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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又有多少心力,来回应这一个个女孩子?
贼老天,你就是玩老子是不是?杨凌自己还没有感觉,穿越已来的经历,已经将他磨练成芸芸众生当中最为耀眼的存在之一,而英武锐气,桀骜挥洒,更是承平日久得近乎腐烂的大宋所未见。
这个时代最为出色的女子,将一缕情丝,不自觉的系在他身上,也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放在以前,这是每个丝的梦想,而在此刻,在这样一个摇摇欲坠的大宋,杨凌只觉得自己承受不起,他一时间几乎想起身就走,男子汉大丈夫的事情,将这么一个可怜女孩子扯进来做什么?
可身体里作为已经渐渐成型的枭雄那一部分,却牢牢的将他定在这里,久久不语。
李师师轻叹一声:“你能犹疑一下,奴就足感盛情了,奴只是一个可怜人,只想着有一天能跳出这个再坚固也没有的囚笼,这个大宋,却没人有能力帮到奴,也许,就只有大人你,只有你在,奴才能继续指望那个约定,大人,真的不用顾及于我了,有什么,你就直说吧。只要,只要你信得过我…………”
杨凌猛的咬牙起身,转身就走,走到门口硬生生的又停住脚步,转头回来:“一个月之后,赵佶什么时候深夜出宫,你只需要,只要提前告知我,这样就行!”说完这句话,杨凌啪的就给了自己一记耳光,这记耳光打得极狠,脸上五根手指的痕迹马上就浮了起来,眼看得越肿越高,这还真不是矫情,此时此刻,杨凌真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
,,!自己凭什么就不能抢了李师师就走,带着马小英,放一辈子羊又怎么了?管他妈这个大宋是死是活,是存是亡!可麾下那上万为他效死的儿郎,岳飞韩世忠的期望,还有不知道多少在他旗号之下战死的虎贲,都眼睁睁的盯着自己的身影,还有史书之上让每一个炎黄血脉,华夏之胄喘不过气的记载,却只能让他利用这个可怜的女子,老子怎么就选了这么一条路,而且还走到了此刻,除了向前,再无一点退步的余地?
李师师明媚的眼睛里面,泪水渐渐的沁了出来,她赶紧擦掉,勉强露出笑脸:“奴知道了,大人等奴的消息就是,大人毕竟引人注目,在这里也不要耽搁太久了,奴送你下楼罢,平平安安的回去。”
说着李师师就款款起身,摇曳着行来,将已经熏得微微带点香气,半干不干的披风拿起,抖开来披在杨凌肩上,再绕到他正面,认真的帮他系好,杨凌静静的看着李师师举动,看着她虽然嘴角还带着硬挤出来的笑意,眼泪却总忍不住划过白皙的脸颊,亮晶晶的。杨凌终于再忍不住,一把握住李师师的手,李师师浑身一震,却受惊也似的退开一步,想挣脱出去,杨凌也很快的松开了手,任那冰冷柔软的素手,离开自己掌心。
今日提出了这样的要求,自己又怎么有脸许给这样一个虽然沦落风尘,内心却剔透晶莹,不染尘埃的女子一个未来?等自己有足够的力量解救她脱离这金子打造的囚牢之后,还是让她安安静静的离去罢,与其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
伐燕战事之后,作为西军这个团体实际上的最高统帅,种师道自然也有其封赏,作为大宋武臣的巅峰,无论职阶都已经升无再升。在伐燕战事刘延庆战败,杨凌还未曾冒头的时侯,就已经加他为保静军节度使,指望种师道能挽回局面,武臣加节度使衔,已经到顶了。伐燕之后,再有封赏,只有将他转为泾源军节度使。
宋时节度使为遥郡美官,不会实领本任,而老种就此刻就以泾源军节度使实领本任,国朝已来,有此异数者,不过寥寥几人,西军四路军马出师,到宣和四年末回返之后,只剩下三路了。
就是熙河、秦凤、泾源三路军马好容易还镇,出师精兵强将,十不剩五,回返陕西,随处可见戴孝,这一仗打完,西军这个团体,实在是伤了元气,北宋自从熙河开边以来,在对西夏攻势作战当中,好容易渐渐培养出一代能战军马,但是随着赵佶即位,将几代皇帝积攒的家当飞快的糟蹋干净。
原来对陕西诸路的以倾国之力进行的支撑也就渐渐难以为继,陕西诸路对西夏一直保持了几十年的攻势同样也就难以为继了,随着和西夏之间的战事渐渐沉寂下来,西军的战斗力其实也是渐渐在走下坡路的。
十几二十年前的极盛景象,已经不复存在,原来靠着整个帝国在养着这些可以用于野战的重兵集团,而现在国力跟不上,这么大的摊子自然也就维持不下来了,各路镇将只有在回易上,在吃空上多用些心力。
到了伐燕之前,西军能战之军号称四十万,但是调出来伐燕的十五万大军基本上就是全部可战力量了,最多还有些沿边零星军马加以土兵蕃兵强壮守边,现在回师只剩下六七万人,西军实力,又跌入了一个新的谷底。
虽然在陕西诸路还有堆积如山的粮草军资器械,还有大量可充入伍的余丁精装,甚而可以招募蕃兵充入军伍恢复实力,但是随着大宋财政的越窘迫,资源不可避免的要转向河东路与河北诸路,西军是再恢复不到原来极盛的时侯了,各路军马还镇四处,准备招募新军,甚而重立刘延庆之子刘光世还要接受他爹的位置,重新成为第四路西军强镇。
调集军资器械,通过回易筹集额外的财源,西军准备缓慢的恢复元气,可是到底能恢复到何种程度,谁也说不准,而北面又崛起新的强敌,什么时侯再要调西军出去拼命,也都是让人心下没数的事情。未完待续。8
第五百七十六章 改天 六()
伐燕回师以来,对于西军这个团体唯一的好消息就在于文臣辈对西军这个团体的牵制力量,越的薄弱了,原来随着西军的壮大,武臣团体掌握的实力在陕西诸路这一隅之地的不断膨胀,文臣就渐渐有些压制不住。
后来就完全是靠着童贯的威望在那里维持,现在西军挟平燕大功而返,童贯编管楚州,再加上西军付出了如此惨重的伤亡牺牲,文臣辈更难对西军的事物插手,一切几乎都是西军将门自专,沿边军寨,更是不奉文臣辈号令。
就是刘光世扩军这等要事,基本上都是西军在自说自话,不过这个时侯,朝廷烦心的事情太多,对西军都有些顾不过来了,至少要将朝局理顺之后,才好慢慢再对西军下手,
在真实历史上,大宋朝廷根本没来得及,西军也还没来得及变成事实上的藩镇,还是出兵与女真血战,最后和大宋同时毁灭在女真人的铁蹄之下,后来的吴家兄弟,曲端之辈执掌陕西诸路连同四川,不过只能算得上西军余烬罢了。
各路军将各自守着自家地盘,整理恢复着各自军马,西军这个团体的精神领袖种师道就扶着老弱之躯,赶赴渭州治所平凉,他实在是岁数太老了一些,一到渭州就病倒在床,整个冬天都在养疾,也没见得好转多少,泾源军的事物也无力操持。
年前种师中从秦凤路赶来与兄长会面,除了与兄长度岁之外,就是帮着种师道打理泾源军的大小事宜,种师中虽然也是六十许的年纪,却比兄长身体好得太多,秦凤军泾源军两个重担担着,还要顾全西军全局,不时还得在兄长病榻面前探问,竟然是一副越忙越精神的样子。
西军上下也都以为,老种将要把西军这个担子,渐渐交到小种手里了,种师中虽然也是人杰,可是比起老种,性子刚烈,到老火气不减的他,却让人未免有点心里嘀咕,不如在老种麾下,怎么样都觉得安心,日子渐渐的就到了大宋宣和六年的一月下旬,天气在陕西诸路仍然显得森寒,在平凉节度使衙署当中,种家兄弟却在内室当中相对而望,面色凝重。
老种已经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了,靠在病榻之上,身上裹得厚实,每一呼吸,干瘦的脖子上青筋就凸起来,每一次都显得如此艰难,谁也不知道,这个老人到底还有多少生命力,可以经得起这样的煎熬。
种师中看着自家哥哥,想说什么却又忍下,最后勉强道:“兄长,你精神不济,还是先歇息罢,此事等你精神好一些,我们再商议就是。”
种师道勉强将身体支撑起来一些,轻声道:“不妨事,我还撑持得住,此事要紧,你来了这么多次,我总该给你一个说法,你对杨凌此人,到底做何想?”
种师中嗤的冷笑一声:“在燕地的时侯,如何就不知道此子胆大妄为了?借西军以成自家功业,本来就是为自家权位不惜一切之人,现在让晋阳神策二军生出变乱,以固自家权位,这还不是再平常不过的?这等人物,就不能让他在大宋居于高位!看在他平燕不无微劳的情分上,寻一风物秀丽州郡,让他呆一辈子就是,又何足论?”
现在天寒,许多将士不在营中,告假回家度岁出征两年挣扎得性命回来这也是平常事,何灌又示意此次事急,说不得两月之内就得出,收拢军马,筹集粮草,准备辎重,千头万绪的事情,时间也紧张得很了,只要兄长点头,种师中就准备风风火火的操持起来!
却没想到,这事情在老病的兄长面前顿住了,种师道在病榻之上,反复琢磨着这番书信,又反复询问了一些汴梁传来的消息,最后只是淡淡的吩咐种师中不必着忙,先放着这件事情不去料理,自己到底就不就这个安抚制置副使位置,也是在两可之间。
这一下就将小种噎住了,每日前来探病,总要说服自家兄长一番,却为种师道推得干净,今日算是下定决心,非要找兄长拿一个说法出来,但是动问几句之后,看着老种这副老病不堪的模样,终于又不忍心,准备告辞退出,却没想到,老种今日却强撑着,动问起他对杨凌的看法。
种师中性子高傲,以功名自矜,和温文深沉的兄长相比,一点都不象,杨凌在燕地抢了西军风头,种师中就有点瞧他不爽,杨凌那点功业,还不是靠着西军出身的白梃兵支撑起来的?自家却贪天之功,俨然以平燕功臣自许,在汴梁搅动风雨,直算是什么东西?种家数代,多少子弟抛尸边地,如何就能让一个后起之秀爬到头上去?
好处足够,加上对杨凌一直潜藏的那点不屑愤怨,种师中意欲何为,在明白不过,
这次就坚定的站在旧党清流一系那里,出兵河东,将晋阳神策二军收归麾下!
老种半躺在那里,静静思索,随着每一次喘息,胸膛里面就跟一个破风箱也似,出嘶嘶的声音,看到自家兄长连转动心思都这般费力,种师中心下不忍,劝解道:“兄长,你就安心静养就是,某就替你主持一切了,难倒还怕我害了西军,害了种家么?”
种师道缓缓摇头,轻声道:“师中,你久在外镇,统领大军,性子难免就高傲一些,但在军中,什么事情都是你一言而行,什么事情,就看得简单一些了,我是从熙河开边,文臣辈勾心斗角的日子里面过来的啊,那时候几个叔辈的艰难,都看在眼中,此次的事,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
自家兄长教训,种师中不好反驳什么,只哼了一声,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他长成时侯,种家气候已成,上面又有个大本事的兄长为他挡风遮雨,一路走来顺风顺水,长上们曾经经历的那些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