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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累的连意志都有些模糊起来,但彭鹰仍能感受到周围似乎有许多目光正在注视自己。有的目光饱含好奇,有的则冰冷无情,还有的带着一丝赞赏和鼓励,自然,也有些轻蔑的目光不时瞥了过来。
这种种目光对彭鹰而言都无关痛痒,这两天两夜,只有一道目光令他变得更加坚定了。
就在今天清晨,当自己几乎要累的晕过去的时候,白光中的左心城默默的张开眼看了看,彭鹰莫名的感受到了那道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虽然一如往日淡漠冷酷,但却令彭鹰忽然感到疲倦的身体被灌入了一丝丝力量。
两天两夜,彭鹰在心底数着台阶,他已经爬上了近千级台阶,然而想要踢师父减去一日刑期,他要足足爬上九千九百级,还很是遥远。算下来,恐怕就像左鱼儿所说的,自己根本没可能帮得上师父吧,然而彭鹰依旧不肯放弃。
师父虽然两百年前犯了错,起码自己要证明两百年后师父在收自己为徒这件事上并没有错!
就这样又过去了两天两夜,彭鹰周围的目光愈发的多了,只是那些目光中固然仍是有多种情绪,但无一例外的都有了一丝惊愕,就连青龙峰上,仙宫中的左心守爷孙两人也是如此。
“人人都说修仙难,但要是都有像这孩子一般的毅力、执着,就算真是傻子,也不会一事无成吧。”左心守看着山下不无赞叹的自语。
听到左心守的赞叹,左鱼儿莫名的有些欢乐:“爷爷,这傻小子可以吧?前几天您还埋怨我不该把铁冠交给他,这下您没什么说的了吧?”
左心守看了眼她,正色道:“你把铁冠给他就是不对,我左家的铁冠可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
左鱼儿刚要反驳,左心守摆摆手:“虽说左家弟子悟出剑意便可列为铁冠仙判,然则这孩子的剑意可不怎么灵光,更何况爷爷还未曾了解他的心性。所以等他上山之后,那铁冠是一定要收回来的,你就不必多说了。”
“您”左鱼儿有些郁闷的跺跺脚,但也知道爷爷向来一言九鼎,彭鹰这铁冠还没捂热,看来真的保不住了。
此时的彭鹰则已经濒临崩溃,九千九百级台阶,他拼了老命不过走了小半,然而接下去的一段却仿佛如来佛祖的五指山般难以逾越了。这时的彭鹰只是凭着一股近乎偏执的执着在拼着命,以至于他的鼻子开始出血,从早晨流到中午,在他身后的台阶上留下一条清晰的血线。
就在这时,有个人影忽然蹲在他的面前,彭鹰的视线早已模糊,根本看不清这人的面孔,只是感觉他应该是个年轻的少年,皮肤很白,模样俊朗,正带着一丝微笑看着自己。
“朋友,你这样爬太费力气啦。”那人笑着转过身,学着彭鹰的样子向上爬去,只是他爬的却是之字形,动作奇快,左拐右拐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彭鹰正愣着的时候,那人不知何时又鬼魅般回到了他的面前。
“这是凡间挑夫们用的法子,很管用的,你试试看?”那人虽然在高处,不过却始终蹲着身子,令彭鹰没有被人俯视的感觉。随着他快速的动作,这人的长发在其背后散开,彭鹰忽然感觉那像极了一朵盛放的菊花。
勉强点点头,彭鹰效法那人的动作开始之字形爬行,果然,此举令他轻松了不少。那人则点头微笑,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了。彭鹰只能听到周围的树丛中似乎传来一阵不满的牢骚声,只是那些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在水底听水面上的鼓声,十分的沉闷,自然也听不清那些人究竟说了些什么。
以那个神秘人教的方法彭鹰又坚持了一个昼夜,到了第六日的清晨,彭鹰终于已经是强弩之末,再也难以为继了。
人,终究还是有他的极限,即便彭鹰努力的将让自己的极限十倍百倍的延伸,然而到了此时此刻,无论是肉身还是意志都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然而彭鹰仍是如同行尸走肉般向前方爬行,只不过任谁都能看出他的意识早已模糊了。
山巅上,左心守皱皱眉:“这孩子究竟为何如此坚持?简直算得上是偏执了,倒不愧是心城的弟子。”
左鱼儿的眉头皱的更紧:“爷爷,这样下去他就真的要把自己活活累死了啊。”
镇山鼎前,左心城的双眼再次张开,此时他的气色较之五天前明显衰败了许多,只是双眼中却透着浓浓的欣慰,望着山下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第16章 花中魂()
在众多目光注视中,处在迷离状态中的彭鹰旁若无人的在石阶上爬行。衣衫早已破烂不堪,双手、双膝乃至浑身各处都是伤痕累累,只是这些仿佛都已不再重要,此时的彭鹰却仿佛陷入了某种奇妙的境地之中。
恍惚间,他竟看到了自己体内的丹田,只不过与平日的内视之法截然不同,彭鹰仿佛置身与自己的体内,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丹田正中央,平静的气海之上有着一株孤零零的彼岸花,空有绿叶而不见花朵。这株彼岸花彭鹰在盘龙山城看了三年,但却没有一次像今天这般看得如此清楚。那一枚枚绿叶上的字也都大如磨盘,发出金煌煌的光芒。
彼岸花,花不见叶,叶不见花。
这十一个字彭鹰早已滚瓜烂熟,只是今天看上去,却似乎另有一番蹊跷。彭鹰呆呆的望着那十一个巨大的金字,忽然发现每一个字都是有无数个金煌煌的“卍”字构成,而此时此刻,那不计其数的卍字都在剧烈的摇晃着,随即,自左及右的慢慢旋转起来。
这一幕有些莫名的古怪,十一个大字明明没动,但实则却是在剧烈颤抖,就像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海面,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汹涌。
忽然,那无数卍字轰然炸裂成灰,有种温暖而庄严的气息荡漾开来,又在顷刻间被一股飓风吹得无影无踪。彭鹰不禁悚然而惊,就感觉气海之上,天地之间,仿佛瞬间笼罩了一层阴霾,而原本平静的气海也掀起了恐怖的惊涛骇浪,黑色的气息笼罩了下来,在气海中央,那株彼岸花的青叶瞬间变得焦黄,仿佛有无形的烈焰将其焚毁,转眼间化作飞灰。
在花茎顶端,有团赤红如血的蓓蕾探了出来,继而绽放,盛开成一团火般的花朵。
彼岸花开?彭鹰呆呆的望着那株彼岸花,竟在冥冥中有种熟悉至极的感觉
就在那彼岸花绽放开来时,却并非只有彭鹰才有所察觉。
首当其冲的便是镇山鼎,这座守护了左家不知多久的神鼎忽然发出一声清越的金铁交鸣之声,如黄钟炸响,庄严宏大,声音直冲天际,整个青龙峰都为之一晃,紧接着,恐怖的仙力从神鼎中轰然涌现出来,仿佛大江溃堤,铺天盖地的向四面八方汹涌而去。整个青龙峰仿佛被另一座无形的巨山碾压,不计其数的苍松翠柏崩断碎裂,大大小小的岩石炸裂开来,顺着陡峭的山峰滚滚而下,声势异常恐怖。
左心守霜眉微动,诧异的看向了山下的彭鹰。
“镇山鼎出了全力!?”山上山下,所有的左家弟子同时骇然失色,青龙峰上,云雾中的五座悬空山中,无数剑光冲天而起,各色真气仿佛是满天星辰纵横激荡,云草翁等五峰峰主瞬间出现于青龙峰上,立在镇山鼎前露出惊疑不定的表情。
只有强敌上山,镇山鼎才会全力以赴,即便是云草翁等峰主也已经有两百多年未曾听过镇山鼎示警了。
而与此同时,在青龙峰后山的一座干净整洁的草舍之中,有位眉清目秀的僧人慢慢的张开了双眼。
这草舍应该是经常有人打扫,所以近乎一尘不染,虽然简陋朴素,却如玉石般光洁。然则这位草舍的主人却是奇特,身上堆满灰尘,甚至连脸上和胸前都蒙上了数层蛛网,以至于当这僧人张开双眼时,惊得他脸上的一只指甲大小的蜘蛛呆若木鸡,不明白这雕像般的人怎么竟然活了?
僧人虽然觉醒,却并未拂去脸上的蛛网,只是淡淡的平望向前,那双慧眼中透露着洞悉一切的光芒。
“涅磐圣印,祖师,想不到您的箴言是落到弟子的身上”僧人脸上掠过一丝激动,旋即又恢复如初。继而,只见他双手飞快的结成数道法印,右手作拈花状向前山的方向指去。
“孩子,此时觉醒还言之尚早,暂且容忍些时日吧。”
说着,僧人忽然站起身来,身上的蛛网灰尘却纹丝未动。他深吸了口气,转过身来单手轻抚,面前虚空忽然一阵紊乱,有丝丝黑气忽然涌现出来。忽然间,整个青龙峰后山风云变幻,原本晴朗的虚空中忽然幻化出一道数百丈方圆的黑色光环,其中黑气缭绕,仿佛深黑的海面波涛汹涌。在黑气中,有阵阵凄厉恐怖的长啸传来。
青龙峰前山,云草翁等五峰峰主同时注意到了后山天空中的异变,五个老者同时骇然失色。
“师父!妖界封印松动了!”云草翁大声惊呼。
仙殿中走出两个人来,正是左心守与左鱼儿。左心守霜眉紧皱,望了望匍匐在天梯上的彭鹰,又看了看后山的异象,脸色凝重。
“我们去看看。”左心守飞身而起向后山飞去,左鱼儿、云草翁等人也急匆匆的赶往后山。镇山鼎前,左心城虽然也明知大事不妙,但却不敢擅自离开,只能前后张望,心急如焚。
此时的彭鹰却并不知道山上发生了大事,只是感到镇山鼎的压力忽然增大了无数倍,整个人几乎被压成肉饼。然而这瞬间的痛苦虽然令人崩溃,但丹田气海中却发生了一件极为奇怪的事,更令彭鹰骇然。
当彼岸花盛开时,彭鹰眼睁睁的看到在花蕊之中竟然出现了一个人影。那人影浑身赤裸,愕然呆立,仿佛木雕泥塑一般。等彭鹰再仔细观察,却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
那人虽然小的如同蚊蚋,但彭鹰凝神看时却发现那人竟赫然是李正!那个被自己斩杀的李正!
见鬼了?还是幻象?彭鹰目瞪口呆,他下意识的去碰触,然而当他的手指小心翼翼的落在李正头顶时,忽然有一片驳杂而混乱的感觉迎面而来,彭鹰的眼前瞬间出现了众多幻象。
那竟是李正的记忆碎片,虽然不连贯,却囊括了他一生中最为重要的时刻。只是这李正真不是什么好人,记忆中最关重要的竟都是些阴谋害人、争权夺利的事情。其中还有李正与叶千柔的洞房花烛。彭鹰呆呆的看着,仿佛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在审视李正的一生。而就在这段时间,忽然有一缕微弱的真力灌入了彭鹰的气海。
彭鹰敏锐的察觉到了那道真气,仔细品味,竟发觉这应该是李正的真力,虽然不多,却是货真价实的真力!
仿佛触电般缩回手,彭鹰就感觉心脏几乎要炸裂开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死去的李正的记忆与部分真力怎么会被自己获取?难道都是因为那株彼岸花?彭鹰惊骇莫名的再看去时,却发现花蕊中的李正已经慢慢消失,最终消失得无影无踪。
“孩子,此时觉醒还言之尚早,暂且容忍些时日吧。”忽然有一把慈祥的声音在彭鹰耳畔响起,彭鹰顿时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左顾右盼,然而这分明是自己的丹田气海,又怎么可能会有旁人?然而就在那声音落下时,气海之上的云天之中忽然落下万千金光,仔细看去,那赫然是无数金煌煌的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