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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中午,章钺在河岸边停船,选了一块背风洼地扎营,柳光嗣带了百名亲兵在外远处驻守,自行烧火取暖烤鱼。章钺也生起了一堆篝火,架上铁架,沈雪莲和宋瑶珠几名女眷将剖好清洗的鲤鱼拿过来,章钺放到铁架上烧烤,不时翻动一下,洒上盐巴、香油、胡椒等佐料,顿时烤得盐粒噼啪作响,香味远近可闻。
“哎!这样烧着真好吃吗?会不会有柴火灰啊?”火光映得葛婉秋小脸红扑扑的,她一脸开心地笑着在旁观看,只觉得很是新鲜。
“少见多怪,谁像你大家闺秀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以前经常这样。”宋瑶珠慵懒地坐在一旁铺地毡毯矮几,没好气地笑着说,她原本是江湖女子,时常野外宿营。
“就是我们族中每到节日,也是生火吃烤羊肉,喝马奶酒,现在想吃一次烧烤真是难得呢!”沈雪莲笑着附和,右手肘支着案几,扶着头看着火光怔怔出神。
“嘿!又熟了一条!女人们!快趁热吃吧,冷了可就腥得很”章钺大笑着叉起一条烤得酥黄的鲤鱼,用小刀按在盘子里,拔掉叉子又叉了一条架在旁边火上烤着。
“婉秋别看了!难得章大帅伺候我们一回,好好享用吧!”宋瑶珠笑着喊道,见她们不过来,便拿起深底小盘盖子将盘子扣上,以免被河风吹冷了。
“那是!我们家的大娘子都没到享受这个待遇呢,她去年来,我一直忙着,没空陪她出门。”章钺略有些自失地笑着,见葛婉秋好奇宝宝一样拿着一托盘的佐料在旁转来转去,飞快伸出油腻腻的手刮过她的脸颊,顿时她白嫩的脸上多了一道油印。
“啊阿郎你使坏”葛婉秋惊呼一声,手里托盘一晃差点甩掉了。
很快,章钺又烤好一条鱼,一只自带的羊腿、羊肉脯拿到案几上盘子里,收起烧烤铁架,取过温好的奶茶、黄酒坐到了方形矮几后,一人各倒了一盏便举杯邀饮。
“阿郎!我不喝酒!”葛婉秋撅着小嘴,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她撒娇呢,你去喂她喝啊!”宋瑶珠悄悄伸手一掐章钺大腿坏笑着小声道。
“这你也怂恿,你不吃醋?”章钺怪笑起来。
“切!吃醋的人才不是我,家里那位要是在这儿准得气死,你老是不分上下,也不分个尊卑的,她其实很小气,你不知道么?”宋瑶珠想着好笑道。
“那能怎么办?不都是咱家女人嘛,赶上时机凑巧就陪着了,我还能整天腻在家里?说起来是负她良多,她持家也不易。倒是你们,是不是太清闲了?”章钺想起了符金琼,无奈苦笑,忽然心里一动,觉得也许可以找点事让这群女人们忙起来,有事忙着的女人,才有活力,不然都呆在家太懒散了。
“都成你的奴婢了,有事就说呗!”宋瑶珠无所谓地笑着说。
“好!那你跟我来!”章钺说着拉起宋瑶珠,两人小跑着钻进了旁边不远处的营帐。
“唉哟他们这是好不害燥啊!我们还是走远点吧,别碍着人家”沈雪莲其实都听到们的话了,但看两人样子,估计是去做什么羞耻的事了。
“他们不会真这样吧,这天气冷的人发颤,那边也还有亲兵呐!”葛婉秋俏脸蓦地飞红,惊讶地说。
“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沈雪莲没好气地说着,却悄然竖起了耳朵。宋瑶珠和葛婉秋一来,章钺就不再腻着她了,这几晚都不来她院里,心生闷气却不好说什么,却暗暗恼怒宋瑶珠夺走了章钺对自己的热情,但她自己也没意识到。
葛婉秋张了张嘴,想起那等事怪燥人的,虽然她还没经历过,但其实耳濡目染的都知道了,忙拿起刀叉吃东西,生怕自己复杂的小心思被沈雪莲窥破。
营帐里,根本不是沈雪莲想像的那样,章钺和宋瑶珠并排坐在案几后,一起翻看着手里的一本蓝皮封面线装本名册。旁边还放着一叠稿件,封面上几个醒目的大字神雕堂架构总纲。
“不用再看了,看得我眼缭乱”宋瑶珠夺过章钺的名册扔在一旁,皱眉道:“这么说吧!这个名称就起得不好,什么神雕堂?搞得像江湖帮会一样,你这可是官府私密组织,不如直接分开,就叫军情司、行人司,以两个班底来做这事。信得过我就帮你管行人司,信不过也无所谓,倒乐得清闲自在。”
“行呐!你这么有信心么?这种事直要做好,远不是你想像的那么轻松。以五纵七横的大网展开,出一点差错就会暴露,那时就是大麻烦了。”章钺严肃地提醒道。
“我岂会不知,倒觉得大周境内要铺开更危险,周边各国反而容易多了。反正有惠和商行出资,并加以掩护,你又写了这个大纲,照着做还办不好?接下来就是人才,需要再筛选。“宋瑶珠倒是挺自信地说。
“好啊!封乾厚不愿管这种事,那行人司就交给你来管,乐平阳、何驹两人以后也听命于你了。军情司还是需懂军事的专业人才,李多寿还不错,就是经验欠缺点,以后就好了!”章钺又将心里挂着的一件事交待下去了,顿觉轻松不少,大手游移着环过她的腰,从腋下探进斜襟右衽衫子的衣领。
宋瑶珠一惊,转过脸来似笑非笑地白了他一眼,嗔怨地小声道:“你不看看这是什么鬼地方?又行非礼之举。”
“嘿嘿又不是别人的女人,说什么非礼?就是看看我设计的内衣,你有没有穿上啊,以为我真有那心思?”章钺邪恶地怪笑道。
“没穿!傻呀你天冷穿的衣服多,你弄得人家咯着疼呢!不准你乱来!她们在外面,指不定怎么猜测呢。”宋瑶珠红着脸抿着嘴笑,一把按住章钺的大手,依向他怀里,却张开小嘴咬住了他耳垂。
“那晚上你要穿给我看,不然现在不放过你”章钺出言威胁,脑海里已经满是各种色彩艳丽的文…胸加三角小裤裤以及各种诱人的身姿。
“嘻嘻那多难为情你有胆子敢叫符姐姐穿那个给你看么?”宋瑶珠娇声笑着问。
“她在那会儿我没想起来设计这个,不然她肯定愿意的,哪像你这么吝啬,又不是小姑娘未经事你害什么羞,能来点情调不,一点创意都没不然你大老远从东京跑来作甚”平时那些事的时候,章钺只看过她身姿大概,也没全都看到,此时心中尽是邪念。
“骗人!这话你也说得出来?我来照顾你反遭嫌弃了?要是如了你的愿,不定下次你还弄;出什么古怪玩意儿出来呢,你这种坏人得寸进尺,我还不知道你啊!要不等你出征前夕再给你看,现在可不行”宋瑶珠一脸委屈地说。(。)
第0376章 殷殷送别()
十一月初,先是兰州宗景澄传来急报,青塘吐蕃大尚论温梵遣部将温奇施领兵两万沿湟水东进,抵达丽门水,沈念般不敢抵挡,东撤与宣崇文会合于喀罗川,请章钺主力赶紧出兵。
恰好这时,陇西卓罗尊立与梁中甲野部也差不多分出了胜负,先是梁中甲野的岷州失守,卓罗尊立部将随即领兵南下,迅猛夹攻下,宕州万余族兵也大败。
而梁中甲野的主力两万余骑与卓罗尊立会战于襄武以西的渭水之畔,军心不稳之下惨败,逃归陇西闭城不出,并向秦州张建雄求援。
出战时机终于成熟了,章钺接报立即召开军议,在之前拟定的作战方略上作一些变动,随后传令:命秦州雄武节度张建雄出兵五千进军陇西,成州刺史刘欣发率成、阶两州五千兵由张建雄节制进取宕州,务必顶住卓罗尊立等枹罕羌的进攻。
同时,原本集结于瓦亭关的彰义军三个旅,携带大量辎重器械西进会州南部定西堡,准备迎战青塘吐蕃温奇施部。章钺也不再耽搁,决定留下封乾厚代为署理府衙日常事务,带上节度掌书记李多寿、推官牛从绪、巡官席清平等几名幕僚从征。
天色还没大亮,府衙后宅里还点着灯,章钺起来晨练后用过早膳,家里女人们已经为他打点好行装,都聚在正堂上准备送他出征。杨玄礼带亲兵们在来回搬运行李出门装上马车,章钺却还呆在卧房,拥着宋瑶珠话别。
“这都寒冬腊月了,可能到明年开春回师,那时你再回泾州。交给你的人手只有柳光嗣等一百精兵,外加乐平阳、何驹,他们手上应该有人,你先要建立从泾州到关中、唐州、岳州这一线,然后从凤翔府、凤州、兴元府到成都、五溪蛮到潭州,沿江东进到江陵高氏的地盘上,再转出来多线汇聚到岳州,任务非常艰巨,愿你早日完成。”章钺坐在案几上,搂着宋瑶珠的纤腰坐在自己怀里,大手意犹未尽地四下活动着。
“行呐!我倒不觉得有多难,蜀中那个韩芙蓉可靠么,如果她肯帮忙,唐州、岳州有李德良,这很快就能建立起据点,但情报传递用什么为好?养信鸽见效太慢。”宋瑶珠不堪爱郎大手作怪,有点脸红气喘地说。
“目前只能是信鸽,外加人力快马传递吧!”在这个交通落后,通信手段缺乏的年代,章钺也没什么好办法。
“行了行了总没个够似的,我该走啦!你还想不想让我出门给你办事了?”宋瑶珠嗔怨地责怪,使劲扳开章钺的手,起身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裙,对着梳妆台照照镜子,取过一件厚绒披风系在领间,见章钺已经出去了,便跟着出门。
正堂上只有两名婢女和管事的还在,沈雪莲已经先走了。黄莺换上了一身青色劲装,腰带上挂着一支短剑,手上另提了一支长剑,背着包裹在廊檐下等着。
“别看了!不舍得走是怎么的?”宋瑶珠上前接过自己的配剑挂在腰间,脸上表情有点不自然。
黄莺“啊”了一声,连忙快步跟上,悄悄回头偷看章钺,见他没事人一样背着双手迈步而行,居然神清气爽的样子,不由撇了撇嘴,心中暗暗好笑。自家阿郎和娘子昨晚真是肆无忌惮,闹出那么大动静,声音传出来,后宅的人全都听到了,早上起来互相见着表情都怪怪的。
章钺送两女出东侧门,外面已停了一辆宽大的马车,柳光嗣率一百牙兵正等着。章钺扶两女上车,接过亲兵递来的马缰跨上战马,一声令下,车马队缓缓启动,一路出东城门。
大清早城郊野外有薄雾笼罩,路上铺满洁白的寒霜,却没什么行人,寒风扑面有点割脸。宋瑶珠忽地喊停了马车,拉开窗帘探出半张脸来,目视章钺笑道:“沈雪莲在西门外等着,找你的新欢去吧!不用再送啦,我先到邠州、乾州、永兴军一路都停留几天,就在关中过年等你的捷报!”
“好!一路平安!”章钺笑着勒停战马,与柳光嗣交待了几句,便挥手送别,等车马队远去,再回城穿街而过出西城门,封乾厚、史德远、李多寿、牛从绪等部属幕僚,押衙正副指挥使杨玄礼、二郎章铖等三百牙兵都牵马在路边茶棚等着。
“祝使君旗开得胜,早日班师!”史德远笑着拱手,见封乾厚在旁,估计他有话要说,便识趣地退往一旁。
“你们先走吧!我随后赶来!”章钺朝杨玄礼挥挥手道,沈雪莲两带了两名婢女穿着军服,也挟弓挎刀正望着他,反正要随军,没什么好说的。
章钺一跃下马,与封乾厚缓步走开,城郊四野空旷无人,说什么也不用担心有人听去。章钺理了理思路,一脸肃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