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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说她是七窍心,你是信,还是不信?
听说七窍心与那妖魅邪祟一般,会生食人心,故而容颜艳丽,芳华永驻。
观眼前少女,艳中萧杀之气森腾,有人惊得高呼了一声:“是女魔头七窍心!”
一间客房的恩怨斗殴只能影响那么几个人围观,可这一声惊呼,却是撼动了整个风来喜客栈,一时间为武林除恶的有,慌乱奔走的有,闹哄哄,乱腾腾!
便是这个时候,一个温温的声音传来,“师妹,师傅没让我们招惹是非。”声音的主人内力浑厚,故而声音穿透力极强,听起来像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却震得人晕沉。
七窍心那肆意张狂的笑声截然而止,不悦的冷哼一声,似乎她很不满那阻止她的人,或许是碍于天音老人的威慑,只能不甘心的就此作罢,意犹未尽的扫了一眼众人,丢下那么一句话遁窗而走:“尔等今日不知天高地厚乱嚼的舌头,暂且替我七窍心好生保管着,指不定哪天想起来了,就会来取呢。”
侠士追丢了那行踪飘忽的高手,无奈回头正道抱团的安抚起被揍爬一地的几人,这一日风来喜成了大热门,不少英雄豪杰为此齐聚,商讨卫道之路。
而作为当事人的七窍心,这一日也极为不爽。
她匆匆退出,本以为闫如玉会在附近守着她,哪不知那一声传音不过是水面投石,传了音就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换句话说,她瞎操了那个心,以为闫如玉盯着她是为了在师傅面前嚼舌头,如今意识到,再这回头把没办完的事办了?开什么玩笑!那里头此刻只怕高手如云聚,自投罗网的事也得看值不值!
她不喜欢闫如玉,非常不喜。
那跛子入教时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小喽啰,却能得天音老人青眼有加,灌顶多年内力,就但论就那一身内力,或可说还高于自幼勤武的她!
正式学艺也没几个年头,却要她屈尊于下,叫她闫如玉一声师姐?
可笑之极!
在天音老人眼中,她七窍心竟然还没一个跛子有价值?
这般偏颇的心,早晚这跛子的武学功底会超越她,所以,叫她如何喜欢闫如玉?
就因为从魔教伏云塔逃出来是她闫如玉一手策划的?
她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臭名远扬的天音老人,有颗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心了?
要她说,魔教中人,就该心狠手辣,我行我素的果断果决!
原本,这东西该是她的!
那会子她潜伏进房间时,不都没人察觉?可她就是闹不明白了,闫如玉是脑门后面长了眼睛还是怎么的,竟然在她出手以前冲了进屋,看她招手舞棒之间,浑身散发出来的味香极淡的迷药就知道,既然耐心跟了那么多天没动手,忽然用这样的手段冒出来,想必是察觉了她七窍心的行踪,才不得已出此下策,抢走功劳。
出来前,天音老人说过:宁可树敌八百,不可与她作对。
师傅说的是她师姐闫如玉。
那时候她只当是老人偏心,如今想来,看来是她师姐真深藏不露?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如今细细对敲,竟发现闫如玉当真不简单,似乎她能够未卜先知一般,那些种种巧合一次两次当运气,次数多了,就不得不叫人生疑了。
难道师傅早已看透了这一点,才警醒她,勿与闫如玉作对?
说不通啊,要是闫如玉这么厉害,那师傅还留着这祸患一再提拔作甚?难道师傅留着她能派上什么大用场不成!
越深想,七窍心只觉得阵阵寒意,迫使她更加抵触那个名字,闫如玉!
在七窍心眼中,闫如玉可以做到的事情,她也能。
有人说过,妒往往是在两人之间的距离,相较不远的时候产生的。
老林静午,许是因着外来的人惊走了群鸟,密林深处只容身四五人的山洞,一跟铁杵长杆靠在洞口,一旁是刚扔开的麻木套,再旁边则是两个人。
一人卧靠洞壁,一人弯腰从包袱里那些个瓶瓶罐罐中搜寻什么。
小麦肤色的少年昏睡的容颜有七分刚毅,仔细能辨别出耳后有块细微的突起,似风干蜕皮微翘着少许,一般来讲,是不会被察觉的。
就这面皮的现状来看,还能支撑个几日才会明显露出破绽,所以,也不能算她救他及时。
十四将捡出来的小瓶子打开,凑到少年鼻息前晃了晃,刹时,梨白就被这股子呛鼻的气味惊醒。
“梨白,这五年你真有好好练武吗?怎么连远在甸京的那位,梁琴郡主都招惹上了?”睁眼还没看清人,就听到久违老熟人的声音。
干咳声!
“咳咳!不是咳不是你想的那样咳咳咳!我真心冤咳!”
正咳的厉害,便递来一壶水,他想也不想,知道是闫如玉以后,便卸下防心,仰头猛灌!
这几天可没渴死他!
喝了半饷,他才后知后觉的嘟囔了一句:“这茶水怎么喝起来糙的很?”抱怨完,又饥不择食的猛灌,将一整壶都喝干才罢了休。
渴了多日,也饿了多日,此时缓过魂来,倒也没多少力气,继续懒懒的靠在洞壁,大眼转了一圈,算是了解了一下此时的情况,才将视线停留在故人面上,仔细打量。
“大姐,你这张面皮不是当年我给你做的那一副吧?”他说。
“质地挺好,应该还能戴几年。”十四点点头。
梨白惊的拍了她肩头一掌,惊道:“开什么玩笑,当年不是给你说过,同一副面皮不宜久用,用久了会糙皮肤,换气难,久而久之很伤脸的!”
“一直没空做新的。”十四的声音轻飘飘地,仿佛没什么事能上心。
“药水呢?”
“诺,全在这包里,自己翻。”
梨白哪里管得着她那老尼入定的沧桑态度,不由分说拾起专用来洗面皮的特殊药水就摆弄起了十四的脸。
药水一侵,原本鲜活逼真的脸瞬间失了生气,露出面皮的本质来,被他轻易的从中剥落。
揪着十四的手,就着她的袖口顺带给她脸上的药水擦一擦,这才细看这张额前一道骇人长疤的脸,如他所料所惊,五年前不说水嫩至少还凑合得过去的皮肤,如今布满许多红疹,甚有部分皮肤开始局部蜕皮,这皮肤伤的厉害!
“你给我在原地坐着等着!”梨白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声音中那颤抖的情绪,使得音调都走空,丢下这么一句话,提着那个空水壶就朝外掠起轻功闪远。
十四这才轻轻用手指抚过面庞,手指碰到哪,刺痛逼到哪里。
自从救出天音老人以来,她真的少有机会能够让脸皮透透气,特别是近年,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外出,四下无人卸了面具就着溪水时,她已经看过,这张脸原来真被过于谨慎小心的她给毁了呢。
刺痛,这最近才开始的,但没办法,因靠近的目标也有可能会吸引同门七窍心,还不是能暴露身份的时候,一旦天音清楚她的真实底细,有些事可能就不遂心了。
这点苦头,又算得了什么?
第22章 最江湖(武侠文)【022】()
作者有话要说:
于是木木火安慰自己,很快书评区就会有天使留言了づ ̄3 ̄づ?~
十四闭着双眼,静静地不发一语,面上的手指轻柔就着的溪水清洗,能感觉得到双手的主人小心翼翼的轻柔,耳畔传来少年人感慨:“伤成这样都不知道疼么?”
她没应。
闭上了双眼,感觉更像,像是恍惚间是穆海棠回来了。
指尖触碰的轻柔,连脸上的刺痛都感觉不到了呢?
可是,他,不是穆海棠,她知道。
因何会下意识的认错人?想来,也只有‘上个小世界她陷入的太深’才能说服她自己,说服自己只不过思念故人,触景伤怀罢了。
梨白清净了十四的面庞,便转而捣鼓起了方寸打溪水顺带拔来的药草,两块石头,一块做臼,一块当杵,还不说这药草并不齐全,简易得叫他心中颇有无奈。一边杵药,一边自顾自的说着:
“五年不见,大姐是不是拜了天音老人为师?当初叛变,自伏云塔救出天音老人的跛腿教众说的就是大姐你吧。”
“也是,当初大姐执意要去往魔教,又与我定五年之约,只怕就是冲着天音老人去的。若得他倾囊相授,也是大造化了。”
“前年,无意间听师傅说起过,神医白初月与大姐之间的恩怨,也才知道,大姐不是不想治腿看我,说些什么呢。提起他也没别的意思,只是前不久运气好,白初月收了我做学生,虽然不是正式拜师学艺,但我会努力跟他多学些药理的,回头,给你治腿。”
十四眉头微微一皱,未睁眼,从那一向温和的语气倒也听不出她心里在想什么,她说:“能多学一门功夫也是好的。”并没有泼少年一颗侠心冷水,自己的腿,除非有骨肉再生之术,治不了。撑死锯了装个假的。
她转开了话题:“这脸多久能痊愈?”
“药找齐的话,三五日能镇痛消肿,但你一两月是绝对碰不得面皮了,在完全治愈以前,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有我看着,这个你不用操心。”
东西拿到手,七窍心应该会很快回去,也不是她耽搁不起这一两月的时间,只解释起来麻烦,她不大想麻烦。
任何事情,两个选择,一为捷径,二是绕路,于十四而言,总归是捷径优先。
不过皮囊而已。
宿主的愿望是称霸武林,只要不出意外,路径走得紧凑,这目标也出不了几年便能完成,然成为江湖第一武林豪杰,这一个要求也只用些年头便能达标,不就是声名远扬嘛,豪杰而已,又有何难?
如今这肉身三十出头的年纪,虽说是伪女主,到底光环也没少,资质是上乘的,预算中再用三五年时间从另一个隐藏级的高手那弄点传承,两家武学精益求精往上一磨,四十以前应该能完成任务。如果情况乐观,或许还能再提前些年头,反之,再背也就四十多,左右不过十来年,没什么比早日完成任务更迫在眉睫的了。
她心底有自己的打算,最多耽误半月,正好应了当年的五年比试之约,赢了梨白,再要求他再不过问自己的事,就此了了,好放手做自己该做的事。
就着火堆,少年架上烤着刚打来的野味儿,十四只是远远坐着,彼时面上还糊了一脸的药渣。
他说不宜暴晒温熏,于是十四只能在洞中打坐,闻着洞外隐隐传来的肉香。
一整天时间,可以说她啥也没干,梨白一手揽了,药草前前后后翻了几个山头抱了一堆,野味、柴火,还有些大老远跑一趟镇子里零零散散搜罗来的日常用具,看架势是打算拉着十四在荒山驻扎一阵子了。
等肉烤好,梨白拿着肉进洞来,蹲在她旁边一块块把肉给撕下放到干净的芭蕉叶上,俨然一副长成会照顾人的姿态,与多年前跟她蹭吃蹭喝啥忙都帮不了的‘知书达理’模样所去甚远。
把肉都撕好摆着,梨白就着她身边也坐下,抬起剩下的烤肉就狼吞虎咽的啃了起来,似乎是打算陪着她在洞里挨凉了。
十四不语,压低了眸子,才慢悠悠捡着芭蕉叶上的肉条吃起来。
吃着吃着,听梨白塞了一帮子肉含糊不清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