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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左影也提过这问题,现在陶雨也想到了,他忍不住反问道:“怎么,难道娘娘担心青狼军也会反叛么?”
“说反叛倒言之过早。”她目光越过吴明,直直的落在了不远处的另一个营帐。那是帕卜里的行营,此时正是营帐里面丝竹阵阵,糜糜之音不时的从营帐里淌出来,里面还夹杂着莎莎阵阵轻笑。许多仆役,宫女从营帐里进进出出,和陶雨门前的冷清,形成了鲜明对比。
“青狼军本来就桀骜不驯,殿下在时,也曾感叹,说廖青的野心很重,这几年更是借丞相和李铁之争,把个西南的青狼军经营得风声水起。现在朝廷内乱,就不知道,我这个太子妃名头对他还有没有用?”
吴明心头一凛,想起从曹烈身上搜出的那张纸条,这廖青既然早早的派曹烈前往南蛮交涉,不说现在已经反叛,但其不臣之心确是实实在在的。只是那纸条上的内容,廖青说得很是晦涩,只说“若王爷面北朝南之事得成,双方应该加强来往,共抗波斯。”真从这纸面意思,吴明也搞不清楚这廖青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吴明沉吟了一下,道:“娘娘也别想得太多,前面我截获了曹烈的密信,按照上面的内容来看,他现在应该还没把握,只是想混水摸鱼,从中渔利而已。”
陶雨叹了一口气,道:“正因为如此,才不得不防,你杀了曹烈,如果廖青得知,以他的脾气,肯定会对我们不利的。
吴明想了想,道:“这倒也是个难题,只是从这里回东汉,东边是茫茫继玉森林,西边是达涯雪山,也只有到了青庭草原才能回到东汉,而且帕卜里最多把我们送到边境,到了东汉,就算他想帮助我们,也没有办法。我们要回去,就必须经过青狼军这一关。”
陶雨抱着骨灰匣子,紧走了几步,在树影下站定了,道:“也只有如此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廖青和父亲的私交还算可以,应该不会对我不利。他真有混水摸鱼的打算,把我放回去,对他却是大为有利,我想,这点他还是看得清的。再者,这次我们这次大张旗鼓的回去,朝廷许多人都看着,谅他也不敢对我怎么样。我只担心一点,就是他会对吴大人你不利,毕竟,曹烈可是廖青的生死弟兄,而你杀了曹烈。”
吴明陶雨一席话说得心烦意乱,也顺着陶雨的目光,看向了远方。此时大概是戌时和亥时相交。黑甲军军纪森严,除了山顶帕卜里的营帐仍然是灯火通明外,其他地方都被银色月华笼罩,只有一些巡逻的战士提着火把,在营地里行走。一派安详的景象。他接道:“娘娘,你也不必忧心,保护你,本是我等职责,如果廖青真要我项上人头,就送予他又有何妨?还请娘娘照顾好何艺,好好回到祝淮处,再做他想。”
陶雨怔怔的站在那里,半晌才接道:“吴大人,还请你珍惜自己,我们孤儿寡母的,以后很多地方还要仰仗你,希望你记得殿下对你的请求,我先在这里谢过了。”
她站在树下,有风吹来,她宽松的衣衫也被吹得皱起,如一池春水。那棵泡桐树上,也有一片树叶被吹下,打着旋落到身前。两人都看着这片树叶,一时都沉默着不说话。
吴明现在才发觉,陶雨的小腹已经微微隆起,他心头一热,行了个礼道:“娘娘,护卫你和皇孙安危,本是我等应尽之职。就算没有殿下的嘱托,我也义不容辞。”
“你不一样的……”
吴明话还没说完,陶雨就生生的把话头接了过去,她接着说道:“说了半天,吴大人深夜来找我,肯定有什么要事吧。”吴明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娘娘,我们让近卫营操练群战之阵,以更好的保护你和皇孙安危,希望得到你首肯。”
陶雨笑了,笑声在夜空中格外清越,完了,她才缓缓说道:“吴大人,你也太谨慎了。殿下能信你用你,可并不仅仅是你得到了赤宵的认同。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你没有寻常人的那份名利心,这才是最重要的。”
吴明心头一震,她说自己没有名利心,其实是说没有野心吧。穿越这几年来,自己一直以过客的身份,平淡的看这周围一切事物。只想着有朝一日,寻得武道真谛,然后再回到地球。却没想到,这种超然的态度反而被当权者青睐,不得不说是个讽刺。
“其实,现在我就是个弱女子,吴大人你现在声望如日中天,这些小事如果是其他人,估计早就先做起来,造成既成事实,我也不能说什么,你多心了。”
吴明心头大汗,抬了看了一眼在夜风中挺立的陶雨,冷汗已经涔涔而下,他沉声道:“娘娘放心,臣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如果你觉得此事不可行,臣绝不敢僭越。”陶雨转过身来,看着吴明,又是微微一笑,道:“吴大人,你多心了,现在我们连最基本的生存都是问题,自然是实力越强越好,如何让近卫营有限的人力发挥更大的战力,还需要你多多费心。”
吴明低头道:“是。”再次向陶雨行了一礼,然后逃也似的向自己营帐走去。走到自己营帐时,他再次回头看了看,只见陶雨抱着太子的骨灰匣子,还孤零零地站在泡桐树下。一阵风吹起,卷起落叶无数。她依然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那轮明月出神,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叶落归根4 第三十三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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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节第二天,吴明一大早就起来了。昨天晚上,陶雨的一番话,搞得他心烦意乱,一直不曾入睡。光着膀子练了一会拳,心头烦意更增。以至于众人收拾好营帐的准备上路的时候,他仍有点晕忽忽的,不明所以。
走了一小会儿,一个近卫营战士飞骑而至,向他行了一个礼,道:“大人,娘娘说有事找你。”吴明顿时疑惑不已,这昨天自己才去见过陶雨,她今天一大早又来找自己,不知道有什么事。
三辆豪华马车都均匀地分布在队伍的中部,剩下的一百多名近卫营战士则策马行于马车周围,以做保护,前后再是李源的黑甲军士了。陶雨的车在车队的最前列,中间隔了十来辆大车,这些马车里面,全是帕卜里带的那些宫女。不过上次李源惊马闯大车,惊出了一个优露莉后,吴明自然不相信里面呆的全是娇滴滴的宫女。以现在双方的关系,帕卜里自然不会解释此事。
吴明自然不会再去多问。
帕卜里的大车就在车队的中列,再然后就是近卫营的马车了。吴明要从后面赶到陶雨处,肯定要经过这些车队,经过帕卜里的大车时,看见车帘{ 紧闭,里面隐有鼾声传出。看来对方昨天晚上太过荒唐,现在还在补觉。他不由得有点想笑,这次本来是自己劫持对方,到了现在却反而成了这南蛮王护送己方出境。这世上有些事,真的只能说是“变幻莫测”了。
打马小跑了一会,陶雨的大车就到了眼前,那赶车的车夫轻轻拉了一下马衔,车顿时停了下来,他大声报道:“吴大人到。”
车帘拉开,露出两个人的脑袋,一个是陶雨,另外一个竟然是何艺的。只是陶雨一张脸上冷冷的,还有两个黑眼圈,就算是厚厚的粉底也遮不住。何艺的脸色则要好得多,脸上还挂着淡淡的晕红,看见吴明,脸上的红晕似乎又浓了几分,慌忙缩进了车厢里面。陶雨看了一眼吴明,脸上仍是木木的,不见丝毫表情:“吴大人,昨天本来还有事跟你说,但你走得匆忙,故只有一早麻烦你过来一趟了。”
她说完,对着那车夫挥了挥手,道:“走着,别停了,也好早点回到故里。”那车夫恭恭敬敬的应了声是,甩了一个响鞭,一鞭抽在马臀上。那马顿时痛嘶一声,马车抖了一抖,又开始缓缓朝前。
吴明拍马追上,心头不免有点尴尬,忙道:“不知道娘娘有什么事,还请吩咐。”陶雨看着他,也不说话,吴明被他看得全身发毛,过了半晌,她才说道:“吴大人,你说的操练战阵之事,要尽快办起来。你们是准备请杨雄传授吧?此事大有可为,杨家的战阵,本就是我朝一绝,没想到现在重现于世,吴大人,你要众战士好好习练,增强我军战力。”
吴明心头不由得一凛,这陶雨竟然连自己请杨雄这事都知道?虽然这也不算什么大的秘密,他也没吩咐让近卫营保秘,只是听到陶雨娓娓道来,他心头仍然一阵不痛快。按照陶雨的意思,近卫营学了战阵,以后还要在军中推广。只是这样一来,肯定需要杨雄的首肯了。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心烦意乱,自己都怀疑提出这操练战阵之事,是对是错。到了此时,他也有点理解杨雄苦衷了。
陶雨这一手高明之极,既到达了东汉历代帝王的目的,同时,又把近卫营操练战阵,战力狂飙带来的影响降到了最小。一旦战阵在军中都推广开来,近卫营自然没有也没了任何优势。这一手一石二鸟,殊为可叹。
吴明心头一阵大寒,呐呐着,一时间呆在原地,也不知道如何回答,陶雨的眉毛挑了挑,道:“怎么,吴大人有意见么?”
“不,不,娘娘英明,只是在军中推广之事,我想还是最好经过杨雄的首肯,这样方是正道。”
陶雨想了想,道:“也好,你们先尽力多学吧,这事容后在议,时间已经不多了。”吴明应了声:“是。”而后遽然一惊,道:“难道帕王爷最近就要离开了?”
陶雨的脸上此时才漾起一丝笑意,但却如轻风拂柳,几不可见,马上又恢复了淡淡的表情:“‘送君千里,终须一别’,王爷也算是尽了自己那一份心力,剩下的,就需要我们自己来。前方就是望乡谷,过了这道山谷,就到了青庭草原,我们还必须在原地呆个两天,等接应的飞马军团到来,然后再离开。”
吴明看了看身后,整支军队在山道上逶迤而行,拖得老长。现在的路面越来越窄,他骑着马跟在陶雨身后,也显得有点勉强。只得拉住马,让马车先行,然后才拍马跟了上去。
这时候,一个黑甲斥候从远方拍马赶了过来,在他们身后约五米之外翻身下了马,半跪于地,道:“娘娘,吴大人,前方山势陡峭,我们探子一时没法把两边山头全部搜完,李大人要我们来通知大人和娘娘,小心戒备。”
吴明点了点头,那斥候起立,再次行了一个礼,然后打马离开,如飞而去,一边走一边大声说:“所有人都把刀枪拿出来,小心一点总是好的。”他绕着队伍走了一圈,所有人都把武器拿了出来。
陶雨盯着,待那个斥候已经跑得老远,才轻轻说道:“这李源带兵可真有一手,粗中有细。但愿以后不用和他为敌。”
山路是越来越难走了,吴明也下了马,向陶雨告了个罪,然后牵着马,站在路旁一块山石上,方便马车通行,也好等后面的近卫营赶上来。马车在山路上颠簸着要死,也慢得吓人,帕卜里的大车经过时,车帘突然拉开,把吴明吓了一大跳。
帕卜里探出头来,睡眼惺忪,大概这车突然抖得厉害,他也睡不安稳。见到吴明就站在面前,也是吃了一惊,道:“吴大人,出了什么事么?”
“前面就是望乡谷,山路越难越难走,王爷最好是也准备一下,万一有人伏击也不至于乱了手脚。”
帕卜里笑了笑,伸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