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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知府和本地其他文武官员外,还有从荆门州和安陆府赶来的绿营将校。
由于原襄阳知府顾駉投降了李贼,这知府的位置就空缺出来,本来炙手可热的襄阳知府大位,此时就像烫手山芋般无人理睬,许多外地官员纷纷像避瘟神般逃避湖广的任职,不少人都去走吏部的后门,希望朝廷不要将他们调到湖广,特别是襄阳府一带。
最后吏部只好下发了公函,以熟悉襄阳本地民情,襄阳府贼寇猖獗,不宜调外官接任襄阳知府为由,委任襄阳府同知崔志用暂代襄阳知府一职,待将威胁襄阳府的贼寇击溃后再行定夺。
这个崔志用一跃从五品府同知升为四品知府,成为一方大员,虽然只是代理襄阳知府,不过也是相当难得。这官员品阶到了五品,可谓是道坎儿,就很难在升一步。每年为了升官踏破吏部官员门槛的五品以下的官员可谓是成千上万,有的三五年也不能进上一步,更有甚者这一生再难有寸进。
若是这次成功剿灭了李贼,凭着剿贼有功,到时候再往京里打点打点,自己这个代理襄阳知府说不定还真能转正,崔志用如是想。
“咳。。。咳”
几声咳嗽声唤醒了正在神游天外的崔志用,道台浦霖轻咳几声,皱着眉头道:“各位同僚,闲话少说,言归正传,方才皇上的旨意你们也听见了,这次皇上可是向总督大人和我下了军令状,限三个月剿灭乱匪,虽然皇上派了经略舒赫德舒大人率京营精锐南下助战,可远水解不了近渴,这剿贼的重任还事压在了咱们的身上。据探子来报,这李贼在近日意欲图我襄阳府,这如何守城,咱们还要尽快拿个章程来。”
浦霖作为安襄荆四个州府的分守道台,本就负有监察地方,兼掌兵备、钱粮等重要职能,这次混元教匪作乱,他这个道台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乾隆没有砍他的脑袋已经是格外开恩,这次上喻限期缴费可算是令浦霖异常头疼。
新任代理襄阳知府崔志用首先开口道:“大人何须多虑,李贼等混元剿匪不过癣疥之疾,纠结蒙蔽一些不谙世事的无知愚民闹事而已,先前总兵官达色只是因孙惟中出卖,导致中了李贼埋伏才至战败身死。”
崔志用话说的不紧不慢,似乎对剿灭光复军胸有成竹,根本没有大战临近前的紧迫感。
“这几日本省各地援军的已经陆续抵达襄阳府,整个襄阳府的军力已高达五千之众,再加上襄阳府的士绅、大户人家主动派出的护卫家丁助战,整个襄阳府的防守兵力已然接近万人之众,要是临时再征调城中青壮守城,以襄阳府的人口基数,再征调个上万人也不是问题。而且襄阳城城高墙厚,护城河更是宽广无比。
李克青等贼寇想要攻破襄阳在浦霖看来可谓是痴人説梦,唯一的破绽就在于襄阳北城码头,沈家货站。因襄阳镇总兵官达色随同襄阳府三千绿营精锐覆灭,受困于先前兵力所限,先前一直没有将这颗眼中钉拔出,现在襄阳府已然兵力十足,务必要将这股贼寇剿灭,以消大患。
制台大人亲率军两万自武昌而来,荆州将军绰和诺以率荆州八旗精锐三千驰援。待各路大军云集而至,各路大军以雷霆之势剿灭乱贼指日可待!”
崔志用这一番话下来,气势十足,分析的条条有理,立时就引来了场内众人共鸣,令众多文武官员深以为然,令崔志用这位新任代理襄阳知府颇有些志得意满,意气风发。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咱们可不能得意忘形,忘了官达色的前车之鉴,得确保襄阳府万无一失才是当前最紧要的事情。”
浦霖点点头,对崔志用的言论颇为认同,不过其言下之意却有些敲打崔志用的意味。
“大人教训的是,下官一定谨慎小心,尽心竭力保襄阳城安危!”
听出浦霖话中之意,崔志用忙向浦霖拱手表决心。
接下来,在浦霖的主持下,襄阳府的防守计划新鲜出炉。而目前的第一要务就是剿灭襄阳被码头的乱匪,尔后由知府崔志用征调城中青壮上城协助守城,通判雷鹤负责准备守城军士的后勤粮饷和一应守城器械,如礌石、滚木、火药、金汁等。
城上防守的事务由浦霖自己亲自负责,襄阳府北面临江,且有绿营水师防守,因此浦霖将大军大多安排在城东和城南,并把对岸襄城和周围的军力百姓全部撤到了襄阳府,打算给李克青来个坚壁清野,集中防守,准备给李克青来个迎头痛击。
襄阳府北码头,炮声隆隆,喊杀震天,一波又一波的清军在将官的带领下,如潮水般向光复军的阵地冲锋,顺着云梯朝墙上攀爬。
在守军的竭力抵抗下,墙根下不一会儿见堆满了尸体,可清兵的攻击势头却一点儿也没减弱,在清军督战队的催促下反而越来越猛,根本没给城头上的守军半分修整的时间。
码头沈家货站内,沈德新及其一家老小几百口人正待在货站中的主楼内,女人和孩子们的哭闹声、男人们的叹息声汇成一道道声线传到沈家家主沈德新的耳朵里,使得原本就心烦意乱的沈德新更加烦躁:“都别吵啦!天还没塌下来,我还没死!”
“爹,咱么现在改怎么办?城外的官军兵强马壮,就咱们这点人还不够他们塞牙缝的,依我看不如降了吧!”
沈德新的二公子沈霖此刻已然吓得六神无主,想到城破之后的可能的结果,不由分说就劝说沈德新早些投降保命。
“二弟,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咱么现在投降,你觉着咱们还有活路吗?”
沈家大公子沈浩摇摇头说道。
“这该死的李克青,好端端的吃了熊心豹子胆要造反,他自己找死还非得拉上咱们沈家,这下倒好,等官军进城,咱们沈家上下可都活不了啦!完了,完了!沈家完了!”
沈霖抱着脑袋蹲在地上痛哭流涕,仿佛世界末日一般。
“别叫唤啦!现在谁也救不了我们,只能靠咱们自己!”
沈德新一咬牙,对着身边的管家沈六道:“沈六,你和浩儿去清点一下,但凡沈家能拿的动刀枪的全都给我上城,去帮杨队长守城!”
等到沈六和沈浩带着一百多沈家后生和忠仆上城之后,望着呆坐在地上的沈霖,沈德新喃喃自语道:“好女婿,你可要快些来呀!再拖上几日,你岳父这把老骨头可就要被挫骨扬灰啦!”
第一百一十章 襄阳城下()
谷城县城外,寅时刚过,满编八千名光复军士兵排好队列缓缓出城。
城头上悬挂着一个新鲜的首级,正是破城之日被许奇宁绑在城门洞子里,作为礼物送给李克青的孙知崇。今日大军出征,被李克青特意拿来斩首祭旗,也了结这满清狗奴才的罪恶一身。
为了预防部分新兵因为恐惧半路出逃,同时也为了保密需要,李克青并没有告诉这些士兵要去何处去做什么。
短短不到十天的功夫,这些新加入的新兵并没有经过严格的训练,这次攻打襄阳府新兵们也不是此战的关键所在,带上他们出征除了给这些人长长见识、锻炼实战能力外,主要目的则是为了实现李克青计划中的重要一环。
光复军大队刚出城没多久,许多闻讯赶来的后营老弱妇孺就挤满了城门口和城墙上,巴巴的望着远去的亲人背影满是忧虑神色,更有不少妇女和老人开始哭泣。
许多光复军新兵见到这一幕也是迟疑、惶恐,不过在军官的鞭子和强令呵斥之下,还是咬牙跟上队伍。
望着这一番出征的情景,李克青想的很明白,战争就会死人,就会有伤亡,不能有妇人之仁。
按照新的编制十人为一伍,伍长小旗。五十人为一哨,主官为总旗,一百人为一队,主官为百户,一千人为一营,主官为千户,五千人为一师,主官为指挥使,三师一万五千人为一个军团,主官为都督。
由于不少新加入的新兵还没来得及训练火枪齐射和线性队列,因此许多新兵都是派发自清军缴获的刀枪等近战兵器,缴获自清军将官的几百套棉甲则被稍加改造上色成了光复军军官的铠甲。
官达色所乘的上好战马自然落在了李克青的胯下,其总兵铠甲则被加以修复之后套在了李克青身上。其余被缴获的一些清军战马大多被分配给了骑兵营,差些的蒙古驽马被分给百户以上的官员当坐骑。
走在大军前方的旗手则是刘湾村的老矿丁出身赵大牛,长得人高马大,威风得紧。他举着绣有“大汉光复军”五个字的大旗,翘首昂扬的走在队伍最前方,颇为自豪。
这次攻打襄阳府,李克青责令后营所有的保安人员和除孩子老人以外的妇女都被勒令随军出征,并让这些人都在头上套上光复军的红头巾,目的就是为了迷惑襄阳守军,造成光复军大军来攻的景象,为实现李克青早已谋划已久的奇袭掩人耳目。
这样一来,光复军全军人数湊到了近一万五千人,远远看起来遮天蔽日,旌旗招展,好不威风。
张修武的骑兵队中特意整编了部分骑兵充任全军哨探,由郑林全指挥,负责大军沿途警戒和军情的传递。
郑林全的侦查骑兵在路上也发现不少襄阳清军的探马,不过对方显然无意与光复军纠缠,远远看见光复军的骑兵后便打马转头离开。
襄阳府离谷城有一百六十里路,按照大军目前的行军速度一日只能走上不到六十里,直到第三天才走到距离襄阳城西的一处集镇。
不过进入集镇之后,李克青却发现原本应该很热闹的集镇里并没有什么人,都是些年纪偏大行动不便的老人。疑惑之余,李克青令人去询问其中缘由,才知除了上了年纪不想离开家的老人,襄阳清军已经将襄阳府周边的百姓和粮食等物质,全部都强制迁移到了城中,目的就是为了坚壁清野,阻止光复军获得人力和物力上的任何补充。
这浦霖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无能,看来并不是那么好对付呀!
李克青虽然没有告诉新兵们要去做什么,但是从行进的方向上,加上又占了襄阳城外的集镇,也都猜到是要去打襄阳。
事到如今,李克青也不瞒这些新兵和冒作士兵的后营保安人员和妇女,径直告诉了作战计划就是要打襄阳。
听闻要攻打襄阳,一些意志不坚定的新兵当即慌乱起来,更有甚者要丢下武器逃走,不过却被督战队当场抓住当众斩首。
“谁要是想逃跑,这就是下场!”
充任督战队监斩官的马齐凶神恶煞的将试图逃跑的新兵的头颅一颗颗的丢在军队阵前示众,使得原本抱着逃跑心思的新兵顿时吓得不敢再有逃跑的念头,再加上要是自己跑了留在谷城县的家人肯定也是难保性命。
一路前进并没有清军前来阻拦,光复军抵达襄阳城下的时候已是下午。襄阳城四门紧闭,城内清军据城而守,并没有出来与光复军交战的意思。
显然光复军的貌似强大使得城内的清军投鼠忌器,不敢轻易出城与光复军交战,这样一来,李克青的奇袭计划才能实现。
襄阳府历史上都是军事与商业重镇,襄阳自古素有“南船北马、七省通衢”之称,历代都是南北通商和文化交流的通道。同时也是湖广三大重镇之一,乃是历代兵家必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