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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参见皇上。”
“平身。”
“臣妾问皇上一个问题,可以吗?”
隔着轻纱看不到她的神情,易元真嘴角漾起微笑:是要打迂回战么?他不动声色地点点头。
“敢问皇上,刚才那个宫女犯了什么罪?”
“朕杖毙一个宫女,还要请示珍儿么?”易元真半是戏谑半是威严地问道。
“杖毙?这么严重?”出乎易元真的意料,珍惜并没有因他的问题退缩,“臣妾暂掌凤印,却有宫女冲撞了皇上以至于要杖毙,臣妾有罪。”
“这其中的缘由,皇上能说给我听一听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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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tmd冷啊。5555555555555555555想冬眠。
我愿长梦不醒……
皇家有女未长成 第十五章 空(下)
“不过是小事一桩,不用挂心,不用挂心。”易元真摆摆手,“爱妃这么晚来,是有要事禀报么?”
“臣妾的确得知了一件关于大公主的大事。”
易元真等候着她说出易江城乃至易江垣的名字,珍惜却轻启朱唇,道出了两个字:“小来。”
“小来?小来是什么东西?”
“皇上还记得一个柳晴殊吗?”
“柳晴殊?”易元真陷入了沉思,好像曾经听过这个名字呢。
“柳晴殊是御书库的一名女官。”
提示之后,易元真终于想了起来,他含含混混地说道:“哦,她是一个十分聪明伶俐善解人意的女官呢。她和你说的那个小来有什么关系?”他努力回忆,发现自己连柳晴殊的脸到底是什么样子都想不起来。宫中的女官太多了呢。
面纱轻轻拂动,珍惜的语气却是波澜不惊:“皇上曾经宠幸过她吧?”
“那样的事情,大概是有的吧。”易元真的语气十分的不确定:我有和柳晴殊怎么样吗?有吗?没有吗?完全不记得了啊……
“后来,柳晴殊生下了一个孩子。”
“什么?”深宫之中居然有一个不为自己所知的孩子存在?不,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事发生?
“不知是什么原因,柳晴殊瞒下了身怀龙裔的喜讯,不曾透露分毫。更令人惊异的是,她默默地在御书库中产下了一个不为人知的孩子。”
“那个孩子呢?”
“他还在宫中。他名叫小来,现在在栖蝶殿服侍大公主。”
“什么?你说她是珊珊身边的宫女?”
“不。他是大公主身边的小太监。”
“什么?”易元真几乎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不,不是皇上想的那样。柳晴殊生下的是一个女儿。”
原来自己并没有一个被阉掉的儿子。易元真松了一口气。
“柳晴殊似乎和当时的太监总管张津河十分要好。张津河让这个孩子在御书库里长大,后来还给了这个孩子一个身份。”
的确,让小女孩扮作小太监,并不是太难的事情。
“柳晴殊生下小来不久,就去世了。张总管早几年也去世了。这件事也就几乎无人知晓。方同运就任宫廷总管的时候,重新分配了下等宫人,小来便从御书库来到了栖蝶殿,之后皇上把大公主交由何信云照看,这给了小来一个复仇的机会。”
凭空多出来一个女儿,而且这个女儿还差点毒杀了自己的另一个女儿。还真是可笑啊。易元真从椅子上站起来:“真……”他靠在桌子沿上,勉强支住摇摇晃晃的身体:“真是……”忽地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珍惜看着易元真倒下去,走到他身边蹲下来,试探了一下他的鼻息:“什么嘛。只是晕了过去。”她摇晃着易元真的身体,惊慌失措地大叫起来:“皇上!皇上!来人啊!快传御医!”
“你,就是小来?”
病榻上的这个男人,和那天晚上看到的一模一样呢,虚弱,无力,疲惫,不,不一样,更虚弱,更无力,更疲惫,那天晚上他还能东倒西歪地走着,此刻的他,却连从床上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男人对他伸出了手:“你就是小来?”
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是柳晴殊的女儿?”
我都快要忘了我是一个女孩儿呢。
面对一脸漠然的小来,易元真突然感慨起来,她这么小,这么瘦弱,他怜惜地问道:“你今年几岁了?”
这个问题,刺痛了一脸漠然的小女孩,她的身体战栗着,发出含义不明的尖啸。房门之外,众御医侍卫太监宫女吓得心提到了嗓子眼,试探地看向端坐一旁的珍妃:“娘娘,要不要进去看一看。”
“皇上的旨意,你们不都听见了么?”
正是因为皇上说了,无论发生什么事,只要没有他的召唤,谁都不许闯进去,他们现在才留在这里干着急啊。
刚才的问题,的确很伤人呢。易元真反省着自己的错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似乎说什么都不对。沉默的时候,他仔细打量着小来:她是我的女儿?样子一点儿都不像我呢。看来,她是像她娘比较多。不过,柳晴殊到底长什么样子呢?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
小来的身体瑟瑟发抖,如同秋风里的一片小树叶,随时都会坠落。是激动还是愤怒,是兴奋还是不甘,她分不清自己的情绪。她就那么一直尖啸着,直到嗓子失却了声音。
病榻上那个虚弱无力疲惫的男人再一次对她伸出了手:“我看不太清你的样子呢。你走近一点。”
过了许久,久到易元真的手都垂了下来,小来方才颤抖着迈出了第一步。一步一步,她向易元真走去,她拉起易元真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然后,狠狠地咬了下去。
好冰的一张脸,和粉嘟嘟棉乎乎的易阑珊不同,小来的脸像是冰块,光滑却冰冷。易元真恍惚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被咬了,鲜血从他的手掌滑落,是黑色的。
小来的嘴角向上翘出一个心满意足的弧度,突然,大口大口的血从她口中喷出,俱是浓稠的黑色。
是嵌在牙齿上的毒药啊。这倒是一个躲过搜身的好法子呢。只要有玉石俱焚的勇气和决心,这是一个很有效的杀人手段。在晕过去之前,易元真首先看到小来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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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兴奋。俺现在十分兴奋。好不容易把易元真杀了啊。写了这么久,易元真终于快死鸟。TT
皇家有女未长成 第十六章 君(上)
“父皇!父皇!”是谁在自己的耳边哭喊,是谁?易元真很想睁开眼睛,呵斥这人一番,叫他不要打搅自己的休息。只是眼皮实在太沉重。也罢,吵就吵一点儿吧,我真的是要休息了。
“珊珊,别这个样子。你这么吵,皇上怎么养病呢?城儿,你送珊珊回栖蝶殿去。不,你还是带她回侯爷府去。她也是大病初醒,需要安安静静地养一养。”这人说话的声音很悦耳,也很冷清。
“不,我不要出宫,我要和父皇在一起。”那个聒噪的声音丝毫不肯消停,反而更加歇斯底里起来。耳膜都要震破了。最近好像还有这么一次被震的经历呢。是什么时候?是谁呢?唉,想不起来。不想了。我好困,我要睡觉。
易元真的意识涣散起来。此时,有什么滚烫的东西落在他的脸上,一滴又一滴。
“父皇还没死呢。你哭什么?”一个虚弱的声音在易阑珊耳边轻轻地说道。易阑珊从床上弹起来。
易元真缓缓睁开眼睛,想伸出右手摸一摸她的头。可一抬手就是钻心的痛,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右手上,手掌上好大一个窟窿。
“毒药十分霸道,太医们一时之间找不到解药,只好先剜去了伤口附近的肉,还是有毒素顺着血脉爬进了皇上的心肺,但是只要保住了性命便是万幸。”
我的性命真的保住了么?易元真的脸上挂着嘲讽的笑容,看你的神色便知道我活不了多久了吧。垣儿,你虽然擅长说谎,却很难瞒过我啊。他的目光转到易江垣的肚子上:这个孩子还要多久才会出世呢?我能撑到那个时候吗?这个孩子是男是女呢?
易阑珊的眼泪还是哗哗地流着:“父皇,你快把我吓死了!”
易元真看着她,温柔地说道:“珊珊的脸都哭肿了,真呀么真难看呀。”
易阑珊哭得更凶了:“你才难看!”
“真的很难看啊。”易元真戏谑地一笑,“不信的话,你问一下你的城舅舅。”
“父皇是大坏蛋!”易阑珊看着易元真恢复了日常的样子,才止住了眼泪。
“哟,哟。眼泪才停住,腮帮子就鼓起来了啊。这样的脾气怎么要得啊?唉,我的这个女儿,将来恐怕嫁不出去了呀。伤脑筋啊伤脑筋。”易元真大笑起来,心里一丝一缕的抽痛,犹如万虫钻心,看来自己真的中毒颇深啊,易元真脸上的笑意却更浓:“看来还真的要求你的城舅舅收留你了。”
眼见皇帝精神越来越好,易阑珊和易江城的表情都轻松起来,只有易江垣没有错过他面上一瞬间的抽搐,她强忍着泪水,笑道:“皇上别再闹了。珊珊,你先回去,让你父皇好好休息一下。”
易江城牵着易阑珊走后,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冷寂起来。
“我昏迷了多久?”
“一天。”
“仅仅一天?”
“一天里,足以发生很多事情。”易江垣转过身去,“小来已经死了。珍惜也死了。”
“哦?”
“因为毒是装在牙上的,小来当场就死了。众人等了很久,屋里都没一点声音,后来终于按捺不住闯了进来。珍妃趁着这个混乱的时候,跑回未央宫,在上官静的屋子里投缳自尽了。珍妃留了一封遗书,承认了她发现小来毒害公主之后,想到了可以利用小来设计皇上,她说,这是为了给上官静报仇。”
易元真闭上眼睛,上官静皎洁如明月般的脸庞浮现他眼前:其实,她是一个十分美丽的女人,只是太聪明,聪明到无法在这深宫里立足,因为,我害怕她。她如此聪明剔透,早早便看穿了我的心思,她想用装傻了求取生存,却不知那只会让我更恐惧。而,珍惜……易元真苦笑了一下,他想起的珍惜,不过是跟在上官静身旁一个手执披风的模糊影子,根本没有面容。当初宠幸她,不过是想离间这主仆二人深厚的感情——只不过,他本以为飞上枝头的珍惜会千方百计除掉明日黄花的上官静。现在看来,珍惜倒还真是对她家小姐一片忠心呢,她尽心尽力地服侍我,只不过是为了让我更喜欢上官静。可是珍惜没有料到,即使她没有恶意,她和上官静谁都没有恶意,一样都要沦为受害者:上官静死了,珍惜瞎了一只眼睛。
“活着的人是为了给死去的人复仇。复仇成功了,也就不需要继续痛苦地活下去。”易元真此刻并不痛恨珍惜,也许,是因为他心知自己也活不久了。恨有什么用呢?无论多么恨,都来不及了。他伸出左手,搭在易江垣的腰上,隔着脊背,他完全感受不到那个腹中的生命:“垣儿,你的儿子怕是做不了皇帝呢。”易元真猛烈地咳嗽起来:“朕活不到这个孩子出世的时候了。”
易江垣偷偷拭去眼角的泪水,转过身来,伏在床沿上,妩媚地一笑:“皇上,您很快就要好起来的。”
“朕要死了。”易元真的眼睛很空:“后宫尽在我掌握之中,我却没有料到,我的命是掌握在别人手中。
“莼儿死后,我挑拣了这么多年,挑中了你,我以为你绝对能胜任皇后乃至太后之位,可是,垣儿,我要死了,你却还没有为我生下一个儿子。”
易江垣慌乱地抓起易元真的右手按在自己的肚子上:“皇上,您的儿子马上就要出世了。您摸,他在动呢,他很快就要出世了,他会走路,会笑,会是一个好太子,会是一个好皇帝。”泪水从她刚刚拭干的眼眶滑落,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