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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伦骑乘忽雷驳,将上取了大枪绰在手中,教李助、杨志道:“贼安敢来追,你等权权众军,往前头设伏,待俺冲他片刻,也多些布置时候。”
王伦回身叫道:“暗夜里,正是杀敌时候!吕方、郭盛随来,花荣兄弟随后,其余弟兄,不可恋战。”
这三骑如飞,迎头又撞入官军阵内,劈面只见官军各持刀枪,却自相推诿,不肯奋发向前。
吕方大笑道:“这般人马,也敢来追,好教俺打个榜样!”
那祝彪瞧的分明,突入三骑,当先一个,正是仇人王伦。
正惊心间,却见那黑影山岗般后,陡然闪出火光里恍如一团火般一骑。这一骑,并不避刀枪,单臂擎着一柄降魔杵般大枪,迎面挑起一个,仰天抛起,不待落地,又复挑一人。
“杀贼寇一首领者,赏金百两,官升一级!”祝彪虎吼一声,指挥人马拦截。
众官军正惊惧间,那三骑竟唿哨一声,转身便走,看他渐渐转入黑夜里不见,方有将领喝令追赶,眼见身后同伴如林纷纷赶来,这官军也逞起胆略,发足往西追来。
叵料数千人马,熙熙攘攘正出了门来,迎面暗地里,竟金玉也似闪出一人,便他一人,黑夜里如明珠照月,滴答马蹄斜斜缓缓,冷眼将这厢望住。
官军自惊疑不定,军将各自语道:“反贼凶险多计,只怕设有埋伏,不如待大队都来,不怕他区区数百人。”
话音未落,那金玉似一骑飞马奔来,迎面突入人群,手起枪落,登时挑个人仰马翻,待要合围时,他却扬长而去,果然一击既中,远扬千里。
便见那将飞马奔出数十步外,霍然回身,明眼能见手中持一张硬弓,大喝一声:“好胆,竟敢来追,可知花荣神箭么?”
花荣神『射』,名传山东,谁人不知?祝彪心里打个突!
只听是他,众军大惊,将校失『色』,慌忙闪避中,花荣大笑,竟道:“看俺取首行右数第二人左眼。”
弓弦声里,有人大呼落地,视之,正是首行第二人,火光下一支羽箭,自左眼眼眶入,自后脑出,一箭夺命。
又听花荣喝道:“再取左数第一人右眼。”
那厢惊呼失声分明便要落马闪避,哪里知花荣这羽箭,快比闪电,话音方落,箭簇便来,那人惊呼连声,一口气里,连呼总不及回气,当时身死。
众军愈发慌『乱』,那花荣又喝道:“且看持火把者,俺取三人!”
这连珠箭,众人自也听闻,只听羽箭破空,一声惨呼也不曾听见,火把坠地,正中三人,登时夺命。
这一番,持火把者骇然,不自觉扬手丢开手中所持,一片黑暗。马蹄声起,血雨翻飞,原来花荣趁势杀回,随即远扬而出,一连三箭,又折数人。
“好个神箭将军,真个养由基!”
祝彪一众军将进退不得,山丘山也早看呆了呼保义宋公明。
原本宋江与晁盖一处攻打青州,不过听说王道人等被梁山人马冲杀,一心想要过来报仇。何况此时他早知秦明入伙梁山,心内不平,郁郁不快。
回首看看身边的孔明孔亮、王英、周通,宋江心道:“已失金枪手,再失霹雳火,三失小李广,我何其不幸也!”
一念及此,看着梁山方向,又喃喃道:“我之不幸,汝之大幸也!”
第一一四章打虎英雄荣归()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单说山东清河县。
十月后旬的一天,西门庆正和应伯爵、戴安等在清河第一楼里饮酒说话,忽听隔壁雅座里进来一伙儿人,吆吆喝喝的上了酒菜,三数杯之后,话声便往高里拔了起来。
西门庆一听时,里面却有一个是老熟人,正是清河县的县丞乐和安。只听他急切地问道:“狄兄,如你路上所言,那景阳岗上的大虫,真被人打死了吗?”
西门庆是县令座上宾,这些县城官吏早被他疏通关系,打点好了,因而十分熟悉。
这一问,不但那边雅座里一时间鸦雀无声,连西门庆他们这边也放下了筷子,竖起了耳朵。
只听一人“嘿嘿”笑了几声,却不开言,只是传来“嗞”的一声吸酒声,然后就是他津津有味的咂酒声,不用看,就能想像出其人跷起了二爷腿,怡然自得其乐的样子。
“狄兄!”这回说话的换成了西门庆的另一个熟人,清河县的主簿任良贵,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肯求之意,“好我的狄兄欸!现在菜也齐了,酒也上了,狄兄你就大发慈悲,将你们阳谷县那打虎之事详细说来吧!”
跟着就听一阵七嘴八舌,原来还有典史夏恭基,司吏钱劳等人。
那狄兄一来众意难却,二来已经端足了架子,于是再灌了自己一杯酒,借机收篷道:“嘿嘿,既然众位已经把话说到这份儿上,小弟也就不能不识抬举了。来来来,大家都把酒杯端起来,古人以汉书下酒,今日大家便以这打虎事迹下酒,那可是连古人都要羡慕的啊!”
原来,隔壁好个“狄兄”正是阳谷县县丞狄斯彬,此人籍贯河南舞阳人氏,为人刚而且方,不要钱,只可惜问事糊突,人都号他做狄混。
今天因了一件公事来清河县,更加带来了一件骇人听闻的私事——前些日子景阳岗上那只猛恶的大虫,已经被人打死了!
就听那狄混声音里满是兴奋,即使隔了一层板壁,也仿佛能看到他那眉飞色舞的样子:“那一日天还未明,就有景阳岗下村庄的里正上户,派家人来县衙门上送信,说景阳岗上那只为祸乡间的大虫,已经吃一个顶天立地的壮士给打死了!当时我们知县相公就吃了一惊,便问道,甚么人能把那只大虫打死?谁知那报信的庄丁就是个糊涂蛋,咿咿唔唔的什么都说不清楚!”
“却不急煞人也!”那边就有人长叹起来,西门庆他们这边也是对望一眼,觉得此言深知我心。
狄混拍桌道:“是极是极!那日我家知县相公等不得了,便派了小弟带着几个人连跑三十里,去景阳岗下村庄迎接打虎英雄。小弟进了村,听说英雄正在用早饭,因此不敢惊扰,先去看那死虎,却见好一条长大的锦布袋儿,瞑目拢身在那虎床之上。哎呀呀!都说是虎死不倒威,这话果然不掺假,小弟我一见之下,只觉得一股恶气扑面而来,顿时唬得腿脚都软麻了!”
又是一阵鸦雀无声,半晌后才人感叹道:“如此猛虎!……却不知那位打虎英雄,却又是何等人物?”
在那边狄混连连干杯,似乎要借美酒三升,壮壮胸中被死虎吓倒的胆气,听人问起打虎英雄,精神一振,便道:“不多时,那打虎英雄酒足饭饱,也出到庄前。我上前见礼,只这么一相,就由不得让我心下不钦敬。这位英雄堂堂一表,凛凛一躯,两膀摇开,有千百斤的力气,那是不消说了,最难得的,是那一分为人的谦恭!“
”那时庄前庄后,有多少张嘴在奉承他为乡间除害,乃大恩德人?可那打虎英雄却只是谢道——非小子之能,托赖众长上福荫——这等居功而不自傲的人物,古往今来,你我却见过几个?”
众人无不啧啧称赞,这一个“谢道”,出在平常人言语里,只不过是一句客套罢了,但出于刚刚打死猛虎的壮士口中,却不见客套,只见其人的忠厚诚信!若非心地纯笃者,何能如此?
这边厢,西门庆、应伯爵四眼互望,均是暗暗点头。
只听那狄混又道:“那时小弟指挥着,请打虎英雄披了花红缎匹,坐上了一乘凉轿,由四个庄客抬了,便往阳谷县里去,另挑几个胆气壮的,扛了那死虎,在前面开路。“
”一时间,早哄动了整个县治,就见那亚肩叠背,闹闹穰穰,屯街塞巷,都来看迎大虫。哎呀呀!就是年节里赛神,都没那日那般热闹!”
便有人拍着大腿喜气洋洋地叫好:“如此万人钦敬,却也不枉活了一世!”
那狄混却是“嘿嘿”冷笑:“想不到老兄眼皮子原来这般浅,只是一个万人空巷,便将你受活住了?那日小弟在打虎英雄身边鞍前马后的伺候,留心看他面上神色——虽然容耀当前,却通不见一丝儿轻狂的喜意!大家请想,死了人能耐得住哭,虽然难得,却也算不得甚么本事;但打了虎后能耐得住笑,那才见得是真正的胸襟广阔、英雄了得!”
这边厢那边厢所有的人,都有声无声的点头称是。
狄混又喝了两杯,突然道:“下午知县还要抬举打虎英雄,我且去支应一下!”
说着,便急匆匆的走了。
应伯爵看了一眼西门庆,笑道:“哥们,敢是去看打虎的么?”
西门庆道:“也好。”
于是叫小厮在楼下等候,等打虎英雄过来时禀告。
不一时,只听得锣鸣鼓响,众人都一齐瞧看。只见一对对缨枪的猎户,摆将过来,后面便是那打死的老虎,好象锦布袋一般,四个人还抬不动。末后一匹大白马上,坐着一个壮士,就是那打虎的这个人。
西门庆看了,咬着指头道:“你说这等一个人,若没有千百斤水牛般气力,怎能够动他一动儿。”这里三个儿饮酒评品,按下不题。
单表迎来的这个壮士怎生模样?但见:
雄躯凛凛,七尺以上身材;阔面棱棱,二十四五年纪。双目直竖,远望处犹如两点明星;两手握来,近觑时好似一双铁碓。脚尖飞起,深山虎豹失精魂;拳手落时,穷谷熊罴皆丧魄。头戴着一顶万字头巾,上簪两朵银花;身穿着一领血腥衲袄,披着一方红锦。
这人不是别人,就是王伦兄弟,阳谷县的武二郎。只为要来寻他哥子,不意中打死了这个猛虎,被知县迎请将来。众人看着他迎入县里。
却说这时正值知县升堂,武松下马进去,扛着大虫在厅前。知县看了武松这般模样,心中自忖道:“不恁地,怎打得这个猛虎!”便唤武松上厅。
参见毕,将打虎首尾诉说一遍。两边官吏都吓呆了。知县在厅上赐了三杯酒,将库中众土户出纳的赏钱五十两,赐与武松。
武松禀道:“小人托赖相公福荫,偶然侥幸打死了这个大虫,非小人之能,如何敢受这些赏赐!众猎户因这畜生,受了相公许多责罚,何不就把赏给散与众人,也显得相公恩典。”知县道:“既是如此,任从壮士处分。”
武松就把这五十两赏钱,在厅上散与众猎户傅去了。
知县见他仁德忠厚,又是一条好汉,有心要抬举他,便道:“你虽是阳谷县人氏,与我这清河县只在咫尺。我今日就参你在我县里做个巡捕的都头,专在河东水西擒拿贼盗,你意下如何?”
武松跪谢道:“若蒙恩相抬举,小人终身受赐。”
知县随即唤押司立了文案,当日便参武松做了巡捕都头。
众里长大户都来与武松作贺庆喜,连连吃了数日酒。正要回阳谷县去抓寻哥哥,不料又在清河县做了都头,却也欢喜。那时传得东平一府两县,皆知武松之名。正是:
壮士英雄艺略芳,挺身直上景阳冈。醉来打死山中虎,自此声名播四方。
第一一五章嫂嫂是个潘金莲()
“我兄弟武松要回来了!”
武大郎到底是走街串巷的,消息也灵通,知道了打虎英雄就是自己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