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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依你之言,这茶,该如何煮?”老先生又茗了一口茶汤,放下茶碗问道。
“不必煮,仅留茶叶,用沸水冲泡即可。”
“如此简单?待老夫有空之时品味一番。”老先生捋了捋胡须,斟酌着说道,“帮着总管整理典籍也无不可,但是昨日老夫一口回绝,今日便改变主意怕是招人猜忌。还请小友尽快帮忙转告一番。”
“要我帮忙马上就改口称小友了,怕丢面子还找这么多借口,怕被别人抢先居然还要求尽快。看在平时陶家确实是积善人家的份上也不计较了。”范遥一边想着,一边却不敢怠慢,“晚辈知晓了,今日便可入城回报。只是下午放牛之事……”
“小事尔,老夫自会安排。小友带上陶适一道去一趟石头城吧,一应费用自有陶家承担。”老先生嘱托道。
“石头城?南京?这儿不是蒋州么?”范遥心中有些奇怪。
“不知总管如何称呼?免得面前失仪。”范遥恭敬地问道。前几日询问家中兄嫂,只知年号开皇,皆不知州府最高长官姓甚名谁,导致范遥至今没能弄明白身处什么朝代,简直是穿越界的耻辱。
“总管姓杨名广,乃是当今圣上的二皇子,开皇十年前来扬州任职,怎么?小友为何露出如此表情?”老先生介绍着发现范遥一脸便秘的样子,不由停了下来。
范遥心中十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早知道是隋朝还帮着劝老先生做什么,赶紧拉好关系,乱世时拉自己一把才是。不知老李家是在何处?山西?陕西?但是刚刚才费劲劝说老先生回心转意,马上诅咒隋朝短命这样好么?不管怎么说,看来杨广还没成为太子,现在应该是在扬州装好孩子的时期,还有几年时间。李渊现在应该还没有反意,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攒点家业在适当的时间前去抱大腿才是正经。
内心挣扎良久,勉强施了一礼,“没什么,晚辈知道了。”便下楼找到陶适,陶适上楼确认老爷的嘱托后前往帐房支取盘缠。
范遥知道来到了隋朝,心中颇为烦闷,对未来战乱的担忧与知道历史走向的窃喜一齐涌上心头。不知是喜是忧。左右无事,便来到昨日第一次面见老先生的湖心亭,观赏些美景以求整理下纷乱的思绪。
翠绿的荷叶丛中,亭亭玉立的荷花,像一个个披着轻沙在湖上沐浴的仙女,含笑伫立,娇羞欲语;嫩蕊凝珠,盈盈欲滴,清香阵阵,沁人心脾。清晨的露珠还未完全消散,在荷叶上随微风滚动。
“不愧为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范遥不由自主地背诵出描绘荷花的千古名句。
“好一个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身边突然传来掌声。
范遥吓了一跳,脱口而出:“属猫的吗,走路没有一点声音。”说完才想起来这是在别人家里。连忙转身施礼。
一个标准读书人打扮,二十岁左右的翩翩少年站在范遥身后,闻言也不恼,“有趣,阁下是何人?从哪里来?为何在我陶家?师从何处?刚才那局诗词可是阁下所做?可有完整的文章?”
一连串问题接踵而至,“完了,哲学三问都出来了,好像惹上了个大麻烦。”范遥听了不禁觉得头大三分。
第四章 总管府前()
范遥思考着如何摆脱这个麻烦的人,正巧见到陶适从不远处走来。赶忙匆匆背诵一段爱莲说,丢下一句“告辞!”头也不回地跑到陶适身边,拽起他就跑。
“怎么了怎么了?遥哥,二少爷好像在叫你啊。”陶适一头雾水。
“啊哈哈,你说啥呢,我听不见啊,这儿信号不好。”范遥装聋作哑,硬是拽着陶适出了陶家。
一路小跑上了官道,松开陶适的手,双手撑在微曲的膝盖上气喘吁吁,“好了,去蒋州县城吧,你在前面带路。”
“我没去过县城啊,遥哥你不是去年帮府上采买年货的时候才去过么?”陶适一脸迷茫。
“有这回事?”范遥挠了挠脑袋,确实有这么一回事,但是那回是跟着其他人去的,根本没有记住道路,小手潇洒地一挥,“忘了!”
“啊!那我回府禀告老爷,让陶达陪你去吧。”陶适无奈地准备回府。
“别啊别啊,我在陶府干短工不少时间了,最熟悉的就是你,还是你陪我去吧。不认识路嘛,找人孙大婶问问不就好了。”范遥拉住陶适。
“什么?至少要走一个半时辰?”从孙大婶那里问来的答案让见识过高铁飞机的范遥有些难以接受。
“我们赶紧上路吧,已经辰时了。”陶适催促道。
从未走过如此远路的范遥发出一声哀嚎,却也只得乖乖的跟了上去。
漫长的道路似乎永远没有尽头,日头渐渐升起,官道上开始有车马往返,七月中酷热的太阳开始散发他的威严,上午尚且如此,更不论大哥幸苦劳作一整天了,范遥咬咬牙,不再抱怨。
过朱雀桥,沿前朝的右御街向北,有不少的断壁残桓,半数之地已经成为了农田,前行约二里,折而向西,远远的已经能望见石头城逶迤雄峙的城墙,前方道路上行人车马络绎不绝,疲惫的范遥不知从哪里又生出一股劲,脚步不由加快了几分。
石头城依山而筑,整体位于石头山上,范遥站在山脚处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以及人力的无穷。
嗯,顺便找个树荫处休息下。
“小适,你知道总管府在哪么?”范遥坐在地上,用手扇着风,随即醒悟这个连蒋州县城在哪都不知道的小子,问了也是白问。
见陶适果然一脸看白痴的表情看着自己,范遥狠狠地用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起身准备进城再找人问问。
“遥哥,”陶适忽然拉住范遥的衣袖,眼神示意不远处一位华服公子“那不是韩家的二公子吗?他不在家里作威作福,怎么来了这里?”
“韩家二少?你怎么认识?”
“去年拜年回礼的时候,少爷带着我去了韩家。”
范遥偏着脑袋一想,原来是东阳村的韩家。韩家老爷前几年做生意赚了不少钱,大公子也是一位仗义疏财,知书达理之人,整个家族蒸蒸日上。
至于这位二公子,胸无大志,知道轮不到自己继承家业,整日无所事事,欺男霸女之事虽然没有,在平民百姓前作威作福却是不可少,韩老爷多次管教无果,大公子对其不置可否,放任自流,往往在他身后为他赔礼道歉了事。
“别管他,办好老先生的事便是。”想起了这是个典型的二世祖,范遥顿时没了兴趣。
可惜不是冤家不聚头,打定主意不去搭理韩二公子,却在七拐八拐问了一些人找到总管府的时候,韩二公子已经恭恭敬敬地站在了总管府门前。
“也不知韩家是来干什么的。莫不是和陶老先生一个目的?但是韩家且不论民望,即使是让他们编纂县志,他们也没有那个人才啊。”范遥想着摇了摇头。
远远地相遇可以说没看见,近在眼前还不上前问候便是失礼了,毕竟韩家大老爷和大少爷在乡里的声望都算上等,但范遥却真心不想和二世祖打交道,便瞅着陶适一偏头,示意陶适上前见礼。
陶适叹了一口气,认命地走了过去。
总管府门前有两只石狮子,台阶上有三名侍卫,想来是有一名侍卫进去通报韩二少的到来了罢。
范遥步上台阶,门前一名侍卫马上拦住范遥去路。“来者何人?从何而来?所为何事?”
“贫僧自东土大隋而来,去往西天取经”范遥没好气地答道。
侍卫一挑眉,回过头似乎是要找人拿下范遥。“别别别!开个玩笑,何必当真。”范遥连忙制止,施了一礼,“草民范遥,应杨昭公子之托前来,还望转告一番。”
“你从何得知殿下到了扬州?可有信物?”侍卫还是不肯相信范遥,看来之前的那句玩笑给他留下的印象不是很好。
殿下?果然是杨广的儿子,可惜对杨广的儿子没什么印象,不知道是第几个儿子,还不如杜伏威,窦建德这几个反王印象深刻。范遥心里有些奇怪。
“军爷转告便是,草民也不会逃跑,何必说这样转眼就能识破的谎言。”范遥硬生生地憋下了心里最想回答的那句,出家人不打诳语。
侍卫皱眉看了范遥一眼,示意其他两个侍卫看住范遥,转身进去通报。
“遥哥,韩少爷说让你过去,有事要问你。”陶适回到范遥身边说道。
“什么事?”范遥奇怪地问道,“我更他很熟?”
陶适也不答话,只是讪讪地笑,范遥随即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明白了韩少爷的原话恐怕没这么好听。
为了不让陶适为难,况且杨昭估计很快就会让自己进去了,陪韩少爷玩玩打法下时间也不是不行。
范遥耸了耸肩,信步来到韩少爷面前,随便作了一个揖,“不知少爷有何指教?”
“你是陶家的新来的长工?陶适既然认识本少你为何不上前见礼?陶家的家教呢?”韩少爷颐指气使地道,“你来这里干什么?这里岂是你能来的地方?”
范遥无奈地瘪了瘪嘴,看着二少爷显得有些兴奋的脸庞,看来这个习惯在家里指手划脚的二少爷是在人生地不熟,总管治下的石头城不敢随便撒野,在总管府门前只能装好孩子,抓住自己这个勉强算是熟人,又有些微有些得罪他的人,发一顿少爷脾气罢了。
“回少爷,小民范遥,是陶家的短工,来这里是为了给陶老爷办些事情。”阎王好躲,小鬼难参,范遥一边想着,一边道,“之所以不上前给少爷见礼是怕少爷日理万机,没有空暇接见我等小民,况且怕我等小民弄脏了少爷雍容华贵的衣物,还请少爷恕罪。”乱七八糟用成语先搪塞过去再说。
“哦?那就是说你还是认识本少的咯?只是怕本少没时间接见你?”见范遥如此上道,韩少爷有些飘飘然。
“那是自然,江宁县不认识才高八斗、文武双全、英明神武、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风华绝代、威镇寰宇、震铄古今、旷世奇才、貌若潘安、毁天灭地……的韩少爷呢?”范遥恬不知耻地称赞道。
韩少爷听了连连点头,但是听到最后一个的时候却有些不满,“嗯?”
“哦,不对,口误口误,最后一个不是。”嘁,还以为混在这些里面能瞒过去的,看来韩家二少爷也不傻。范遥有些失望。
“继续啊!怎么没了?”韩少爷催促道。
“啊,啊?”范遥有些傻眼,随即明白了,“好吧,我对少爷的钦佩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陶适以手覆面,不忍直视。
范遥感觉时间过去了很久很久,前往通报的侍卫终于出来了,“范遥在哪,殿……公子要见你。”
妈呀,终于可以解脱了,范遥说得口干舌燥,现在只想喝杯水。
“且慢!为何本少先来,却是这小子先觐见?”一直在闭目倾听不住点头的韩公子出声问道。范遥耸了耸肩,依旧是小子,看来马屁又拍到马腿上了,哎?我为什么要说又?
“这……韩公子求见的是总管大人,晋王殿下日理万机,自然不能马上回应。而这位……范公子求见的却是我家公子。”侍卫回答道。
韩少爷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