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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图忙道︰“不,我们要回去的话,当然搭我们自己的飞机离去。”
“不,你们的飞机,在一入国境时,空军部队已下令扣留了。”
巴图气得脸色大变,那飞机正在试验中,是一项重大的军事秘密,因为这类战斗机,不但速度极高,而且可以携带多种核子导弹,若是被对方扣留,那当真是偷鸡不著蚀把米了!
巴图尖叫了起来︰“你简直是流氓!”
那中校厉声道︰“侮辱军官,是要付出代价的!”
巴图还想再骂,但是我却拉了拉他的手臂︰“巴图,我们走吧!”
巴图苦笑道︰“可是那飞机 ”
我摊了摊手︰“你有甚么办法?你看到了没有,机场上足有一团士兵,而我们,只有两个人,你想要怎样反抗?”
“我不能失去那飞机!”巴图高叫著。
突然之间,他左手向下一抛,轰地一声响,一大团烟雾,立时冒了起来。
我绝不赞成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出手,可是巴图这家伙却已然先出手了。
他既然出手了,我怎可以袖手旁观?
就在那一大团烟雾突然冒起之际,我身子也向前疾扑而出,一拳击在那中校的胸口。
那中校的身子,向后倒去,我一再伸手,拉住他的手臂,将他的手臂,扭了过来,那时候,我们全在浓烟中,谁也看不到谁。
一同被困在浓烟中的,还有几名士兵,那几个士兵的手中,全有武器,可是在这样的情形下,他们也不知所措。
我拉著那中校,认定了飞机的方向,疾奔出去,好在我们离飞机并不远,我一冲出了烟雾,便奔到了飞机的边上,紧接著,巴图也从烟雾中出来,靠著那中校的掩护,并没有人向我们开枪。
巴图首先跳进了机舱,他一面伸手来拉我,一面已使飞机引擎发动,我一脚将中校踢出,身子一耸,上了飞机。
飞机立时在跑道上向前冲去!
但是,在这样的情形下,如果我们可以逃得出去,那才是奇事了。
机关枪声,立时从四方八面,集中向飞机传了过来,飞机猛地一震,左翼已著火,巴图用力按下一个红色的圆掣。
我和他两人,被一股极强的力量,弹出了机舱︰呈抛物线弹出,大约弹高了一百公尺左右,当我们身在半空之际,倒可以看清机场的形势。
在我们四周围的士兵,至少有三百人,飞机已然全被烈火吞噬,立即就会发生爆炸。
我们身在半空,那是最好的靶子,但兵士显然未曾奉命,是以没有发枪。
巴图的手臂,突然振了一振,“呼”地一声响,一只气垫迅速地自动充气,而他将那只气垫,向我抛来!
我和他两人,隔得本来就极近,气垫向我一抛,我一伸手便抓住,而他的手,也未曾离开那气垫,我们两人一齐跌下,跌在那只气垫之上。
巴图在还未曾落地之际,便叫道︰“快滚出去!”
我们松开了那只救命气垫,身子向旁,疾滚了开去,滚开了十来码之后,一声巨大的爆炸声,浓黑色的浓烟,冲天而起,高达数百公尺,那架飞机,已经爆炸了。
包围在我们四周围的士兵,因为飞机的爆炸,而乱成了一片,细小、灼热的金属片,四下飞射著,这种混乱,给以我们机会,使我们可以向机场的草地冲过去。
可是几乎立即地,在我们的面前,出现了整排的军队,而在我们的左、右和后面,军队也一齐掩了过来。
那个中校满面怒容地奔到了我们的面前︰“你们被捕了!”
巴图道︰“我们是外交人员。”
中校厉声重复著︰“你们被捕了!”
巴图道︰“好,我们被捕了,但是请问 ”
他讲到这里,突然压低了声音︰“请问,未能完成截留飞机的任务,你将在甚么时候被捕?你又有几分不被枪决的机会?”
巴图那一句话,比甚么都厉害,那位中校的面色,变得和水泥跑道差不多。
我笑了一下︰“你何必代他担心,或许在军法处中,有他的亲戚,那么他就可以不至于被枪毙,只做二十年苦工甚么的。”
中校的面色更难看,巴图沉声道︰“中校,你只有一个机会︰你不是说替我们预备了一架飞机么?你和我们一齐上那架飞机,我们带你离开,到了外国,你可以凭撰写回忆录的版税而生活得很好,我猜你不是属于正规军队,而是特工部队的军官,是不是?”
那中校无助似地向不远处的一架小飞机望了一眼,巴图道︰“你可以押著我们前去的。”
中校道︰“你……竟引诱我叛国?”
巴图耸了耸肩︰“或许你更喜欢二十年的苦工监,我们当然不便勉强。”
中校大喝一声︰“走!到那架飞机去,我会押你们去见最高首长!”我心中大喜,巴图也是,想不到我们在绝处,又有了生机,我们在中校的“指押”下,向那架飞机走去,围在我门面前的士兵,一齐让路。
然而,我们却未能走到那架飞机的近前,四辆吉普车便已疾驶而至。
先从吉普车中,跳下了十来位手持一种十分异特武器的军官,然后,一位将军下车。
那下车的是一个身材十分魁伟高大的少将。中校一见了他,就像是已经看到了屠刀的羔羊一样,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
当然,我和巴图两人的脸色,也好看不到甚么地方去,那少将向我们望了一眼,然后直来到中校的面前,一挥手,和他同来的几个军官,已将中校围了起来。
那少将冷冷地道︰“你被捕了!”
他走向前去,粗暴地将中校肩上的肩章拉下来,又将中校的军帽摘下,几个军官,立时推著那可怜的中校走了。
我心中之所以感到这位中校可怜,是因为我们离那架飞机已然极近,如果那四辆吉普车迟五分钟来的话,我们早已飞到空中去了!
当然,不但是那中校倒霉,连我们也倒了霉,中校被带走之后,少将来到了我们的面前。
我不能不佩服巴图,因为在这样恶劣的情形之下,他竟仍是一样地若无其事︰“将军阁下,我想贵国对我们两人的身份,一定有些误会。”
少将得意地笑了起来︰“一点也不,特务先生。”
他一面说,一面用戴著手套的手,几乎直指到我们的鼻尖上来︰“尤其是这位先生,我们国家安全部部长,早已提醒过我们了!”
我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他口中的“国家安全部部长”,就是“灵魂”!
我忙道︰“他……料定我要来?”
“是的,他下令全国,注意你的踪迹,想不到你竟这样堂而皇之地冒认外交人员!”
我强辩道︰“不是冒认,我是正式的外交人员,有真正的证件!”
“不论你有甚么证件,你们两人都必须遭受扣押,如果你们是真正的外交人员,那你们的国家,一定会替你们交涉!”
将军傲然地回答著,我向巴图望去,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巴图也只好望著我苦笑了一下。
在两名军官的监视下,我们上了一辆吉普车。
第九部︰不可思议的途径
车子一直驶到了极其巍伟宏大的“王宫”之前。“王宫”是主席府,我们竟被带到主席府来了,真不知道他们想将我们怎样。
车子一到了“王宫”门前,便停了下来,两名军官上前去和守卫交验证件,所有的军人立时撤退,而由穿著浅蓝色制服的主席特卫队来接替开车子。
A区的特卫队是最高的特权阶层,人数并不多,只有三百人左右,在这里的队员,全是军队中的团长,而离开了特卫队之后,他们不神秘死亡,便可以做更高的官。
特卫队的司令官是“灵魂”。
我们的囚车继续向前驶,穿过了一条两旁全是名贵花卉的大道,直来到了王宫的门前,然后,车门打开,当我们下车的时候,看到一位特卫队的官员,正等在车旁,那军官居然和我们握手︰“我是泰中将,特卫队的副司令官。”
在这样的情形下,我们只好将一切全看开,我笑道︰“啊,幸会,幸会,这里就是著名的王宫了?主席要召见我们?”
“两位,”泰中将的年纪不算大,但是他讲话的神情却极严肃︰“你们也胡闹得够了,你们也应该看得出我们的极度容忍。”
巴图瞎皮笑脸地道︰“还有我们的运气好,这一点也不可否认。”
泰中将冷然道︰“现在,你们将会见一位伟大的人物,如果你们再胡闹的话,那么你们的运气,就不会那么好。”我和巴图互望了一眼,心中暗忖,难道真的是主席要召见?
如果是的话,那么,我们的一切猜测,当然全不正确,因为我们推断那位大独裁者,在死亡的边缘!我先道︰“很乐意会见这位大人物。”
泰中将翻起手腕,对著他的“手表”道︰“第一分队,到正门来集合。”
他这句话才一出口,大约不会超过十五秒钟,便看到十二名持卫队员,一齐奔了过来,泰中将道︰“你们负责看管他们两人,一有异动,格杀无论!”
一个看来是分队长的人高声答应,泰中将又道︰“带他们自第三路线,到会议室去。”泰中将的话,在我们听来,莫名其妙,但是他不待我们发问,已向外走了开去,那十二名特卫队员散了开来,将我们围在中心。
然后,他们操起整齐的步伐,向前走去,我们被挟在中间,自然不能不走,穿过了好几条长走廊,那些走廊,简直就像是迷宫,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令得我和巴图两人,大开眼界!
我们先到了一间房间,看来正像是会议室,我们以为已经到了,可是,一被命令坐下,突然有下沉的感觉。
整间房间,是一架巨型的升降机!
那“房间”一直沉了多少,我们自然不可能知道,在时间上而言,大约三十秒,然后出来,又经过了许多曲折的走廊,到了另一间房间,在那里,我们被命令脱下所有的衣服。
我们当然大声“抗议”,可是那位分队长冷冷地道︰“不脱也可以,但只要你们的身上,有一点金属的话,等一会通过光环地带时,就自讨苦吃。”
我不明白“光环地带”是甚么意思,巴图已低声道︰“脱吧,那是一种对金属有特别效应的光,会使金属发出高热,但对人体却又无害。”
我们脱清了衣服、鞋、袜,然后,再穿上他们抛过来的衣服,才继续向前去。
我们向上爬著石级,又穿过了一道小河(那是真的小河,流水淙淙),然后,经过了许多道一吋厚的钢门,最后,我们到了一个圆筒之前,那圆筒径约六呎,所有人都挤了进去,然后,突然间,圆筒旋转了起来,足足转了五分钟之久,每一个人平衡感都遭到破坏。
旁人是怎样出来的我不知道,我是天旋地转地跌出来的,一跌出来之后,还未曾看清是跌在甚么地方,身子又向上升了起来。
我还不是直接向上升起,而是呈螺旋形向上升起,这更令得平衡组织失灵,接著,被一股大力,弹了起来,落在地上,我勉力睁大了眼,看出跌进了一间房间,我感到这间房间的四周围全部镶满了“哈哈镜”,一切全是变形的。
我听得巴图在叫我,他就在我的身边,当我循声看去时,巴图却在翻筋斗。
事实上,我身边的一切,全固定不动,而自然也不是四壁镶满了哈哈镜,我之所以有这样的幻觉,是刚才旋转得实在太厉害了。
足足有十分钟之久,我才能摇摇摆摆地站了起来,两人各自伸手搭住对方的肩头,这样可以使我们站得稳一些。
这是一间陈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