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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场合都是称“陛下”,若是皇帝私下召见,则称“圣上”或“圣人”,非正式场合,官员们则称“官家”。这个称谓是兴起于五代的,称“官家”的官员都还很少,多为近臣或内侍等。还没到后来那么泛滥,什么人都称皇帝为官家。
“众卿请起!”郭荣袍袖一挥,淡然开口道。
“众臣工有事尽快起凑,无事退朝!”见行礼已毕,赞礼官适时赞唱。
“前邓州节度使、兼侍中侯章,已接任河西节度。河西节度申师厚在凉州岁余,所部艰食,军务不整,政令不修,蕃情反覆无以平定,幸赖会州刺史章钺前往相助方才平息事态,故此人无甚功绩,责授右监门卫将军。”一名中书舍人首先出来凑事,同时也是宣诏,若无人反对,那诏书下发就不能再更改了。
申师厚可是王峻举荐的人,王峻人去茶凉,自然也没有人再为申师厚说话,大殿上自然是无人应答,诏书也由皇帝事先批复,这就是走过场,一次通过了。
“制:中书敕命曰,此为大事,或可试行;门下审批曰:可当廷复议!
云麾将军、会州刺史兼团练使、镇远军兵马都监、虎捷左厢都指挥使章钺上凑,请补齐会州治下两县官吏,迁移镇远军将士家眷,充实会州人口。
陛下御批门下曰:可!”
这是一道省去了时间的正式庭议诏书,不像现代官方公文,唐五代制书的时间和批复是在上首的,正文下才是皇帝朱笔御批。
那中书舍人开始宣读时,章钺还没听清,等听到自己的名字这才打起精神,不料竟然还要庭议,可之前李谷明明说,昨天下午皇帝召见,一致通过了么,这是怎么回事?
章钺一阵惊讶,向侧边迈出一步看向李谷,不想李谷居然似有感觉,居然也回头看他,还神秘地笑了笑,这让章钺有点摸不着头脑。
“兹事体大,臣有异议!”一名紫袍玉带的武将站了出来,接着大声凑道:“会州升为团练州本不具条件,不过其处于蕃羌边境,可以通融。若再迁将士家眷前往,则军将无所牵绊,一旦生事后果不堪设想,臣请诸位相公封还。”
章钺暗吃一惊,转头看去,谏阻之人居然是刘从诲,这家伙自会州回来,以功加兼侍中,领乾州刺史,不久前调任控鹤右厢都指挥使。
他所说的,无非就是镇远军官兵家眷都迁去会州,若兵变造反什么的很方更,而朝中则无法牵制,看似大义凛然,为国考虑,其实是在黑章钺,坏他大事。
但章钺可不好开口,凑章公布出来,大家议就是。不过他也没什么好担心,鸟不拉的会州要移民,这是明摆着的事,换了迁庶民百姓,那要花更大的代价,而且没人愿意出头办这事,太吃力不讨好了。
不对,一旦大家议论起来,那地方节帅们也得跟着章钺的节凑,接受朝庭派遣官吏到治下州县。而移民,中原节帅们根本不需要。而这样的效果不正是皇帝所期许的么,章钺悚然而惊,皇帝玩了个花样,把自己当典型,以后可把其他节帅得罪得死死的。
郭荣一阵惊讶,顿时心生不快,刘从诲虽为他的元配刘皇后的兄长,但带兵能力一般,还有诸多恶劣过失,念在亡妻情份上才调他往控鹤军,居然还插手政事。
郭荣不再理会他,转头看向几位相公,不想相公们也是面面相觑。范质和李谷也是莫明其妙,剧本好像发生了变化,与他们事先商定由中书通事舍人出面反对不一样,不料却变成了刘从诲,难道是皇帝的意思?
“会州为要关北要地,大治可安边,不治则必定荒废,如此移民已是必然,臣请继续庭议!”范质毕竟是诸相之首,只得出来圆场,但他却不说如何移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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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13章 婚期吉日()
能站在朝堂上的,无不是时代精英,节帅武臣们一听,自然也明白了会州移民事件背后的弯弯绕,但他们却不愿出声,并不是没有权力。
这年头的节帅,你要是不检校个太师、太傅,兼个太保、太尉,同个平章事,加个侍中啥的,简直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节帅。有了这些加封,自然可以参政,但要给章钺呐喊助威,他们可不愿掉了身份。
于是,冷场了一会儿,中书侍郎、同平章事王溥出列凑道:“会州虽为军州,但隶属泾源彰义军之下,一旦出事自有泾源军协调,刘将军所言虽有些道理,却未免危言耸听了。”
“王相公自是宽和,可从唐末以来,藩帅不经朝庭调派官吏,便自行委任军将治事,若无家属牵制,恐怕更肆无忌惮。而且某人去年不过是权知州事,便不经请示,擅自逮捕州官,更克扣盐货倒卖,行商已自肥。试问此等人物主州事,岂非军士之苦,庶民之所恶?”
刘从诲不依不饶,继续进言,居然东扯西拉颠倒黑白,让王溥听得大为恼火,不过心中一下子就明白了。敢情这个刘从诲与章钺有私怨,竟专行针对之能事。
章钺一听心中大怒,这货居然当庭揪自己的老底,不但是在坏事,还反对自己领会州刺史,可他还不能开口,否则有对撕之嫌,那就让人怀疑了。
“刘将军所言过了!章将军去年从征会州有三战之功,今年战高平也有三战,自入仕以来并无什么值得一提的过失,而今次上凑,请补齐会州官吏,移军士家属充实人口,其心可嘉,这怎能说是军士之苦?”
李谷只好出来帮腔反驳,接着又凑道:“禀陛下,臣以为,会州位置特殊,移民势在必行,既在泾源治下,可于泾州加设观察、度支衙署,掌河池榷盐、战马饲养,及对河西凉州通商等事务。”
“善!中书门下可尽快补齐缺员,移民之事也可着手进行!”郭荣终于开口,决定了会州移民之事。
章钺一听大为恼火,这下子河池盐场、马场真被朝庭抓走了,全便宜了李谷。得赶紧派人去关中,去年从凉州贩运的三千匹战马,不能再便宜了别人,至少得有一半调给虎捷左厢。
随后就没什么大事可议了,由中书知制诰拟诏赐发,命镇远军家属迁往会州安置,于泾源加设观察、度支等使。
之后是宣诏进行新一轮移镇,主要有:天雄军节度使、卫王府彦卿进位守太傅,改封魏王;河阳刘词移镇永兴军,加兼侍中;河中王彦超移镇许州,加兼侍中;
许州节度、侍卫都虞候李重进移镇宋州,加同平章事、兼侍卫亲军都指挥使;以武信军节度使兼殿前都指挥使张永德为滑州节度使,加检校太傅,典军如故。
章钺一听大急,永兴军王仁镐被调往泾源,泾源袁鳷也被调走,改由刘词赴任,那三千匹战马还得赶快下手。同时,延州索万进也被调走,由袁鳷接任,这真是让节帅们围着关中转了个圈,只补入了刘词,抽走了索万进。
再之后继续加恩,大封朝中文官,改由内侍少监宣读皇帝制书:以左仆射兼门下侍郎、平章事、监修国史范质为守司徒、兼门下侍郎、平章事、宏文馆大学士。
以左仆射兼中书侍郎、平章事、集贤殿大学士、判三司李谷为守司徒兼门下侍朗、平章事,监修国史;以中书侍郎、平章事王溥为中书侍郎兼礼部尚书、平章事、集贤殿大学士;
枢密使、检校太保、同平章事郑仁诲加兼侍中;以枢密副使、右监门卫大将军魏仁浦为枢密使、检校太保。以前礼部侍郎边光范为刑部侍郎,权判开封府事。
宣旨的死太监真是读得比唱得还好听,章钺听得晕头转向,只死死记着与自己有关的,正在心中默默念叨,不想最后居然还有自己的。
“领会州刺史、虎捷左厢都指挥使章钺,赏宅邸一座,赐与东京内外都巡检、右监门卫上将军符彦琳四女择日完婚。”
章钺顿时一惊,心中大喜,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出列拜道:“臣谢陛下大恩!”
郭荣只是微笑,挥了挥手,章钺识趣地退回原位,便见刘从诲脸色臭臭的很难看,顿时心中一阵快意。不想旨意还没完,又是对出战禁军大将的封赏,以及对各军将领的调动。今后禁军两大系统,张永德掌殿前司主内,李重进掌侍卫司主外。
最后的旨意,制册立卫国夫人符氏为皇后,命礼部择吉日正式册封庆贺;又以奖赏高平战功,于金祥殿赐宴。
待朝会结束,已是晌午时分,郭荣在内侍的簇拥下退去,百官们纷纷互相道贺,退出金祥殿,在长廊下等着偏殿宴会开始。而东侧偏殿那边,内侍宫女成群结队忙碌,摆设席位,准备酒品膳食。
开始来时,章钺还很激动,这一上午站得腰酸腿软,昏昏欲睡,好不容易等到退出大殿,一大群侍卫司将领上前道贺。皇帝当庭赐婚,而且是魏王近亲啊,这是多大的荣幸,前途无量,炙手可热,无论认识不认识的,都要过来抱拳露个脸,打个招呼,让章钺不胜其烦,还得一一回礼。
这时,一名紫袍文官走了过来,总算让禁军将领们识趣走开了。这人五十余岁年纪,章钺看着面熟,半晌才反应过来,此人正是边光范,去年为太子宾客,从岳州返回后升任礼部侍郎,刚调任刑部侍郎,兼判开封府。
边光范笑道:“年轻就是好啊!章将军平步青云,豪宅娇妻一应赐齐,真羡煞人也,不知可择好了吉日以为婚期?”
“这倒没有!豪宅还不知在哪呢?可能迟点再说吧!”章钺谦和地笑道。
“哈哈老夫略通周易等阴阳术数,粗知一些相面之术,看章将军这面相生得不凡呐!若办婚事,当在腊月,以双日为好!”边光范神秘地笑着说。
“为什么?”莫不是一个神棍吧,看着不太像啊,以前还打过交道,也没看出有多厉害,章钺心中腹诽,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将军杀气太重了,名字又取为钺,而腊月双日为阴,正可中和,或许对你有好处。”边光范一脸古怪地看了他几眼,转身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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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14章 进宫谢恩()
章钺心里有些发毛,还以为这边光范看出了什么,见他走开便松了一口气,准备随着众人去偏殿,不想老丈人符彦琳提着紫袍下摆,快步过来了。
“小婿见过尊翁!这些天来一直忙着,也未上门拜见,实在是有些失礼了!”章钺连忙迎上去见礼道。
“无妨!你如今出掌虎捷左厢,又领会州事,刚才朝会上就有人挑你错处,以后可得当心呐!”符彦琳一脸微笑,双目直勾勾地看着他提醒道。
“尊翁说得是,小婿都记住了!”章钺憨笑,不知该说什么。看得出,老丈人对他很欣赏,很关爱,可因为符彦卿位高权重,他自己也只兼个左监门卫上将军的清贵散官,领充街使、东京内外都巡检的闲职。这其实都没什么实权,多数时候赋闲在家,也就是朝会时才露露脸,却没什么开口上凑的机会。
“因为中元节快到了,陛下下旨册立皇后,到时好一起祭祖,诰封命妇们按例进宫祝贺,皇后正在滋德殿宴请她们,你也跟我过去,待会儿与琼娘一起向陛下和皇后谢恩!”符彦琳笑眯眯地说。
“哦这是应该的,尊翁请!”章钺谦恭客气地说,心里暗暗警惕,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就成了外戚的一员,若出点什么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