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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来,春天转眼即逝,夏荷的花苞已经停了一只蜻蜓。天气渐渐炎热起来,三途和女又在秦国王宫呆了有小半年。在长幼尊卑及其分明的年代里,女又在公子政身边虽然也算作是伴架的丫鬟,可是众人看公子政对女又的态度也很尊重,不晃多日,她已经变作公子政宫中的女官,掌管公子政宫中一切大小事宜。
也不知道是适应了人多的热闹还是习惯了咸阳的气候,女又竟和周遭人群相处得十分融洽,虽然看她年纪不大,却遇事冷静沉着,最重要的一点是,无论什么事情都能解决,而且是用一种意想不到的方法去解决,她和丫鬟们总是有说有笑,公子政待人谦卑,在宫中也深得人心;而三途则多在宫外替公子政处理宫外的事物,常常用公子政的名义做些惩奸除恶的善事。公子政的贤德一时间人人津津乐道。
一日,女又正欲出宫去找三途,路上巧遇成蟜和一随从,成蟜穿着一身蓝衫黑缎,见着女又笑脸相迎,女又也欠身失礼,忽然听成蟜说道:“女又姑娘和我王兄真是好交情,为了王兄不远千里从昆仑山而来,现在,可是我那王兄酷热难耐要去寻些冰来么?”
女又听他叫自己女又,不免生疑,心下不悦,她到秦国以来,人前人后都称之为赵又,知道她身份者除了龙威山寨的一帮人就是吕府中几个曾经落难的兄弟,也不知道是谁出卖了她。
“不错,酷热难耐,我正是要去寻些冰来给公子政降降温。”她不知道来人了解了多少,不过她不想提及,说多错多,干脆不说。看那成蟜虽然比赵政矮一些,不过也算得上相貌堂堂出类拔萃的公子,只是她现在看着他一步一步逼近自己觉得甚是讨厌。
“你和你的兄长都是修仙的道士,何苦来干涉这人世的纷扰,好好在昆仑山上修道成仙岂不妙哉。”成蟜话里带着咬牙切齿的愤恨,可依旧压着怒气。女又却有些得意,她想看来倒不是龙威寨和吕府中的人出卖了她,她可从来没和别人说过他们是道士。外人都以为他们是落难的皇亲贵族,自己人都道作是术士,这道士一说,不知从何提及。
“你笑什么?”成蟜问。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可笑之事,公子还有什么训斥么,没有的话我可要去给公子政拿冰了。”女又丝毫不对他的问题做任何理会,然后道:“你这个破绽卖得不够乖。”
这句话足矣让成蟜一人在原地暗气暗憋咬牙切齿。他身边的随从骂道:“好个不知礼数的丫头,公子,我们这就告诉王上,罚她个顶撞之罪。”成蟜未作答言,而是闷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才出宫没多久女又就遇上了三途,她将遇到成蟜一事原原本本的诉说了之后,三途也觉得奇怪,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知道了他们的身份,而且是一知半解有对有错。
当三途拿着冰到公子政的寝宫时,他已经热得把上衣都款掉了,露出结实的肌肉,女又面上一红怒骂道:“非礼勿视,你知不知道呀,衣衫都脱了成何体统。”那赵政笑道:“你紧张什么,我只不过是热得受不了了,快快,赶紧扇扇子呀!”几个丫鬟有害羞又好笑,看着堂堂公子被女又如此训斥。
“冰给你拿来了,你赶紧把衣服穿上吧,等下又着凉了,若是这时有人进来,看你这个样子,告到你父王那去,有你好果子吃。”三途将兵递给几个丫鬟,丫鬟把冰一字排开,用扇子扇到,顿时凉意渐生。
女又拿起衣衫正欲给赵政披上,忽然道:“这衣服都湿了,快,拿件干的来,等会穿了湿衣裳非得生病了不可。”丫鬟急急忙忙的去找干的衣裳去了。一旁三途打趣说:“我这妹妹在家都是前呼后拥一群丫鬟服侍着的,她可从来没服侍过谁,你还是第一个呢!”
“早看出来她是身娇肉贵的娘子,你看她那十指芊芊肯定是什么家务都不干的,前些日子她帮我沏了杯茶都把手烫了,我都说了,她来这什么都不用干,指使丫鬟们去干就好了,非得去,这倒好,赖了我几天,耳根子都烦了。”丫鬟拿过一件衣衫,给裹上了,赵政一边吃着果子道,嘴里还不得闲的道。
“你就知足吧!他要是能有这份心给我沏茶,洒了我都喝!”三途妒意渐生瞪着女又道。女又白了他一眼不理他。
“我以前在赵国的时候,那里见过这么热的天,我现在颈后都长痱子了!”赵政又道,三途笑了,看着女又,乐道:“热倒是真的,不过不是天热吧,是她热!不信你走近探探就知道了。”
赵政走到女又身边,果然觉得温度渐生,诧异问:“果然热了许多,这是为何?”
第57章 八宝葫芦(1)()
“公子你自己问问她吧!”三途快笑出声来。赵政步步逼近女又,问:“你怎么这么热的,赵高这么一说,我还真发现,你不在的时候就凉快些,说!”
女又恶狠狠的瞪着三途,心想:你难道要我和他说我是火凤么混蛋!她定了定神,一字一字缓慢的说:“既然公子这么讨厌我,我想我还是走好了!”
“不准!”女又还没说完赵政一票否决,他又道:“我宁愿热些,你给我乖乖留下。前些日子,路过父王寝宫,听到娘和父王商议,说,我到了娶亲的年纪了,父王说,有妻自有业,你走了我上哪找夫人!”
赵政一语既出,女又和三途无不大骇,女又咽了咽口水,看着眼前十三岁的孩子用心语传声给三途道:“看吧,玩出火了吧!你快给我想法子,想不出来我就剁碎了你!”
三途用心语回道:“想着呢想着呢,别急啊!”
“我早说不来了吧,就你幺蛾子多,我不管,如果他真的要娶我我马上就走。”女又对赵政这想法只能用晴天霹雳来形容自己的感受,太怪异了这感觉,不管他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有了有了,我马上去四处造谣说你命里犯煞不易婚嫁,不然会克死夫君克死全族,如何?”三途眉飞色舞的心语道。
“你才……批准,要是没用有你好果子吃!”女又气愤的闭上眼,心语道。
赵政看着眼前的二人互相看着对方挤眉弄眼却又不说话问道:“你们怎么了?”
“呃,没事,公子政,说到热,我也觉得热了,我想先去沐浴一下。”女又尴尬的朝内室走去。
“可是今日不宜沐浴呀!”赵政冲女又的背影喊道,女又摇了摇手,没答言。
泡在浴汤里的女又回想着这半年来和赵政相处的点点滴滴,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可是心智早已超脱了年纪,看上去与世无争,实际上是在装傻充愣,明明在她面前出口成章,到了王上和太傅面前就磕磕巴巴,今日他说要娶自己也不知道是想做什么。
沐浴之后,已到傍晚,丫鬟叫了几次去用晚饭女又谎称中了暑气不想进食。
她换了件淡紫色薄衫,拿出矍殇,想起好像很久没弹琴了,看着窗外晚霞满天,耳边尽是蛙叫蝉鸣,一时来了兴致,建了一炉香,独自抚起琴来。
想起赵政那一句看似无心的戏言现在听起来却好像试探,他在试探自己的反应,不知为何,她想起了那个在无极殿也是晚霞似血的傍晚在诡婧床榻下的一幕,诡婧的话犹然在耳反复不断:“又儿在我心里,永远都是妹妹,这条线,我永远都不会跨过……永远都是妹妹……都是妹妹……”
现在看来,好像是轮回一般,当初自己一个单纯的想法强加在诡婧身上,现在,仿佛轮回到了自己身上,当初她一直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诡婧会不喜欢自己,明明他对自己那么的好,现在好像明白了。
对自己好,不过是受人所托,和喜欢和爱,毫无关系。所以,对那十来岁的孩子,也是如此么?
好像,还真是。
受人所托,与爱无关。
“你可是被我下午的话吓到了?”门外传来赵政的声音,女又闻言,双手止住琴弦不再发声,回头看着赵政。道:“没有,只是想起了,曾经也是在这样一个晚霞满天的夜晚,我也很想嫁给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拒绝了我,以前想不通,现在明白了。”
“哦?说来听听。”赵政笑着边说边走进来。
“那个男人自小伴我长大,教我读书写字,就连我的名字,都是想着他的名字起的,我想着,他对我那么好,是不是喜欢我,所以我长大了一定要嫁给他,可是他说,我在他心里,永远都是妹妹,他对我好,不过是受人所托,仅此而已。”
“受人所托?”赵政深邃的眼睛一直看着女又。
“嗯,后来我面子上挂不住,后来就跑了出来,希望再不要看到他,于是,就遇到你们了。你今日一言,倒是让我想通透了,政儿,请允许我这么叫你,我对你好,也是如此,受人所托,与爱无关,明白么?”女又站起身看着赵政说,赵政虽然只有十来岁,已经和女又一样高了。赵政的脸上表情丝毫未动,只是微微的笑了。
“当然明白了,不过还是谢谢你,把我带出了那个幽暗的地牢,让我知道什么是热,什么是冷。”赵政说得很恳切,他注视着女又的眼睛,在霞光中女又的脸越来越暗,不过在他看来却没有丝毫关系。
“我可以抱抱你么,至此一次,以后,你永远都是我姐姐!”
女又诧异了一下,之后笑了,正欲伸出手楼主赵政的胸膛,忽然门外丫鬟叫道:“赵姑娘,门外有客,她说有急事相寻。”
“谁会这个时候找我?”女又皱着眉头自语道。
“你去吧,我在此等你。”赵政说,女又嗯了一声,披上了件外衣出了门。
走到寝宫门外,之间台阶之下,一个白衣女子站在松树下,女又走到女子身后,问:“姑娘你是?”那女子应声回头,清秀的面庞上刻着淡淡的笑:“女又姑娘,别来无恙。”
“清姑娘,怎么是你,你找我何事?”来人原来是那个叫做清的女子。
“这……我不知该如何开口。”那叫清的女子迟疑了。
“清姑娘但说无妨。”
“恕清冒昧,听闻,女又姑娘生父乃赤帝祝融,生母乃西王母座下诡帝关门弟子金翅凰,不知,令堂现在身在何处?”女又突然听得清问起金羽有些手足无措,黯然道:“我娘下界成了不死人,因为得知我爹的离世,断了不死念,然后就消失了,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生还是死。”
“令堂可有把什么重要的东西交托于你?”清有些急切的问,对于金羽的不知所踪或者是身死他乡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关切,而是急不可耐。
“这……”女又心想她和清并不算交好,今日清突然造访就问这些不免唐突。看那清有些不好意思,又补充道:“姑娘莫怪,只因家师有一重要物件被诡帝夺去,令堂又是诡帝关门嫡传的弟子,所以……所以家师是想,诡帝会不会将那件东西,传给了令堂。”
“原来如此,待我想想……”女又紧皱双眉,想起多年前被诡幻偷走的三样东西,道:“我娘当年是给过我些物件,可是都在无极殿的时候被三殿下偷走了,到现在,三殿下也没有找到。”
“可有‘通天钥’?”清好似看到希望一般激动问。
“那是什么?”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