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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小老儿在这里开茶棚,每日间不知道要同多少人说话,这韩城的事情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
对了,听说李班头因为石秀才的案子吃了扳子,小哥你这次出城可是去淄川镇,也不知道那案子可有眉目?”他倒是自来熟,口中已将官爷二字换成了小哥。
高文如何能够给一个不想干的陌生人说起案子的事情,只笑了笑,却不说话。
老板知趣,说了声小哥你慢慢向火,小老儿下去忙了,就要退下。
这个时候,高文看到远处有一个小山丘,不高,垂直高大也就一百来米。地方也不大,占地最多两平方公里。不过因为韩城这一带都是大平原,这座丘陵平地里突然隆起,显得很是突兀。远远望去,说句不吉利的话,颇有点古代帝王陵封土堆的味道。
此刻正值冬季,万物萧瑟,田野光秃秃一片,惟独这小山上郁郁葱葱生满了树木,看起来风水甚好。大约也因为如此,上头建了一间不大的寺院,也就两进院子,红墙碧瓦,风景甚好。记忆中,这座小庙好象叫什么报恩寺,也不知道是谁人何年所建,可说是历史悠久。
在山丘下的田野里,有几个农妇正背着背篼提着柴刀在打柴。
陕北乃是煤炭产地,在那里,百姓取暖做饭都用煤。但韩城这里好象没有这东西,就算有,估计现在也没有发现,又或者没有必要的挖掘技术。实际上在明朝,采矿业都很落后。即便是在陕北和晋北的煤炭开采的规模都开采的都是露天煤矿。用煤炭可是要花钱的,柴草才是普通百姓的主要燃料来源。
因此,农家每日除了下地干活,还得去割草打柴。否则,你就没办法生火作饭。
可惜现在乃是冬季,地里的草都被割光了,大地上光秃秃一片。为了割草,很多人都要走上好几里路甚至更长。做这种事情花费的时间实在太长,通常来说都是家中的妇孺老弱。
在干旱地区,但凡是生长在地表的植物都有其经济价值。
因为有人割草割到别人的山上、地里,以至引起两村械斗的事情也是有的。
看到那几个正才打柴的农妇,又看了看山上的寺院,高文心中突然一动,好象把握到了什么:“老板,这报恩寺风景不错,树木长得也好。对了,那就个妇人怎么不上山去打柴?”
老板笑道:“那匹山可是和尚的产业,今年才买下来的,怎好去打?”
高文吃了一惊:“这报恩寺的和尚很有钱嘛,买了一座山,可我好象记得庙里的香火好象不是太好吧?”
老板:“在韩城是不太好,不过说来也是怪了,这半年来,不少外地客商都朝庙里跑,施了不上香油钱,还说那地方的菩萨很灵验。”
高文:“外来的和尚会念经。”
老板:“那是那是,也就糊弄一下外地人,骗不了咱们韩城人的。要说灵验,还得数普照寺和南池寺。尤其是那南池寺可不得了,小五岳之一啊!他报恩寺还排不上号。”
“走了。”高文将两枚铜钱扔在桌上,穿好鞋袜走出茶棚,抬头看了看远处的报恩寺,心中对这间庙宇越发地好奇。
想了想,从缁川镇到韩城城关有七公里路,这座小山正好位于两地之中。这方圆几十里内光秃秃一片,石阿三石小姐要想割草也没处割去,除非到报恩寺山上……可惜啊这里是明朝正统十四年,又没有后世遍布大街小巷公路桥梁的天网。否则,调监控出来一看不就知道案发当天石小姐究竟去了哪里。
等等,监控……监控这种东西是没有,可卷宗里却有口供……高文啊高文,你成天在外面瞎跑什么,还不赶紧将所有的卷宗都调出来看看。
想到这里,高文立即调转身子朝韩城走去。
……
“果然是,可叫我逮着了。”高文禁不住呵呵地笑起来,引得刑房的几个书吏大翻白眼。
在高文面前的大案上放在一张简陋得令人发指的韩城地图,好在上面的山岳、河流、城市、集镇标得还算正确。当然,你也别去想比例尺的问题,古人根本就没这个意识。
在地图的旁边则堆了一大堆石小姐失踪案的卷宗,有石家的状纸,有上任知县的判语,也有相关人等、目击证人的证词。
这其中最有价值的是目击证人的证词,韩城县人烟稠密,石秀才也算是小有名字的当地名人。他家的女儿出门割草,想不被人认出也难。
因此,案发当日什么人在什么地方看到石小姐,证词上都有记载。
每错,高文进城之后也没耽搁,直接到刑房来借石小姐失踪案的卷宗。看在李班头的面子上,事情也很顺利。
高文现在所需要做的就是将这些证词一一归纳,然后在地图上标志。
当天,总共有十人看到过石阿三,分别在不同的地方。将这十个地点连成起来,却是一个大弧线。弧线一头是石家,另外一头则是报恩寺。也就是说,石小姐最后一次出现的地点是报恩寺。
“和尚有不小的嫌疑啊……在此之前办案的人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高文禁不住摇了摇头。
其实,不是古人笨,而是高文的思路和他们根本就不一样。
“最近一年庙里的和尚突然发了大财,又买了一座山,这么多钱可不是外地客商施几个香油钱就能凑到的。看来,这报恩寺我得亲自去走一趟。”
一说起和尚,高文突然想起诸如三言二拍等明朝中的情节,在这五本中,和尚好象都是反面角色。特别是那种生得俊俏的小和尚,不是勾搭良家妇女,就是在寺院中藏匿人口修欢喜禅堂,坏事做尽。
实际上,明清中关于好色花和尚的故事非常之多,比如水浒传中杨雄的老婆潘巧云好象就是被一个叫裴如海的和尚个勾搭了。因为奸情被石秀撞破,因此诬陷拼命三郎,后被石秀所杀再比如那书中的崔道成在瓦罐寺的时候就虏了不少妇女,日夜行淫,最后被鲁智僧所杀。
难道这故事书里的情节就发生在我韩城,发生在我身边?
第三十二章 搂草打兔子()
将借出的卷宗归了挡,刚出了刑房,迎面就看到韩隗带着两个手下趾高气扬地走过来。百度搜索飨n網 。&;
见到高文,这厮“呸”一声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声音极响。
当然,因为那日在井台上磕掉了两枚门牙,这一声很是尖锐。
韩隗自从当了皂班班头之后,又仗了黄威的势,感觉自己已经是一个大人物,走起路来昂首挺胸,不可一世。只是个头矮壮,倒像是一只秋天里的大闸蟹。
好歹也是个班头,在后世怎么说也是个正科级干部,却做出见人就朝地上吐唾沫的幼稚的事情,体面呢?
君子以直报怨,我打了你,你整回来,大家都没话说。可也不能挂在脸上,搞得这么猥琐吧?
高文心中好笑,不由地摇了摇头。又朝旁边一让,也懒得理睬这个鸟人。
这讽刺的表情落到韩隗眼睛里,激起了他胸中的怒火。
韩隗将身躯一横,挡住高文,低喝道:“你摇什么头?”
高文淡淡道:“我自摇头,关班头何事?”
韩隗:“好你个狗才,不在班房里做事,跑衙门里来做什么?”
狗才二字让高文眉毛一样:“韩隗,我做什么好象你管不着吧,你要想训斥我先做了快班班头再说。”
“真是个不识好歹的东西,不教训教训你,你还不懂得上下尊卑和做人的道理了,把他给我拿下。”说罢,就开始卷袖子。
高文一笑,低声道:“县衙门中,班头这是要闹什么,想惊动县尊吗?天大地大,道理最大。
就算我做错了事,要责罚好象也轮不到班头你吧?”
韩隗一楞。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中年人站在前边的屋檐下,温和地问:“韩班头,你在做什么?衙门重地,休要喧哗。”
出来的着人正是县衙主薄黄威,见到他,韩隗愤愤道:“主薄,这高文……”
还没等他说完,高文就朝前一步,拱手施礼:“高文见过主薄,在下今日来衙门是想查查石秀才家小姐失踪一案的卷宗,看能不能查出些蛛丝马迹。这不,刚看完卷宗,出门就遇到韩班头将在下拦住。”
黄威:“可查出什么了?”
高文:“有些眉目。”
“有眉目就好。”黄威:“这案子不是李班头在查吗,怎么是你?”
韩隗叫起来,对高文呵斥道:“就是,这案子自有人负责,你什么东西,要你来管。一个小小的衙役,好大胆子来翻看衙门里的卷宗!”心中想,可算是被老子逮住你这小畜生的短处了,等下看爷爷怎么收拾你!
高文平静地看着黄威,道:“回主薄的话,李班头不是受了刑不良于行吗?但此案关系重大,县尊又追得紧,在下也是快班的差役,这破案的事情自然义不容辞。”
“李班头没看错你。”黄威微笑着点了点头,道:“既然李班头身子不好,这案子又不能拖延,要不就你负责好了,我马上去禀告县尊。若是有事,大可来寻我,你看如此可好?”
高文一拱手:“是,黄主薄。”
黄威笑道:“听人说你聪明伶俐,不要让李班头失望啊,去吧!”
等到高文离去,韩隗跟着黄威进了主薄厅,就小声埋怨起来:“舅舅,我的舅老爷。
今儿个好不容易逮住高文那小畜生,正好拿他戏耍一番,你怎么放他走了。不但放他走,还让抬举他去查石家的案子。若是他真破了案,那不是平白得了一件功劳?”
黄威面皮一整,喝道“某做事要你多嘴,你什么身份?”
别看他平日里笑眯眯的,人前一团火,可一板起脸来,目光犀利得如同一把刀子。韩隗什么时候见舅舅这样过,心中一寒,负首立在一旁,再不敢说话。
过得片刻,黄威才缓下脸来,淡淡道:“我知道你在那姓高的小子手下吃过大亏,确实,不将这个场子找回来,以后也没人怕你,又如何带队伍。可是,你老闹这种没名堂的事儿出来,不但那高文不伤毫毛,反叫人将你看轻。这做人做事啊,要么不做,要做就得做绝。这案子啊……李进宝当班头十年,经手的案子没有一百,几十桩总是有的。这都快一个月了,连他这个老公门都破不了,高家小子乳臭未干,胎毛未换,又凭什么破?再说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知县大老爷定下的三日之期明日就到。这还有半日工夫,嘿嘿,就算换包拯和狄仁杰来也是无法可想。”
听到这里,韩隗明白了。一脸的喜色:“舅老爷,你的意思是漏草打兔子,把姓高的杂种也给圈进去。对对对,只要他领了这个差使,明日一早就是破案期限。他若是还不破了,必然会被县尊打板子。到时候,咱们老的要打,小的也不放过。直娘贼,板子在额手里,轻重自然由我来拿捏。舅,高明,高明啊!”
说着话,韩隗两眼凶光一闪,然后又立即收敛了。伸出手故意轻轻拍了自己的脸一记:“舅老爷,小的嘴臭,在你面前冒粗口,该死,该死!”
“你才想明白啊,也不算笨。”黄威悠悠道:“还是那句话,要么不做,要做就做绝。既然我已经向李进宝开战,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