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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光复军退去,只有冷不丁从光复军大营呼啸而来的炮弹还在提醒浦霖等人,战斗仍然还未结束。
“哼!李贼妄想趁此刻起雾,偷袭西门,幸好本官早有预料,早就嘱托萧参将严密防守,这才没让李贼得逞!”
虽然光复军已经退去,不过在城墙上,两名清兵仍然手持藤牌挡在浦霖身前,生怕其挨了光复军的冷枪。
“大人神机妙算,早就预知贼寇今夜来袭,做好了万全准备,让贼寇碰壁而去,高~实在是高!”襄阳知府崔志用此刻一脸谄笑,对道台浦霖交口称赞。
其余一众文武会意,也跟着猛拍浦霖马屁,这下倒搞得浦霖有些不好意思,打断众人道:“贼寇诡计多端,防不胜防,今夜又是大雾。我看今晚咱们就在各自的防区将就一下吧!务必小心为上!”
“是!”
众文武皆抱拳应道。
不过,当夜光复军除了时不时发炮袭扰几下,搞的浦霖和崔志用等文官紧张兮兮之外,倒也没有什么大的动静。
天蒙蒙亮,大雾还未完全散去,浦霖等文官神经紧绷了一宿,此刻却是累个半死,吩咐萧绍等人严密防守,有事随时来报后,耐不住便各自回府休息。
留守的清军因为昨晚的原因也没休息好,三个五个的在城上靠墙而眠,萧绍则仍在城上继续来回巡视,对城外的动静丝毫不敢马虎。
第一百一十四章 娘的,赌一把!()
“老天开眼呀!这天旱几个月了,总算是下了一场大雨!咱老家那块地里的庄稼就有个收成啦!”
城上,一名当值清军此刻感叹道。
“刘三哥,你这就不懂了吧!常年道‘久旱必有大涝’,前几个月咱们这地界儿一滴雨没下,这时若是撞上梅雨季,这江上非得涨水不可,你老家江边上的那块地,估计十有八九又要被淹了,看来你这回只有坐船回去收庄稼喽!”
另一名年轻些的清军似笑非笑的摇摇头,调侃刘三哥道。
“你这乌鸦嘴,说什么不好。。。。非得。。。!”
刘三哥闻言气急,作势欲敲打那年轻清绿营兵,可手刚抬到一般,便戛然而止。
“啊~~!小的叩见萧参戎!”
绿营参将萧绍此刻正站在这二人身后,紧盯着二人,眼神一动不动,眨也不眨。那两名清兵见状吓得半死,赶紧拜倒在地,满脸诚惶诚恐。
“江边。。。坐船?”
萧绍好似没有听到一样,顾自在那里自言自语,根本没有理会跪在地上的两个绿营兵。
忽然,像是想通了什么关节,萧绍大吼一声:“糟了!”
接着,就像风一般跑下城墙,似乎有什么天大的事儿发生一样,弄得刘三和另一个清兵一头雾水。
襄阳北码头外清军大营,新任游击将军许奇宁望着满营哀嚎的伤兵,此刻心痛、头疼不已。
自从进入襄阳城,被封为从三品游击将军,归道台浦霖节制之后,在许奇宁眼中就没有过一天好日子。
虽然原绿营都司陈宏此刻作为千总收归许奇宁节制,浦霖还特意划拨了一千多人交给其调遣,其手下兵力达到了可观的两千多人。
不过许奇宁心里清楚,这兵员和封赏可不是白给的。果然,这游击将军的屁股还没坐热,就被浦霖打发到襄阳北码头,负责剿灭沈家货站里的乱匪。
沈家货站这骨头可不好啃,北码头经过李克青和沈德新几年的经营,在里面修筑了坚固的堡垒和壕沟,根本就是易守难攻,虽然从江面和陆地两面夹击,且断了码头内的米粮,可依然让清军死伤枕籍。
在经过数日进攻,码头内的贼寇已经死伤惨重,外围防御全部丧师,仅剩少许兵力龟缩在货站内,负隅顽抗。
相信等天亮再整兵猛攻一次就可拿下,可是时至今日,许奇宁手下两千多弟兄,死伤过半,不少从谷城营出来的老弟兄也死了不少,令他万分心痛,这些人可都是银子啊!手下的兵越多,能克扣的银子越多,吃的空额就越多,这下可好,死伤这么多手下,那得损失多少银子呀!
这个狗娘养的浦霖,就是因为我不是他的嫡系,就把攻坚的苦差事交给我去办,给的赏银还少,这么多死伤的弟兄一分,根本还不够,还得老子自己掏本,这买卖赔大发了!
许奇宁此刻内心的确很乱,除了损兵折将的事儿外,他这几天在浦霖的指示下,攻打藏在码头内的光复军杨铁部,杀了不少光复军的人,要是李克青事后清算,向外透露其曾在谷城县的交易,那就不妙了。
正因为如此,许奇宁攻打北码头的时候,刻意放慢了进攻的速度,故意利用其职权拖上一拖,让里面的光复军喘口气儿。
就这样打打停停的,花了七天时间,可还是到了最后关头,码头内的光复军已经弹尽粮绝,外援断绝,可谓逃出生天无望,只有坐以待毙而已。
听说码头里面还有李克青的岳父和几个小舅子,要是他们都折在自己的手里,那李克青还不得给我拼命。
完了完了!这下该怎么办?要想个法子把他们几个保全下来就成了。可浦霖下过命令,码头里边儿鸡犬不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我怎么能救得了他们呢!
“大人,前营的弟兄们已经准备妥当了,何时发起总攻,还请将军示下!”
亲兵梁勇这时忽然上前禀报。
“等天全亮了再说吧!反正贼匪已经是瓮中之鳖,早点儿晚点儿无所谓!”
许奇宁摆摆手,对进攻的事儿一点也提不起兴趣。
梁勇似乎看出许奇宁的为难之处,瞧见四下无人,提醒道:“将军,这前营的弟兄都是咱们谷城出来的老人,待会儿标下带一些绿营的衣服进去,来他个偷梁换柱如何?”
梁勇这么一说,许奇宁倒是福至心灵,急切问道:“那女眷和小孩子怎么办?”
“让他们扮作死尸,由咱们和李克青的人抬出去不就得了,眼下也只有这个办法了,成不成也得试试才知道!”
许奇宁盘算片刻,也没有想出其他更好的办法,一咬牙只得点头道:“嗯,好吧!现在也只有这样了,这事儿由你来办,一定要给我办利索了!”
“您你放心吧!这事儿包在小的身上!”
说罢,梁勇便告退下去。
望着对面的沈家货站,许奇宁拳头紧握,喃喃自语道:“娘的,赌一把,要是成了,这李克青还不得‘重重’的感谢我救了他小舅子和岳父!”
沈家货站主楼,沈家大公子沈浩还有管家沈六则手持火铳倚靠在墙边,目光呆滞,没有丝毫生气。
满脸血污的杨铁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看了看身遭人人带伤,总数已不到七八十人的士兵和沈家家丁,他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打退清军的进攻。
楼内角落里的沈家女眷隐隐发出呜咽声,令整个楼内弥漫着绝望的气息,沈家家主沈德新坐在地上,直直的盯着地上,一言不发,也不理在一旁哭嚎的二公子沈霖。
“杨兄,清兵又上来啦!”
沈浩有些惊慌的凑上前,提醒杨铁道。
“跟清兵拼了,左右是个死,不如多拉几个垫背的!”
满脸血污的杨铁发出一声怒吼,拿起腰刀站到大门旁,准备做好最后的决战。
“咦?不对,有人举着白旗过来了!”
管家沈六从窗户上往外望了望,惊疑道。
“白旗?”
杨铁愣了愣,也朝窗外看去,只见真有几个身穿绿营兵号褂的清兵举白旗走了过来,并示意不要开枪。
沈德新也被门外的动静给吸引过去,纳闷道:“清兵明明都可以把咱们给灭了,为什么还要打白旗过来谈判?难道是要招降咱们?”
“我看不是招降,咱们本就将死的人,清军用不着跟咱们谈判。再说了,咱们都是反贼,犯了诛九族的死罪,谁敢私自招降咱们!”
沈浩摇摇头,对招降一说不敢苟同。
“先不管清兵到底打着什么算盘,既然对方想要谈判,那就先让那几人进来听听说些什么也好!”
杨铁见状,决定还是先见见这几个绿营兵再说,看看这几人到底想做些什么。若是不成,杀了这几个绿营兵,也可以多拉几个清兵垫背。
第一百一十五章 柳条铺~~()
等到那几个清兵被放进来后,第一时间就被光复军士兵给缴了械,并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哪位是杨铁,杨大帅!”
梁勇立马就喊道:“我是谷城游击许奇宁的亲兵,有要事要通报杨大帅!”
“我就是杨铁,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若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休叫我刀下无情!”
说罢,杨铁将腰间战刀一下给拔了出来,在那几名清兵面前晃悠,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动刀杀人的意思。
“杨大帅,情况是这样的。。。”
梁勇朝四周看了看,见不少人都围了上来,开口道:“将军,能否请借一步说话!”
“哦?”
见许奇宁的手下亲兵梁勇确有隐秘之事不便当众说出,且不似作伪。
再加上当年许奇宁与李克青做过贩卖军器的生意,也算是有过交情。本就觉得此事有蹊跷的杨铁便屏退众人,直留有沈德新和一名亲卫战场。
“说吧!你们许游击到底有什么事需要让你来亲口相传,若是些羞辱、招降的言语,咱们可不吃那一套。”
见四下人都散去,梁勇这才笑嘻嘻的道:“将军错怪了,是许游击派我来营救你们来者!”
杨铁和沈德新听到这里,异口同声惊讶道:“营救我们?”
因为二人一直都在襄阳码头,消息闭塞,对于先前许奇宁与李克青在谷城县的交易并不知情。
因此,当发现杨铁和沈德新对营救的事儿有些不敢相信的时候,梁勇便将许奇宁之前与李克青的交易,开城杀知县孙惟中等等,一直到现在准备营救他们出去的事儿,全都娓娓道来。
“你说的可属实?”
等到梁勇说完,杨铁和沈德新也就信了八成,的确现在他们都已经算是半个死人了,许奇宁没必要再派人多此一举,耍些花招。许奇宁想要营救他们的事儿十有八九假不了。
“小的拿性命担保,待会儿行事的时候,杨将军你们大可跟着小的一块儿走,若是有假,你就一刀看了我就是。”
想想现在已经身处绝境,也只有死马当活马医,若是许奇宁真想营救他们,兴许还有一条活路。与沈德新对视一眼后,杨铁沉声道:“好吧!咱们就信你这一会,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要是你胆敢诳咱们,小心脑袋!”
见事已办妥,梁勇大喜,点头如捣蒜:“将军放心,只要按照我说的办,小的有八成把握可以把你们带出去!”
说罢,梁勇便吩咐剩下两个清兵将带来许多的清兵绿营服装扔在地上,让光复军的人换上,其余妇女儿童则打扮成死尸体,由假扮清军的光复军士兵抬出大营,许奇宁则会在外接应,以保周全。
汉江北岸十公里外的柳条铺,天刚微微亮,柳条铺岸上的鱼市却已经开市,渔民们纷纷把从江里打上来的鱼运到这里贩卖。虽然鱼价不高,可为了养家糊口,这些渔民还是忍痛贱卖手里的江鱼,换些小钱上岸采购一些生活物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