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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渐渐远去之人,郑馨华紧紧悬着的心才稍稍放缓下来,浅浅呼出一口气儿,总算是如愿了。看去门外照进一线凛冽的光线,适时红唇阴邪勾起。
而床榻上病卧不能自己的玲妃,此时面色依然青白得如死灰一般,只是有那么一瞬可瞥见那病恹恹的面容上闪过一丝奸计得逞而狡黠的笑意。
隔着一堵墙,惨白的光线斜斜从矮小的高窗倾入,照着这阴暗腐密的牢房里一片苍白,墙上挂满锒铛刑具,黯哑生锈的链锁曝在阴潮的空气中,散发着浓重铁腥味。
若沫对这里自然是不陌生的,如今心中倒是暗自冷嘲一番,是了,前不久自己才从被关押到了这里。呵,想不到才过了不久,她这又要重回此地了,她这王妃当真是名副其实的戴罪之身。
如果说现在的若沫尚能安然自持,那么旁边的胡研言可就是即是惊悚又浮躁不安,环顾其左右而不得安宁,也是,向来养尊处优的她何时进出过这等地方?这不,看自己一身的华贵衣裳沾上了不少泥渍,胡研言这脸可是难看到了极点。
若沫只是在一旁站着,静静地看着手脚一直不愿安分的胡研言,过了一会儿,才不冷不热开口问她,“花琪,现在如何?”
1904。第1904章()
胡研言一怔,半晌才转过身,看得若沫一脸的平静,心中顿时火气攻上。 哼,都这个时候了还在装?这阴暗的地牢里可没人看得清这副矫情的嘴脸。
想归是想,心中所想这样的话胡研言始终没有说出口,只是转而冷冷哼道,“哼,你怕是问错人了,带走你的人是郑馨华,要问,去问那个贱人才知道!”向来只会委声附和的胡研言此时出口不善,原也是心中一股怨气憋得过久了。
“你们!”若沫惊诧又幡然醒悟,她以为花琪当真是胡研言给关起来的,却是没想到背后捣鬼的依然是郑馨华!花琪上次得罪了那个女人一次,这下被她抓起来还能活吗?若沫心里只要一想到郑馨华那个女人阴险的面,便猝然难安,花琪如今处境是十分危险啊。
看着若沫一脸的惊慌不安,胡研言心中不禁要鄙夷一番,哼,这一副救世菩萨的脸是要装给谁看呢?同时耍心机的女人,眼下没旁的人,这装模作样的心思就省了吧。胡研言再斜眼看去若沫,冷冷笑着,“呵,如今还有心思想别人?还不如……”
“闭嘴!”没等胡研言把话说完便被若沫狠狠打断了,再看去一脸讶然的胡研言,若沫此时眼中是万分的决绝,出口之言气势十分地震慑人的。“若是花琪有个什么差池,本妃定会把帐算上!”花琪最是无辜的,她怎么能够平白受了这些狠毒女人毒害呢?
胡研言这会儿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了,眼睛只管干干看着若沫,一时竟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她是有点被若沫的样子给唬住了,平日里那么温顺善良好欺负的人,突然一下子发起狠来,那感觉就是震惊而不敢妄自开口的。
一刻,若沫面容沉若浮冰,胡研言却又是说不上一句话。
适时,牢房的大门被人打开。一道强烈的光豁然射进昏暗的牢内,猝然间,十分的刺眼。看门外,若沫微眯着眼睛,看不大真切背着光那人高大身影下面容,只是这样干看着,不发一声。
“将牢门打开!”
沉冷一声下,若沫抬眼才看清了在自己不远处霍策天那冷峻如刻的脸庞。在牢门之外,面目俊逸而冰冷,他那半寸目光只停留在你脸上,大有一种让人疏远不敢轻易亲近的贵气。
“王爷……”胡研言眼看见霍策天便迫不及待巴巴到他跟前想要求情,面容凄楚,此时不胜可怜,“臣妾知错了,王爷饶了臣妾这次吧。”眼中闪过悔过的泪光,那样子始终是十分可怜的。
她是真的冤枉,糟郑馨华那贱人暗算,自己平白无故得受这牢狱之灾。她又如何不清楚王爷的行事之风,奈何现在她确实是有苦实在说不出啊,私自押下别院丫鬟这种事她是万万不会做的!
想想过桥抽板丝毫不留情的郑馨华还有面上维诺和善的玲妃,如今胡研言心中又气又急,有股闷气儿憋在心头说不出。此时看霍策天的目光愈发的深切,若是现在不求情那就真的再无机会再活着出去了。
1905。第1905章()
霍策天稍稍一眼,看去胡研言那眸底寒冷得无一丝温度,“那是本王冤枉你了?”那清浅的语气,可比深潭之下的坚冰还要冷。
被这寒冷的眼神吓着了,只管干干看着他,胡研言闭上嘴吱不出声。从来王爷在她们跟前脸色话语都是温柔多情的,如今真这么被如此冷漠地对待,这心里一会儿是乱了分寸。
“本王最留不得多事的女人。”霍策天冷冷别过眼,面上是不带一丝感情,冷冷开口,“来人!拖下去。”
说完,胡研言就被两个黑衣侍卫押下,只等到双手被人扣住,胡研言惊慌反应过来,霎时吓得泪流满面,“王爷,饶命啊,臣妾知错了……”这会儿她说得每一句都是有感发于心肺,她是真的冤枉。
奈何面无表情那人处在高亮处并无所动,看去面容尽是狼狈的女人,过了一会儿才撇去一眼,唇齿狠绝之词冰冷地一字一句说出口,“既然你爱指使人,那双手就不要留了。”
胡研言闻言惊呆不动,一时也忘了挣扎。要取了她双手?若沫面上血色亦是一失,想到极其残忍血腥的场面,秫然而不敢动。
“带下去!”
两个黑衣侍卫也不敢怠慢,随即听令将处于震惊而未恢复过来的胡研言拖下去。只等到退开几步时,胡研言才恍然惊醒过来,复而是痛哭失声大叫,“王爷!饶命啊!”只是她凄厉的声音却是丝毫不达他心里,反而是渐渐被阴暗的牢房吞噬殆尽。
“为玲妃之事,王爷何须如此声色俱厉?她本罪不致此。”对这样的事,若沫没能忽视无感到底,终于皱着眉头抬眼看着霍策天,目光是直率的。虽然她是讨厌胡研言这伪善欺弱的女人,但是当真是听见要砍去她双手以示惩戒之时,还是觉得太残忍了。
玲妃本就是他心头之宝,就任何与依依沾上边儿的人,就容不得谁伤害分毫。看去委声为胡研言求饶的若沫,霍策天最后只冷哼一声,“沈若沫,你认为你有资格为别人求情么?”事到如今,居然还敢顶撞他,沈若沫胆子确实是大过头了。
“臣妾说得是实话。”若沫不看他,低下眉眼,语气却是十分有力的。“玲妃中毒之事,王爷应当细查明鉴。”听来这句话是有些恼意的,本来玲妃中毒这事上,自己本就是遭人暗算的,如今蒙冤被困本是不该,现在更是要有人为此搭上性命,更是令人气愤。
玲妃从来就是个厉害角色,是她忽视了。
看去眼前低下头的若沫,好啊,这话是暗里说他昏庸!换做旁人,他早就一刀了结,哪里还能站在这里跟他说话?说到底,就是这个女人那么不知死活!
恼火压在心底,大步一迈,狠狠将若沫拽出来,对着同样面色不善的若沫,霍策天只冷冷扯起唇角,“本王说的话就是理,沈若沫你别给本王嘴硬,等一下就有得你受的!”向来为其独尊性情冷漠之人,盛怒当下,是容不得任何人顶撞的。
1906。第1906章()
也许是骨子里真正倔气露了出来,着会儿若沫是不愿维诺认错了,直直盯着霍策天,一字字道出口,“那便由得王爷了,臣妾问心无愧,本无过错。 ”
果然不肯服软的若沫是真正气到霍策天了,他阴沉下来的脸霎时染上一抹暴戾之色,看着若沫,冷冷笑起,“呵,沈若沫如今你是越发大胆了,是不是近来本王真是对你太好了,倒是叫你尽会顶撞本王了!”说完,他就面色可惧地硬拽着若沫往牢房的最里头走。
“睁眼看看,这就是忤逆本王之人的下场!”霍策天面无表情将狠话说完,随后用力一甩,无情地将若沫推出一步,斜眼看着她,随后再冷冷道上一句,“往后给本王记着你的分寸,如若不然这也是你的下场!”
若沫被他毫不留情地拽了出去,脚下不稳,险些摔倒,好不容易站稳了步子却骤然发现自己鞋边儿上沾上红艳艳的血渍,且那血流渐渐在她脚边扩散开来,缓缓而来就如游世之冤魂,凄惨而怨恨不止。
瞬时抬眼看去,只见那蜿蜒血流尽头,是血肉模糊的手……
昏暗的光线看去眼前一片都是模糊不清的,只是眼看不真切,那飘在空气中的似乎还是温热的血腥让人神智顷刻清醒,若沫何时看过这等景象?惊悚血腥一幕观之于眼底,心中徒然升腾起一阵恶心,眼中惊惧一般瞳孔放大,若沫颤颤伏下身子,捂住嘴巴颤抖不止。
心中颤颤自问,霍策天这人是有多残忍,凶暴?
眼中惊然,不敢放眼去看,只是鼻尖仍是钻进一股浓浓的血腥味,瞬时在心中猛然翻涌起来。
若沫最后还是没能绷住,隐忍得眼中发涩,胃里一股恶心之感更加涌上,最后这样竟渐渐干呕起来。
阴暗诡异的牢房里,压在人头顶上的空气有些沉重,浑浊的空气渗着一股难以消散的血腥,让人压抑,也让人恐惧。
将自己的嘴巴捂得实实的,眼睛睁得要溢出些眼泪来,且不说在以往在祥和世界度过十余年从未直面血腥之景,就算是数月来在规矩甚是严密的地方也从未见识过如此惨厉的场面,眼前这一幕,若沫除了惊惧之外并无他感。
左右才不过一刻的时间,胡妍言就……死了。
眼角再稍稍看去那脚边蜿蜒妖冶的血液,想到胡妍言被砍去双手那血淋淋惨烈的模样,心底不觉间更加恶心感愈加涌上,胃里使劲抽搐着,然而始终都只是干呕着,难受又苦苦吐不出任何东西来。
“如今知道怕了?”霍策天这嘴上冷嘲热讽不消停。侧眼看着蹲在地上的若沫,眼眸寒光隐隐,不尽无情冷漠。
若沫想说话,却怎么也开不了口,蹲在地上不敢轻易挪动,也不敢抬眼看,因为胡妍言面目可怖的眼,似乎就近在旁边看着她,怨恨而凄惨。
这感觉是恐怖无法言说的,现在她就在死人旁边,而且还是一个方才还在跟自己说话的人。
1907。第1907章()
血腥味儿涌进鼻端,恶心感再次涌上……
霍策天只是在一旁冷冷看着,不发一词,就这么看着干呕不止的若沫,眸底漆黑成百丈寒潭,他就是要她明白,忤逆他的下场是如何的惨厉。
可是,看着看着,他就发现了哪里不对劲。再看去若沫脚边时,发现是多了青黄的苦水。霍策天冷哼,哼,当真是那么惊恐难当么?明明方才还是一副不知死活的模样,现在看见了一点血,居然生生呕出了胆汁。
霍策天面上嗤然,不以为意之时,若沫却仍然在干呕不止,而且愈发厉害。再看地上那娇小的身影,霍策天浓眉一拧,心中稍稍有些动摇,这女人当真是见不得这血腥场面?
“沈若沫,起来!”霍策天大步走到她身后,眸子依旧冷冷看着蹲在地上的她。
……
“本王叫你起……”霍策天嘴边的话戛然而止,眼中骤然瞳孔一缩,映入眼中的是她苍白如纸的小脸,嘴角边上居然染上了一抹清浅的血丝。
这女人,竟然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