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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夫君,我记住了。”袁念祯感动说。
王永安随后走出房门,见玉秀扯着耳朵在一旁贴着们偷听,便敲了她一个响头,吓得玉秀吐着舌头跑了。
晚上的时候,轿夫前来告辞,虽然是送亲,但是轿夫们总不能将轿子抬到苏省去,王永安给了他们每人一个红包,喜得众人美滋滋地回去了。
晚上,王永安宴请诸位将士,感谢众人一路护送自己和妻子的安全,并封给每个士兵十两银子的红包,众士兵们欣喜不已,立即表示一定拼死保护了四少爷。王永安给陆建章和龚武远各一百两银子红包,虽然数目不多,可是这是礼数,两人却之不恭了。
士兵们有自己的酒桌,王永安、李耀、龚武远,陆建章以及陆建章之子陆承武四人独坐一桌。
陆承武是陆建章之子,与徐树铮是同学,今年一起毕业返回中国。正巧王永安问起这徐树铮来,陆承武斟酌了一下语言说,此人行事向来独来独往不喜交往,但各门功课皆优秀,颇受日本教员欣赏和推荐。在日本陆军士官学校之时,徐树铮担任中国学员领操长,在学员中颇有威望,曾有在日本的同盟会革命党想要拉拢徐树铮入革命党,却被徐树铮冷漠拒绝,于是在日的一些心向革命党的中国学员便故意与他对抗,徐树铮却并没有对他们打击报复。
“徐树铮评价革命党是一盘散沙、蝇营狗苟、跳梁小丑,成大事者必然是北洋新军,而非混乱不堪的革命党。”陆承武道。
王永安说:“这徐树铮果真是个古怪脾气。”
“倔脾气,实在是倔脾气,认真起来谁的面子也不给。”陆承武大笑道,陆建章也在一旁笑起来,浑然不知在未来这个后辈会要了他的命。
虽然住在一个客栈,但规矩就是规矩,两人没有拜过天地只能各住各的。王永安还是只能自己睡觉,倒是丫鬟玉秀过来递话说:“我们小姐说了,你一路小心,如今天气凉了,能躲就躲在轿子里。”她等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抿着嘴取笑道:“姑爷,你看我家小姐,这还没洞房呢,便心里向着你说话了,当真让我们好生嫉妒呢。”
王永安没听出来她话里的挑逗,木讷地点点头,说道:“多谢玉秀姑娘,你代我对念祯说,我自然会省得,至于躲到轿子里——我一个大男人也不合适,让军士们看了笑话。”
玉秀眉眼打量了一下王永安,抿着嘴笑着跑了,笑得王永安有一些莫名其妙,但实际上陪嫁丫鬟多成为姨太太,玉秀虽然长得不如袁念祯,却也出落得数一数二的美丽,只是在袁念祯的映衬下仿佛不起眼似的。玉秀自知自己将来要做姨太太,便多用了心,只可惜一双媚眼抛给了瞎子,王永安心里想着袁念祯,没注意到这小丫鬟已然动了春心,正在与他撒娇咧。
第九十章 1909年的北方旱灾()
从豫省回到扬州,需要路过鲁省,过了豫省之后,天气也早晚舒爽起来,时间到了1909年的9月末了,虽说中午依旧炙热炎炎,可早晚的天气却却很宜人。王永安也考虑到袁念祯的娇弱身体不适合炎热天气行走,坐在轿子里闷也闷坏了,在考虑一二之后,王永安决定此后早晚赶路,中午和夜间休息,以躲避这秋老虎的袭击。
娶亲队伍到了徐州,大家终于轻松了下来,接下来便沿着京杭大运河行船,不用担心山匪与马匪了。只是龚武远提醒说,那漕帮只是扬州漕帮总舵被灭,其他漕帮依旧安然无恙,尽管各地漕帮早就不相往来,但毕竟同气连枝,其他各地漕帮有可能会趁机报仇。
“他们不来还好,他们若是来了,来多少,我杀多少!”年轻气盛的陆承武傲然地说道。
徐州自古以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当年太平天国北伐的时候,朝廷重兵驻扎徐州,逼得太平天国北伐军只能从豫省绕路进入直隶,威慑京城。即便是百年之后,徐州也是一处军事要地,如果论起来军事价值,徐州简直是中国的中心。
抵达徐州,王永安反倒放下心来,且驻扎在徐州的军队是苏省新军第十八协第三十六标,标统陈年范在北洋军中人缘颇佳,与王永泰关系非常好,他将王永安一行人上下安排得顺顺利利,并安排了放心的船队,甚至提出一路亲自护送他们回到扬州。
王永安哪里能让陈将军真的护送自己的婚队,连连表示感谢,陈年范又送了一份二百两银子的贺礼,表示自己无法参加王永安的大婚略感歉意,更是让王永安觉得此人做人果真面面俱到。
随后陈年范亲自送王永安的婚队来到码头,众人将行李搬运道客船上的时候,王永安却见运河边的官道上,许多百姓穿的破破烂烂扶老携幼推着车或者挑着担子向南走去。王永安大惑不解,便问起这些人为何逃荒,莫非徐州发生什么虫灾不成。
陈年范苦笑道:“四公子,是否注意到今年很少下雨?”
王永安回忆了一下这1909年一整年的天气,好像记忆里只有在沪市的时候经历了一场持续半个多月的台风,而其余时间里不管是徐州还是扬州更或者在豫省,几乎很少下雨,他此时才忽然意识到,就连运河的水位都日渐下降,顿时恍然大悟道:“陈将军说的对,今年华北地区的确很少下雨,我来来往往豫省和鲁省,发现今年这两省当真没过下多少雨。”
陈年范摇头苦笑道:“便是这苏北苏中地区也很少下雨,更别说中原与华北了,今年是个大旱年,虽然刚刚入秋没多久,但是很多土地早就旱荒绝产了。鲁省百姓们有的北上闯关东去了,还有一部分南下去江南讨口饭吃。四公子你看到的,便是这南下的百姓。唉……一般说来,这南下的百姓都是做生意的,有几分自己的本事,那没本事的只好拼命的,才去关外那不毛之地,十有八九回不来啊。”
王永安心说历史上闯关东,好像大多数都善始善终,很少有死人的,怎么在陈年范口里就成了九死一生之举了呢,便忍不住问起来。
老家是济南府的陈年范叹着气,解释说道:“去了关外的鲁省人倒还好一些,只是路途遥远道路艰难罢了,这些鲁省人有累死在路上的,有被土匪劫杀的,有被野兽吃了的,有饿死在路边的,但十之八九还是会活下来。可是还有一部分胶东的老乡,他们从威海卫乘坐木船去如今成为日本人统治的旅顺港,再从旅顺去关外满洲各地。当初旅顺的本地满汉百姓被日本人屠杀得一干二净绝户了,如今旅顺里全都是我们鲁省的胶东百姓,所以很多人愿意渡海到旅顺,能够收到老乡的照顾。只是这海面上风浪一起,不少人被淹死在渤海之中,喂了鱼虾,连尸首都找不到,这些胶东的老乡,却只有一半人能活下来啊。”
王永安记起来,民国时期大规模向关内移民还是张作霖所为,张作霖用了五年时间,向东北移民一千万华北青壮又恰值适婚年龄,因此很快在东北落地生根,延续香火。恰逢关内战乱,东北平静,因此在北洋民国时期的东北四省地区,百姓过得极为安宁平静,直至日本入侵东北之后,才打破了东北地区宁静的生活。
因此现如今的灾民还在自发性的逃荒,与张作霖用火车一火车一火车的将华北灾民向东北搬迁不同,失去保护的灾民生活艰难许多。
船队向南行去,一众船夫在岸边辛苦地拉着纤绳,便是如此,河上时不时通过的机船也让纤夫们眼中充满了绝望,也许过不了多久,这些纤夫就会彻底被历史抛弃了。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踌躇。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感慨之后,王永安正要转身坐会船舱,只听得砰的一声,一发子弹从侧面飞来,击中了王永安的帽子,将他的帽子与假辫子掀翻在地。
“有刺客!有刺客!”士兵大喊道。
王永安连忙趴在甲板之上,在龚武远的掩护之下进了船舱里,惊魂未定之下,王永安不敢向外看,只能期待着刺客此时不想着刺杀自己。过了一会儿,刺客似乎是走了,龚武远与人将纤夫们叫了回来,问起纤夫们看没看到刺客,纤夫们忙说没看到,此事只能作罢。
此时王永安心跳加速,后怕不已,如果那子弹低一点点,自己的脑袋便成了碎西瓜,从此终结自己的穿越之旅,成为历史上的一瞥。也许百年之后,除了扬州志之外,再也不会有人记得曾经有一个叫做王永安的年轻人在清末乱世中存在过。
“呼……呼……呼……”数次调整呼吸,王永安方才镇定下来,不由得狠狠地道:“漕帮余孽,必定是漕帮欲孽,老子与你们不共戴天!”
第九十一章 刺杀()
不一会儿,龚武远回报消息,王永安点头让他下去,忽然又想到了袁念祯是否受惊,连忙去了袁念祯的舟船。而袁念祯反倒非常镇定,让玉秀告诉他,不必为自己担心。袁念祯的镇定让王永安有一些惭愧,不愧是袁世凯的女儿,便是纤纤弱体,心性也如此坚韧。
王永安内心隐约担忧起来,却又不得不承认,当初除掉扬州漕帮的弊端,正在慢慢显露出来,正所谓有一利必有一弊,别人不是游戏NPC,而是活生生的人,有着看不见摸不着的关系网和姻亲网。
李耀查看了一下船队,没有人死亡,只是几个纤夫受了惊吓,经过他的安抚已经全部回到工作地方继续拉船。王永安表示感谢,这李耀嘴里没个正行,但是却在慌乱时刻如此镇定,当真让自己刮目相看。
然而刺客被驱赶,却没有将危险带走。当接亲船队行到大运河高邮湖段,漕帮余孽连同水匪一同出现了。
王永安和陆建章都没想到,他们居然会明目张胆地劫掠船队,但好在陆建章早就做好准备,将两个箱子抬出来,王永安原本以为箱子里是他们的补给,却不想打开之后赫然是两挺德国马克沁重机枪。
“给我扫射他奶奶个腿儿的。”陆建章拔出手枪,指着水匪喊道。
“等一下,等他们靠近五十米的。”陆承武建议道。
陆建章看了看儿子,点点头,待水匪漕帮余孽的船只距离王永安的船队只有五十米的时候,陆建章大喊道:“开枪!”
“哒哒哒哒哒哒……”
重机枪的子弹一个由大拇指粗,横着飞了过去,将对面的水匪连同木船一起达成了碎片,两挺重机枪一前一后成掎角之势对水匪们进行扫射,任他对少水匪,全都为了鱼虾。
王永安上一次经历了生死考验,如今淡定下来,他趁机端着一支毛瑟步枪开枪瞄准外面的水匪,嘴角含笑,手指一勾。
“砰!”
一个水匪连忙蹲在船上,躲开了王永安的子弹的攻击,露出头来冲他呲牙咧嘴,却被其他士兵的子弹击中,击中了肩膀,子弹的强烈冲击力将水匪推入河中。
王永安懊恼一声,他因为不熟悉步枪的威力,被步枪的反作用力震得肩膀生疼,子弹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他仔细看了看步枪,发现手中这条步枪可不是仿制德国1888委员会式步枪的汉阳造,而是德国原装进口的毛瑟G98。这种步枪也才刚刚装备德国一线陆军,居然成了袁世凯的卫队的制式步枪。
王永安揉了揉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