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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你如不中,又该当如何呢?”
“我么?”秦游大笑,斩钉截铁的说道:“我如不中,此生再不下场入试!”
之后三人击掌为誓,转眼三年过去了,如今他秦横海高中了举人,还是乡试第三,王氏兄弟听闻消息登时坐立不安,竟连着几日都足不出户了。想到这,秦游就不禁大笑三声。
笑声未落,有家丁李甲快步跑了进来,对着他一躬身说道:“少爷,王家老爷登府给您送贺礼,正与老爷在前厅说话。老爷着我带信,让您过去答话。”
秦游闻言不禁又是一笑,这贩私盐的王老爹过府,怕不是给自己庆贺中举,多半是给他儿子求情来的。也罢,去看看他如何说辞。
转眼到了花厅,见老父秦正己在和王老爷谈天谈的高兴。秦正己字克非,早年曾在朝中为官,后因病致仕,在这津州也是手眼通天的人物。那王家老爷王太和一眼瞧见秦游,忙不迭的大呼小叫的招呼:“世侄,恭喜高中啊!快来让老夫看看这新科的举人老爷!”
那热络的神情仿佛他是此间主人一般,秦游躬身一礼,上前道:“小侄见过伯父。”
“哎呀,这举人老爷就是不一样啊,你看看多得体,多潇洒。可比我家那两个混球强出太多了。贤侄啊,老夫此次来本也没有能拿的出手的东西,不过上月我行商南方,得了几件文房之宝。我家都是粗人,凭的埋没了,思来想去还是送于贤侄。”
王太和,秦游倒是见一面,不过也没有太深的印象。今日一接触才觉得,这姜还是老的辣。他绝口不提自己与他两个儿子打赌之事,只是一味称赞秦游,还有秦家的家学渊源,家世显赫。秦正己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也不点破,只是打着哈哈,应对着,却是不时用眼角余光看看秦游。
秦游心下明白,老父不想干预自己的事情,想看他自己如何处理此事。于是,聊了半晌之后,他对王太和一拱手,说道:“伯父,小侄有一事想和你说。”
“哦?世侄请讲。”
“三年前,小侄曾与您的两位公子对这科场秋闱立了赌约。想来那时年少轻狂,也不懂事,如今三年以后,我自是不放心上,但两位王兄是重信之人,我怕他们对当年的玩笑当真,还请老伯回去后告诉他们不必挂怀。”
“哦,竟有这等事。这两个小子真是越发的混了。好,我一会回家一定把话带到。”王太和不动声色的说,随即又打了个哈哈道:“哎呦,你看我光顾在这聊天了,这天色不早了,今儿是中秋佳节,我就不多叨扰了。先告辞,秦老哥莫怪兄弟打扰啊。”
送走了王太和,秦老爷招呼儿子跨过几重院落,到了内堂坐下。他上下打量了儿子一番,这才微微一笑,说道:“横海,你长大了。”
听了老爹一句没头没脑的话,秦游一愣,倒不知该怎么回答,于是他躬身一礼,不再作声。
秦父轻叹了一声继续对秦游说道:“横海,你是家中长子,又最是聪明练达,此番中了举人,我意立你做家中少族长。只是作为继承人,我有些事是必须要告诉你的。你且随我来。”说着秦父带着儿子走进内堂的里间屋,这内堂平时是不准人来的。连打扫房间,都是秦正己自己亲力亲为。不要说家中下人,就是夫人们和家族子弟也不许来此。
小时候秦游一直好奇这里边到底有什么,不过秦家家规很严,他可犯不上为了一间小破屋去讨老爹的家法,所以好奇归好奇,他倒也从来没打听过这里。随老爹进去,才发现原来里边还有个套间,套间门上还挂了一把锁。这件屋子本就不大,小套间更是放不了什么东西,为什么还有上锁呢?老爸能放什么重要的东西啊?
秦正己从袖子里摸出一把钥匙,打开了房门带儿子走了进去。秦游举目一看,吃了一惊,原来这小屋子里有一张巨大的供桌,竟然供了一桌子的祖先牌位。奇怪啊,秦家的先人牌位不是在老家前左场的祠堂里吗?再仔细一看,牌位上写的名字也是很陌生,最上边一个大牌位上刻着——诰封金仙副使高乾云之位。而且奇怪的是,这个牌位上的字体是一种罕见的古文字——飞龙篆,也亏得秦游平日里博览群书才认得那上边的文字。下边的牌位要小一些,林林总总也有几十个,也有用的别的字体,只是上边的姓氏竟不完全相同。
秦游疑惑的看了看父亲,不解的问:“父亲大人,这些都什么人?”
秦正己恭敬的看看了牌位答道:“我前左氏先祖!”
说罢,看了看秦游郑重的说道:“今天以你前左氏少族长的身份,我可以告诉你一些事情了。我秦家,严格说并不姓秦,秦姓是我家先祖之氏(古有姓氏之别,从汉代开始姓氏才开始混同,有氏者皆为显贵之族)而非姓。”
秦游心下稍微了然,现在世人只是知道自己姓名。但在上古时,地位显赫的大家族在姓之外是有氏的。姓是标志人的祖宗源流,而氏标志家族地位。比如有一位上古帝王风卯大帝,他的一个儿子分封在蔡城为蔡候,他的后人就此为氏,他们就是风姓蔡氏,后来便以蔡为姓了。
秦正己继续说:“世人都知道我秦家是世家望族,却不知我家源流之高贵。先祖乃是上古天庭册封的金仙,比之凡人帝王之家都不知高出多少!上古天庭在时,玄天上帝(五方大帝中的北方帝君,即勾陈大帝。笔者是哈尔滨人,属北方,故抬出了这位帝君壮壮门面)为天地之主宰。为了管理三界万物,他设置了文武百官,后来下界皇帝正是效仿他设置朝中官员。当时管理人间中部的是一位大罗金仙,名字已不可靠,他为奉天正使,手下有一支部队被称作奉天神军。这部队又分左右两部,各有一位副使管理。左部曲的金仙副使就是我家先祖,就是这位高乾云字明德,是玄天上帝钦点的四品天官。”
第六章 夜半逢青柳()
几个人说话间,天已接近了亥时。秦游便打发走了张老汉,又吩咐小六子先去安歇,自己和赵大带了应用之物,拿了老汉的钥匙去开了正屋的房门。两人进去掌了灯,发现这正屋里是三大间套房,一进门像是客厅,有一张小桌和两把椅子靠里边墙摆着,墙上迎面有一副画。用油灯照去,画上是一位方面虬髯的中年道士坐在蒲团上和身边的两个年轻道士说话。两个小道士表情专注的看着他,似乎在询问着些什么。这幅画画得惟妙惟肖,只是看来年深日久,画纸有些暗黄褪色了,在昏黄的油灯照耀下更加显得泛黄。画的旁边有一行提字,有些模糊了,能隐隐看出是用楷体字书写——丙辰年(作者生于丙辰年,呵呵)十月游此山遇故人子弟,作此画,叹,叹,叹!落款却是一个用飞龙篆写的一个清字。
秦游心下奇怪,此人为什么一句话用两种字体,而且连写了三个叹字,仿佛有无尽的遗憾在里边。再往左右两间屋子里看去,左手边的屋子堆着很多的香火供品之类,还有一些庙里的其他家什。右手边的屋子中央有一张圆桌四把椅子,在墙角有张条案,有个小香炉在其上。其他便再无一物了。屋子里落满了灰尘,一看就是许久没有人来过。
两人看了看情形便进了右边屋里,赵大用袖子把桌面和椅子抹了两把,便和秦游坐了下来。用张老汉给的火盆生了火取暖。二人等半天,也什么动静,索性就天南地北的聊起了闲天。时间长了,赵大有了困意,就嘱咐秦游自己先躺一会,叫情况叫他。说罢就伏在桌子上打起瞌睡,不一会儿,竟然就睡着了。秦游也不在意,拿起随身带的书卷,就看了起来。看着看着不觉入神,沉浸在子曰诗云之中。不知什么时候,忽然觉得有些凉意,他起身去拨弄了几下火盆把火拨旺。就要直起身子回到桌边时,屋内忽然平地刮起一阵旋风,旋风停处,却是出现了一个全身穿白的女子。秦游不自觉的揉揉眼睛定睛看去,只见那女子是一身的宫装打扮。衣服样式很华美,却不知怎的就带着一种破败的感觉。再往脸上看时吃了一惊,此女的脸上竟似有一团雾气,看不甚清楚面目。二人对视了一阵,此女也无动作就是直愣愣的看着秦游。秦游心下倒不十分害怕,他反身去拍赵大,连着用力推排了几次。赵大却像是睡死了过去,总是不醒,秦游便复又转了过来看向那白衣女鬼。
女鬼此时还是定定的望着他,却没有其他的举动。秦游坐回椅子上,将手中的书本放在了桌子上。看女鬼还无反应,他不由怀疑是不是要和这女鬼呆呆对坐到天亮。他想了想,便主动问这女鬼:“汝是何人?”
这鬼却不理他,他又问了几句,还是没反应。就在他以为这是个哑巴鬼时,女鬼突然说话了,她抬头问了一句:“可是少主吗?”
这话没头没脑,秦游不由一愣,心道什么少主?哪知女鬼向他踏出一步,又问道:“是少主吗?”见秦游仍不答,她又跨前一步,问道:“是少主吗?”此时她离秦游只有两步之遥了,秦游不禁有些紧张,后背渗出一层细小的汗珠。这时二人离的很近了,秦游这才有些能看清女鬼了,只觉得她脸上那一层雾气之后似乎是一张很呆板的脸。那种没有灵性的神情让秦游不禁想到了小时候看到过一个要饭的傻子。眼前这女鬼逼的越来越近,也是一时福至心灵,他脱口说道:“不错!”
这句话一出口,那女鬼身子一震,停下来,努力的看着秦游,好像要分辩出什么一样。也许是错觉,秦游仿佛看到对方木呆呆的眼神里有一丝灵光闪动了一下。
女鬼像是被人用力打了一下般,突然定住了。沉默了良久,突然她向着秦游伸出了一支手臂掌心向上,似是在讨要东西。秦游楞住了,这是要干什么呢?他没有动静,女鬼也不动,就这样举着手向前,似是不知道疲倦。
秦游的脑子高速的转动,突然他想到了,自己口说无凭,此女大概是要信物为证。可是随即他又暗自苦笑,自己哪有什么信物啊。等等,信物这个词让他念头一动。他当下伸出了右手,下意识的向着女鬼摆了摆手,却不料露出了中指上带的一枚戒指。此物正是秦家族长之信物,四品天官高乾云的遗物。
女鬼看他伸出了手来,一脸迷茫的把头探了过去。秦游心道不好,看来这山神的信物不是戒指。不料就在女鬼的脸要贴在手上的时候,戒指突然光华大放把个小屋照的通亮,而且还散发出一阵柔和的暖意,登时扫去了房中的寒意。这霞光忽然一转涌向了那女鬼,把她包裹了起来。女鬼的身子不停的颤抖,渐渐的,她脸上那层像雾气似的东西竟然消失不见了。秦游看清了她的容貌,是一个很清秀的小女孩,只是神态有点呆滞。过了许久霞光退去,女鬼像是从一场大梦里醒来一样,恢复了些神采。她看了看周围,最后定定的看向了秦游,然后“噗通”一声直直的跪倒,眼中竟涌出了泪水,嚎啕大哭起来。
秦游自是被这番景象惊呆了,他半晌无言,只是涅呆呆的看着。良久他稳稳了心神,对着跪倒在地的女鬼喝问道:“下跪者何人?”
“奴婢青柳,见过少主。”
秦游心里又是一阵发愣,少主,又是少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想到这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