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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上御赐的金边蓝花纹底官服,周吕旺顿时显得神采奕奕。走出房间,见鲁智深和林冲早已在外等候了,二人俱换了武官服饰,威风凛凛,气度不凡。唯独不见陈真,询问时,方知陈真听皇上召见,吓得躲在床上不肯起来。
周吕旺哈哈大笑,道:“算了吧,陈真没见过大场面,就不要勉强他了,若他去了金銮殿上,怕是从此以后吓得走不动路了。一会儿我跟皇上说他宿醉未醒,不能上朝便了。”
这时,客栈中的客人亦被惊醒来,人人俱从门缝中偷偷去瞧,当掌柜得知自己店中居然住了一个庆王时,又是害怕又是欢喜,想要凑上去献殷勤,却被凶神恶煞的御林军给吓住了。当然,在周吕旺三人乘轿离去之后,陈真便理所当然地接受了掌柜的献媚。
很快,气势恢宏的皇宫便到了,虽然周吕旺是个从电视、网络接受过大量丰富历史知识洗礼的现代人,在见到真实的皇宫时,仍是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长长的感慨。任何言语都难以形容它的壮丽与奢华。
官员们陆续到达皇宫,有相熟的打着招呼,不熟的点个头,招呼一声,倒也热闹,当然,在进入皇宫后,他们便不再喧哗,表情也变得肃穆起来。。。
周吕旺三人的轿子直接进入皇宫之中,这令文武百官们诧异羡慕不已,如此殊荣,自然也就只有皇室成员才能享受。于是大家都互相打听起来。。。
然而周吕旺三人进宫之后,专在偏殿等候,并未立刻上殿,而是等了许久之后,才有一名内官匆匆而来,先传了周吕旺一人进殿。
按照事先商量好的,赵佶装模作样地指责了周吕旺对朝中重臣的不敬,罢免了他庆王的封号,转而又封了他为惠王,派到登州惠县做县令,周吕旺接圣旨谢恩后,站到一旁,却见高俅面色如常,而一些官员则露出幸灾乐祸的奸笑。心中不禁恼火,暗想,这些个赃官,见自己发配边疆,肚子里不知笑成什么样了。
过后,内官又领了林冲与鲁智深进殿,这二人均是身高马大,一米八几的高个子,彪悍魁梧,往大殿之上一站,一侧武官俱是黯然失色。
赵佶心下暗叹,如此人才,却因为权臣迫害,不能为已效力,不由得惋惜不已。这时内官宣召,封林冲为上骑都尉,正五品;鲁智深为飞骑尉,从六品;又封了陈真为从七品的武骑尉。鲁智深与林冲跪叩谢恩,赵佶见传召三人却只来了两人,便问道:“惠王,朕今日封赏你三个兄弟,为何只见二人上殿,还有一人呢?”
周吕旺禀道:“谢皇上厚恩,吕旺昨日与三位兄弟彻夜欢饮,我们三人酒量大些,一觉醒来便没事了,而另一人则酒醉未醒,还在客栈里大梦未觉哩。”
赵佶微微点头,正要说话,忽见童贯踏出列来,道:“皇上,臣有事要奏!”
赵佶道:“爱卿有事请讲。”
童贯道:“皇上亲下恩诏,武骑尉却违旨不遵,当治欺君之罪!”
赵佶皱起了眉头,林冲与鲁智深闻听此言,向童贯怒目而视。
周吕旺忽然笑道:“皇上,童太尉还未睡醒呢,您不必理会他胡说八道!”
童贯面色一变,怒视周吕旺,道:“惠王此言是何意?”
周吕旺哈哈笑道:“童太尉,你是说我那兄弟抗旨不遵是吧?”
童贯哼了一声,道:“难道不是么?”
周吕旺笑道:“太尉,本王已经被贬到荒蛮之地的惠县去做个小小县令了,太尉你见过有王爷做县令的么?本王都这样了,你还不肯放过!太尉,你还真够狠的。”
童贯道:“本官只是就事论事,并未刻意去针对谁。”
周吕旺哼了一声,道:“那好,我来问你,皇上的旨意是今早才下的吧?皇上昨日并未说要封赏他对吧?他昨夜饮酒大醉,而并非是今早在接到皇上的旨意才去喝酒的对不对?这如何能算欺君!莫非太尉认为我那兄弟应该有未卜先知的本领,能预测到第二天将要发生的事么?”
童贯面色微红,嘡目结舌,不知何以应答。赵佶呵呵一笑,暗赞周吕旺口齿伶俐。
周吕旺又道:“童太尉,您是不是担心本王去了惠县就没办法再陷害本王了,才会如此急于口不择言,以致于想扇我一耳光,却打在了自己脸上呢?”
童贯怒道:“惠王何出此言?”
周吕旺冷笑道:“童太尉,你可知为官者当忠君爱民,原本本王夙闻童太尉乃是本朝栋梁之臣,今日一见,却原来是个无君无父的小人!”
群臣闻听此言,俱是大惊,一时议论纷纷,赵佶也是颇为好奇,昨日这小子痛骂高俅,骂得高俅当场吐血,不知今日又将如何。
而林冲与鲁智深似是心有灵犀,同时互望一眼,面露兴奋之色,心中俱是想道,来了,又来了,上次骂高俅那老贼没亲眼见到,今日又要见童贯吐血了!
此时童贯已然气得面皮发紫,嘴唇直哆嗦。
周吕旺不等他开口,便道:“童太尉,刚刚你怂恿皇上治我兄弟的罪,你以为皇上会象你这么糊涂么?若是皇上当真下旨的话,明日天下百姓都会说皇上昏庸无道,苛求百姓未卜先知,百姓们不知实情,只道是皇上,怎会知道其实是童贯你出的馊主意呢?到时皇上就会成为天下人的笑柄,而你童贯却是罪魁祸首,陷皇上于昏君的骂名,你居心何在!你童太尉有何面目还站在大殿之上!还不给皇上跪下,求皇上原谅你!”
只听“噗通”一声,童贯已是面色如土,汗如雨下,跪在殿上,不住地磕头,口中呼道:“皇上,老臣对皇上一片忠心,苍天可鉴呐!皇上千万不要相信惠王的话啊!”
正文 第二十八章 火灾
第二十八章火灾
赵佶心中惊愕无比,这童贯向来以沉稳阴冷而著称,今日竟被周吕旺耍得如此狼狈,怎不教赵佶兴奋,眼见他跪在地上涕泪横流,忍不住便要仰天大笑,怎奈还要辛苦忍住,赵佶道:“爱卿快快平身,惠王是在和你开玩笑呢!”
周吕旺见赵佶并未趁机发难,亦知不是时机,便哈哈一笑,亲自上前,搀扶童贯。
童贯哪里肯起,周吕旺故作惊愕道:“童太尉,本王和你开个玩笑,你怎如此当真,莫非太尉你真是要置皇上于千古骂名么!”
童贯吃他一记,心中恼怒已极,听他这么说,却也不得不站了起身,正要斥责几句,忽然一股寒气自周吕旺手上传了过来,心中大骇,那寒气侵入,童贯立时浑身抖战不止,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周吕旺低声道:“乖乖给本王站一边去,不然本王让你立刻在皇上面前出丑!”
赵佶见童贯面白唇紫,不由惊讶,道:“童爱卿,你身体不舒服么?要不要朕给你传召太医?”
周吕旺怕赵佶瞧出端倪,缩回了手,童贯顿觉寒气消失,于是急忙道:“皇上,老臣年迈,刚才忽感不适,请皇上恩准老臣回家休息。”
赵佶只道是他被周吕旺气得紧了,引发了什么旧疾,道:“如此,爱卿速回去休歇,不要太劳累了才是。”
童贯拜道:“谢皇上体恤,老臣告退。”
高俅、蔡京二人见童贯突然离去,均是大惑不解,苦于大殿之上不便出言相询,眼睁睁地瞧着老童快步退去,这老家伙健步如飞,哪里象是什么忽感不适了!
朝会散了之后,赵佶与周吕旺在偏殿相见,午时赐下御宴,算作饯行,又赐了两箱子金子作盘缠。
周、林、鲁三人出了皇宫时,来与陈真碰头,那陈真早已后悔不迭,拉着他们问东问西,又不住地唉声叹气,说道自己没福,没见着皇帝的金銮殿是何模样。。。喋喋不休了一下午,直至舌头起了个泡方才罢休。。。
夜幕降临时,周吕旺嫌客栈中太过吵闹,便提议大家一块儿去逛夜市,大家自然是欣然赞同,一出客栈方知,这东京府竟是如此热闹,晚上的人竟比白天还多,人人喜气洋洋,演绎着太平盛世之景象。
周吕旺心中纳闷,他曾学习历史时,书上只道北宋亡于金人,也就在这徽宗时代,公元1125年10月,金军大举南侵,金军统帅宗望统领的东路军在北宋叛将郭药师引导下,直取汴京。宋徽宗接报,连忙下令取消花石纲,下《罪己诏》,承认了自己的一些过错,想以此挽回民心。金兵长驱直入,逼近汴京。赵佶吓昏过去,醒来之后写下“传位于皇太子”几个字。12月,他宣布退位,自称“太上皇”,让位于子赵桓(钦宗),带着蔡京、童贯等奸臣,借口烧香,仓皇逃往安徽亳州蒙城(今安徽省蒙城)。第二年4月,围攻汴京的金兵被李纲击退北返,宋徽宗才回到汴京。
12世纪最初的25年,是宋徽宗统治的年代。徽宗是历史上有名的风流天子和昏君。他以蔡京为宰相,任用蔡京、童贯、王黼、梁师成、杨戬、朱勔、李彦、高俅等人,使北宋的政治进入最黑暗、最腐朽的时期。
而此时却是一片繁华,难道在未来的两年之中,这盛世之景便再也不复存在了么?想到这里,周吕旺游兴全无,正好大家也都饿了,随便指了一家酒肆,叫上酒菜。
酒足饭饱之后,周吕旺便道:“咱们早些回去,好好睡上一觉,明日便启程罢,我在阳谷县还有两个兄弟,临行前,我要问问他们愿不愿意虽我一起去惠县。”
鲁智深道:“既是吕旺你的兄弟,自然是同去,何须多问?”
周吕旺笑道:“所谓人各有志,既是兄弟,更应该尊重兄弟的意思,对不对?”
林冲笑道:“话是不错,然而周兄弟既为惠王,统辖惠县,俨然便是一县之王,到时你的兄弟也去,既可助你一臂之力,又可谋得一条出路。”
周吕旺道:“这是否就叫作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呢!”
林冲笑道:“正是如此!”
周吕旺苦笑一声,道:“我这爵位其实是有名无实,你们见过有王爷去当县官的么!还有林兄,鲁兄,陈兄弟,你们封的官虽是不小,不也是虚衔么!”
鲁智深哈哈笑道:“兄弟聚在一起,便是天下第一乐事,管他劳什子官职作甚!洒家不稀罕这些。”
林冲也道:“林冲得以不死,已是喜出望外,更喜能结识你们这些肝胆相照的好兄弟,管他实衔还是虚衔。”
陈真却道:“三位大官人,陈真原本不过是个车夫,专伺候人的,三位大官人不嫌我出身,不拿我当下人,陈真现在每天都快活得很,什么官不官的,我不在乎,当然,陈真也不会做官。”
周吕旺举杯道:“来!咱们四个干一杯,什么功名,什么权势,百年之后,都不过一堆粪土,只有咱们的情谊是真的,来!为我们的友情,痛饮三百杯!”
四人轰然叫好,皆举杯一饮而尽。陈真喝罢,忽然嘀咕道:“不会真饮三百杯吧?”
三人俱是大笑。
有吃喝了一阵,四人方打道回府,正走到街口,远远望见前方火光冲天,有人们飞快地向火起处奔去,周吕旺暗暗心惊,那里似乎离他们下榻的客栈很近,怎么如此不巧,竟然失火了!
四人面面相觑,急往前赶,走得近时,果然是他们那家客栈失火,火焰冲天,火势极猛。
陈真忽然惊呼一声,急道:“不好!咱们的盘缠还有皇上赏的两箱金子都在客栈里放着哩!”
说罢,拔腿便往起火处冲去。。。
周吕旺急忙一把拉住他,喝道:“干什么去!火这么大,等你去,还能剩下什么?人都安全就好,钱财不过是身外之物。”
陈真一怔,惋惜道:“可惜了周大哥你的金子!”
林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