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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阳府历史上都是军事与商业重镇,襄阳自古素有“南船北马、七省通衢”之称,历代都是南北通商和文化交流的通道。同时也是湖广三大重镇之一,乃是历代兵家必争之地,城高墙厚,护城河宽阔无比,有些紧要位置甚至超过百米,号称“铁打的襄阳”。
当年蒙古人南征前后足足花了六年的时间才攻破襄阳,灭亡南宋,攻破襄阳城之难足以想象。
虽然现在的襄阳城并没有宋朝那时为战争而修筑的那么险固,不过作为湖广重镇,城郭防御设施已然非常完备。
李克青率众登上城西面的一处土坡,扎起大营,并让郑林全派出骑兵侦查襄阳地形,一个时辰后,一份关于襄阳城城防的报告就放在了李克青大帐之内。
襄阳城共有六个城门,且城门外各有瓮城,东、南、西三门的瓮城外另有子城,瓮城、子城外各设吊桥。
城垣周长十几里,城墙均高8以上米,宽厚10米左右,用土层层夯筑,外用大块青砖垒砌。
城北以汉水为池,东、南、西三面凿有城濠,濠宽一百多米,引入汉水入壕,深达二三米,终年水波潋滟,俨若平湖。
若从陆地城墙强攻,以李克青目前的兵力和时间根本没可能攻下,且湖广总督陈辉祖和荆州将军绰和诺皆率军来援襄阳,快则五日、慢则七日后即可到达,留给李克青的时间已经不多。
若要在五到七天内下襄阳在他人看来根本就是痴人说梦,在常人看来,三五万大军没个一年半载根本无法攻克襄阳,且襄阳城对岸还有樊城为依托,内援不绝,更加增加了攻城的难度。
襄阳府唯一的弱点就在于汉江水道,只要控扼汉江水道,将襄阳和樊城一分为二,断其互援,避开陆地上的坚城,从内部突破才可速破襄阳,当年蒙古人最后也是靠着建造五千战船,训练七万水军才破了襄阳。
李克青胆大包天来打襄阳,就是因为在襄阳府还有光复军的一颗钉子牢牢占据在襄阳府北码头,而且还有一支秘密的水军隐藏在汉江芦苇荡水师基地,清军一直不清楚这支部队的存在,因此这就是李克青声东击西奇袭襄阳的唯一杀手锏。
第一百一十一章 城上()
襄阳城西门城头,安襄郧荆道台浦霖正紧张的盯着城外光复军的大营,远远的见对方军士正在安营扎寨,赶制工程器具,并没有立马进攻襄阳城,便长舒了一口气,不过遥望对面遮天蔽日的旗帜,却对光复军的军力数量隐隐有些担忧。
“大人,末将以为应该趁贼寇立足未稳,开城出击,乃破敌上策!末将不才愿领本部兵马出城与敌一战!”
站在浦霖身后的一员战将在观察了光复军大营的状况之后,忙向浦霖拱手请战。
浦霖闻言,立马摇头如拨浪鼓道:“萧参将,你难道没看见李贼兵马众多,来势汹汹嘛!看这架势,李贼的兵马至少不下两万,就咱们襄阳府那点本钱,还是不要轻易出击的好,要是一个不慎,赔了夫人又折兵,被李贼钻了空子可就得不偿失了!”
“如此天赐良机,若不出击,趁机挫贼锐气,更待何时?”
那姓萧的参将见浦霖不同意出兵,心知其不懂军事,过于小心,心里虽有不忿,可还是继续规劝道:“再说若是出击不成,再退回城池也没有损失,大人还请三思啊!”
见萧参将依依不饶,浦霖有些不耐烦,呵斥道:“本官第一要务乃是力保襄阳城的安危,敌强我弱的情况下,出击之类的话休要再提!”
说罢,浦霖便不在理会那萧参将,顾自下了城。
萧参将本名萧绍,乃是安陆府驻防绿营清军,奉调入襄阳府协守,前日刚到襄阳府,现归安襄郧荆分守道兼兵备道道台浦霖节制。
萧绍见浦霖拒绝他的提议,不由垂头丧气,一拳打在城垛上,眼看着城外的光复军从容的安营扎寨,赶制工程器具,己方却一点动作也没有。
浦霖虽然只是正四品道台,而且还身兼兵备道一职,论品阶低于正三品武官萧参将,可是明清时代一直是文贵武贱,高级武官被低级文官指挥也是常有的事儿,萧绍作为三品武官,此刻被四品道台节制,也数正常。
入夜后,萧绍本想带人夜袭李克青大营,抱着就算偷营不成,也能疲惫光复军的目的,迟滞、骚扰光复军进攻襄阳城。
可想起白天浦霖的态度,心知夜袭的主意肯定也不会得到浦霖的支持。若是违令出击,其结果很可能适得其反,导致浦霖的不满,若是浦霖动起军法来,结果难料。
哀叹一声,萧绍只好放弃夜袭光复军大营,在吩咐巡城的清军严加监视光复军的动静,随时来报之后,只好顾自到城楼中小憩片刻。
“廖大哥,你说贼寇能打进来吗?”
城墙上,一个名叫做吴二的年轻人将手里的片刀放下,一脸担心的看着身旁和他一样的同伴,他们二人都是今日被强征上城协守的城中青壮。
吴二的确很害怕,因为他听官府的人说,贼寇都是信邪教的疯子,非常残暴,杀人不眨眼。一旦破城,绝对会屠城,到时城中不论老幼,全部难逃一死。
想到这里,吴二的肠子都悔青了,他本是襄阳府周边的佃户,听自己东家说近来闹贼寇,到处都不太安宁,便带上全家跟着东家到襄阳府里避难。这下好了,跑进襄阳府却被当做青壮征调到了城头守城,要是贼寇知道他参与了守城,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一家老小往后可怎么活。
那姓廖的汉子却没有吴二这般害怕,平静道:“放心吧!贼寇是打不进来的,你没听说书的讲,咱们襄阳城高墙厚,当年蒙古大汗忽必烈派了十几万大军围攻襄阳,死伤无数,几年都没打下来,这教匪难道比蒙古大军还厉害?”
吴二闻言点点头,站起来朝城下望了望,瞥见巍峨的城墙和宽阔的护城河,心里略微宽松:“还是廖大哥有见识,这城墙这么高,还有河水绕城,估计贼寇要想攻进来,也没那么容易。”
姓廖的汉子此刻担心的却不是城外的光复军是否能攻下襄阳城,而是一旦开战,他们这些青壮会不会被清军当做炮灰。如果是那样,就算贼寇破不了城,自己的小命能不能保住还是未知数。
知府崔志用这会二正带着襄阳同知、通判等一众吏员上城慰问众守城清军将官和士卒,他是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留在城上也没什么作用。
不过上城给官兵打气,耍耍嘴皮功夫却是其擅长,除了征调城内青壮男丁上城防守,这下还专门上城将藩库里的部分银子抬上城楼,许下奖惩,为守城清军打气。
“杀敌一人,赏银三十两。杀敌将官一人赏银五十两!”
在真金白银的刺激下,清军士兵发出一阵欢呼,士气的确高涨了不少,眼睛盯着一箱一箱的银子只放光。
回到府衙,崔志用屁股还没坐热,突然问身旁的主簿道:“藩库的银子抬了多少出来?还余下多少?”
“为了犒军,浦大人特意吩咐多解些银子出来,这次一共运出了十万两银子,全都已经押送到了城头由专人看管,还余下二十万两现银在库内。”
见知府崔志用问起,主簿一五一十的将藩库里的银子使用情况不迭说了。
“解银出库,浦大人那里可曾打点?”
崔志用问道。
主簿偷偷朝四周张望,见四下无人,便上前低声道:“送到浦大人府上的那一份,浦大人已经收下了,大人您的那一份也已经送到了您的府上。”
“噢!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闻言,崔志用淡淡的答应了一声,然后就负手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府衙。
襄阳府大牢,阴森黑暗的监舍外,几盏油封闪着微弱的光。这里阴暗潮湿常年不见天日,连空气都是污浊的,一个正常人只要待上一刻也受不了,而关在这里的人,可能一辈子也别想出去。
叶文泰和唐延敬二人此刻正穿着囚衣蹲坐在其中一间监舍,叶文泰面如死灰,脸上根本看不出任何表情,整个人形如枯槁,原本只要四十上下的年纪却像个六十多岁的老人毫无生气。
唐延敬的情形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本就年过六旬,哪里受得了这牢狱之苦,原本当师爷的时候气色红润的脸颊此刻却是面黄肌瘦,极度缺少营养。
二人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李克青事发后,他二人因为包庇、失察之罪先是被荆门州知州就地逮捕入狱,尔后为了安全起见又被押解到襄阳府看押,等待处决。
可这会儿襄阳府由于光复军围城,一时间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即将到来的大战,他二人倒被人暂时遗忘在了大牢里,又让他们多活了几天。
第一百一十二章 干票大的!()
不过被人遗忘并不代表没人惦记着,代理襄阳知府崔志用就对监狱里的叶文泰很是看重,时不时的来“关照”一二。
“打开牢门!”
随着崔志用嘶哑的嗓音,“吱呀”一声,狱卒毕恭毕敬的将关押叶文泰二人的监舍牢门打开。
刚一见面,崔志用便对一旁的狱卒呵斥道:“你们是怎么弄的,这人先前乃是本府的年兄,与我是一帮进士出身,放榜时的排名还在我前面儿不少。虽说犯了死罪,是斩立决的钦犯,可你们也不能这么对他吧!这监舍是人住的地方吗?去赶快给我换了!”
随即,崔志用一脸赔笑,用一种阴阳怪气的语调调侃叶文泰道:“叶兄,这襄阳府的大牢还住的习惯与否?这几日李贼围城,崔某公务繁忙无暇前来探望,不知年兄竟然被这些狱卒安排在这非人住的地方,真是失敬失敬啊!”
“哼!崔志用,你别在那幸灾乐祸,猫哭耗子假慈悲!当年你我二人为了争襄阳府同知的位置可是闹的不可开交,结下的梁子可不小。这会儿你当上了襄阳知府,我却落难至厮,你现在心里怕是乐开了花吧!”
叶文泰也不用正眼看崔志用,余光扫了扫崔志用官服上的四品云雁补子,冷哼一声,自顾闭目倚靠在湿冷的墙角。
“年兄,这你就误会崔某了,当年的事过去那么久了,崔某早就忘却了,现在我成了四品襄阳知府,你却成了现在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在大牢里等死,你我天地之别,我崔某人何乐之有啊!”
崔志用一边摇头,一边儿扬天长叹,故作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让一旁的唐延敬忍不出喝骂出声道:“你这个狗贼,我看你也蹦跶不了几天啦!等到李克青那厮破城,你这个襄阳知府怕是跟咱们一样的下场,只不过咱们先走一步而已!”
这会儿,崔志用也不在伪装,直接露出本来面目,恶狠狠道:“哼!还说跟李贼没有勾结,瞧瞧,就凭你刚才说言,心里定是巴不得贼寇破城,好让李贼前来搭救吧!”
“你。。。!”
唐延敬还想反驳,却被叶文泰制止:“唐老,反正咱们已经没几天活头了,多说无益!”
望了叶文泰一眼,唐延敬暗自叹息,也缩到墙根闭目养神,不再理会崔志用。
这监舍中的气味着实难闻,崔志用呆了一会儿也是无法忍受,见叶文泰二人不再开腔说话。于是也无意在监牢内逗留,便大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