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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想说什么,他的性子却是再才严不过,再加上少年老成,却没问出来。
到了这步田地,杨凌却是有些庸人自扰了,这北伐大战如何打,打得如何,其实跟他来说一点儿关系也没有了,偏生还将自家的利弊帮放出去哨探,已经是到了仁至义尽的地步,不管怎么说,这场战事最终的走向都是在大宋头顶上那几位掰腕子的诸公手中掌控。
此时北宋,虽然号称是养兵百万,可是值得一战的不过就是西军兵马二十万出头,可就是这样一支人马,还要被各种错综复杂的分化来,打压去,真正能卖出一把子气力,还有多少人?
厮时大宋,秦皇汉武之风不在,安能御贼寇于国门之外,即便是收复了这幽云十六州又如何,宋室衰亡,不在地理,而在人心,人心丧乱,重文抑武才是根本所在。
当道君王,又对掌军诸如老种小种等猜忌于心,此等人物,安能不惧功高震主?
仗打到现在,又还有多少人是一门心思的扑在收复这燕京之上,杨凌在这一刻几乎是看得了然通透,眼下已经入冬,一批批军粮辎重不断的从大宋国土之上转运而来,将士们都必须换上袄子,一路上人吃马嚼,在这个时代,也只有大宋这个庞大的国度,能经得起这般钱财之上的用度。
而自家这个时候偏生又得的是殿后差遣,便宜行事的差遣,这个便宜行事的理解有很多种,但是现在西军上下十几万军汉猬集到了一起,难不成神策军还真的就去做那等出头鸟的事情?
这北伐大功还没有彻彻底底的捞到手的光景,衮衮诸公却是已经瓜分得一干二净,早就没有杨凌所在什么事了,耶律大石来犯已经算得上一个插曲。
只是让杨凌没有想到的是,耶律大石竟然敢以此犯险,大石林牙是何等人物,杨凌岂能不知晓,一挨到了老种,小种军营便是向上奏报,将整个大营的警惕性做到最高!
而辽人所属,耶律大石什么时候才会只身逃亡大漠,赤手空拳闯出一番事业来,而更北面的女真人,说不得对大宋已经起了觊觎之心,这形势,倒还是越来越乱,杨凌一时之间还理不清楚。
“小杨将主,老种相公请了!”
杨凌这才从沉思之中醒转了过来,老种,这老狐狸又有什么花招?
杨凌所在神策军驻地就是驻扎在小种的秦凤军之后,比起径源军和秦凤军那种恨不得把自家人都锁死在大营里头的做法,杨凌的驻地就随意了很多。
一路上策马小跑,转眼之间,一行人就走入大帐,亲卫在外伺候,站得密密麻麻的警戒,无关人等别想靠近。大帐当中大家分宾主坐下。
老种客气一阵,还是勉为其难的坐了上方,才一落座,他就按着几案,目光炯炯的看着堂下诸将::“刘延庆那边,有什么新的消息传来?”
堂下将领对望一眼,最后还是小种缓缓开口:“刘延庆估摸翌日即可扎营,本来神策军这里胜迹传回汴梁,而前头姚古所部却是为童贯所累,朝野当中,应当对宣帅多有指摘,宫中传来消息,官家也深厌宣帅,十数万精锐,举国支撑竟然如此结局……可是宣帅一系毕竟根基深厚,先是小蔡相公,然后是王黼相公返回汴梁,朝中风声又是一变,也有人开始为宣帅分说了……还有传言,官家已经下诏,痛斥宣帅一番之后,还是优容了下来……现在汴梁朝中,还是如前一般,谁也说不清楚这风头到底朝哪里刮…………”
这番话说起来大家都扬着脸听着,大帐之内静悄悄的,等小种说完,人人都面面相觑。
老种笑了笑,不紧不慢的道,“姚古那里说到底也是吃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亏,所幸对北伐大体无伤,童贯那里吃了如此大的一个闷亏,蔡京老公相即便是使了如此大的气力,童贯还是圣眷未失!”
西军将领人人脸色难看,甚而有些愤愤不平起来,只不过没人敢说!
老种如何不知道他们的心思,便是宽慰道:“朝中政争风云变幻,不是我们能够看透的,俺们西军只要好好的管好自家这块地便是了,这北伐除了朝中正在争斗的两派,还有人对我们这些武臣忌惮……西军不用说了,百余年来自成体系,躲也躲不掉。就是小杨将主一手拉出的这么一支强军,也自然要被人提防的……”
神策军打到现在,也没有人敢于小视,毕竟铁打的功劳在那里,当兵的哪一个不佩服厮杀之间博取功名的好汉,杨凌能在此众人也是心服口服,只不过看老种这模样,不过就是想让杨凌多看多听,依照现在的形势看来,不会轻易让他下这趟浑水。
“今日遣诸位而来,也没甚大不了的,也不过就是嘱托一二。”老种依旧是不紧不慢的说道。
“老种相公说的是哪里话,有什么吩咐只管开口,俺们奉命便是。”
老种叹了一口气,“这北伐战事,依照某看来不是那么简单,萧干素枭雄,麾下精甲四万,铁骑也在两万上下,不是一口能吃得下来的,尔等行事莫过孟浪,一切以大局为重!”
老种看了看外间有些阴沉的天空道,“要下雪了,一到雪天,某这腿就痛得钻心一般……”(未完待续。)
第两百一十四章 雪满弓刀(九)()
北伐大业,到了这个程度,形势愈发的变得有些让人难以明朗起来,这个时候萧干究竟是身在何处都捉摸不定,自从袭了熙河军一闷棍之后便是消失得无隐无踪了,现如今整个大宋是以举国之力来支撑这场战事,纵然是十数万强军,外加数万河北敢战士以及数之不尽的民夫人吃马嚼,可是大宋立国百年以来的继积蓄,打得起。
可是反观辽国便是不这样了,这个苟延残喘的大辽,在教科书上和南明一样都未曾列朝列代的北辽(只承认到天祚帝耶律延禧这里),其辖区到现在也仅仅只是剩下燕京一道左近城郊,是无论如何也坚持不下数个月的鏖战的。
甚而连四军大王萧干都生出了异心,虽然现在还没有做出自立为帝的举动,可是谁也不会相信这位奚族四军大王真的就会为大辽殉国到底。
这一点优势不管是老种小种,甚或者是那位已经缩到后头的童贯都晓得这一点,只要稳稳的在高粱河持重对峙下去,定然能够功成!
老种如此交待下去也不为过,毕竟不管是哪一场战事都是有些风险的,此战一但仓惶打起来,万一给萧干翻了盘,那么关系到的还有朝廷的各种形势,政局变幻,关系重大,一但处置不慎,就是一党一党的人马往下换。
老种相公只是望了在座诸将一眼这才重重的道,“官家已经昭谕……”说完之后,老种相公站起身来,朝南遥遥一拱手!
众位将士也是全都站起了身来,朝南行礼,老种看了看杨凌那不太标准的姿势,骤然抽了抽脸颊,平日里挺俊俏的一个小后生,行起来礼来却是怎么看怎么别扭!
老种相公正了正神色道,“北伐大军统帅,河北河东两路宣抚使,统军不力,战事迁延不下……”
后面说的啥,杨凌是一句也听不下去了,说的无非就是第二路大军行军不力,故意拖沓,时至今日依旧未能正常到达指定位置,有负朝廷重托云云……
不管说的是啥,反正里面的意思就是很清楚了,官家意思无外乎就是有些斥责童贯了,而敌人坏了就是自家好了,在座众将恨不得拍手称快,浮一大白……
等老种一说完,众将便是躬下身子齐齐道,“臣等惶恐,有负圣恩……”
童贯所处并非已经在燕京城数十里开外,二十回转开拔到了涿州城下,到了这个时候,北伐战线已经差不多稳定下来,别看童贯镇守边疆二十年,真正顶到最前线的时候几乎是没有,更何况眼下已经进入了隆冬,边地日寒,童贯便是直返还了涿州。
一应战事,不过就是按照预定方针行事,老种领一路兵马,刘延庆领二路兵马,两者互为犄角,却又互不相统属,不管到哪里,这些士大夫之辈都是忘不了分权制约的那一套。
只要高粱河战线一稳固,但凡辽人不济,便是胜局已定,童贯还没有舒服两天,官家的昭谕便是到了涿州,童贯诚惶诚恐的向天使奉上程仪之后便是于自家行营帅府之中好发了一阵脾气。
天上已经飘起了大雪,赵良嗣走进童贯内室之际,室内已经有了暖阁,童贯不过来了数日之间,便是建起了一间临时的暖阁,在暖阁的窗户外檐下面挖有五尺左右深的地洞,洞内砌有砖炉,暖阁内的地面下砌有纵横交错的火道,洞内的火炉和地下的火道相通,可以使暖阁内的地面升温。
犹此便是可见童贯之奢豪,在赵良嗣进来的时候,满地都是砸碎的各种物件,这些物件,哪一件不是价值千金万贯,当今天子喜好奢华,下面的臣子安能不四处收刮,即便是体系繁多,贪墨者甚重,其中漏下一丁点油水也是惊人的数字,更不用说到了童贯这个位置上,早已经是实权通天的人物。
赵良嗣一路缓行,见到童贯倒头便拜,“宣帅,怎地做如此模样!”
童贯抬起头来之时,已经甚是憔悴的模样,反倒是吓了赵良嗣一跳,童贯只是扶起了赵良嗣,双眼尽是忧虑之色:“深之啊深之,到了这个时候,某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赵良嗣作为宣帅府中的得力谋士,这些时日以来,早就是忙得嘴角气起泡,不用说其他,就是宣帅行营几更周转,最后又是回到了涿州之地,一路上的安排都是让人心力交瘁,现而今神色已经憔悴了极处。
最初几日,赵良嗣还要几百里不眠不休的奔回来,他是个文人,几乎将他骨头都颠散了,眼睛里头全是血丝。
这两天刚刚好一些,各处的行文事务又要处置,更不用说,前番时日将女真使者打杀就打杀了?宋室总得给一个交待不是,女真素来就是蛮夷之邦,北伐战事又是吃紧,这个时候赵良嗣代童贯交涉,只能是一再退步,许下了不少的黄金财帛,为的是什么,还不就是早早的将燕京城取在手中,童贯得以封王,到时候都是一荣俱荣的局面。
万万没想到,今日官家一道圣谕而来,童贯就是这般模样,赵良嗣只得按捺住心中的烦恼,劝慰道,“宣帅,宣帅,北伐大业,全系于大帅一肩之上,有甚事是不能解决的?”
赵良嗣与童贯可谓真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北伐大计就是赵良嗣最先南归而献,童贯瞅准了圣意,便是拉拢了赵良嗣,二者狼狈,否则单单以赵良嗣一个南归降人的身份,又怎能上达天听,得道君皇帝亲自接见呢!赵良嗣只是恳切的道:“学生赶来,正是知道宣帅有莫测之变!特来宣帅分忧,现在那边局势如何了?”
童贯稍稍稳定下来,“无妨,无妨,待某稍安!”
赵良嗣为童贯斟了一杯茶道:“承蒙宣帅抬爱,才有学生今日,一路到了今日,什么风浪未曾遇到过,现在不过是遇到一些麻烦,不过就是应对而已,其他一切先不说,宣帅切先休息,缓过来再商议就是!”(未完待续。)
第两百一十五章 雪满弓刀(十)()
童贯喝了一口热茶,“某家侍奉官家多年,如何不知道官家圣谕里面的意思!这才有所失态,让深之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