出话来,倒让人难以辩驳。
江河行道:“这样,虽说不是立刻大乱,估计还得几年时间。这个时候,我们要用三到四年时间准备好。以应对大的乱局。”
徐朗道:“这样吧,我有个想法,不是说现在代郡一带不安稳吗?我们何不回去之际,从代郡走,看看现在新朝治下百姓,到底是什么样子?”
张猛道:“你不怕匪盗横行吗?”
徐朗道:“有你们特战师,我又怕什么?”
张猛十分高兴,十分自信的说道:“一定能护卫老夫子安全。”
江河行看这一老一少,关系还是十分融洽,心里十分高兴。
张猛一直是猛过头,做事有些毛毛躁躁,有徐朗能教教他,估计以后才能成大器。
现在先不说这些,还是早些准备为宜。(。)
第一百三十四章 当世才()
江河行首先安排李宾周仁回去,捎信给吴汉,让他一面运人,一面抓紧编练精兵。
其次,派人给马援送信,讲出自己的设想,新朝在王莽这样的治下,再有五到十年,必然天下大乱。现在部队一面要打仗,一面要培养年轻军官,以备将来大变之用,最好能培养成军政两用之人。
还有,江河行跟徐朗商量,让徐朗开始招人,准备一批人才,将来能建迅速按照平州模式理政,不至于出现大的权力真空。
张猛也不例外,江河行命他开始收心,秘密派人收集地图,侦查各种路线,对各地情况有个初步了解。
张猛十分兴奋,转身出去,先叫一些手下,秘密做些安排。
江河行和徐朗谈的很晚,一直到半夜,两人才筹划清楚,方才各自歇息。
第二天,李宾周仁,在张猛挑选两个精兵护卫下,乘车向巨野泽赶去。
张猛手下也有一批人,纷纷化妆,穿着平民的衣服,纷纷出去,再也不见踪影。
眼看到午时,江河行坐在核桃树下,这时,徐朗走过来,轻轻地走近江河行,低声的问道:“和王,扬雄该怎么办呢?留在长安,到时候,大乱一起,玉石俱焚,我怕”
江河行道:“你有能力说服他和我们一起去平州吗?”
徐朗道:“现在他就一个人在长安,在这里,他还开心一些,前段时间,他过的十分郁闷,最近才缓过来。他也是什么事都不顺,家里还遭,哎,反正现在留他在长安,我不忍心啊。”
江河行道:“扬雄,虽说前段时间沾了官司,不过从那方面来说,他都是清白的。再说,他是当代文坛领袖,若是能带到平州,只要他愿意,我给他建个宫殿,我都乐意。就怕他不同意啊?你可有把握说服他?”
徐朗道:“我有把握让他到平州游玩一番,留住留不住他,就要看和王你了。前几天,我们聊天,我听他话意,总想告老还乡。怕是想落叶归根。”
江河行道:“你告诉扬雄,我平州希望他去游玩一番,他若走,我派人送回,回老家也好,回长安也罢,我全部负责。若是王莽有意见,一切由我交涉,你尽管跟他说去就行。不过,我们要乘马车而行,现在也走不了。你可以陪他先走,我派人护送你们。”
徐朗道:“我也愿意跟和王一起走,不过,我去问问扬雄先生何意。”
江河行点点头,徐朗快步走开,去找扬雄。
不一会,扬雄高兴地跑回来,告诉江河行,扬雄答应去平州看看,另外,他也要和江河行一起走。
江河行大喜,请来扬雄,叫上徐朗,张猛,在院子里摆上酒席,庆祝扬雄打算到平州游玩。
扬雄看酒宴十分丰盛,十分好奇地问道:“和顺候,可有什么喜事啊?”
江河行看看扬雄身边的徐朗道:“当然是大喜事,扬先生到我平州,是值得大书特书之事,为何不是大喜事?”
扬雄脸一红,一抱拳道:“哎,惭愧,惭愧,老朽老病之身,既不能为平州效劳,又不愿飞黄腾达,怕是和顺候多心了,我只是去游玩一番。”
江河行道:“扬先生,您也想多了,我就是为你到我平州游玩而庆祝。古有千金买骨,今天我却希望给一个思考者一个适合的空间,让你平静的生活,不受人打扰,多大的花销由我负担。”
扬雄道:“千金买骨,人才才能纷至沓来,这也算一项投资。可和顺候,我呢,老病之身不说,又一肚子的不合时宜,你就不怕,这是赔本的买卖吗?”
江河行拉着扬雄坐到酒席上,众人坐下。
江河行拍怕扬雄的肩膀,说道:“扬先生,我从几万里之外地而来。来此地,我独服一人,你猜猜是谁?”
扬雄摇摇头道:“我不好猜,不过我可以说几个人。当今陛下,也是一个奇才,读书也是极好,道德操行不必说,堪称儒家之楷模。
现在我朝人才济济,国师刘歆,整理古籍,开创古文经学,在诗学上,天文学上造诣也是很深,算是一个奇才。
另外,军中还有一个严尤,跟你也是很熟,也算一人才,写有三将一书,可堪比孙子兵法。
我之家乡,我有一老师,也算是奇才,恐怕你没听说过,庄君平。哎,不知道他老人家现在这么样了?他写有老子注和道德真经指归,知天文,识星象,也可谓当时之奇才。”
江河行点点头道:“你所说,陛下和严尤我比较熟悉一些。刘歆也好,庄君平也罢,都算是一代人杰。而我佩服之人,却是你。”
扬雄立刻站起来,连连摆手道:“和顺候,你怎么拿我开心呢?你就是说我说的再高,我怕是在平州也呆不长久,我去只是游玩一番,也看看和顺候如何治理平州。”
江河行道:“扬先生,你以为我是抬举你,然后哄你开心,让你留在平州吗?”
说到这里,江河行摇摇头道:“扬先生,你小看我了,呵呵”江河行一边说,一边指着扬雄道,“我来说说佩服你的理由,跟去平州无关。我是心底里的佩服。
庄君平老师也好,刘歆也罢,都是靠古籍吃饭,虽说说出自己的新意,但终究在古人所划定圈子里打转。
扬先生,你却不同,您是开创者。扬先生,您以前的文章,固是一代之杰作。但最令人佩服的是仿论语作法言,仿易经而作太玄。
我最佩服你的就是勇敢,敢于讲出自己所想,敢于跟古代圣贤比肩,要有超出古代圣贤之心。”
扬雄连连摆手道:“不敢,不敢,虽是我所想所做,却也是向圣贤学习啊。”
江河行呵呵一笑,手端起酒杯,斟上酒道:“假如古人所研究就是这杯酒,他们替古人做解释说明,顶多还是在这小小的酒杯里面打转而已。”
江河行随手又倒了一杯酒道:“您不同在于,您的酒与古之圣贤之酒不同,虽有学习,但毕竟是自己所酿造之酒。”
徐朗哈哈一笑道:“来,为扬雄所酿之新酒干一杯吧。”(。)
第一百三十五章 太玄经()
众人一起,饮完杯中酒。扬雄放下酒杯,叹口气道:“和顺候,我年轻之时,也是爱好读书。在我们家乡,读书人往往谈起司马相如,因他本是我们蜀地之人。我也特别喜欢他的文章,每次做文章,总是想模仿他。
后来,我渐渐长大,却发现楚大夫屈原之文章却另有一番滋味。每每读起,心绪不平,甚至有时候会为屈原之身世不平。
再后来,来到长安,随侍成帝左右。当时也写过不少文章,甘泉赋、羽猎赋、长杨赋等都是那时候所做。
文章写的华丽,几年才得一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