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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花琪已经是疼到昏迷了,任凭千玥再凶狠地骂人,她也听不见。
1911。第1911章()
就在方才见到她时,千玥那脸上是十分震惊的,干净的素衣已经被鞭打得完全一道道撕破开来,衣口子绽开之处可见那狰狞的伤痕,赤红而醒目,就连平日那俏丽的脸蛋如今也是苍白无色的,疼得似乎是说不出话来了,可见下手是多狠。
“霍策天那王八蛋是死了还是怎么着?就容得那个叫郑馨华的女人搞的事。”千玥看着浑身是伤得花琪就来气,手上拧着热水,嘴里还是狠狠的,可动作却依然轻得出奇。看看那张小脸,不禁再小声道,“若是迟一些,那岂不会死了?”
这句话说得很轻,声音轻得连他自己都觉得意外。察觉是自己哪里不寻常了,可这里头再细致的事他是没追究下去了,所以最后还是都草草归罪在霍策天头上,“都是霍策天那没心肺的混蛋,连个女人都管不好,最后还得我还管着他府上的破事!”
其实,这也怨不得霍策天,这府上的女人,他从来是不管的,谁好谁坏都一样,向来都是自生自灭。而且,这府上歹说也得上百号人,区区一个小丫头更是不必说了。这么一来,千玥这气撒在霍策天身上,倒是有些唐突无理了。
是为何那么生气呢?
“你……”这一下,花琪似乎是醒了。
黑亮的大眼睛睁着,就这样直直看着身旁的人,只是嘴巴动了动,费好大劲说不出一个字来。
知道了花琪已经醒了,只是千玥手上的动作还没停下来,“想问什么等明儿我再跟你说,你现在浑身都是伤,开口说话费劲就别说了。”
花琪稍稍看着他,那一脸的认真模样,乍一眼看还会以为认错人了。只是现在的花琪是没那么多心思的,她只知道这个人在她快要没命的视乎救了她。
眸光微动,努力动了动唇角,“谢……”
千玥此时却是抬起头来,看着她,眼中是清冷得一尘不染。语气亦是不冷不热,“道谢的话先留着,现在先闭上嘴休息。”那模样是认真冷肃的,完全不是平时里轻佻的公子哥。
瞧,那沉冷的模样,跟霍策天多像。
闭嘴是十分要紧的。现在即便是花琪想说也说不了了,周身疼痛就连扯扯唇角都是觉得费劲的,神色迷离,随后过了不久这又昏睡了过去。
伺候病人这活儿可得折腾了千玥到了深夜,这伺候人的活儿他到底是不在行,可是奇怪啊,这一趟下来他是用心得令人惊叹,也没一句怨言。过后盯着地上一盆凉透的水许久,才愣愣站起来,嘿,今儿个,也到他千玥伺候人了。
这会儿好不容易安顿好了花琪,再回神看看自己时,发现现在反而是自己一身狼狈了。深秋的夜里十分凉,千玥就站在边儿上,双手抱怀一身艳粉华丽矫健的身影,此时却多出了一些沉稳来。
其实,现在他自己就是有一点点好奇,为什么那样义无反顾地救了这丫头?
闷在这楼阁久了想出来散个步,好奇跟着几个鬼鬼祟祟的下人,一路到了一处偏地。本是无心之所为,谁知就让他这么赶巧碰见了受刑的花琪。哪个不识好歹的敢在光天化日在府上滥用私刑!霍策天知道还不给活活剥了皮?他当时是惊讶,只当看清了那披头散发被打之人正是花琪之时,一瞬火气冒上!
1912。第1912章()
妈的,可不那丫头么!
后来是他管了事,废了那扬鞭的人的手,然后二话不说就将她抱走了,怀里搂着她的肩膀时,胸腔里一股蓬勃的怒气其实还在燃烧着的,那是生气给气的。
此时,四下俱静,万物无声,安静得世界就好似剩下两个人一般。千玥轻轻靠着木梁,也不说话,就看着长椅上躺着的人。
缘分是很奇怪的东西,你苦苦寻它的时候,它远在天涯,当你作罢不再纠缠的时候,它有悄悄来临。
任性,还十分有道理的模样。
今晚的夜,注定人不得安宁。
“一群废物!这点事都办不好!”郑馨华怒气难下,伸手就将桌上的茶杯向边儿上站着的下人砸去,“一个小小丫头都料理不干净,留着你们还有什么用!”
那三两个边儿上站着的宽额面憨又满脸青肿狼狈的汉子不敢出声,只顾着自个儿站着。只等他们郑夫人面色稍稍好一些,最边上那上了些年纪的瘦小老妇人瞧着郑夫人脸色,寻思着要怎么开口解释开脱。
面上颚骨突出细小的眼睛飞快转动着,这长得是十足的势利眼,许久不出声,最后她才切切站出来,低着半边脸,委屈万分,“夫人息怒,原本奴才们治得那丫头死死的,可恨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来,这……奴才们也万万想不到啊。”
郑馨华冷哼一声,“哼,这样扰了本夫人的好事,王府上谁有那么大的本事?”
“这……”那老妇人犹豫一下,瞧着郑馨华难看的脸色,最后才慢慢小声说出口,“管事的人,是千玥少爷……”
来去无踪的人怎么会管起闲事来了?此时郑馨华面上倒是有几分惊讶之色了,她印象中就只偶然在府上撞见过一次这人,此人花名在外她也略有耳闻,当时只是觉得好奇,为何此人会与王爷一道?后来王爷不许府上的人过问,也就作罢了。
郑馨华眉头蹙紧,莫是这人跟清竹苑那边有什么干系不可?用计至深的女人,心里想的难免会比寻常人要多,就如现在的郑馨华,一有什么风吹草动,首先是盯着清竹苑那个地方。
老妇人见郑馨华许久没有说话,想是心中谅解了他们些许,便再而上前,赔着笑脸道,“照奴才说,夫人实在不必过于在意那丫头的事,如今夫人计成,离夫人所想之事必是不远了,夫人理当是高兴才是。”
这话说得不错,中听。如今她确实是一计功成,除去了那沈若沫,连带那不自量力的胡妍言,自然更有一层隐晦不为人知的,便是顺带伤了玲妃,一夜之间,她得了最大便宜。
一举三得,尽得她心!
“人老最皮子功夫不减分毫,算你还会说话。”瞥了一眼那老妇人,郑馨华深深地笑起,心情顿时好转,终于决定不再计较,“行了,今儿本夫人心情好便不跟你们计较,要赏头的去后院找小青,记着以后手脚麻利点,都下去吧。”
1913。第1913章()
“谢谢夫人。”
这人一走屋里就空了下来,也终于安静了,郑馨华面容上稍有些疲惫的倦意,手指轻轻地按着眉头,舒缓着紧绷了一天的神经。其实有时候她也会想,她为何总是那么疲惫不堪呢?疑虑在心头不过半刻,头脑便被另一清晰的声音唤清醒了。
做那么多的事,无非就是想清干净了王府上的女人,最后再得到王妃之位。女人没有念想是活不了的,就好像郑馨华这样的,明知道王爷心里根本没可能有她一分一毫的地位,也要跟靠近他身边的女人争个你死我活。
说是她可悲呢?还是说残忍呢?不得而知。
*
晨晓如期而至,没有丝毫拖延。只是在王府上,这个清晨显然是不一般的,不寻常,说不寻常倒不如说是非常让人惊诧的。
今儿大早,清竹苑门前就候着一竿子人,规规矩矩站成一排,面色恭敬和气,眼看着清竹苑紧闭的竹木门久久未开,也不敢道半句不是。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王妃?”花秀面色堪忧地看着若沫,看着久久怔然不说话的若沫,双目稍稍放空,温润的眸光定住不动,显得有些呆滞,看到若沫这幅模样,她反而是紧张不安了,“王妃,你倒是说说话啊?”
自从若沫醒来,花秀将昨晚之事细细相告,本是平静如水的面容,一点点被触动……只当花秀支吾半天才终于道出她已怀孕一事之后,她便哑然。
“你说,我怀了孩子?”若沫声音轻得不像话,就像飘在空气中的单单云烟,风一吹就会散去。然而此时她的眼神又是这样明亮,闪烁着微微而动的光芒,让人不得不对之坦诚。
“是。”轻声回答,花秀握着她的手,许久才将目光看向她,“王妃,你怀了王爷的子嗣。”这一声有些沉,甚至那语气里有说不出的悲伤。
若沫没说话,只是又沉默了。垂下眼眸,看见了膝上的被角微微起了褶皱,伸出手便去轻轻抚平了它,动作十分轻柔。
“昨夜我是怎么回来的?”突兀的一问。
花秀好半晌回不了神,怔怔看着若沫,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来,“是王爷送回来的。”
闻言,若沫适时嘴角微微上扬,不悲不喜,只是当手不经意间覆上了自己温软的小腹时,心中徒然一动,胸腔里涌上一股热热的暖流,憋在心口化不开,有些疼。
手中轻轻抚着隔着被褥的肚子,目光不经意间柔和了。原来,在她丝毫不察觉的时候,一个小小的生命就悄然在她身体里面生长起来了。
这感觉,好新奇。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听见那紧闭的木门终于吱呀一声,轻轻被人推开了。
“给王妃请安。”一排人齐刷刷躬身问安,那场面是自若沫入王府以来,从未见过的。眼看着这毕恭毕敬的人,若沫现在心中倒是生出些悲怆来,何时她曾这般受人待见了?
“王妃,奴才们奉王爷命令前来恭请王妃,还请王妃移驾。”为首的那人笑容可掬,语气里尽是恭敬谦卑。只是这会子,旁人看了去,少不得了讨好的味道在。
1914。第1914章()
王府人多,心思也多。 前段时间这些人于她是如何薄情以待?人心里都是十分清楚。若沫自然是知道如今这些人的捻在肚子里的想法,只是眼下不愿意再去计较了,只是淡淡一笑,“有劳了。”
人心随时可变,过于计较,太累。
只是,临行前,若沫还是回头看了一眼清竹苑半敞的木门,空寂冷清,就让她初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变。其实,她还真没想过,哪天她就离开了这。
转过身,若沫心中淡然,还是那一句老话,从来来去不由己。
“王妃,如今您就住在碧华园了,日后要是有什么吩咐随时传唤奴才,必定随时领命。”将所有细碎琐事都打理好了,那人走到若沫跟前哈着腰,态度依然是十分的恭敬。
“有劳了。”若沫面上淡笑以应。
“哪里,王妃客气了。”那人左右瞅着,想着没什么可打理了便想着早早走掉了才好,更重要的是他不想再继续呆着了,人都有几分廉耻的,之前怎么冷待这王妃,他们心里也是清楚的。
留着三分情,日后也好见面。于是那人继而道,“如若没什么吩咐,那奴才便退下了。”
“好走。”若沫从始到终都是礼貌相对,不骄不纵,面上如平淡秋色。
眼看着那群人渐渐远去,花秀才走过来,给若沫披上一件外衣,“见风使舵,处处讨好,王妃不必在意这些人。”
手抚上肩上的外衣,若沫笑笑,她哪里会意他们?只是久来未曾踏进这华贵之地,心中徒生凄然罢了。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一派奢华之风,精雕细刻之所,到底是久久不曾接触了。
若沫仰头,看看头顶那一如往昔的朱红木梁,光华温润,适时那架台上缕空铜壁香坛子飘出缕缕熏香,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