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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个字“狼”,由于写成了新郎的“郎”,居然被魏秀娘打个“x”,又在旁边刻上了一个很小的“狼”字。
“你”尤兵一句话也说出来了。他只觉大脑一片空白,眼睛看不见了,耳朵听不见了,紧接着,什么也不知道了。
平心而论,尤兵不是个火爆脾气的人。
白天一整天都处于紧张之中,晚上又与人蛇大打了一场,还受了不轻的内伤。最最关键的是,尤兵在隐形通道中,为了夺取壮魂果,人为地熄灭了肩头的一盏阳火。种种因素叠加在一起,使尤兵并不强壮的身体雪上加霜。
魏秀娘的肆意妄为加速了尤兵的病情,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不知过了多久,尤兵醒了。一股樟香气息进入口鼻,随着呼吸流入肺腑,让人感觉很是舒服。
恍惚间,尤兵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冰峰家族关押张兴业的那个小院落。
尤兵下意识地摸了摸脸,面具还在;又摸了摸身体,全身**裸,只穿着一个小裤衩。
自己会不会被
尤兵忽然想到那个刁蛮的魏大小姐,身体一动,想要坐起身来。
“陈公子,别动!”
一个苍老的声音自床头传来。紧跟着,尤兵的肩头被一只褶皱的大手重重摁回床上。
这是尤兵侧头看去,是老陈头!
此时,老陈头坐在一把罗圈椅里,正老眼昏花地看着尤兵。
“这是哪儿?”
“在外兵城内。这里是副城主魏人杰名下的一所老宅。”
“我怎么到了这里?”
“我们救了你。”
石林中,尤兵与老陈头分别后,去追了魏秀娘。而老陈头则站在原地,静观蛇王与郑通河搏杀。
郑通河的修为胎记为核桃大小,按照级别分类,大体为三等士兵。
三等士兵是什么概念?别说是一条大蛇,就是来个三条、四条,也不在话下。
谁料,蛇王一上来就来了个鱼死网破的打法。它将郑通河紧紧缠住后,张开血盆大口就是狠狠地一口。
“蛇王那一口下去,不仅郑通河活不了,就连自己巨大的蛇身也会被咬成两断。”
鱼死网破的原因有两种,要么自己被逼入绝境,要么与对方有着深仇大恨,不惜与对方同归于尽。在尤兵看来,蛇王当时的境况并不属于第一种。难道是第二种原因?尤兵好奇地看向老陈头。
“我活了这么多年,从未遇到过一上来就与对手同归于尽的猛兽。当时我很奇怪,但也不容多想。毕竟郑通河的死活关系到咱们的下步计划。所以,我出手了,救下了他。”
“之后有没有什么异常?”
“郑通河的气息很诡异,似乎修炼了一个旁门的功法。而且,他的肩头有一个人头蛇身的纹身。”
人蛇?尤兵心中一动。
“再后来,我和郑通河见你和魏秀娘没有回来,怕你们出事,就去寻找。整整找了一天,直到发现那个有火光的村落,才判定了你们的方位。”
尤兵知道老陈头口中的“火光”指是什么,那是为了阻挡蛇群进攻而燃烧起来的木柴。
“你们去那个村落时,有没有看到什么古怪的事情?”尤兵忽然想到了那个极似冰峰家主的人蛇。他想问,又不知如何开口。
老陈头似乎理解错了尤兵的意思,苦笑着点点头,“看见了,我看见一个**着上半身的不良少年,他的后背上刻着四个大字——我是色狼。”
这是哪儿和哪儿啊?尤兵知道老陈头误会了,追问道:“那个魏小姐和你们是怎么说的?”
“人家一个小姑娘能怎么说?你上身**,她下身穿着你的裤子,这也太”
老陈头嘴唇哆嗦几下,昏黄的眼中露出些许无奈,“记住,咱们进城的目的不是花前月下、卿卿我我!”
尤兵想要解释,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不管魏秀娘如何刁蛮,让自己说出她的隐私,是万万做不到的。
“不用解释。”老陈头摆了摆瘦骨嶙峋的手,“你做好心理准备。这两天,外兵城内正流传着一个不利于你的消息。”
“什么消息?”
“大家都在传,陈兵是色狼,调戏未婚妻。”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糊涂。你现在的身份就是陈兵。”
见尤兵愣愣地看着自己,老陈头接着又说:“你与魏小姐的事情,只有四个人知道,你、我、魏小姐和郑通河。我怀疑,这个消息是郑通河散播出去的。目的是解除你和魏小姐的婚约。这样也好,可以加快我们前往墨兵城的计划。”
会是这样吗?尤兵隐隐感觉,事情不似老陈头说得那样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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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17 色狼陈兵()
第五章外兵疑云第十七节色狼陈兵
在尤兵看来,对于“陈兵是色狼”这个消息的传播,除了自己,涉事的其他三个人都有重大嫌疑。
首当其冲的是老陈头。以解除婚约为条件,迫使外兵城副城主魏人杰做出让步,换取进入墨兵城的便利。这是老陈头预先设计好的策略。
为什么要解除婚约?“陈兵是色狼”是一个很好的理由。
当然,如果将陈兵定性为色狼,魏人杰能不能做出让步,给自己和老陈头发放信符,并谋取一个适当职位,这又成为了一个变数。
第二个具有嫌疑的是郑通河。俗话说,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作为魏家大总管,想主人之所想、急主人之所急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魏人杰想撕毁婚约,“陈兵是色狼”这件事,他不仅不会息事宁人,还会大做文章。让满城人都知道,解除婚约的责任不在自己,而是那个准姑爷陈兵不争气!
当然,说准姑爷调戏未婚妻,从一个侧面也是在给魏家大小姐身上泼脏水。为人父的魏人杰和作为总管的郑通河能这样做吗?
还有一个嫌疑人就是当事人之一魏秀娘。这个丫头大小姐脾气,是个生怕世道太平的主儿。为了出心中的恶气,什么事都可能干得出来。
“陈兵是色狼”这件事,她不仅敢于传播出去,而且还
尤兵忽然想到后背的刺字,忍不住侧过身体,反转手臂摸向后背。
“啊!”一阵剧痛从肋骨处传来。
“别动。”老陈头又一次按住尤兵肩头。
“目前你气血两亏。要命的是,魏家那丫头没轻没重,一指头戳断了你的肋骨。”
气血两亏?尤兵一愣,继而明白了其中的因由。自己肩头灭了一盏阳火,别说是气血两亏,就是肾亏、腰亏也在情理之中。
尤兵眼珠一转,问老陈头,“我小小年纪,咋就气血两亏?”
老陈头闻言眉头微微一皱,“昨天,魏家派来大夫给你看病。我也提过这个问题。人家大夫说,凡是色迷心窍者都会气血两亏。”
庸医!庸医!
听了老陈头的话,尤兵简直要跳起来。看来,大夫是个庸医,老陈头也有点儿老年痴呆。
不自觉的,尤兵将老陈头和仁将进行了比较。仁将能够轻易地灭掉自己肩头的阳火,还能够瞬间点燃。而这个老陈头连自己的异常也未能发现。
看来,老陈头修为高深莫测,而那个仁将要在“高深莫测”前面加上一个“更”字。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声音很乱很杂,似是一群过路的普通百姓。尤兵开始没太在意,继续和老陈头闲聊着。
谁知,那阵脚步声越来越近,走到小院门口,居然停了下来。
“是不是有客人?”
由于身上有伤,尤兵没有动弹,眼睛看向老陈头。
和尤兵一样,老陈头也有些好奇。他站起身,迈开双腿刚想出去观望,一个物件自小院外面扔了进来。“啪”地一声,砸在窗棂上,流出黑黄色的粘稠液体。
啥东西?尤兵探出脑袋,侧头向外面看去。
是臭鸡蛋!
没等尤兵回过神,又有几个臭鸡蛋连续砸来。有个鸡蛋居然顺着窗户的缝隙砸进屋内,蛋清、蛋黄、蛋壳溅得满床满地。
“这是什么情况?这是什么情况?”
老陈头不干了,抄起一个大蒲扇挡在身前,颤颤巍巍地向屋外走去。
“老陈头,给我找个遮挡!”
“公子,鸡蛋而已,不是问题。”
靠!不是问题,你怎么知道遮挡!
又一个臭鸡蛋夹带着风声砸来。尤兵见势不妙,将被单往身上一蒙——爱咋咋地!
时间不长,老陈头回来了。与出去时的怒气冲冲不同,老陈头进来就嚷嚷,“老仆无能,这件事只有公子您亲自出面才能摆平。”
“啥事?”
尤兵从被单下面探出脑袋,侧目向老陈头看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只见老陈头手中蒲扇上挂着一条条的白菜帮子、烂菜叶子。还好蒲扇够大,老陈头身上没被砸到。
“都是你惹得祸!”
老陈头掀开尤兵身上的被单,“走,我带你去门外看看。”
激动之下,老陈头没再隐藏实力,单手提起尤兵,放在身旁的木质轮椅上。
“老陈头,我重伤在身,你别”
“自作自受!”
老陈头哼了一声,不容尤兵分说,将轮椅推出房门。
尤兵所住的院子位于菜市口的一角。菜市口,在清代为杀人的法场,其中名气最大的应数宣武门外的菜市口。菜市口名气大,是因为那里曾是杀人的地方,是刑场,有不少名人被斩首在菜市口。
戏文中唱道“推出午门斩首”,其实就是拉到菜市口“出红差”——砍头!犯人被杀后,尸体被运走,血迹即被黄土垫盖上,尔后便有人在此卖菜,故菜市口由此得名。
外兵城这个菜市口也是因“出红差”而繁华。
此时正值盛夏的中午,按照常理,应该是“老大嫁做商人妇;门庭冷落车马稀”的时间段。
然而,偌大的菜市口黑压压地站满了人。
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有一个相同点,都是右手拿着臭鸡蛋,左手攥着烂菜叶子,身后还背着一个盛装腌臜之物的箩筐。
尤兵往他们头顶看去,这些义愤填膺的人群上方,打着十数个标语。
外兵城坚决清除有碍公序良俗之辈
调戏魏小姐,就是挑战我们的忍耐底线
外兵城性工作者联盟坚决不为陈兵做异性按摩
本来乱哄哄的菜市口,由于尤兵的出现顿时安静下来。
“那个坐轮椅的,是不是陈兵?”有人悄声嘀咕了一句。
霎时间,菜市口几百号人几乎同一时间拿出衣兜里的照片,与尤兵进行对照。
“乡亲们,我家公子人品高尚,性格”
没等老陈头话说完,一个臭鸡蛋飞了过来。
“老陈头,情况不妙,快跑!”
“公子跑不得。如果跑了,岂不是承认你就是色狼,调戏过魏小姐?”
“可是你看”
菜市口上,随着一个洪亮的声音,数百号人几乎整齐划一地抬起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