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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盛哑然失笑道:“嘿嘿上有所好下必甚焉!你走后何驹纳了两房小妾,小日子过的滋润得很,若非我从唐州家乡找了两个人带着南下查帐,说不得他要学坏了!现在那两人一个管酒楼,一个总管帐目,现钱归杨守真监管,应该没事了。”
“哈!果然是有钱就学坏啊!这小子居然会贪财了,等有合适人选,把他调回来!”章钺恼火地说。
韩盛接着道:“这些是你的私事,湖南局势还是不稳,朗州刘言麾下众将与潭州王进逵多有勾结,五月底时,众将起哄闹事,抱怨刘言发下来军用粮草不够,有个指挥使就带人跑去投奔王进逵了。为避免事态恶化,在我的建议下,岳州刺史刘涛出面调停,这事才平息下来。可事情还没完,后来又起了反复。”
“什么情况?没打起来吧?岳州可不能丢了!”章钺疑惑地问。
“还真打了!”韩盛苦笑着说:“刘言麾下有人转投王进逵,这种事真是有一就有二,六月初时,又有一指挥士兵乘战船跑潭州去了。朗州局势很不安生,我便找到杨守真、陈应泰等人商议了一下,然后向刘刺史和药团练进言,建议出兵夺取湘阴,给王进逵施加压力。
六月初八,药重遇以杨守真、陈应泰为先锋,率新练成的水师四千兵,乘大小战船四百余艘从洞庭湖南下,一举攻克湘阴。从此与玉苛山下的新筑成的汩罗县城、再加东面的昌江连成一片。只是这事差点闹翻,王进逵十分恼怒,但我们背后是大周朝庭,还有刘言也支持,暂时压制这事。”
章钺闻言大笑,称赞道:“哈哈恭喜!德瑜兄的战略眼光可是越来越老到了!如此一来,湖南局势应该可以再缓和一段时间。”
“但愿如此吧!药重遇现在非常了解当地情况,只要他不被调走,那岳州就还安全。”
正说着,店伙计开始上酒菜了,三人久别重逢,边饮边谈,直聊到半夜方散,章钺当晚也没回家,就在客栈住下。次日早上在此用过早膳,让亲兵给韩盛另找个小院日后常住,李德良待不了多久要南下,由着他继续住客栈。
现在延、庆两州商贸税卡由州衙负责,章钺只管边境防务,其实无事可做,便邀韩盛一起去巡检衙署,看看自己的产业规划和帐册。
刚到衙署门前,就见义谦一阵风般地跑出来,拉着亲兵牵过来的战马就要翻身而上,忽然看到章钺回来,又站在了那儿。
“要出门么?什么事?”章钺一楞,上前问道。
“延州索大帅连夜派快马来通知,让将军去州城议事,说是宣指挥他们一行人在河西出了大事,用作赏赐交易战马的货物被马贼抢了!”义谦去了东京一趟,刚回来不久,但作为亲兵副指挥,主要职责就是安排护卫值勤和跑腿。
“之前担心他们路上出事,派了两千兵护送,什么马贼有这么大的势力。”章钺下意识就唠叨了一句。
韩盛苦笑道:“这还真是个劳碌命,先去见见索大帅,我与你同去!”
章钺当即让义谦回后宅通报一声,让陈嘉集合了一队骑从,与韩盛两人快马赶往州城。索万进得牙兵通报后,在签押房接见了他。
这儿之前也是章钺的公房,现在上首桌案后却坐着别人,章钺有一种古怪的感觉。见礼后,索万进扔过来两份军报,继续埋头批阅日常公文。章钺先看完了朔方冯继业发来的快报,接着看封乾厚写给自己的信件,其中详细述说了事情经过。
薛居正等人一路晓行夜宿,八天后到达朔方灵州,由朔方冯继业安排接待。因为朝中有旨意,加授冯继业为度支使、兼温池榷税使等。随行的张全绪和沙翁等人,便在此等着交易货物,好换成青盐、白盐、牛马生皮带回关内。
同时,还有安抚夏绥李彝殷的旨意,但薛居正没有亲自去,过盐州五原时,派随行殿前司指挥使周青玮前去夏州传旨,加李彝殷兼中书令。因为会州一带有野辞氏部份势力,李彝殷可以施加影响。
还有另一支势力,那就是河西叶谷浑党项,也姓拓拔,他们是唐末吐蕃北道节度使尚婢婢部将,拓跋怀光的后代部族。现盘踞在会州南部,名义上是从属于青塘羌。而青塘羌人,名义上又从属于吐蕃,但实际上几近于独立之势。
而野辞氏居于会州北部黄河沿岸,其势力范围向西延伸到凉州东部的硖口和白山戍一带。向北可从贺兰山西面的戈壁滩草地之间北上,绕过朔方辖地,过黄河可回到宥州。
第0110章 做得好事()
金秋九月,天将拂晓,晨风萧瑟,树影婆娑,枝叶摇落寒露,冻作一地洁白霜花。
霜之静美无人识,绚烂辉煌一瞬间。
安阳里村头小院中,两只穿着麻鞋的大脚很有节凑地交替落地,霜花在嗞嗞声响中化为一滩污渍。
章钺就是这麻鞋大脚的主人,他虽长得身材高大魁梧,面相略显粗犷,却绝非粗俗之人,相反心思细腻,目光敏锐,有识美爱美之心,但从不多愁善感。
十多圈跑下来,身体在微微发热,连口中吐出的白气也变得粗重了。章钺停步立定,深吸一口气,屏弃杂念,调匀呼吸,双脚向两边移开,平行相距两尺,上身缓缓蹲下,双手按在弯屈呈九十度的膝头,扎起了马步桩。
来到这时代一个月,一番苦心锻炼,还是大有收获的,轻轻松松地挺过一盏茶约十分钟,一刻时半个钟似乎也能做到了,脑中已默念了七八百个数,也许是因为今天霜降,自己将代这具身体原主人过十八岁的生日,章钺虽舌顶上腭,存念百会,意守丹田,可心神仍无法沉入平时那种物我两忘的最佳状态。
这虽不是什么神功仙法,但也是一种硬气功,准确地说叫站桩功,可没那么神秘,也就是最快地恢复体力,剧烈运动时延缓体力消耗的一种方式。还有步法、睡功,都是基于这个原理。
这东西不可捉摸,功效感觉得到,始于远古,盛极于晚清,当然不是这个身体原主人所通晓的,章钺这么苦练,可不是想当武林盟主,而是想起自己醒来时,老头与有荣焉地告诉他说:
这里是河北冀州城西北的安阳里现在是大周广顺二年,皇帝嘛!当然是咱们河北人,刚刚上位的郭太师郭威了!
郭威是什么人?章钺当然知道,原为后汉太师兼枢密使、邺都留守的郭威,是乾佑之乱的受害者,也是受益者,澶州兵变,黄袍加身,只是人还不错,治国也颇有方略,使中原王朝有了一丝新兴之象。
此时天下四分五裂,人心离散,意志不一。恰逢明君在位,武人地位尊崇,自己正好重操旧业,一展雄才大略,实现一生的抱负。反正这年头是皇帝轮流做,说不定就明年到我家了呢。
嗯哼!乱世出佳人呐,这年头的美女才女不要太多,只要大权在握,强兵在手,美女还不到我碗里来?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机会只给有准备的人!不过理想与现实,距离得以光年计。
那一世,二十八岁的章钺只是低层转业,可不是中上级享有转到事业单位的待遇,只有安家补助费,其他的真是没法说,只好自己开公司做ceo,很快就亏的只差卖内衣抵押。
万般无奈之下,只好进了一家公司做部门主管,每天上班下班,老婆孩子热炕头,似乎比神仙还幸福,可这日子平淡的如白开水一般没半点滋味,他烦燥的要命,生活竟是如此单调!
于是,从不沾烟酒的他,都学会了,而且还爱上了赌,因为这玩意儿,总让他有一种刀尖上跳舞的感觉,大起大落,实在太刺激。输了,他一个人汹酒泄愤;赢了,狐朋狗友们一起汹酒。终有一天出事了!他连人带车冲入江中
现在,章钺终于明白,只有失去的,或者正憧憬而未得到的,才是真正的幸福!而现在拥有的,那是责任。
昨天已经过去,挥手道别!这身体原主人是个力大无穷,口舌笨拙的旱鸭子,在衡水泽中捕鱼,掉进水中就淹得只剩半条命,幸好被人救了回来。
于是,章钺又有了新的人生,可让他欲哭无泪的是:现在的身份职业是屠夫加农夫,兼职渔夫!当然,北方人一向尚武,有必要的话,上战场也是毫无问题。
章钺满头大汗,缓缓地站起身来,在院子里走动散步,休息了一会儿,然后选了一个看起来相对干燥的地面,手背贴着胸口,直挺挺地缓缓倒下去,匍匐在地,双手握拳按住地面,做起了俯卧撑。
一百一十八、一百一十九只要下苦功,什么擒拿格斗,刀枪剑棍的绝招,都是可以练回来的,只是需要点时间。
这时,身后脚步声响,堂屋内走出一人来,在旁边绕着圈看着,这是二弟章铖,年十六岁了,虽比章钺小两岁,但个头都快有他高了。
他已见惯了章钺这样练臂力,自然毫不奇怪,半晌开口怪笑道:“你这姿势可真够难看的练完了没?爹可等着呢,再不走他要骂了,忙完还得赶早进信都县城!”
“坚持不住了!想做一百五十个,还有点难!”章钺站起身来,喘着粗气。
“走吧!别磨蹭了!”二弟章铖出声催促。
章钺点点头,当先走出院门,二弟在后把院门锁上了,很快就跟了上来,兄弟二人走到前面不远路边杂物房,砖石为墙,茅草为顶的破烂房屋,后面是一个两三尺高的大院子,平时并不住人,而是猪圈子,也充当杂物柴房。
前院正门大开,桔黄色的灯光斜洒了出来,兄弟二人快步进去,老爹章永和已备好了人力板车,将昨晚屠宰好的两头牲猪分为了三边整肉放到了板车上,另一边剁成块,分别装进了两只竹筐里。
“天快亮了,到冀州城还有五里路,得尽快进城到菜市开摊卖肉。等会儿到了官道,你挑着这担肉去北面十五里的东庄,送到张里正家。”章永和等的不耐烦,见两兄弟一来,双手一背,快步就出了前院。
章钺点头答应一声,上前将拉车的套绳挂上肩膀,扶着车把子往下一按,拉着板车就走,二弟在后跟上了。父子三人出了安阳里,转而上了宽阔的官道。到这儿得分头走,章钺喊了二弟过来,将两筐鲜肉抬下车,拿起扁担准备挑着上路。
官道果然繁忙,一大清早的就有成队车马行人赶路,只是那情形看着有些不对劲,都是一些大户人家,男女老少成群结队,扶老携幼。马车上坐着人,但那板车和骡马背上,满载着衣物细软,还有一些家具。
“那不是北甫里的赵老先生吗?你老早啊!怎么今天路上这么多人?你们这是搬家还是咋的?”老爹章永和遇上熟人,上前恭敬地拱手行礼搭话。
“唉搬什么家啊!还不是进城避难的”赵先生骑着毛驴,苦着一张老脸。
“你老曾在州衙做个司户参军的人,哪有人敢难为你呐!”章永和随口回答。
“嘿!你个章屠啊!真是耳目不聪,老夫昨天傍晚就听说了,北面的辽军已经杀到衡水县,离咱们这儿五十多里,铁骑狂奔半天就到,再不走可就晚罗!”
赵先生毕竟是做个州官的人,神态略有些倨傲,竟直呼“章屠”,若是别人敢这么叫,章永和一定勃然大怒,和他叫骂扭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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