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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我从来没听你说过?”三途问。
朱砂叹了一声,洞中暗涌拍打,似乎有些激动。朱砂看了一眼,继续道:“有什么好说的,都是些过去的事,当年天帝对你神龙伯氏一族心存忌惮你是知道的,你不知道的是,天帝想尽了办法除掉伯龙氏,你的八哥伯忏。”说罢,一声巨响,一个大浪拍起,好似诉说着怒气。二人同时看了一眼那被巨浪拍打的石柱,已经碎裂,渐渐滑落到水中。
“八哥?”三途愣道:“这和八哥有什么关系?”
“你恐怕,从来没见过你的八哥吧?”朱砂问,三途点点头,朱砂又道:“如果我没有记错,那个时候你要么是还未出世,要么,就还是个婴儿。那个时候,伯桑和伯忏相当要好。伯桑只比伯忏大一岁,那个时候,七郎伯桑,八郎伯忏,九娘伯娘,在天庭伯龙氏之中,显得尤为刺眼,我之所以用了刺眼,这个词,是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早被天帝盯在眼里,恨在心里。作为兄长,他们的哥哥也曾经劝阻,可是,那个时候的三兄妹只不过是些孩童,哪里知道厉害。直到你的九哥,因贪玩,取下了昆仑山常年不息的昆山赤焰,传说昆山之下藏有巨兽,全靠那赤焰镇压,是不是真的我不得而知,只是你的八哥因为这件事,被天帝用刑龙罚,抽了龙筋,碎了龙骨,龙身犹在,下落不明,龙鳞犹存,便是现在你我看到这洞中的点点磷光!”说罢,二人抬头看了一眼山洞,这时山洞中传来了幼童的哭泣,道:“朱娘娘,求你,莫要再提。”
“八哥!这是真的么?”三途怒道。
那声音没有再说话,三途怒而转向朱砂,朱砂道:“伯忏落难之时,伯桑和伯娘也曾在天帝面前苦苦哀求,无济于事倒也罢了,他们的苦苦哀求换来的,是伯忏更重的刑罚,天帝要他永世不得浮于地表,做一条永远生活在地下的地河暗涌。”
朱砂说罢,好似听到了幼童的哭泣,朱砂道:“伯忏,你可还记得,在天庭见我之时,你和我说什么么?你说,伯龙氏才是天庭的主宰,我当时就捂住了你的嘴,你还反咬了我一口,殊不知,你这点滴,早就被他人恨在心中,你当时是无知也好,炫耀也罢,今日苦果尽然是太重,只因前尘太苦,伯忏,想你十个兄妹,哪一个不是下场凄凉,你切莫再要哀伤也就是了。”
“娘娘说得极是!伯忏知道。”那幼童的声音又说道。
三途问:“这和菁儿有何关系?”
朱砂看了一眼菁儿,道:“因为你八哥的事,伯桑想起了菁儿,伯桑求菁儿在王母和天帝面前多美言几句,菁儿应允,可是后来……”
“后来如何?”三途问。
“后来王母答应菁儿说服天帝,菁儿便被派到极北之地剿灭魔族,回来的时候,伯忏已被贬为暗涌,而伯桑因此,变得杯弓蛇影,妄自菲薄,已然不是当初那个开朗阳光的少年。他再也认不出菁儿,菁儿觉得,伯桑会变得如此,和她有莫大的关系,菁儿从来没有应允过别人什么,只那一次,就让她,万劫不复。为了弥补神龙伯氏,后来伯娘落难,菁儿为了换伯娘一个人形龙身,不惜舍弃自由之身,入了诡帝嫏桥,只是这一切,伯桑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了。说到底,我始终不觉得,菁儿对伯桑有什么撕心裂肺的爱恋,听她说,她曾救过伯桑三次,第一次,在嫏桥之中让伯桑免于灰飞烟灭,第二次,在伯桑刑龙罚之后的悉心照料,而这第三次,则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也许只有这样,她才会觉得,不再欠伯桑什么了。”
三途没有再说什么,二人都看着冰棺之中的菁儿,久久不肯离开。溶洞之中,只留下暗涌反复拍打的声音。
翌日清晨,赵政受了惊吓,迟迟未醒,朝野急做一团。
而这时,朱砂来到狱中,三途扶着朱砂,跟在三途后面的是清夫人,此时的邹潜早已不知去向。
狱中的一个长着四角鱼头蛇身人足的怪物被铁链拴在铁柱上。仔细一看,那怪物的双手,生出了蹼,一颗人头早已不是人样,生着四个角状物,嘴角裂到耳根,双眼似兽,暴突在眼眶外,此时听到响动,猛然睁开双眼,见到是朱砂,鼻子里喷着雾气,发散出恶臭。
“是你!”那怪物怒道。
此人正是游龙子,只见一旁的阿兰拿出一面铜镜放到游龙子面前,他见到此时自己的摸样,气得青经暴起,挣扎着铁链。朱砂和三途二人只觉得满腹的怒气,看着眼前异兽就想到菁儿惨死的异状,三途正想说什么,朱砂却道:“你当时筹谋之时,可想到过今日的下场?你不过是区区凡人肉身,懂得些丹方术数,也不是名师名门,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叫你与我作对?”朱砂说罢看了一眼身后的清,清不敢出声。
游龙子的鼻孔里喷着气,冷哼了一声,道:“是我自己不自量力,与人无尤,既然落到你手里,还有何话说。要杀要剐,尽管来吧!”
朱砂冷道:“要杀要剐?怎能平我心之怒?你不就是想长生不老么?我成全你也就是了!”三途急道:“你要做什么?”
朱砂划破中指,蘸血在游龙子的额头画了一个符咒,随即双手一挥,两旁的刑具,一种叫铁钩的刑具落在朱砂手中,朱砂只嫌太轻,在铁钩上写下符咒,重重的刺穿了游龙子的胸膛,锁住了他的琵琶骨。瞬间,皮肉连同铁钩竟然好似结合了一般,只听到游龙子一声惨叫。咒骂道:“恶妇。”
“你收他入了山门么?”三途道。
“放心,我不死神门下,不收如此恶徒。我在他眉心写下的是长生咒,保他一条性命还是可以的,清,过后,你将这厮投入北海,再在他的琵琶骨上锁上精钢锁链,我要他今生今世,只能在海中做一头样貌丑陋的鲛人,若是你有幸,被人捞起,剜心烹煮,还可以早日解脱,不然,有我朱砂的一天,他就永生永世上不了岸,有口不能言,有手不能书,拖着你的重枷,生生世世做我的奴隶吧!”朱砂说罢,扭头便走了,阿兰紧随其后。只见游龙子用力的挣扎着,只听到锁链与铁柱撞击的声音,游龙子怒道:“毒妇,你好狠的心……”游龙子刚说两句,就觉得呼吸困难,再看他的腮帮已经像鲛人一样裂开了几条缝,变得和鱼鳃一样的东西,他再想说什么,开始模糊不清。
三途道:“朱砂亲自落下的咒,可不是常人能解的,你有今日,完全是你咎由自取,也是某些人痴心妄想的后果,极北之地寒冰无比,你在海中拖着枷锁,我仿佛已经能想到,你日夜痛苦的样子了,清儿,你师傅交代你的事,还是快些去做吧,晚了一刻,他便多痛苦一分,你看他现在的样子,似乎已经不能呼吸了!”
清抬起头,见游龙子的腮帮子已经鼓了起来,涨红的脸,就像那要死的鱼脱离了水,上了岸一般,清心中痛苦,想着朱砂狠辣的手段,咬着牙,点了点头,道:“三叔放心,清儿……清儿谨遵师傅法令。”
三途冷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朱砂的报复,远没有结束。
朱砂没有回到衔岚殿,而是去了竹姬的吉昌苑,竹姬的院子里还飘散着丹药的香味,旁边的炼丹房依旧人来人往,只不过现在已经没有了道士,只是一群太监们进进出出在打扫着丹房。朱砂根本不想去感叹物是人非,而是径直走到屋子里,看到屋子里挂着白布,摆着灵堂。朱砂想起来,事发昨天,赵政到现在也没醒来,根本来不及处理竹姬的身后事以及竹姬的两个女儿,朱砂再一看,只看到地上跪着两个小孩,大的约莫十来岁岁的样子,小的只有三四岁,朱砂依旧是一身通红,走入内堂的时候气势汹汹。
几个宫人裹着素衣绢布,两个小孩披麻戴孝,小的在地上玩布娃娃,大的那个跪在地上抽泣,听到有人进来,回头一看,朱砂看到那个大的女孩回头看了她一眼,脸上挂着泪,发现是她以后,声嘶力竭的哭着喊着冲了过来,朱砂身边的太监拦住了她,几个竹姬之前的的宫人在劝着,一个年长的婆子道:“公主啊,娘娘新丧,莫要在她灵前生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听老婆子的话,罢了吧!”
那姑娘哭着道:“王妈,若不是这个女人,我娘怎么会死!都是这个毒妇,害死了我娘,我要给我娘讨个公道。”那姑娘挣脱了太监,继续向朱砂冲来。
朱砂试了一个眼色,阿兰迎了上去,三两下就制服了那小妮子,屋子里的宫人们都跪下了,老婆子道:“娘娘息怒,阳滋子熙二位公主年幼丧母,冲撞了娘娘,娘娘大人大量,莫要见怪,老婆子给娘娘跪下了!”几个宫人纷纷下跪磕头,原来,那个大的女孩叫阳滋,小的叫子熙,朱砂看了一眼那个在地上玩娃娃的女孩,涉世未深,什么都不懂,又看了一眼那个被阿兰制服的阳滋,冷哼了一声,绕过他们,走到灵堂前,看着灵堂上摆着一应俱全的祭品,排位上写着慈母谁谁云云,没来得及仔细看,就坐到了主坐上。
只听那阳滋公主又扯着嗓子喊道:“毒妇,那是你能坐的地方么?快给我滚下来。”
“年纪不大,嘴巴倒是不饶人,须知,你这张嘴,会给你惹多少祸!”朱砂道。朱砂刚说罢,阿兰左脚一蹬,蹬在阳滋后膝,道:“还不给娘娘跪下!”阳滋吃痛,只听咚的一声,被阿兰牢牢的按在了地上。阳滋又道:“你们合谋害死我娘,现在又如此迫我,有本事就将我们姐妹杀了,否则,我阳滋,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朱砂微微一笑,道:“这就是竹姬教出来的好女儿,很好!还知道替母报仇,可是,害死你娘的,明明是那妖道,并非是我,你要寻仇,也该去他那寻,不过,他已经被我投入北海之中,也替你的娘亲报了仇,你就不必谢我了!”
第189章 风雪梧桐(1)()
众人在雷雨之后精神百倍,女又也睡意全无,出来骑着马,沿路欣赏着道路两旁的风景,车队继续向前走着,一路泥泞,十分难行,果然,刚走了不到半个时辰,几人就来到了一大片的梧桐,梧桐映衬着夕阳,也不知道哪里吹来一阵寒风,女又打了个冷战。女又仔细一看,一条道路两边,一边是梧桐,而另一边是桃花,桃花离他们约莫还有两里左右的脚程,怪不得方才闻到的味道那么特殊,像是梧桐,却还有别的花香。此时女又也觉得奇怪,再一看,梧桐已经提前开好了花,这一点让女又颇为不解。
“怎么了?”扶苏在一旁问着。
女又皱着眉,道:“觉得十分奇怪,说不出来的感觉。”
“天快黑了,别想那么多吧,我们还是先找地方落脚。”扶苏又道,只见扶苏动作麻利,分派下去,手下们纷纷出去找露宿的地方。
最后,车队在一间荒废的庙宇中落脚,庙宇处于山路的另一头,奇怪的是,正巧,一头是桃林,一头是梧桐,庙宇不大,似乎里面的信徒刚遗弃不久,东西都还很新,一路走来,从泥泞到干爽,似乎在这一边并没有太大的雨水落下。却还是有很多花瓣因为疾风的摧残掉落了下来。
女又感觉自己的鼻子快被两种花的味道堵住了,此时此刻,已经分不清到底自己是身在何处。女又走入庙宇之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