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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以旋微感寒意,不自然的撇开眼,又看到他身旁的沈青萝,眼眸动了动落在她手里的麒麟骨笛上,嘴边隐隐浮起一丝冷笑。
转回头看向开始比箭的狩猎场,比试的方式简单却也复杂,目的是要箭中靶心,但每个箭靶的面前还晃着一直长约两米圆约碟口大小的竹筒,射出的利箭必须穿过这些竹筒击中靶心才算赢。
本来这样也已经很据难度了,可偏偏这些竹筒还是有骨节的,万一遇上骨节凹凸不平的地方,在迅猛的利箭也会被削弱速度和准头了。
沈青闲坐观望,暗自为夏侯湛的那两个属下捏了把汗,这哪是在试探实力,根本就是在击打消抗的让人难堪嘛!她心里犯愁,身旁的夏侯湛却一直不动声色的端坐着,好像还闷着不知怎么惹恼他的气。
第一个皇卫军的将士正要出场的时候,薛以旋又忽然出声,“慢。”
循着声音,众人都把视线转回到薛郡主身上,她恭敬起来福了福身,“六爷,不如这回我们再添点新意如何?”
“哦?”傅彦澈不温不火的出声,“怎样的新意?”
“将箭靶换成人,靶心则是人头上顶着的果子,这样岂不是更加刺激有趣?”
在场的闲碎小官和沈青等人听了无比心里震了一下,先不说他们击中的概率有多少,原先是箭靶,那扎到哪都只是输赢的问题,现在换成人顶着果子,轻重都是一条命的事!
傅彦澈爽然笑笑,“听着确实比原来这种刺激,好,那选谁来当这个顶靶心的人好?”
薛以旋奸计得逞的笑了一下,转过身,眼眸精亮的望着将军府的方向,看到沈青萝的眼底微微的惧意后,心里更是隐隐得意,“我心里有个极好的人选,不如”
众人屏息等着薛郡主生死一线的指派,沈青严正以待,以为这女人又要将矛头对准自己了,哪知她红唇轻启,半响才缓缓说道:“就让季连思姑娘来当这个箭靶如何?”
“什么?!”默默站在一旁从未出过声音的季连思顿时惊的低喝出声。
她身旁幸灾乐祸的沈如月在心里为薛郡主的这个计谋拍手叫好,既可以增添比赛的趣味,又可以趁机杀了季连思,真是极好的妙计!
薛以旋话音刚落,女官梨月已经带人上去准备了,没一会儿,娇弱柔美的仰城才女就被绳索牢牢的捆绑在一根木桩上,而头上顶着的果子,则是不大不小的苹果。
季连思一路惊诧的求六皇子救他,可六皇子却一点都不在意她的生死,仍由他们逼着自己被当成箭靶,此时满眼都是惊慌失措,六神无主,让人看了顿时很是心疼。
薛以旋在主位席上朗朗出声,“就应该由季姑娘这样的娇美女子当箭靶才像样子,你们看,看着多让人心生怜惜,要不是这样,将士们又怎不能专心致志的射中果子,谁肯狠心伤了这样美得人儿,是不是?”
席上一众的闲碎小官并无说话的权力,皇权贵族拿人命当儿戏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他们这些依附生存的小人物,也只能跟着出声附和。
沈青顿时怒了,那让她自己去当箭靶好了,谁敢伤了她薛以旋半根汗毛都得人头落地!看哪个还会不专心!刚想起身反击就被身旁的夏侯湛拽住了。
“沉住气,看下去。”
低沉平静的六个字,却立时让暴怒的沈青一阵犹豫,终究也还是选择相信夏侯湛的话,他虽人可恶,应该还不至于也拿人命当游戏。
百里云直伸手过来拍了拍沈青萝,安抚着想让她好过一些,毕竟是多年好友被人拉去当箭靶,也难怪她会如此愤怒。
被绑在木桩上的季连思看着在场这么多人,竟没有一个愿意出声为她说一句话,原本的心寒和慌张顿时变成了无尽的绝望,她转眸将目光落到沈青萝身上,连她也没有出声帮自己,十几年的友情却也真的这般不值钱,沈如月说的对,她确实看的比自己通透。
如今的沈青萝早已不是从前的那个沈青萝了!
沈青感觉到季连思眼眸里的怯意,却又一时没法帮她,可让她坐着,就是让她的良心受到谴责,一直坐立难安的感觉终于让她忍无可忍,砰然起身的时候,夏侯湛也同时清冷出声。
“季姑娘只是一介女流,只怕受不住五次恐惧的折磨,六皇子竟然此行的主要目的是视察驻守部军的实力,那就只让我这两个部下射击好了。”
百里云直顺势接口,“将军,六皇子一向和善仁慈,又怎会舍得如此美人遭受折磨,我想不用你开口,六皇子的也会这样做的。”
这世上,可不是只有他和薛以旋会唱黑脸白脸的双簧戏。
第55章()
第55章
傅彦澈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缓然笑起,“既是比试又怎能只派守城部将出来射击呢?难不成将军觉得本皇子手下卫军部将的箭法不如将军训练出来的部将高超吗?”
“六皇子多虑了,今日狩猎本就是六皇子视察民情的行程之一,末将只是不希望途中出现这样欺凌弱小血溅当场的事件,众口悠悠,到时传出去只怕也会对六皇子不利。”
夏侯湛说的时候,一直都是款坐在椅位上的,并无不敬却又并没真正将他放在眼里。
沈青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的互不相让,却知道想让他们立刻放了季连思是不可能的了,正犹豫该怎么办,就听百里云直截断两人的对话,开口道:“不如就在两军中各派一人出来比试,这样既可以让两军比试,也好让季姑娘少受些惊吓。”
“好,就依云直所言,两军各派一人出来比试。”傅彦澈一语定夺。
狩猎场中,出列的两个部将皆是箭法高超的佼佼者,对他们来说,那女人的性命是重要的事,但能赢得这场比试更是一件重要的事。
皇卫军部将率先出列,站好位置,拉弓利箭,矫视着竹筒左右摇晃后方的果子,一记猛力的拉弓,快如迅雷闪电的利箭呲然射出,众人还没眨眼,只听嗵的一个闷声,箭矢已经稳稳的扎在了季连思头顶的苹果里!
在场的皇卫军将士顿时扬起一阵欢欣雀跃的呼喝,薛以旋亦很得意,悠然自在的轻拍了拍手,从容大度的出声道:“射得好,有赏。”
“多谢郡主!”部将欣喜的拱手叩谢。
吓得心跳都要蹦出来的季连思一直紧闭着眼,半晌才敢缓缓睁开眼查看,身上挂着继续惊恐的汗水,看清箭矢没有扎中自己后,嘴唇拼命颤抖,几乎已经流失了所有的力气。
沈青见季连思被这一下,已经差不多丢了半条命了,顿时有些不忍心,推了推身旁的夏侯湛,轻声道:“如果你对你的部下有信心,我去跟她换了好了。”
“闭嘴!”夏侯湛冷冷打断女人的歪念头,他绝不会让自己的女人站在箭锋冷厉的兵器前面,更不会让她去做别人的箭靶,死都不可能!
接下来便是守城部将出场,他沉步来到射击的位置,二十米的距离,两米的竹筒,看好位置距离后,守城部将转身看了看宴席上的将军大人。
夏侯湛淡漠的注视着,只是在守城部将看来的时候轻轻点了一头,然后朗声开口道:“将她头上的果子换成冬枣。”
这短短一句话像个惊地雷一般响亮,在场众人心里都清楚,六皇子的皇卫军已经赢了射击,就算守城部将赢了比赛也只能打个平手而已,此时开口将果子换小了一大圈,就是在明摆着告诉所有人,这比试还是有差距的!
就在众人惊诧之时,随从也已经把季连思头顶的果子换好了
夏侯湛与守城部将短短一瞬的示意动作,被视野绝佳的傅彦澈尽收眼底,三年的时间就能培养出这样的默契,看来夏侯湛在临冬城收纳了不少人心,想到这,傅彦澈波澜不惊的眼底瞬时闪过一丝阴沉的眸色。
“既然墨羽将军对属下的箭法如此有信心,那不妨,再加一点难度。”
主位旁的薛以旋说着轻拍了拍手,狩猎场中二十米靶距间,瞬时又多了加了一个左右摇晃的竹筒,两个竹筒大小相同长短相同,但摆动的频率却完全不同。
这岂止是只加一点难度,原本一个竹筒子射中靶心就已经是极具难度的了,现在更多加了一个,要穿杨利箭成功穿过两个竹筒后击中冬枣大小的靶心,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可眼下阵势已经架好,要是墨羽将军拒绝这样比试,那就立刻表示守城军还没这么大的能耐;要是硬着脸皮上场,赢了自然是极好的,输了也不会让六皇子的皇卫军丢脸,反正两者比试的档次不在同一阶上。
沈青愤然看着薛以旋,她轻飘飘的一句话不仅刻意刁难了守城军,还为六皇子铺好了所有的台阶,确实是深不可测的厉害女人,但想到用这种阴险卑鄙的招数杀人,沈青就很难忍下心里的怒火!
“将军怎么不说话?”薛以旋冷笑着看着夏侯湛,“难不成是想认输了?”
面对薛以旋的刻意挑衅,夏侯湛傲视一切的眼神漠然放在狩猎场上,冷笑着不屑重复,“认输?”接着他对着狩猎场场上的守城部将轻轻扬了扬手,那名部将立时会意。
转身返回的走了几大步,站稳脚再转身的时候,部将射击的距离瞬时从原来的二十米变成了五十米,这哪里是害怕?!这简直就是在加码!
沈青不敢置信的转头看着夏侯湛,他真的这么有自信?!
在场的闲碎小官们顿时冒起冷汗,瞬时体会到墨羽将军的狠厉手段!在临冬城乃至整个大周沸沸扬扬闹了三年的谣传,终于要在今日的狩猎场中见识到了!
大周朝臣在朝堂上参奏夏侯湛,无不是因为他蛮族勇士的身份,一个镜楚的人,又怎会尽心尽力为大周训练士兵,眼下这阵仗就是要让前来视察的六皇子亲眼见识一下如今在他训练后军队的真正实力!
守城部将缓缓张起弓弩,在阳光下泛着森冷寒光的利箭微微闪耀,在场的一切都忽然寂静了下来。主位上的傅彦澈半眯眼,紧紧凝视着狩猎场中的情况,薛以旋再没有继续出声刁难。
场中挂起一阵冷冽的风,吹起季连思无助的裙角和凌乱的发丝,被绑在木桩上的季连思无声的低泣着,泪水顺着她白皙的脸庞缓缓流下,惊恐、绝望、惶惶无助的看着里面那些稳坐着的人们,正因为她身份低微,正因为她有一个是待罪之臣的爷爷,所以她的命就这样一文不值,可以任由他们这样肆意践踏!
已是箭在弦上的紧魄关头,季连思含着悲愤的泪水缓缓闭上眼,在心里暗暗的发誓,若这次她能活下来,她一定不会再让自己如此卑贱下去,她要站在权利的最高点!不管用什么手段!
冷风带起秋落的碎叶,两列竹筒在靶距间空洞的左右摇晃,每一次交会都只对上一瞬的重合,就是这短短一瞬的时间,守城部将手中张到极点,下一瞬,穿杨利箭喷激而出,以势如破竹的气势卷带着狂傲的冷风碎叶,穿过两列竹筒,‘砰’的一声!精准无误的扎在季连思头顶的冬枣上。
除了夏侯湛和百里云直,在场所有的人都惊住了,张口结舌,神态失仪的人不在少数。
把箭的步兵匆匆上来的时候,看到扎在木桩上的厉箭,不仅射中了冬枣大小的靶心,还夹着空中待过的一片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