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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看向了赵思明:“老大人,深夜传您进宫,本宫实是过意不去啊!”
赵思明摆了摆手:“人老了,觉少。太子此番传唤,必然是有什么大事吧?”
太子点了点头,把密函拿给了赵思明:“要不是齐云及时相告,本宫险些落入万劫不复之境地矣。”
赵思明听着好奇,连忙打开了密函,一边的庞文广也把头凑了过来。
只过了盏茶的功夫,赵思明便放下了密函感叹道:“当真是凶险万分啊!”
庞文广也在一旁点头赞成。
太子看向他俩:“就是此事棘手才找二位大人来合计合计啊。”
赵思明叹了口气:“韩石玉这个人我是知道的,要说他会和红莲教勾结,那必然是诬陷。”
庞文广的儿子被黄承打了三十棍子,自己又因为黄焘的缘故被降了官阶,心里正是恼恨黄家的时候。他看了看坐在末座的黄承,阴阳怪气道:“这耿秋不是黄重明手下的御史么?怎么平白无故的弹劾起了韩石玉啊?”
言中之意,昭然若揭。
黄承面色一变,肃然道:“庞大人这是在说是家父指使耿秋的了?”
庞文广微微一笑:“我可没有这么说过,但也确实有这个嫌疑。”
“你!”
“齐云!”赵思明连忙住了黄承,转而看向了庞文广:“重明公不是这种人,不然也用不着让齐云来报信了。”
庞文广冷哼一声,把头扭到了一旁。
“老大人说的及是,家父已经查明,这个耿秋和上回那个付应龙都是诚王的暗桩,他是想拿家父当枪使。”
赵思明皱了皱眉:“诚王他也牵扯进来的话,那这事情还真是棘手啊!”
庞文广颇为不屑,他朝太子一拱手:“我有一计,可解此局。”
太子一下子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切道:“先生请说!”
庞文广捋了捋胡子:“说来也简单,韩琦的事情之所以棘手,完全是因为韩琦和殿下的那层关系。诚王的招数也都是冲着这层关系而来的。如果我们抛开这层关系,那诚王的招数就打了个空,事情也就简单的多!”
太子眯着眼睛:“那么又该如何抛开这层呢?”
庞文广站起了身:“很简单,反正这件事情早晚会捅到陛下那边,我们捅出去总好比别人捅出去!殿下明日便上书殿下,声称自己闻听韩琦勾结红莲教大为羞惭,特请陛下命令有司全力查察韩琦,以示自己清白。”
黄承听完后倒吸一口凉气:这说白了不就是把韩琦给抛弃了嘛还说什么命令有司查察此案,要知道三木之下什么样的供词要不到?韩琦要是落在诚王手上少不得是个屈打成招的下场。
黄承连忙驳斥道:“殿下,我不赞成此等明哲保身之事!韩先生乃是殿下的恩师,殿下若是检举了韩先生,那将会凉了多少老臣的心呐!”
“你的意思是让殿下什么也不做,安安心心的等着诚王的诬告么!”庞文广站起身来,指着黄承骂道。
“竖子妇人之仁!你哪里知道什么道理?合则亡,分则生!这个时候还顾得上讲什么道义交情,太子要是被拉下来,他韩琦一样是死路一条。只有太子无恙,我们才能又力量保全韩琦!”
太子被庞文广说道颇为意动,一旁的赵思明拿不出什么更好的主意来,只得叹了口气:“是啊,若是连太子都保不住,又何来保住韩石玉之说呢?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咱们能做到也就是力主争到审判的名额,到时候还他一个清白也就是了。齐云啊,你就莫要纠结了。”
黄承一怔,竟说不出话来。
第八十一章平衡之术()
太子拿定主意,当即便亲自写了一道弹劾韩琦的奏本。
黄承人微言轻,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他有些心寒了,真不知道韩先生究竟是造了什么孽,诚王那儿要冤枉他,太子这边也急着撇开他。有道是兔死狐悲,真不知日后若是自己也落得韩琦这个地步,太子又会如何对待自己!
黄承有些失意的回到了黄府,却发现书房里还亮着灯。黄承料想父亲还没有睡,便走了过去。
黄焘真就还在书房里,手里捧着卷书,好像专门在等黄承的样子。
“父亲,还没睡啊。”
黄焘慢慢松开了书卷,按了按发酸的肩胛:“太子怎么说?”
提到这个,黄承的脸色一下子便暗了下来:“太子已经写好了弹劾韩先生的折子,天亮就送交陛下。”
黄焘听完后并不如何吃惊,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意料之中啊是庞宏川出的主意?”
黄承闻言一怔,紧接着连连点头道:“不错,正是庞大人给太子出的主意。父亲又是如何知道的?”
黄焘摇了摇头:“太子到底不是诚王,火候还不到。凭他自己断然是想不出这般主意的,所以他必然会找人商议,可密函所载之事又机密重大,故而只能找些信得过的老臣商议。想来想去也只能找赵尚书和庞宏川了。赵尚书乃是文臣之首,又是个忠厚长者,纵是不护着韩琦,也绝不会出这么无情的主意。”
说道这里,黄焘冷笑一声:“我和庞宏川相识近三十载,他是什么人我还是知道的。此人才具能力是有的,但德行有缺,戾气太盛,实在有违中正平和之道。和他做朋友不见得是什么好事,但做他的对头却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黄承叹了口气:“本以为他庞宏川是个君子,没想到今日才看清他的为人!”
看着黄承一脸落寞的神情,,黄焘轻声道:“怎么了,在想心事?”
黄承苦笑一声:“是有些感伤,人心如此,只怕孩儿日后也会落得这么个下场啊。”
黄焘上前拍了拍黄承的肩膀,接着沉声道:“有我在,没有人敢动你的。”说完,黄焘背过身去。
“承儿,你可知道为父为什么一直不愿意辅助太子么?”
黄承低头想了想;“父亲素来洁身自好,不愿卷入派系党争。故而不愿投入太子阵营吧。”
“不,你错了。”黄焘摇了摇头。
“我爱惜名声,洁身自好是不错,可身在朝堂,哪里又有那么干净的人呢?到了情非得已的时候,该黑也就黑了。我怎么做完全是为了你啊!”
黄焘慢慢走到了门口,一手依着门框,抬眼看着天。茫茫天幕中黑云滚滚,死死的遮住月亮的微光。
“我已经六十三了,官居一品,位列三公。这种待遇已然是人臣之极,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我现在不放心的就是你啊。也怪我前些年久在外面奔波,对你没那么留心。一不留神便让你上了太子的船,这是我的过失啊。”
黄承有些羞惭:“都是儿子不晓事,让父亲费心了。”
黄焘没有回头,依旧自顾自的说道:“皇位传承,最忌讳的便是站错了队。自古以来有多少显赫的世家为此断送了基业?但既然你已然走上了这条路,那我也只能帮你善后了。”
黄承听到这里,忍不住道:“那父亲何不扶持太子呢?以父亲在朝中的人望,只要您辅助太子,那将来这至尊之位必是太子的啊!”
在黄承的潜意识中,他还是愿意支持太子的。
黄焘听到了这里有些失望,他慢慢合上了房门:“我并不看好太子。”
对着黄承一脸的诧异,黄焘接着说道:“论能力,太子和诚王比还差得远。三公中有两位都站在太子这边,三省太子也占其二,手上有这么大的势力却还只和诚王斗了个旗鼓相当,这还不说明问题么?一句话,太子能力平庸,不堪大任!”
“但太子毕竟是储君,是正统。不到最后时刻,一切都不好说。但我知道,一旦我加入,势必会打破皇上刻意维持的平衡。到时候皇帝一定会再次调整双方的平衡,同时黄家也将失去的皇帝的信任。相反,只要我一天不表态,皇上就会一直信任黄家,无论是太子还是诚王,在想要动你的时候都要掂量掂量。”
黄焘慢慢转过身子,一脸郑重的看着黄承:“现在你明白了么?”
黄承眼眶有些发酸,涩声道:“孩儿,孩儿知道了!”
“唉,去睡吧。”
次日清晨,成德帝还在寝宫里打坐,李至提着壶热水,轻手轻脚的进来了。
成德帝转了转头,闭着眼睛问道:“多长时间了?”
李至一边搁下水壶,一边回道:“回主子,差一刻便满一个时辰了。”
“怎么如此漫长啊”成德帝叹了口气。
“我说主子啊,要不咱今儿就歇了吧,修仙也得讲究个循序渐进不是”
成德帝摇了摇头:“蠢奴才,修仙讲究的是持之以恒,惫怠了一刻也不成。朕再熬熬便过去了。”
一刻钟过后,成德帝睁开了眼睛。懒腰之后,成德帝在李至的搀扶下离开了御座。
原来在御座之上还放了个垫子,垫子上用黑白的卵石排了个太极八卦,鹅卵石都是尖头朝上,坐在上面想必非常的不舒服。
这个怪异的坐垫乃是新入宫的刘天师送的法宝,诨名叫做无极盘,据说是个能开仙窍的宝贝。
说起刘天师,本名刘彗,乃是在龙虎山修行的道人,年逾八十仍是须发皆黑,步履轻盈。更有唤风雨,通鬼神的异能。成德帝不信,专门召刘彗入宫查验。起先,成德帝见刘彗须发皆黑,以为是用墨汁染的色,命他当众洗头。刘彗闻言,跃入池塘数刻方出,头上发色不改,成德帝大呼神奇。事后,刘彗又在内宫召唤先帝神魂与成德帝相见。自此成德帝彻底信服,并封其为天师,学习修仙之术。
李至将坐垫收了起来,转身为成德帝到起了洗脸水。
“主子又有精益了。”
成德帝一边接过毛巾,一边得意的说道:“天师说朕是个有天缘的,再有个三五年,必成仙体!”
其实成德帝说这话也有些心虚,他坐的是无极盘,人家刘天师坐的却是用铁钉打造的针盘。人家在针盘上练了几十年也才是个半仙之体,自己真的几年就能修成仙体?
出了寝宫,成德帝随口问道:“李至,这几天行台没压折子吧?”
李至想了想:“早些时候太子倒是上了本折子。”
“说了什么”
“太子上奏弹劾雍州牧韩琦。”
“韩琦?”成德帝皱了皱眉。
“朕记得之前东宫好像有个师傅也叫韩琦吧?”
“主子好记性。”李至在一旁补充道。
“这个韩琦就是原来东宫的哪位师傅,后来被太子荐到雍州做了官。”
“那他还折腾个什么劲摆驾御书房,朕要看看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幺蛾子。”
御书房内,成德帝握着奏本,脸色有些发青:“真是该死!堂堂朝廷命官居然勾结红莲邪教。陈彬在哪里,让他来见我!”
李至在一旁劝道:“陛下息怒啊,气大伤身。再说太子在奏折也只是说韩琦有勾结红莲教的嫌疑。就是要处置他,也得派人查了再说啊。”
成德帝把奏章往案上一拍:“无风不起浪,韩琦要真是清白的,太子也用不着急着撇清自己。”
须臾间,陈彬便跪在了成德帝面前。
成德帝居高临下的看着陈彬:“陈彬,你派人去趟雍州,把韩琦给我解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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