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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凌却也是打起了太极,“嗨,这些事情我怎么清楚,兴许是老种相公麾下的哨探,不知道怎么回事,兴许是这人生地不熟的,一不小心迷了路,就到了某这易州来了,来都来了,都是友军,俺们也不好不招待一碗茶水,张宣赞,你说是不是?”
第九十八章 招揽(七)()
杨凌这一番油滑的说辞可谓是使得张浩之恨得牙齿直痒痒,此子……不按套路出牌,完全就是耍流氓!
张浩之忍不住拂了拂衣袖,最后终于是道,“如此本官自然是无话可说,某这里宣帅已有方略示下!”
杨凌听罢,也是半鞠而下,周遭将士更是半跪于地,见到此处,张浩之这才恢复一丝从容之色,“杨凌所部赖有功于社稷,易州大功闻道三军,无不振奋士气,鼓舞人心,应谨守易州,待我大军赶至,运转于此,为官家收复幽云……”
……
张浩之前来,杨凌对其派头只是视若不见,一应用度,都是周全到了极致,张浩之也挑不出一丝一毫的毛病来,这就是在这个时节而已,张浩之也不敢对杨凌轻易发难,即便是杨凌此时此刻已经是明显的占到了老种相公一边,逗留两日之后,张浩之也只得灰溜溜的回返雄州去了。
老种相公虽然是被童贯所压制,可是其北伐大军都统制官衔依旧是活生生的摆在这里,运转调动,即便有所局限,起码径源军一部是指挥得动的,至于小种,或者是姚古等部西军将士,虽然心中都是想着老种,可是行事之下难免绕不开童贯,双方又不愿意直接撕破脸皮,到了那一步这样可就是不死不休了。
大宋立国以来,虽然朝堂士大夫之辈也有政见不同,党派之争,但是说到底,真正做到绝处的还是很少,一般都是将对方斗到贬官,降级便作罢,苏东坡够惨了吧,可是终其一生,最多也不过是被降海南为官,大小也是个官,不会有性命之虞。
北宋政争一般都是不甚严重,不过就是御史言官弹劾官员,一时间也算得上政治清明,党争变得激烈还要从王安石变法说起。
王安石变法在整个大的历史潮流上来说,是毋庸置疑的正确之举,变法所实施的条例,对老百姓是极有好处的,从苏轼苏东坡此人前后的变化便可以管中窥豹,苏东坡本来最初是极力反对王安石变法的。
作为反对变法的刺头,王安石当时身为宰相,是一定要打压的,所以苏东坡被寻了由头,贬到地方,可是到了地方之上,苏东坡渐渐的了解到了民生疾苦,也看到了王安石变法的可取性,所以又提倡起王安石变法。
可是正在苏东坡转变思想之后,宋哲宗元佑元年,司马光为相,尽废神宗、熙宁、元丰间王安石新法,恢复旧制,苏东坡又被贬官,他便开始了一生的起起伏伏,三起三落……
到了宋徽宗当朝,蔡京为相,勾结宦官独专朝政,蔡京为了自己把持朝政,就给反对他的司马光等三百零九人扣上“元佑奸党”的帽子,在德殿门外树立“党人碑”,上面刻写三百零九个党人恶名,昭示全国。
本来王安石变法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反对者也不过是政见不同,谈不上真正的谁对谁错,可是变法就这样被利用,成为了党争的工具,一时变得肮脏而不可闻,被刻上党人碑的官员,重者关押,轻者贬放远地,非经特许,不得再进入汴梁中枢。
党争没有结束,才刚刚开始,但从这里,政争开始变得激烈,文官开始不折手段,将一向挂在嘴边孔孟之道践踏得体无完肤。
士大夫与君王共治天下的权力就这样被消磨得一干二净,到了宋徽宗赵佶这里,朝中大事官家要么不过问,过问之时便是一锤定音,绝对不允许,也不会有其他声音的出现。
可是士大夫之辈的实力就真的这样被削弱了吗?我看没有,在面对武臣的时候,他们依旧忌惮如初,不论对错,这个时候态度变得出奇的一致,合力打压,显得齐心协力,众志成城。
实在是难以想象,日后杨凌入了中枢汴梁是会多么的举步维艰。
老种相公和童贯也是如此,虽然是彼此都看不过眼,但是也不会到捅破最后那一纸的地步,所调动的也就是径源军本部,这个时候,径源军兵马已经是动了起来,起码半数都是在运转了,杨凌的告身也被种师道请了下来,虽然都门那边的蔡京老公相已经被童贯王黼一党斗得贬斥在家中养老,可是蔡京经营政事堂到如此局面,说是门生故吏遍布天下也丝毫不为过。
其残留的势力根深蒂固,任谁看了都头痛,也不是王黼一党能够一时间拔除的,都门中人,只要不是存了心要拖沓,办事效率自然是极高的,大宋冗官众所周知,官员是很多的,这个时候,老种基本上一句话的事儿,杨凌的官位便升了起来,不低,兵部左司员外郎,从五品的官衔。
两人达成的协议也就此开始铺张开来,一辆辆粮草运转都是极力的往易州之中输送,大批兵马也是北上,为的便是整个大宋要将易州牢牢的掌握在手中,不容许出现半点差错。
童贯此时,也是坐不住了,老种相公的一举一动他安能不放在心中,“老种倒是好大的手笔,从五品的文官告身,怪不得杨凌此人能为其所用!”
赵良嗣眼中阴晴不定,向着童贯便是道,“宣帅,下官早就看出,此人心机颇重,不能为我所用,当下局面已经至此,宣帅此时应该当机立断,做出应对,此时局面,断然不可让老种独揽大功……”
童贯捋了捋他那两根长得极为自豪的胡须,下首便是问道,“良嗣,依照你看来,此局,应当如何破之?”
赵良嗣自从上次坐了冷板凳之后,对杨凌的恨便是更加的彻骨,但是此人也非庸碌之辈,自然是懂得隐忍,奈何杨凌此人自己作死,投了老种相公一脉,自然不为宣帅所喜,自家地位便是有重新恢复,此时此刻,赵良嗣心中如何不得意?
“当务之急便是赶紧向北,大军转运,总少不得宣帅调度的功劳,更是对杨凌示之以好,这转折功劳总不能让老种小种包圆,待此番过后,杨凌此子,还不是任我等拿捏?”
第九十九章 招揽(八)()
易州之处所在,径源军长长的队列已然可见,无数甲士陆续前来,一顶顶范阳笠在城头望去,委实是蔚为壮观。
随之而来的还有粮草物资,不断运转,易州城中,一时之间就是人声鼎沸,这座大城,在源源不断的人口和资源的到来之下,生气到达了一个顶峰的阶段。
所谓的军中士卒也是自有规划,先是草草的按扎了不少营帐,随后便是立寨,一座座寨墙就在城外拔地而起,让杨凌不得不对这个时代人民的创造能力唏嘘不已。
这些营寨一如当日的雄州城外,呈现拱卫的架势,若是有敌来犯,休说夺城,便是这外围结结实实相互遮应的营寨,要想拔下来,非得付出万人以上的伤亡是不能办到的。
杨可世所部白梃军作为径源军数一数二之强军,自然是不在话下的,当先到的便是其部,白梃军虽然是以重骑建军,可是其麾下步卒自然也是多过骑兵的,值得一提的是,饶是这些步卒,也是从十万精锐之中拣点而出,没有一个人敢于小视。
杨凌这个时候已经得到了老种相公的援应,麾下又多了五百径源军将士,这数百劲卒都是从老种相公亲军当中拨付而来,自然算不得差,就是见识过强军的雷远文,也是对这几百人直流口水。
杨凌的建制已经是齐整超编,易州城防当然是不用他一一布置,径源路兵马都是久经战事百年,对这些工事防务都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杨凌也不是迂腐之人,这个时候便是让出了守城职责,由径源军接管,而杨凌下一个步便是将主要精力放在涿州上头,或许可以将目光放得更长远一些,向涿州缓缓压进。
老种已经许了自家如此大功,自己又怎么能够浪费了这番心血?总得自己先将情况探明,随后大军压进,虽说自己已经将历史改变了一些,可是大体上的人物的性格是不会改变的,涿州到手,应当问题不大,说到底,到时候,大军围城?郭药师手中顶天不过数千兵马,其中还有一些乡兵,就真的存了与涿州城玉石俱焚的心思?
这一点,打死他都是不相信,此时此刻的杨凌正在衙署之内收拾行装,这住处怕是得让给接下来的大人物,并不是强取豪夺,就算是这里给杨凌留着,杨凌也住不了多久,毕竟他还要带着儿郎,直驱涿州,将此大功彻底包圆。
马小英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一身戎装,倒是别有一番风情,杨凌握住马小英的手,脸上的处子绒毛几乎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小英,跟着我,颠沛多地,受苦了……”
马小英白了杨凌一眼,自从当日在白沟河相遇,二人患难之间不离不弃,已经是金石情感,这个时候却不是谈儿女私情的时候,男儿事业,纵然使人热血沸腾,可是其间却是实实在在要将一些感情之事,往后推,曾经在书里面看到胡虏未灭,何以为家的豪言,杨凌只不过以为是一个笑话,可是到了这个时候,杨凌才深深的明白,此言非虚。
“二郎说的是什么话,总归是生死都在一起,吃些苦,又算得什么,只要你平平安安,一切都好!”马小英只是深情的望着杨凌,这些日子以来,杨凌更加销瘦,可是举手投足之间,男儿气概却是更加成稳大气。
“太平时节,若是相遇,此刻定然结为连理,可是值此乱世,七尺之躯,已许国,难再许卿……”杨凌实在是难以对马小英做出承诺,要的便是将这幽云之地彻底抵顶,届时安安分分的做个富家翁,和马小英一起过着田园的生活。
当先之事,便是将这风云拨动,重见乾坤而已。
马小英面色微微一变,也是双目含情:“总之不管是什么时候,在一起就好,婢子不求其他,能得二郎此言,已经够了。”
二人携手迈步,却将这个时候冲着衙门而来的一员约摸快到四十岁的虎将大步流星的进了来,杨凌定睛一看,却是杨可世,“哈哈哈哈,贤弟,当日一别半月,未曾想,今日却是又见面了……”
杨凌上前,也是笑道:“大哥来了易州,怎地不提前知会老弟一声……”
“嗨,行军之中,哪里有什么知会不知会之说,某今日来便来了,白梃军也将易州接防过手,却是托了你的福!”杨可世说到尽兴之处,又是拍了拍杨凌的肩膀。
一旁的汤怀见此情形,二人叙旧恐怕一时半会儿难以善了,便与马小英不声不响的退了出去。
杨凌见杨可世如此热情,也是礼貌性的回道,“哪里是托了小弟的福,都是官家英武,老种相公运筹……”
“少跟老子来那些没有用的,别人不知道,俺杨可世这双招子可不是瞎的,易州千人夺城,已然在大宋百年都是未闻之战例,这一战可真是打出了俺们西军的士气,俺麾下的雷远文,刚才碰到俺,都是把俺身边的人给馋的,奈何运道不好,这夺城大功,偏生就没有他们的份儿……”杨可世的性子便是如此,爽朗利落。
这个时候,杨凌便是道:“大哥休要如此说,西军上下,都是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