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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抱怨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让汤怀听到,常胜军士卒不敢开口,都交换着眼神,看汤怀如何应对,汤怀当然将这些抱怨声音都听在耳朵里头了,也不过是在心里头一笑,一团神还是全部贯注在雾蒙蒙的前方。
岳飞大哥曾说过,要让这些老卒锐士心服,不是靠的言谈军法,而是靠为将者的本事,小杨将主已经将地位给了他,而自己能不能遂平生抱负,也只有靠的是自己!
血战涿易二州最大的光辉还是杨凌,甚而王贵的功劳都要比其他人大得多,即便有所厮杀,已经是上不得台面的了,现在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汤怀到底是不是盼着辽人真的前来包抄了后路,与自己打一场遭遇战,好一展自己的本事!
对于这些闲言碎语,汤怀只是身形不动,连头也不回一下,只是一步步的朝前走,暮然之间,山里头吹来一阵冷风,让人直打寒颤!
第一百八十九章 恩怨了(六)()
这等时候的鬼天气,也没有将哨探放些出去,只能是缓缓的在山间行走,一时间,气氛居然莫名的变得诡异起来,马小英将怀中的小方旭稍稍的裹紧了些,可是怀中,一阵婴儿的啼哭声郝然传进了众人的耳朵里。
汤怀勒马到了马小英的面前,“方旭怎么了,可是受寒了?”
马小英摇了摇头,“没有,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哭!”
听到马小英如此说,在场众人都是心中凛然,所有新生婴儿除了最基本的听觉、视觉、味觉、嗅觉与触觉之外,还具有预见未来和心灵感应两种能力,这两种令人惊异的能力在孩子七八岁的时候就会突然消失。
婴儿不管是在古代还是现代,都是让人觉得是一种福气,在现代社会当中,往往可以看见这样的报道,怀孕的妈妈在飞机之上早产,一般航空公司得知之后,这位婴儿就幸福了,终生免费乘飞机。
在生活中往往也是能够发生一些婴儿的第六感灵异事件,甚至会因此救下全家人的性命,所以到此,所有人都是屏住了呼吸,难不成有甚古怪!
汤怀等人纵然是有些狐疑,可是这个时候,也不得不小心为上,“大队在此等候,陈老都头,拣选十人随某上前哨探。”
这等时候,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一位西军当中的老兵便是出前,拣选了人马,随同汤怀前行,当丘八的天生的权力,也不过就是生些怨气罢了。
汤怀十几人,透过蒙蒙雨雾,不断的前行,前头突然传来了若有若无的声响,马踏在烂泥的里头的声音,但是汤怀起耳朵仔细听,却是一点响动又没有。
这雨后雾气。将汤怀年轻的面庞不知不觉的已经沾得透湿,连眉毛上都是露水。一滴滴水珠在头盔上凝聚成形,只是悄没声息的滑落。汤怀僵在那里,只是用尽全部精神向前探听,跟在他身边的骑士是神策军中精锐,经验丰富自是没法说,有的当日也是郭药师身边的亲兵。
看汤怀如此模样,也勒住了马,身边十余名汤怀这副都虞侯使的亲卫们也纷纷都停住脚步,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了惊疑不定的神色。这年轻的将领,又听到什么响动了?大家伙儿还什么都没觉呢!要知道,他们这些人可是在燕地摸爬滚打了这么些年,跟着郭药师见识过十几场气战的老兵。
这个河北泥腿子出身的新领军将领,难道还要比他们更耳聪目明不成?就连汤怀,也不能确定自己到底听到了什么。他的战阵经验,也的确浅薄得近乎没有。可是自家兄弟这四人,天生就应该出现在两军之前的。
这战阵上的经验没有,可是有些感觉,却是天生!透过无边无际缓缓在山谷当中滚动的雨雾,他僵在那里,似乎就听见了百余骑的一支先头部队,看不清面目,同样小心翼翼的在向前摸过来,每个人腰间撒袋都是装得满满当当的,露出的箭镞的尾羽,都沾满了露水。
雨水将每件甲叶都冲刷得干干净净,在这清晨中闪动着直渗入人心底的寒气,辽人来了,辽人真的来了!
跟在后头的神策军将士看着前头立定,纷纷也勒住了马,汤怀未曾回头,他们探询的目光就朝前头望去,跟在汤怀身边的神策军士卒回头过来,朝着他们探询的目光摇摇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要是杨凌这么一副做派,大家说不得就要提高警惧了,现在这个,年轻得不像话的的杨凌身边的嫡系,也没什么资历,更没什么战功,突然勒马在这里做一副深沉状,大家都没听到响动,吓唬谁?
当兵的第一凛领兵的人贪生怕死,那时节大家也没什么出力死战的精神。第二就是怕领兵的装模作样,拿当兵的气力精神不当回事,使唤得大家团团转。战阵上,休息得好一些,体力保留得多一些,就是活命的本钱。为大将之人,要明白当兵的最怕麻烦多,出兵作战,每天行军扎营,每夜轮流值哨。
加上各种各样需要人力的事情,已经将人折腾得半死,能多休息一点是一点,这既要蓄养士兵锐气精神,又不能过于放纵他们,这当间拿捏,就是本事。
非得深通军心,而且素有威望的大将不能做得举重若轻,汤怀自然现在离这个标准差了十万八千里去,大家伙儿出戍这么远,已经吃足了辛苦,冒雨出巡半夜,已经累得够呛,就怕汤怀这个时候还要装模作样,让大家做这个做那个。
安安静静的谷道,突然僵在这里不动,以为摆出警惕性高的样子,就能让大家心服?笑话,这个时候的士卒们都是有志一同,就差对着翻白眼在背后表示大家的不满了。
其他士卒不敢多说什么,一个曾经是径源军的老油条却大大咧咧的开口:“汤都虞侯,大雨才过,就算是骑军,这个时候也会稍停。战马轻捷,可辐重却跟不上!有敌人也在休息等地面稍干呢,俺们冒雨出巡,再不至于碰着什么,眼瞧着就要哨出来十里了,还是早点回转,让弟兄们将养一下气力,两三个弟兄跑肚,也跟着出来,忠勤是不用说了,也求汤都虞侯也多体恤一下弟兄们!”他的声音不小,在谷道里头显得闷闷的,传出去好远。
汤怀正全神贯注的捕捉着远处的微小响动,在反复确认那点在心头不断闪动的危险感觉,如果他是吴玠,是雷远文,这个时候只怕已经大喊出来,带领手下做好战事准备。可是他偏偏没有十几年的戎马生涯,他也不敢确定,自己对危险的噢觉,到底准确与否!
随着那小军官的声音,对面微小到了极点的响动声音,一下就全部消失,但是那种让人汗毛直竖的感觉,却越来越是浓烈!
小方旭的预感没有错,前面的确是有危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正是因为马方旭的这一阵哭声,救下了这百人兵马。
第一百九十章 恩怨了(七)()
汤怀猛的回头,大力摆手,做出了让队伍散开的手势,他紧紧皱着眉毛:“前面有敌军!噤声!可能轻骑前锋,蒙山口约莫已经失守,弓上弦,准备迎敌,且战且走!”
汤怀声音低沉,却有着说不出的威严,雨夜巡哨出去十里,正是筋疲力尽,满腹怨言的士卒们一怔,竟然一句话都没有多说。纷纷从弓袋当中摘出骑弓拿在手中,又从撒袋当中抽出羽箭。
每个人心里头只是转着一个念头,辽狗真的来了?这姓汤的怎么知道的?
雨天弓弦软,几个士卒一试弦劲就纷纷摇头,又抽出佩刀马槊,杨凌已经尽自己最大努力将麾下骑兵武器装备配置到最好,弓矢不用说,军中利器马槊就配置了过一半!
汤怀手中一杆红缨杆枪,红缨却是早已经被雨水打湿怖,辽人真的来了,真的来了!蒙山口失守,此间敌军定然不在少数,自己这不到百人,也许能将警讯及时出,但是能阻挡他们几天?而小杨将主他又将如何应对这局面?
不过在这百人在此,不过就是确保大家能拖住辽狗几天,这个时候,汤怀只是紧紧的抿着嘴,年轻的面庞上全是刚毅的线条,能在这脚下死战,捍卫这大宋疆土,让恩主有应变的时间,自己只有一个感觉,就是心甘情愿。
汤怀再度挥手,低声下令:“辽狗多,俺们的任务是将警讯带回去!陈老都头,你领人先退,俺来断后走!”
陈老都头到现在大家都没听见什么响动,只看见汤怀一脸严肃的对着雨雾那头细细打量。汤怀主动挑了断后的差事也让他微微感动,他迟疑着不动,辽狗要是不来,这汤都虞侯不过闹一场笑话。
看着那陈老都头迟疑,汤怀还没话,二十多匹战马已经低声嘶鸣起来,蹄子起起落落,不安的敲击着泥水。这个时候,大家都听见对面同样传来隐约的马蹄声音,还有同样低低的传令声音。
这些声响轻微但是却敲击进每个人的心底,谷底的雾气这个时候扑面似乎都变得加倍冰凉,每个人都竖起了汗毛,辽狗真的来了,而这个汤都虞侯,直娘贼的,是比他们这些老卒最先发现!
陈老都头低喝一声:“汤都虞侯,你们走,俺带弟兄断后”
汤怀只是无比凶狠的看着陈老都头几人:“走!退回去告诉小杨将主,蒙山口已经失陷,直娘贼的辽狗想抄俺们的后路,尽快传讯给小杨将主,护着马小英,方旭,尽快回到小杨将主之所在!”
汤怀声音沉沉,看着他刚毅的面庞,陈老都头一句话也不多说,只是嗯了一声,带领士卒掉头就走,回去的路上只是不住的回顾。留下的神策军骑兵不过五六人,不住的看着汤怀,汤怀朝他们做了一个手势,缓缓的勒马而退。
他只是留在最后头:“来的应该只是辽人前军,他们也是边探路边前行,没想到在这里撞上了俺们!只要能杀退他们试探性的第一次扑击,这些前哨也不会恋战,会退回去将军情传报给大队!俺们马力将竭,跑不快的,只有杀得他们不敢朝前才是生路,都跟着俺,俺会带大家回去!”
汤怀提着红缨枪,头也不回的低低嘱咐,他说的道理都是常理,神策军之中的这些人也是打老了仗的,如何不明白这个道理,断后一则是确保有人将警讯带回去,二则就是如汤怀所说。
不战一场今日是不能善罢了,谁让突然在这谷道当中碰见了辽人前军!如此大雨,如此要地,能冒雨前行,值此兵荒马乱之际,还能有其他不相干的人不成?道理是这么个道理,这位汤都虞侯也身先士卒的承担了断后的重任。
可是年轻如他,真的能承担将大家带回去的这个重任么?每个神策军士卒的嘴里都是又干又涩,只是死死的盯着对面的雾气深处,听着那里传来的不详声响。
蒙山口之所在,留守的神策军士卒早已经是死伤尽灭,蒙山口之上,旗号全无,里间密密麻麻伫立的只是辽人制式兵马,一个洪亮的声音却是传来了,“俺们此刻已经到了宋人后路,便是直接往宋人的后路兜头杀上去,遇上粮队不需贪念,直接一把火焚毁之。”
说话的便是大石林牙了,此间辽人兵马几近两千,俱是精锐,一众兵马配置也是齐全,人人都是轻骑,不过数日之间便是抄了道路,来到此间。
前方将要与汤怀遭遇之士,不过就是放出去的哨探的兵马,耶律大石也是翻身上马,“随某走,这蒙山口非久留之地,俺们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