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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在她眼前消散开来,只留无尽的黑暗。
意识弥留之际,她想。
小羽……你是去了哪里呢?
罢了……
无论什么地方,我都陪你去。
你……
原谅我好么。
然,就在赵明河即将被黑暗淹没的时候,忽然有一只手牢牢的抓住了她的胳膊。她只听有一个声音在叫自己,那声音叫自己——赵明河。
赵明河……
赵明河。
赵明河!
猛然睁开眼睛,赵明河就见夜色深沉,林解语正坐在自己的床头,用一双清濯的眸子盯着自己看。
“赵明河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
然,林解语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完,就感觉自己被扣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你……!”
“别动。”赵明河紧紧的将林解语霸在怀里,这样道。林解语只觉得她的声音略带沙哑,就像在哭似的。
“放开。”林解语并不理会她,想要挣开赵明河的怀抱,却只感觉赵明河的双臂收的更紧了。紧得,好像要把自己融进身体里似的。
“我让你放手。”
“别动……求你了……”然,赵明河却固执道。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林解语只觉得自己的肩头湿了一片,全是赵明河的眼泪。“我求求你了……”
“赵明河,你是做梦了。大夫说了,多亏你的体质好,不然早就死了。”林解语不再挣扎,而是缓缓道。她的声音清清凉凉的,让赵明河焦灼的情绪平复下来。赵明河听她继续道。“我再去把药热热,你一会喝了它。嗯?”
“我不要喝药。”半响,赵明河才道。“我只要睡一觉,便会好了。”
“那你,便睡罢。”
“嗯。”听林解语这么说,赵明河才松开手,躺回床上。她将自己的被子盖好,闭起眼睛,想要听林解语离开的声音。却不料,林解语一直坐在床头,连动都没动一下。
赵明河不敢问她为何不走。
她只知道,自己这一回,终能睡个好觉了。
太医馆所有人天还没亮就在城墙上跪了一溜儿。这倒不是他们犯了什么错,只是他们的皇帝更早的就站在城墙上了。
“陛……陛下……赵大将军他们还要有一会子才能进城呐……”虽心知林辉夜不会听劝,但是传仪还是时不时的上前劝上两句。“您这样站着,身子怎么受得了啊?”
“若不站着,朕怕朕会睡着。”林辉夜理了理被晨风吹乱的长发,轻声道。
“说不定等您醒了,赵大将军就已经来到您身边了呢?”琢磨了半天,传仪谨慎道。
“其实朕偶尔也想那样一回。”听传仪这么说,林辉夜笑了。“可是朕怕,若有一天朕没等在这里,明河会不习惯。”
她……不会不习惯吧。
传仪退回边儿上,在心里默念。只不过这话他可不敢挡着林辉夜的面儿说出来,当了这些年的公公,什么话能讲,什么话不能讲他还是有些分寸的。
结果,当日,林辉夜终于没等到赵明河。众人只见他们站的笔直的皇帝忽然身形一晃,差点从城墙上掉下去。多亏传仪眼明手快,一把将林辉夜拉了回来,却见那人又是昏睡过去了。
回城的队伍虽在百姓的拥簇下热热闹闹的,但是却难掩疲倦,他们将龙血送给候着的太医后,便各自回府休憩去了。
皇帝没有康复前,没有人有这个心情庆功。
第一个来看赵明河的人是柳睿。她来的时候,小七正在给赵明河换药,一听见柳睿的声音,便悄无声息的潜上房顶去了。
赵明河随意披上件外衣,开门。
门外阳光灿烂,赵明河就见柳睿如同往常一样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糕点,大大咧咧的跨进门来。一进门便招呼道。
“明河,你怎么样?还好吗?”
“如你所见。”赵明河笑,接过糕点道。“没有什么大碍。”
“那就好。”柳睿笑。
赵明河却看出了这笑容中的不同,便问道。“有话说?”
“你这回……是不是也在京城逗留了很久才进皇宫的?”半响,柳睿才道。
“没有。”赵明河答。“在医馆耽误了些时间,怎么了?”
“啊……这样啊。这就好,这就好……”听赵明河这么问,柳睿连连摆手,笑道。“我就想……陛下生了那么重的病……站那么久会很辛苦的……”
一直到柳睿走了很久以后,赵明河都处于一种失神状态。
她确实不知道。
不知道林辉夜究竟用了什么法子,这么轻易的就带走了自己栽培了将近四年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32第三一章 :无形绳索()
林解语一进宫便守在林辉夜身旁,候在大殿角落的太医们就见她呆呆的望着林辉夜的白发不出声,好半响才伸手,轻轻触碰了下林辉夜散开的长发。
哪知,这一触碰竟让她流下眼泪来。
林辉夜自从上次在城墙上昏睡过去以后就再也没有醒来,太医们取了龙血按照古籍上记载的熬药,日日送来喂她喝下去,却也不见成效。
“陛下为什么不醒。”在守了林辉夜三天后,林解语终于忍不住问道。
“这……老臣想,只怕是药引还未服完罢……”老太医听林解语这么说,头上冷汗涔涔。
“也就是说……若是药引服完了她便会好起来?”看着昏迷的林辉夜,林解语忧心道。
“依老臣看,陛下的身体并无大碍,龙血已经在其体内发挥效用。”老太医道。“她的面色一日比一日好,醒来只是时间问题。”
“那便好。”听太医这样说,林解语悬着的心放下一些,嘴角竟露出一丝微笑来。
夜里的时候,林解语正待在书房中着手准备远征前林辉夜交代的泰山祈福一事,却听有个熟悉的声音唤道。
“主子。”
林解语应声望过去,就见伊晨端端正正的跪在地上,遂笑着应道 “伊晨。”
“伊晨恭喜主子平安归来。”
“恩。这几日都在忙着为辉夜熬药,没时间见你。”林解语收起桌上的书卷,问道。“这些日子里,陛下过得可还好么?可有什么心怀不轨之人接近陛下?”
“别人倒是没有,只是匡殷那老头子不怎么安分。”伊晨道。“但是陛下也防着他,没什么大碍。”
“匡殷。”听伊晨这么说,林解语冷下眸子道。“此次出行除掉了刘太尉已如同砍去了他的手臂,我想……若是我们将他所有的亲信都除去,也将离除掉这老狐狸的时日不远了罢。”
“那……赵明河……?”伊晨顺着林解语的话继续问道,很显然赵明河跟匡殷并不是一条道上的人。
“我会看着她,若她对陛下不利,一并除去。”
“好。”伊晨领了命,刚准备退下,却又忽而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站在原地不动了。
“怎么了?”见他并未退下,林解语问。
“还有一事,属下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就是……在您去取龙血的这些日子里……柳将军都陪着陛下住在延年宫里。”
听到这话,林解语本来还在翻卷轴的手停了下来。伊晨只觉她似乎还要问些什么,但终归没问。
“主子?”
“她是习惯了。”半响,林解语才这么说道。“习惯身边有个人陪着。无大碍的。”
“是。”
“你下去罢。”
听林解语这么说,伊晨遂退下了。然而他并未走远,只是隐匿在黑夜里望着林解语书房窗口的灯光瞧。果然,不过多久,他便见自己本来要批阅书卷的主子推开门走出来,身影一闪便消失在黑夜中了。
伊晨想,她一定是去了林辉夜那里。
却不知自己为何会这样想。
林解语赶来延年宫的时候,宫殿内外都一片漆黑,不见半个太医跟丫鬟。莫名的担忧感一下将林解语包围起来,她索性加快了脚步,朝着内殿跑去。然她跑到林辉夜的寝殿时却忽而愣住了。林解语只见本该沉睡在龙床中央的人正端坐在一片黑暗中,望着从大殿窗口照耀进来的银色月辉失神。
林解语见林辉夜似乎像是感应到什么时候猛然回头,一双眼睛明亮无比,却让人怎么都捉摸不透。
“解语?”林解语只听那人唤自己,用自己最熟悉的声音。
“陛下……你醒了?”林解语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并不悦耳了。
“恩。”林辉夜笑。“朕感觉……朕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醒了……却不见熟悉的容颜。”
“那你,现在见到了么?”林解语也笑,走到林辉夜的床边,将林辉夜拥在怀里。她只听林辉夜在自己怀中闷闷的“恩”了一声,忽觉得整颗心都软了。
皇帝陛下醒来后的第三日,赵大将军府被皇帝的禁卫军包围了。
熟悉内情的人知道皇帝这只是去探望“身负重伤”“神志不清”的大功臣赵明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赵明河要被抄家了。
传仪还记得那日阳光明媚,皇帝陛合起纸扇从龙辇上走下来,就这么走进了赵明河的将军府里。
林辉夜一进将军府的大门,便挥去左右撑伞之人,径自朝着里面走。她独自一人在赵明河的大院内转悠,丫鬟们看见她便全部跪拜下去,不敢起身,一直到她找到赵明河为止。
“赵将军身体可好啊?”林辉夜看到赵明河的时候,那人正在浇花。她身穿一席淡粉色的衣袍,随意将头发挽起来,整个人悠然自在,宛如天边的一朵闲云。
“多谢陛下关心,臣的身体好多了。”听林辉夜这么问候,赵明河才散漫的转过身来。林辉夜就见她的嘴角挂着一丝笑意,一丝恣意的笑意。
“朕大病初愈,昨日群臣都进宫朝拜,唯独你没去。朕以为你重伤在身神志不清赶来看你,却不料你在这里浇花。”林辉夜冷着眸子,沉着声问。“赵明河,你……可知罪?”
“臣知罪。”赵明河微微躬身,行礼,模样无比谦卑。
“所以?”
“所以请陛下治臣之罪。”
“朕罚你……照顾好自己。”林辉夜这么说着,便上前一步将赵明河拢进怀里。她只觉赵明河的身体微微一僵,却并未挣脱。赵明河只听林辉夜在自己耳边低语道。“朕……想你了。”
“臣也想陛下。”赵明河回。
“想吃什么?朕派人给你送来……隔几日等朕把手上的事情处理完了,就为你们办庆功宴。好不好?”
“臣现下除了清粥,什么也吃不下,就不劳陛下费心了。”赵明河见林辉夜拥着自己的怀抱不仅没有松开,反而越来越紧,便皱眉道。
正在这时候,有名小丫鬟走上前来,轻声细语道。
“将军,换药时间到了。”
小丫鬟这么说着,却感觉头顶上传来一道冷冷的目光。然她却也不在意,只是卑微却坚定的跪着。
“陛下,臣该换药了。”赵明河重复道。
“抬起头。”林辉夜依旧抱着赵明河,对地上的丫鬟道。
那丫鬟听林辉夜如此说,便抬起头来。林辉夜就见她眉目平凡,瘦的可怜、
“将军哪里需要换药?”林辉夜问。
“后背。”丫鬟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