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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进宝一个公门,可没有什么悲天悯人的情怀,笑道:“其实啊,这女子就是石家三小姐。这一点,你知我知,公堂所有人都知道,县尊也是心知肚明。可石家人死活就是不认,别人又有什么奈何?难不成强将这女子送去石家,那不是胡来吗?”
“啊……既然如此,石家为什么不认?”高文好奇地问。
李进宝回身指着那女子道:“她被歹人捉去一月有余,又关在地窖里,鬼知道又没有被人破了身子。石家虽然家贫,可石老头什么人,秀才功名,堂堂府学廪生。在整个西安府或许不算什么,可在咱们县,在士林中也是排得上号的。自己女儿失了贞洁,他石廪生出门在外,还不被人戳脊梁骨。
你又叫他以后还怎么见人,怎么在读书人的圈儿里混?这读书人我最了解不过,将面子看得比天大。口中不是常说什么,饿死事失节事大再说了,他这个女儿就算是接了回去,将来也不好嫁,根本就寻不到好人家。因此,对于石廪生来说。这女儿,找不到比找到更好。最好是被歹人给害了,可你把人活生生给带回来了,你这不是给石老头找麻烦吗?”
高文心中一沉,忍不住又问:“七舅老爷,话是这么说,可既然如此,石廪生当初又为什么拦了县尊的轿子,紧赶着督促衙门破案?”
李进宝:“高文,你这几日突然转了性,越发地聪明伶俐,我这个做舅舅的心中也是欢喜得很。”
高文有点不好意思:“多谢舅老爷夸奖,我这不是被你老人家耳提面命,这才开了悟吗?”
李进宝突然冷笑:“石廪生之所以催着衙门破案,说到底还是一个面子二字,想要给舆论和士林口评一个交代。自己女儿都失踪了,如果不闻不问,那不是禽兽吗?如今,案子破了,女儿没找到。到时候,石家大可说女儿已经被人给拐卖到了外地,寻不到,权当是已经死了。如此,别人也不好说什么。”
“如果不出意外,县尊的结案判语是,报恩寺的两僧一尼拐可石家小姐,卖去了外省,无从寻找,报个死亡销户,如此,对上头,对石家算是有个交代。石家的女儿销户做死亡处理,舆论风评那边也交代得过去了。至于你我,县尊英明,想来也不会在为难我等,说不定还记得咱们两舅爷为他捞取政绩的功劳呢!所以说,明天那一顿板子你也不用担心,打不到我们屁股上的。”
高文长叹一声,喃喃道:“交代,交代,所有人都想要个交代。可又有谁想过石家三小姐,封建道德害死人啊!”
他还是心中不忍,禁不住道:“七舅老爷,据我查案时所知道的。这石家小姐刚烈得很,虽被歹人关押一月有余,可至今还是处子之身。要不,咱们再去同石家说说。”
“说说,怎么说,你这不是节外生枝吗?所谓做多错多,真是糊涂了。
”李进宝哼了一声:“高文,你是我看重之人。这衙门里的事情啊,真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黄威、韩鬼子两头畜生正拿眼睛盯着咱们,想挑你我的错。还有,你去石家说石家三小姐是处子之身,这事怎么证明,口说无凭啊!”
高文傻了眼睛,是啊,这事是没办法证明。难不成还要找个男人一试,可这一试,石三小姐就不是处子了,这他娘不成死循环了?
“罢,夜已经深了,七舅老爷身上有带着伤,咱们先将这女子送去班房,先看押起来再说。”
李进宝:“送去班房,你觉得合适吗?”
高文:“先住下来再说,实在没地儿啊,难不成我还自掏腰包送她去客栈?看来如何安置这女子,还要费些思量,也不知道尚需多少时日,你老人家也拿不出一个章程了。七舅老爷,我一个月才多少工食银子,这种赔本的买卖可做不得。”
无论是在古代还是以后的现代社会,住宾馆酒店都是一件大费钱财的事情。尤其是在中国这种人口大国,一家酒店,怎么也得三五百块一夜。就现在的韩城而言,城中有三家客栈,上房五钱银子一晚,普通房间怎么也得两钱。还有,人是住进去了,你还得管一日三餐。还不如直接关在班房里,牢饭可是免费的。
这因为是目前高文所想得到的唯一的办法。
李进宝:“如果真关进班房,你以后的麻烦就大了。”
高文不解:“还请七舅老爷明示。”
李进宝苦笑:“班房什么地方,那里可都是血气方刚的大老爷们。你关你一个女子进去,和一群捕快白役住上一阵,人家的名节可就不保了。就方才那尼姑,今晚的日子只怕不好过。”
牢房里那些肮脏的事儿高文还是知道一些的,就指着身后那女子道:“她又不是人犯,到时候同弟兄们打声招呼,让好生照顾就是了。
再说了,现在她无依无靠,马上就要被衙门销籍,至于社会舆论,也不要紧,谁也管不着。”话虽这么说,高文却有些迟疑了。
李进宝冷笑:“你可想错了。”
第四十三章 领回家去()
高文:“不明白。”
李进宝悠悠道:“石家不认这个女儿,也就是掩耳盗铃,又瞒得了谁,那不成当全县人都是瞎子看不出来?不但所有人都看这女子,石廪生的眼睛只怕也没闲着。你将他的女儿送去班房,那才是真真地坏了她的名节。不但如此,还有同石秀才对着干的嫌疑。”
“石廪生性格古怪,眼睛里揉不得沙子。高文,你猜,若叫他知道此事,你会如何?”
“会如何?”高文经七舅老爷一提醒,禁不住吓了一跳。
李进宝:“人家可是有功名的读书人,你污了她女儿名节,那就是跟全县读书人为敌。真若那样,以后死都不知道怎么死,更谈不上前途了。”
明朝读书人的厉害高文可是知道的,苦这脸:“难不成还真要送去客栈好吃好喝地供养着,我这是招谁惹谁了,被知县大老爷这般捉弄?七舅老爷,要不将这石小姐送你家去,叫舅娘看管起来。”
李进宝大惊:“高文,你可不能乱讲。我是个男人,真将石小姐送我家去,瓜田李下可说不清楚了。到时候,石廪生可是要拿我当仇人看的。这且不说了,你家舅娘的性子大家都是知道的,心眼小得很。上次我说要纳一房小妾,被她闹得……”
大约是觉得这事实在没脸,又当着晚辈,李进宝干咳一声,适时闭上了嘴巴。
可高文还是笑出声来。
李进宝面红耳赤,喝道:“小兔崽子,倒笑话起你舅爷了……依我看,索性将这石小姐送你家去好了。”
高文大惊,连连摆手:“这不成,七舅你可别害我!”
“我害你做甚,方才在公堂之上,县尊不是亲口说将此女交给你看管。县大老爷交代下来的事情,难道你敢不遵?”
“……”
“这事就着落到你头上,领回家去吧!”
高文大感不妙:“七舅老爷,话是这么说,可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捕快,你却是快班的班头。
还有,你方才说你是个男子,和石家小姐住一起,瓜田李下不方便。我也是个男人,不也不方便?”
李进宝:“我不管,反正知县这么说了,你做就是了。没错,你已经成年了。你母亲不是常牵挂着你的亲事,说要攒钱为你说门亲事吗?这不就有个现成的,到时候,若外间有闲言碎语出来,你大不了娶了这女子就是。人家石廪生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给他做女婿,美得你!”
说到这里,李班头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他已经当石幼仪已经傻了,同高文说起话来也没什么顾忌。
高文听到这话忍不住朝后面看了一眼,街上很黑,也看不清楚,只一条纤细窈窕的妙曼身姿。心中不觉一动:这石幼仪身材还真是不错诶……不对,难不成我要娶个傻子。我高文以前已经被人当成傻子了,再娶一个寡老婆,以后还怎么见人?
而且,结婚生子,不外是传播基因。这女子已经傻了,别将来来生和儿子愚鲁蠢笨?
还有,那石幼仪实在脏得厉害,身上若有若无地飘过来一股屎尿味,叫高文大感恶心。
……
笑了半天,李进宝才抹了抹眼泪:“高文,我说笑呢!你这小子聪明伶俐,舅舅很看好你,怎么能够害你,石廪生难缠得很,做他女婿绝对少活几年。”
“七舅老爷英明,那么,这石幼仪如何安置?”高文问。
李进宝:“依旧安置在你家。
”
高文:“……”
李进宝:“就住你家好了,我看这石小姐也是惊吓过度,被人关木了。说不定过阵子就好了,可在家服侍你娘。你娘眼睛看不见,又辛苦了一辈子。你现在跟我在衙门当差,日子自然会一天比一天好,我那大姐也该享福了。至于你,就从家里搬出来好了,另外找间屋住。”
“搬出来,我要照顾我娘的。”高文一呆。
李进宝:“无妨,每日过去看看就是,只要不住在一个院里,外间人也不好说什么,自然损不了石小姐的名节,这不是没办法的办法吗?还有……”说到这里,他长叹一声:“我这腿被打得实在太惨,估计还得养上一月才好得完全。我已经跟手下弟兄交代了,以后这班房就以你为首。我年纪也大了,也想图个清净。说不好过得几年,这个班头的差使就要传给你。好好做事,休叫我这个做舅舅的失望。”
说完,拍了拍高文的肩膀,步履蹒跚地走了。
……
走不片刻,就到了自家的小院。
说来也怪,无论高文走得快还是慢,那石幼仪好象已经认定了他,紧紧地跟在后面。
到了家,还没等高文推开院门,里面的堂屋就传来母亲的声音:“文儿回家了,有客人?”
“娘,儿子回来了,叫母亲久等。没客人。”他也懒得理睬石幼仪,推开院门,大步走进灯火通明的堂屋,就看到母亲正坐在织机跟前。
“对了,娘,儿子等下会搬出去住一阵子。”
“哦,要搬出去住,可是衙门里有差事?”听到高文点头说是之后,高母忙站起来:“文儿,娘这就去替你收拾衣裳,这次出去要几日,去哪里?”
“不用,不用,我自己会收拾。
不是出远门,就住在这县城里,每日早晚我都会过来看娘的。这事……这事有些曲折,还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高文牵住母亲的手,将石家小姐的案子和要让石幼仪住在自己家,而他为了避嫌,不得不搬出去的事情一一禀明。
然后又道:“娘你不怪儿子不能在家尽孝吧?”
“文儿,这事你做得对。”高母道:“人家一个黄花闺女,天见可怜又吃了这么大苦,你收留她也是应该的。这女人家的名节啊,那是比天还大,你确实是该搬出去。”
“多谢娘。”高文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想了想,又记起一事,忙从怀里掏出白天里从琳琅阁得的稿费塞在母亲手中:“娘,这个给你收着。”
高母目不能视物,用手不住地摸着。良久,才问:“这是银子,怎么这么多?”
“不是银子,是黄金,一共六两。”高文得意地回答。
“啊!”高母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