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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往往就是最为恐怖的,未知最是让人恐惧,因为未知,所以不知如何防备。
此时,身后的人,手中的剑,坚定的心,成了卢象升唯一的支柱!
雨越下越大,渐渐的老龙山山腰中,充斥着雨声,夜沉寂,沉的让人觉得可怕。
王宿就算在不明白怎么回事,也是白活了这么多年,在卢象升把腰中宝剑出鞘的那一刻,王宿就,明白有人过来,但就不知是敌是友。
随即,卢象升紧张不安的神态,却让王宿心中一惊!
是敌是友,如今便可以看的出来,估计是敌人了!
想想也是,都已经到了夜晚,还有谁会在树林中晃荡,尤其还是一个未露面,光光是气场就已经如斯恐怖的人。
这样的人,会是朋友?说出来,王宿都觉得是在骗小朋友!“这人...."
自己手无傅鸡之力,显然不能帮助;卢象升什么,既然不能帮助,但也不能拖后腿,王宿悄然的往后面退了几步,留出足够的空间出来,给卢象升,也让他进退有转圜的余地。
不过,脑袋在这一刻,却飞快的运转了起来,随即脑海中灵光一闪,有些明悟了。
而此时在北京城孙府中
书房内,孙承宗低头紧紧盯着墨迹还未干的彻底的书信,神色变得难看起来,手是抬了又放下,反反复复之间,这位老人平生第一次变得这般犹豫不决。
以往处理任何的事情,一是一,二就是二,没有多余的选择。
但书信上的内容,着实过于重要,让这位老人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到底是要给那位,还是...”
平生第一次的犹豫,只为自己的关门弟子而犹豫,这书信上写的内容,都是与他那个关门弟子有着密切的关系。
为人师亦如人父!
一个关门弟子,说起来就是如同小儿子一般,甚至关系还要更加的亲密才对。
孙承宗此时此刻心中却是有些后悔了,他觉得不该那么早早就让王宿去游学。
若是再压他几年的话,估计就会有现今这么多年的事情。
“算了,给了又能如何!十几年是如此,难道十几年后,还会有什么变化成!”
过了许久,孙承宗似乎想到了什么,自嘲一笑,高高抬起的手,在这一刻重重的放下,眼中闪过一抹厉芒,只听他用着微不可听的声音:“希望你们不要做过火了,不然老夫就算是拼了这具老骨头,也要你们付出代价!”
说着,顺手就把桌子上的信扔到了火炉中,望着熊熊燃烧的火炉,孙承宗的脸色变得越来越深沉,就如同火炉一般,深不可测,让人恐惧。
“只希望你不能一错再错。”
而在紫禁城深处,此时灯火已经点燃,紫禁城也是一片通亮,周遭不断有禁卫军在四周巡逻。
在御书房内,今夜朱翊钧有些不眠,坐在御书房中,看着架子上的书,摇头一笑,这人年纪大了,就开始变得有些不利索起来。
这些年他越是觉得力不从心,他也终于能明白为何他的祖父,那位道君皇帝为何要苦苦追求长生不老,为何要拼命的炼制金丹,不断的服食。
不过,人老了,才发现唯一放不下的不是子女,也不是妻子,更不是这后宫三千的嫔妃,唯一让他放不下的是手中的权利,他总觉得屁股下的龙椅还没有坐够,这人世间的富贵荣华,他还没有享受够。
他讨厌有人从他手上抢走任何一丝的权利,哪怕是一丢丢也好,野猪皮干自立为皇,所以他怒了,出兵了,只可惜没有杀死他,反而败了。
如今又有人想要这样做,他生气了!于是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来了。
“臣锦衣卫总指挥使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么晚了被叫进来,骆思恭心中要是没有一点怨气,那都是假的,谁希望大晚上,不在家中拥抱着美娇娘,而来这深宫大院内见一个老头子....
心中有再多的不满,也要隐藏起来,也要摆出一副笑脸出来,也要让万历皇帝觉得自己能被他传唤过来,是他的荣幸,是他骆思恭这一辈子以来最大的恩宠。
显然,骆思恭接下来脸部的表情与动作,显然是让万历皇帝满意了。
“爱卿平生。”
是领导都喜欢拍马屁,但更喜欢哪种拍马屁拍在无形中,能拍到他爽点上。
深夜被召见,骆思恭就明白这位万历皇帝不爽了,他不爽似乎自己就要倒霉了,怎么样避免自己倒霉,唯一让他高兴起来,自己倒霉的概率才小。
“骆思恭,朕问你当今天下谁才是真龙天子!”
良久,万历皇帝不开口,这一开口,就直接把本来站着的骆思恭给吓跪了,口中连忙称道:“自然是陛下,这天下还有谁有资格称得上是真龙天子!当今谁不知道陛下是乃千古以来最为圣明的君王。”
“哼!妄言,太祖、成祖二位胜过朕无数,怎敢称第一。”
万历皇帝一听,心中颇有些舒服,但嘴上还是要谦虚一下。
闻言,骆思恭顿时松了一口气,心头大石刚刚落下,突然,万历皇帝一变脸,冷哼“既然如此,那你看,若不给朕一个解释,哼!”
万历皇帝眼中冷芒一闪,随手把桌子上的密折扔到骆思恭面前,骆思恭此时心中一惊,连忙打开密折,随即脸色变得苍白起来,心中暗叫;这一次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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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山中猛虎 人中龙凤(7)()
密折上的内容,太过的惊人,骆思恭完全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少年,竟然能引出这么多的事情来,尤其其中一件事情,还牵扯到万历皇帝此生最为忌讳的事情。
“臣...臣..臣罪该万死!”
骆思恭此时直接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口中不停重复着这句话。
见状,万历皇帝心中舒服了不少,但脸上阴沉的神色依旧未减退半分。
“哼!你的确罪该万死!身为锦衣卫指挥使,竟然无能到这个地步,你说说要你这个指挥使做何用!朕要条狗都比你有用!”
万历皇帝怒的不仅仅是这密折上的一件事情牵扯到他的禁忌,更是在恨这锦衣卫办事的效率。
锦衣卫本来是皇帝掌控天下的耳目,但如今这耳目到底成了什么样子,万历皇帝是见识到了。
无能!无能!
万历皇帝只能给出这样的评价出来,若这不是无能的话,那无能是什么!一个最最基础的事情都做不到,这不是无能是什么!
闻言,骆思恭算是明白了万历皇帝这深更半夜的把自己叫进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
原来关键不是这密折中有一件事情牵扯到了他的禁忌,而是他嫌锦衣卫办事不力,嫌他这个锦衣卫指挥使没有做到本职的事情。
为此,骆思恭顿时松了一口气,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事情,原来是这事,把他给吓得啊...
为了应付今日这个局面,骆思恭私下也着实做了不少的工作,随即七分带真三分带假的哭诉了起来“陛下,不是臣做不到,是臣真的无能为力...”
骆思恭痛哭流涕的样子,倒是让万历心一软,心中一想,这么大年纪的人,还这样痛哭流涕的,,那这其中应该有什么隐情。
“看看...看看,朕有没有冤枉你,你自己都承认无能了,那朕还留着你有什么用处。”
该放的狠话还是要放的,对臣子太好了,就是给自己的找罪受,这点万历皇帝可以有着刻骨铭心的感受。
“陛下,臣自知罪该万死,但臣心中有苦不敢说...”
骆思恭现在可谓是一把眼里一把鼻涕的,样子是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可以说是声泪俱下,也不为过。
“哼,你身为锦衣卫指挥使,天下间除了朕,还有谁敢让你受到委屈!”
闻言,万历皇帝微微一撇嘴,显然有些不相信骆思恭的话,但万历皇帝此番话,在骆思恭听来,却犹如狗屁...
这天下间,让敢让他委屈的很,可是海了去了谁像你这个老宅男,在宫中一宅就是数十年,自从坐上龙椅上,这一辈子基本都从未踏出宫中一步,人人都像你,那还了得。
而且天下间,能让你万历皇帝感到委屈的也不是没有啊!那位张居正张大人不就是了,还有冯保冯大太监,不也是让你经常感到委屈的。
你一个皇帝都尚且会感到一丝的委屈,我这个做臣子,那有不委屈的理由。
理由肚子里可是一大堆,但显然有些是可以说的,有些是不能说的。
就比如万历皇帝痛脚万历元来到万历十年内的首辅张居正以及大太监冯保。
这两人就如同一个禁忌一样,谁敢提,万历皇帝就敢要了谁的命,骆思恭还是比较珍惜自己的脑袋,这么避讳的事情,最好是烂在肚子里面,一辈子都不要说出来最好不过。
当臣子当了这么多年,尤其是伺候万历皇帝这么一个邪门的皇帝,该怎么应付他,该怎么说服他。
“陛下,臣无能,陛下臣无能啊,如今清流言官都关注着锦衣卫,一旦锦衣卫有什么风吹草动的,他们就来弹劾,臣深知陛下对臣子的厚爱,但臣也怕啊,三人成虎的故事历历在目,陛下就算是古往今来第一圣君,但难免被小人蒙蔽,臣怕到了最后,臣就算是有一万张嘴,也说不清....”
骆思恭声泪俱下的道诉着自己的可怜,此时骆思恭暗想这样子应该够可怜了,应该可以打消万历皇帝的疑心了。
不过,骆思恭心里清楚的很,所谓的清流言官,大部分不过是东林党的人。
说是清流言官也好,说是东林党也罢。
骆思恭的目的也就只有一个,他意思很明白,不是我不做事,是你手下的那些御史太厉害了,导致我不敢做事。
“骆思恭!那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非议言官,你想死吗!”
万历皇帝眼睛微微一眯,随即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道。
虽然心里清楚万历皇帝不会惩罚自己,但饶是如此,他也被万历皇帝这句平淡无奇的话,给惊出一声冷汗。
“臣怕死,臣不过是凡胎**,自然怕死,不过若不能替陛下做事,臣...臣...臣宁远一死!”
骆思恭大有一副慷慨赴死的气概,饶是万历皇帝心里看的也是一惊一惊的。
他心中不禁想到难道这老狗不是在演戏给朕看?难道真如他所说的那样不成...
人生如戏,全靠演戏。
骆思恭此时的演技,直接把万历皇帝给弄懵了,谁骗人的时候,可以把话说的这把大义凛然。
其实也难怪,骆思恭刚才说的那些话中,至少有七成是真,这真话与假话掺杂在一起的话,假话也要变成真话。
骆思恭刚才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一股脑的说了出来,万历皇帝还真的有些信以为真。
随即蹙眉微微松开,阴沉的脸一换,渐渐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低着头的骆思恭没看见,若是见到的话,心中也许就会大喊这位又不知道要生出什么幺蛾子出来。
“哼!此次朕就姑且信你一次,若再有下次,朕定当拿你是问!”
“谢主隆恩!”
“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