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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公知道不好继续再劝,一脸惋惜。
吃完饭,陆然又追问了一些外地灾情,根据宁公所得消息,陆然基本能确定,这些天灾不同寻常。
天地要变了,看来是时候到歙州之外的天地去看一看了。
探险家之心终于再一次躁动起来。
再晚些时候,陆然和小婵起身告辞,宁公和青竹把人送到院外。
在知道梁希肴的身份之后,其实即便没有明晚的诗会,陆然一样会选择单独拜访梁希肴,他想要把白岳山后面的那处山谷纳为己有还需要官府的批文,他刚得罪了在休宁县做师爷的沈有登,休宁县令林则森那面应该很难搞定,现在只能从州府这面找关系。
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青竹笑着问道:“老爷,这就是之前你和希肴单独去拜会的湖海先生?看着好年轻。”
“小竹儿你觉得这孩子怎么样?”
“以前跟老爷一起读《三国》,妾以为书写者会是一位学富五车的老学究,今日一见,颇有些出乎意料,怎么说呢,妾觉得一句话形容他最为贴切。”
“不妨说来听听。”
“语不惊人死不休,心无点墨谱春秋。”
“哈哈哈,好一个‘心无点墨谱春秋’,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青竹眨眨眼:“还是老爷最厉害。”
宁公尴尬的笑笑,轻轻揽过青竹的肩膀。男人呢,年轻时就喜欢被女人夸厉害,年纪大了一被这么夸就心慌,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潘家,别院。
“我赞成三叔公的提议,一个外姓人凭什么动动嘴皮子每年就能从咱们潘家平白无故拿走几百两白银?”
“良伯和云哥都太过忠厚了,梓君妹妹毕竟是个女儿身,现在咱们潘家真正能拿主意的还是要看安弟,那小道士之前借的百两白银咱们家已经返还了数十倍。安弟,这样贪得无厌的人留不得啊。”
“可他毕竟对咱们家有恩,这样不好吧?”
三五个穿的人模狗样的潘家子弟围着潘安,叽里呱啦的给他洗脑,潘安少年心性,架不住乌泱泱一群人的捧杀,不知不觉间有些飘飘然,只是对于杀人这事儿他还是觉得没拧�
又是一轮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渐渐的,潘安被说服了。
对于目前的潘家,怎么说呢?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吧。
潘家在歙县本就是大族,潘良发迹之后,早前从未帮扶过他们的叔伯兄弟纷纷前来诉骨肉血脉之情,潘良知道一个家族若想壮大不能仅靠个人,家族的支持同样重要,和女儿商量之后便给他们安排了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但重要的岗位上用的还是自己信得过有能力的人。
这两年潘家祭祖的时候,族里面便有些倚老卖老的长辈或明或暗的向潘良提出了不满,潘良每次承认错误的态度都很好,但屡教不改,潘家长辈们都很窝心。后来他们便转换思路,对他两个儿子进行糖衣炮弹的进攻,潘良的大儿子跟他老子一样轴,对白岳山的小道士言听计从,倒是小儿子看似精明,实则最好忽悠。
陆然和小婵走在路上,一辆马车悄默默吊在后面跟了好一段路。
小婵很紧张,陆然轻轻拍拍她的手。
“陆先生好巧啊。正好顺路,上来一起吧。”
潘安从马车里探出半个身子,满脸意外的表情,陆然本想拒绝,但想了想,还是笑着点点头。
第21章 祸心()
街道上暑气未消,马车的窗帘遮着,有些闷热,潘安还长着青春痘的额头上一直在冒汗。
“潘安呀,你晚上是和朋友出去吃火锅了?”
“啊?是是是…不是!不是,我…我…我就是顺道路过而已。”
一问一答,潘安小朋友瞬间就漏了陷,小婵“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陆然拍了下潘安同学的肩膀,安慰他不要紧张,年轻气盛小伙子这个天出来泄泄火,没什么大不了的。
潘安一脸窘迫,窘迫中面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戾气,马车继续前行,车厢里慢慢安静了下来,偶然能听到几句在路边乘凉的人抱怨话。
不知过了多久,埋怨的声音也没了。
陆然掀开窗帘看了眼,发现马车走到鲜有人迹的偏僻小道,马车后面跟着十来个神色不善的男子。
此时的陆然已然是笼中鸟雀,生死全在潘安手中,小伙整了整衣领,捏着还在变声期的公鸭嗓子冷哼一声,道:“陆先生,我代表我爹和你谈一谈。”
陆然不急不躁的扇着风,轻笑道:“你说我听。”
小婵下意识的抓紧了陆然的袖子,看到陆然风轻云淡的表情之后紧张的情绪才好了些。
“这是一百两银子,加上之前每年给你的,一共是两千四百五十六两,比你当初借给我爹的多了两千三百二十二两,人要懂感恩更要知进退,拿上这一百两你和潘家两清了。”
小伙子条理清晰,咬文吐字铿锵有力,每字每句应该都经过仔细斟酌,不知道私底下练习了多少次。
“就这些?”陆然平静的问道。
“看在你对我潘家有恩的份上,劝你一句做人不要太贪心,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小伙阴测测的看着陆然。
“背着你爹和梓君跟我这耍无赖,还跟我提感恩提知进退?不知死活,你真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
有道是男人有钱就变坏,古人诚不欺我。
陆然失望的摇着头,觉得以潘安的脑袋怕是很难理解股份制那一套理论,便没和他白费口舌,没想到他这句话直接戳到了小伙子的G点,他低吼道:“别他妈在我面前装长辈!也不要提梓君,我再说一次,要么拿着钱滚,要么,别怪我不手下留情…”
陆然没等他说完,甩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没礼貌……”
潘安一下子就炸了,瞬间蹿了起来,结果一脑袋撞在了马车的顶上,疼得他眼泪都下来了,小婵忍俊不禁。
“你…你敢打我?小贱人,你也笑我!我…我…杀了你们!”
潘安内心羞愤不已,在这对狗男女面前轮番出丑,还被掌掴、嘲笑!堂堂潘家二少爷,跺跺脚歙州都要抖一抖的存在居然被欺负了!这怎么能忍?他瞬间炸毛。
“啪!”
潘安话音未落,脸颊上又挨了一巴掌,这一巴掌力度稍大,他整个人都被带的一个踉跄再次把脑袋磕在了马车顶。
“嘴巴不干净,该打。”陆然上前一步不悦道。
紧跟在马车后面的十多人看到马车晃了一下,但并没有听到声音,他们彼此交换了下眼神。
“老大,金主不会有事吧?他出事了咱可就拿不到剩下的银子了,要不咱进去直接抹了那对狗男女得了。”其中有个小弟嘀咕道。
身材魁梧的汉子边走边瓮声瓮气的训斥道:“这里不是白崖寨,咱们做事要有分寸,要低调,金主说了先和谈,谈不拢咱们哥几个再出手……老子先把话放出来,等这笔单子做完了都给老子藏好了,随他妈要是管不住裤裆里的腌臜玩意儿,逛…窑…子被官府的人抓住了,老子杀进牢房也抹了你。”
“唉,老大,咱们以前在白崖寨是何等威风,现在天天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里乞丐,还要给这些富家子卖命,这算哪门子英雄好汉?上次就算官兵上山剿匪,咱们可以跑到山里啊,为什么非要来歙县这鬼地方?”小弟情绪低落的抱怨道。
有人连忙骂道:“你懂什么!老大不是早说过吗——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这个叫做“祝二墩”的魁梧汉子身体一顿,看着城墙外的月色,他重重叹了口气:老子只是想进城躲两天,谁他妈知道全城戒严了,大小城门都有重兵把守,老子现在就算想走也走不了啊,一群大佬爷们还要靠自己老婆到别人府上做下人赚钱养活,心塞。
马车上,潘安又撂了几句狠话,回应他的自然又是几声脆脆的“啪啪啪”。
潘安害怕了,他大声呼救,外面的人却没有丁点儿反应,外面那些人好像根本就听不见,他气急败坏的破口大骂。
他试图跳下马车,可当他靠近车门的时候,一股强大的反弹力瞬间把他挡了回来,这两年跟着父亲走南闯北见过大世面的少年忽然慌了,他还是低估了这个素来神神秘秘的小道士,这一刻他后悔万分,恨死了那些怂恿他的叔伯兄弟。
“陆……陆先生,我……”潘安脑筋急转想着要怎么为自己辩解。
陆然兴许觉得虐菜太没意思,一张口一道白练直奔潘安面门而去,先前还上蹿下跳的潘安立马像死泥鳅一样软趴趴的瘫了下去。
陆然牵着小婵的手从马车上不急不缓的走了下来,径直走向马车后面的那十多名草莽汉子,并对他们露出了和蔼的微笑。
此刻祝二墩满腔抑郁,看到身前的面带笑容的少年,他紧紧握住了手里的刀。
心里有气,还是要撒出来,这才是江湖儿女,这才是英雄好汉,这才是白崖寨大当家的作风嘛。
陆然低头问道:“小婵,你怕不怕?”
小婵看到一群气势汹汹的数十人,心虚道:“不怕!”
“真的假的?”陆然边问边把小婵护在身后。
看到那些黑衣人手里寒光闪闪的刀,小婵攥着陆然袖口的手不自觉的紧了几分,如实道:“有点。”
陆然捏了下她葱白的小手,笑道:“其实一点都不该有的…”
陆然话音未落,磅礴的灵气冲体而出,冲在最前面的几个莽夫全被气浪掀翻倒地,瞬间失去了意识。
第22章 珠园诗会()
珠园位于歙县城东,占地二十余亩,从空中俯视,园林呈椭圆状,中间位置是一片正方形的人工湖,取天圆地方之意,蜿蜒而过的丰乐河把园区一分为二,让珠园看起来又神似道家太极八卦之象。
紫气东来,于方寸间夺造化之功,只能说建造者很有想象力。
园林内雕梁画栋,极土木之盛,古色古香的建筑融于花草之间,自然与建筑完美融合,美不胜收,这座园林无论从构造还是想象力来说都巧夺天工,堪称歙州第一园。
这一切都出自于前任知州的手笔,这位大人在园林设计和修建上花费了太多心思,可惜就在园林即将完工之际,这位一门心思想要求长生的知州大人就因为贪污腐败等原因被革职查办了,珠园理所应当的成为了官家之物。
华灯初上,蝉鸣渐消,街道上慢慢热闹起来,一辆又一轮马车都朝着珠园的方向驶去,车马人流中,好看的陆然和高挑的小婵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年长的乡绅商贾三三两两走在前面,虚伪的进行着商业胡吹,后辈们跟在身后,彼此压低嗓声相互埋汰两句,或讨论某某公子某某小姐的风流韵事。
人群中还混杂了不少满脸穷酸相的读书人,他们趾高气扬,毫不掩饰不屑与商贾为伍的态度。这一点陆然很难理解,明明一个个穷的叮当响,不装13能死啊?
入园后,小厮领着宾客走到丰乐河边的小码头,再由摆渡船把宾客们送到未央湖里的画舫上,那里才是今晚诗会的主会场。
领路的小厮介绍说,今夜未央湖上四船连舫,每条船上都请了歙州有名的歌姬们前来表演。
小码头旁边有座凉亭,亭子里端坐着一位低声吟唱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