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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边的武将哥哥如神像一般,敛目凝神,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反正文臣之间掐的要死要活的,跟他们武将半点关系也没有。
不过若是仔细观察,可以看见站在右边第一排的右武卫将军郑骁,虽然也是双眸微闭,但却竖着耳朵,仔细的听着这边的动静。
陶少锋横眉冷对:“你敢说并无此事?!”他也不欲与黄卫争辩,转向元康帝道:“圣上,受害人家属都已寻到臣的府上去求臣做主了。”
黄卫万般委屈的向元康帝躬身道:“圣上,众所周知,京畿重案向来都是大理寺负责,刑部一般只管徒、流这样的案子,既然这几件案件都是发生在京畿之地,又是截杀这样的案情重大复杂之案,自然是由大理寺负责,陶大人弹劾臣渎职,臣不服!”
听闻黄卫如此一说,陶少锋立即从袖中取出一卷,双手呈递:“臣手上是三月截杀案件的卷宗,此案最初是由刑部审理,后移交大理寺审理,由于本案死的是贱籍女婢,因此大理寺又将案件送返刑部。”笑话,自己怎么可能连哪个部门办的案子都没搞清楚就来弹劾!
总管太监飞快的将陶少锋手上的卷宗呈递到元康帝面前。
陶少锋紧接着道:“臣认为,不仅刑部、京城府衙,大理寺亦有责任,既然明知案件应当归属其他部门管理,就不应当接受,导致手中积案甚多,破案速度变缓!而御史台监察不利,亦是渎职!。”
这下更不得了,大理寺和御史台也都被牵扯了进去。元康帝周深的气场都沉了几分,伸手取过卷宗,粗略的看了一遍。
这是程国公府二小姐路遭截杀那件案子的卷宗。那次案件死了一个贱籍的侍婢,重伤两人,失踪四人,至今没有确定凶手,只是怀疑遭劫匪洗劫,目前正在调查中。
说起来这个案子并不算重大,只是普通的遇袭而已,可是涉及的却是程贵妃的嫡亲妹妹,最关键的是程二小姐前一阵还不明原因的上吊了。再加上此时在大理寺和刑部之间推来推去,而御史台居然也视而不见,这就很值得探究了。
元康帝将卷宗都在几上,沉声道:“京城府衙、刑部、大理寺、御史台玩忽职守,互相推诿责任,罚半年俸禄,以十五日为限,着刑部、大理寺、御史台彻查此案,不得有误。”
一直如老僧入定的大理寺卿司马廉和左都御史万有理连忙动身,到殿中去领罚。
见陶少锋还想再谏,元康帝立刻道:“陶大人,具体事宜等破案之后再议不迟。”
不管怎么着,案子被踢来踢去,迟迟无人处理,罪名都是跑步了的,至于细节,还要等他私下了解之后才能再做定夺。何况这几起案件涉及程国公府,程贵妃和工部侍郎李开德,不得不慎重一些。现在就把这些人给处置了,谁来查案?
陶少锋也晓得其中厉害,应了声,退回自己的位置上。
郑骁斜着眼看了看司马廉,见司马廉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嘴角不自觉得扯出了一丝笑容。
殿上静默片刻,左侧又有一人出列:“臣,侍御史康无为弹骁骑将军大皇子颖匀。”
当下,连武将那边都微微有些骚动,心想这帮文臣今儿是怎么了,一个个都像打了鸡血似的,一个比一个更生猛,这回连皇子都弹劾了。
一直像是睡着了的程国公稍稍抬眼,却只是一瞬,又垂着眼睛。大将军独孤雄则是连眼皮都不曾抬一抬。
元康帝皱起眉头,沉声问道:“何事?”
“骁骑将军大皇子颖匀数出游猎,颇损人居。”康无为将写好的奏折双手呈上。
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弹劾他的儿子,就相当于在天下人面前揭他王氏的家丑一样,元康帝脸色一沉,顿时觉得颜面大失,威压的气场陡然间覆盖全殿,道行稍微低一些的官员,不禁两股战战。
元康帝接过奏折,仔细看了一遍,折子上写的是大皇子多次出猎,对当地的居民颇有损害,其下属为了帮其开道,还鞭死过一个游民,并将详细罪状一一列了出来。
殿中落针可闻,半响,元康帝猛然将奏折摔在几上,“啪”的一声响彻大殿:“长史司徒耶,侍我儿左右,不能匡正,其罪当死!”
司徒耶身为大皇子府中的长史,理应对大皇子的言行进行匡正,现在大皇子言行有失,他难辞其咎!元康帝说这话,多半是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康无为刚直的性子和陶少锋不相上下,当下反驳道:“霍启光侍陛下,由不能止游猎,岂能独罪司徒耶!”
他的意思是,大学士霍启光是天子侍臣,尚且还不能阻止您出猎,怎么能独独治罪司徒耶!
被点名道姓的霍启光站在文臣的最前面,依旧一副淡淡的模样,雷打不动。
第九十一章 为官之道()
元康帝本想找回场子,没想到这下更丢脸,当下“霍”的起身,一抬腿狠狠将面前的几踢翻,伴随着轰的一声,滔天的怒火霎时间席卷大殿,满殿只听见一片碎瓷和奏折掉落的声音。
满殿的百官和奴婢被吓得伏倒一大片。
元康帝冷哼一声,甩袖而去,侍女一路小跑也跟不上,珠帘被他撞得哗啦哗啦的作响。
大殿中一片沉默,司礼太监伏在地上半响,才反应了过来,缓了缓情绪,用尖细的声音喊道:“退潮!”
出了大殿,官员三三两两集聚一堆,议论纷纷。今日早朝真可谓风云变幻,震撼人心……
内阁大学士霍启光、萧相等阁老级的人物,下了阶梯,变不约而同的转往南书房,南书房在太极殿,左右两边建有阁楼,是皇帝与重臣议事的地方,所以大新朝一般将位迁高官称作“入阁”,而这些人也被尊称为阁老。
“陶尚书不愧是陶尚书,二月才将湖广布政使弹劾得官降三级,今日又一举得罪了大理寺、刑部和御史台……”
大家似乎一致忽略了京城府衙,好像没把这个部门放在心中一样,逐渐在天子脚下,京城府衙府尹的位置多么尴尬。
正聚在一起小声议论的官员,看见大理寺、刑部和御史台的人满头乌云从身边走过,心里不禁有些幸灾乐祸。
平日里大理寺、刑部和御史台没有一个是好惹的,这三个部门的官员走到哪都是牛气哄哄的。尤其是御史台,若是有把柄被御史台的人抓出,在殿上参上一本,可不是闹着玩的。
出了前殿,百官纷纷压制住八卦的心,匆匆打道回府。
等人群分散了些,郑骁优哉游哉的和司马廉走到了一起。
“子清兄,今日这事干得不错!我还总以为你是个直肠子,没想到……”郑骁眯着眼笑笑的说道。
“郑兄快别笑我了,在这官场数十载,就是根木头也被捂化了,更何况此次之事也并不全是我自己的主意。”司马廉看了看身边没人,拱手和郑骁说道。
刚入仕途时的司马廉严厉刻板,刚直不阿,言辞直率,甚至为了案情好几次忤逆圣意,郑骁怎么也没想到今日司马廉会来上这么一出。
“哦?是谁给你出的主意?”郑骁瞬间来了兴趣。
“说起来惭愧,是你那好外甥。”司马廉倒是爽利,也没有隐瞒。
“你是说以琛,他这么快就去讨好你了啊,哈哈!”郑骁听着高兴,哈哈大笑起来。
司马廉也不否认,一家养女百家求,更何况是他心尖上的司马蓁,心里觉得陈以琛要来讨好自己也是应当。
“走,咱们哥俩去酒馆里慢慢说啊。”郑骁揽了司马廉的肩膀,两人一起往内城走去。
郑骁虽然样子五大三粗的,却是个细心人,知道此处不便说话,便邀司马廉一起去喝点小酒,聊聊心事。
来到两人常去的酒馆,老板一见是他们二人,赶忙亲自将人带到了意见僻静的包间,又亲自端上了酒和小菜,然后恭敬的把门带好,退了下去。
“这家店的老板倒是个有眼色的,怪不得店面不大,还能在京城屹立不倒。”司马廉有些感慨。
京城这个地方可不是谁都能来分一杯羹的,没有一点背景和一些做生意的手腕,再好的店面也能亏得没有裤子穿。
“那是,你也不瞧瞧是谁选的地方,我郑骁挑的地方能有错吗!来,先干一杯。”郑骁十分得意。
司马廉举杯和郑骁碰了一下,满饮下此杯,笑道:“这老板和嫂夫人家没有一点关系?”
“子清,你这人最没意思的就是这点了,什么事都要查根问底的,没意思!”郑骁有些郁闷。
“好,好,我不问了,我自罚一杯。”司马廉赶紧喝了一杯。
“就你火眼金睛,这老板是你嫂子家的远房亲戚,这店面也是老孙家的,所以我得罩着啊!”郑骁还是说了出来。
司马廉听了点了点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两人举杯问盏起来。
“对了,还没说你和以琛是怎么想到今日这个主意的呢。真是厉害啊,这下就算查出来什么,也不是你大理寺一家的责任了。这趟浑水搅得真叫个妙!”郑骁说道兴奋处,拍了怕桌子,将司马廉惊了一下。
“上次程国公府二小姐被劫那件案子,你也知道,涉及到大理寺正刘献礼,我虽然得知了一些秘辛,一来是不确定,二来也估计大理寺的脸面,因此才没有声张。”提到刘献礼的事情,司马廉还是有些难受,端起酒杯来又喝了一杯。
郑骁又替他蓄满了酒,安慰道:“别想了,刘献礼之事并不是你的错,他自己行止差错,怨不得别人。”
司马廉听了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上次程国公府二小姐上吊之事,我就预感到事情已经变得越来越复杂,此次发现白骨,居然又和开德府上牵扯在一起。我虽然顾及开德的脸面,但是也是知道轻重之人,这几件案子加在一起,已经不是我司马廉一人能过承担的了。”
“你分析的很对,有些事情,不是咱们凭借一己之力可以承担的。”郑骁肯定道。
“因此我前一阵一直在思考对策。上次勘验尸骨之时,我请了范小神医去帮忙,正巧以琛和霸天也在,便跟着一同前往。说起来以琛这孩子倒是个心思细密的,当时他就看出了我心中有事,但却没有点破,而是在晚上单独来府上拜见了我。”说道这,司马廉脸上露出了赞许的神色,“我本来疑惑白天才见过面,为什么他夜晚有单独过来。没想到他一语就说中了我的心事,我见他言之有物,就与他详聊了一番,定下了今日早朝上的事。”
“那程国公府被杀的女婢的家人也是你们找的?”郑骁问道。
“是以琛托他两位师兄帮忙找的。这事还多亏了他们,那女婢的家人收了程国公府的丧仪,原本已经搬出了京城,是以琛的师兄利用江湖上的手段寻到他们的。”司马廉似乎对江湖手段有了新的认识,言语中还有了一些推崇。
以江湖人的手段,找到几个人是很简单的事情,再给他们一些财务,让他们到陶少锋府前去苦恼喊冤一番,这事自然就传入了陶少锋耳里。
陈以琛的师兄说的就是张巍和詹育了。他们从西域回来后的第三天,陈以琛就带他们去见了他们的师父。
通过师父的话,张巍他们才弄清楚了天机营的由来。天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