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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风低声道:“出了命案,京兆伊的人马上就会到的,我们先离开吧。”
梁隆意却推开郑献的尸体,蹲在地上寻找,破碎的酒坛瓷片扎伤了他的手,可他依然不肯停歇,依旧仔细的查看。
千风知道梁隆意平时是最在乎自己的手,可是此时他如玉般的手却在瓷片中摸索。
姬雲似也想明白了什么,也蹲下身子寻找,三人找了半天,可是碎裂的酒坛太多,加上地面横流的酒水,在这样的环境中想找一样东西太难。
千风几乎就要放弃的时候,梁隆意忽然高兴的叫道:“找到了。”他满是血泽的手中举着一只簪子,那是一只金簪,比较粗的地方是镂空的花纹,簪子的顶端是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石,价值不菲,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可以佩戴得起的。
姬雲皱眉道:“你敢肯定这是芸熙的簪子?”
梁隆意:“这是我送给她的。”
姬雲:“……”
千风暗中撇嘴,现在什么时候,还在计较这些有的没的。他按下心中的腹诽,问道:“发现了六小姐的簪子,那也只能证明她曾经被劫持到此,可是又是谁杀了郑献,劫走了六小姐呐。”
姬雲沉声道:“郑献是从三品的通政司副使,安芸熙是国公府的小姐,普通人谁敢打他们的主意?”
梁隆意起身就要出门,姬雲冷冷的拦住了他:“你干什么?”
“我去找梁易凯要人。”
“你如今正在气头上,见了四皇子,一言不合就会打起来,于事无补。如果惹恼了他,真的死不承认,来个鱼死网破怎么办?芸熙今天晚上必须回到国公府,否则就瞒不住了,你也知道国公府是什么情况。如果安芸熙被劫,彻夜未归的事传出去,那以后她就别想抬起头来做人。”
梁隆意咬牙道:“你确定你去,就一定能救出安芸熙。”
“事在人为,我去至少会比你有把握些,你现在去国公府,安抚住那一家子人,千万不要自乱阵脚。”
千风咂舌,前一段时间还掐的要死要活的两人,现在倒空前的团结起来。
梁易凯已成年,另开了府邸,他的院子是皇上赏赐的皇家园林,景致很是迷人。雕梁画栋,鳞次栉比,金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昭示着皇家气象。
梁易凯正斜倚在大殿的宽椅上,观看歌舞,他的身边还有两个美姬在喂他喝酒,实在是惬意的很。
卫晏蹑手蹑脚的走到他的旁边,低声道:“殿下,姬雲来了。”
“怎么来的是他,梁隆意呐?”
“听说去国公府找安瑞靖比武去了。”
梁易凯冷笑:“他现在那有心思去比武啊,还不是怕国公府那一家子发现安芸熙失踪了,传扬出去,有损她的名声。”
“那您……见是不见。”
“当然要见。”
“那按计划把他先凉在一边吗?”
“蠢货,梁隆意可以凉,姬雲你敢凉着,他现在可是父皇和姑母面前的红人,你敢凉着,快请进来。”
姬雲进来见礼后落座,梁易凯也没有叫停的意思,那些歌舞越发热烈。舞娘的身段窈窕,妆容艳丽,身穿的舞衣也很是清凉,修长白皙的大腿随着舞姿若隐若现,诱人而魅惑……
第65章 。64。63。62。1()
一曲舞罢,姬雲还十分捧场的拍了拍手,梁易凯顿觉没趣,不耐烦的挥手让那些舞姬下去。
等她们走后,梁易凯才开口笑道:“状元公今日大喜,要跨马游街,怎么有空到本宫这来。
“我来接安芸熙的。”
“安芸熙,国公府的六小姐,你怎么跑本宫这来接,状元公说笑呐吧。”
“请四皇子屏退左右,包括暗卫,当然如果四皇子想要他们死,想让他们听些不该听的,那就尽管让他们留下。”
梁易凯沉吟了一下,还是拍了拍手,暗中响起一阵很轻微的衣袂飘动的窸窣声,片刻就消失的干干净净。
等到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姬雲才开口道:“我可以助你登上皇位,前提是把安芸熙放了,马上……”
梁易凯哈哈大笑:“皇位可不是凭借几篇锦绣文章,就可以窥伺的。”
姬雲没有说话,而是从怀中掏出了一卷册子,递给了他。梁易凯懒洋洋地接了过来,还嫌弃的抖了抖,生怕里面有什么脏东西似的。最后才漫不经心的翻开,可是他只看了一眼,便猛地坐直了身子,眼睛发光,双手小心的捧着那本册子,好似捧着价值连城的宝贝,不敢有丝毫的闪失。
“现在殿下可以相信我了吗?”
梁易凯激动的语不成声:“这……这是……”
“这是北燕全国各地的兵马配置图,还有各地官员的详细资料,还有他们的罪证。有了这些,你几乎就抓住了北燕一半的命脉,想要做什么都会事半功倍。”
“可这些都是机密资料啊,即便是兵部也没有这么全,这么细致,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就不是你该关心的,只要你放了安芸熙,从今以后不再动她一根汗毛,我会遵守诺言,助你登上皇位,但我有一个条件。”
“你说……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
“你知道皇上不愿意培养太子,可是也不愿意让你入主东宫是为了什么吗?”
梁易凯叹道:“这个问题,我已经想了很多年,可就是想不透,太子他根本就不能继承皇位,他……”
“太子在幼年的时候,骑马摔伤了身体,此生都不会有子嗣,所以他绝不会继承大统,可是皇上也不肯把皇位传给你……”
梁易凯吃惊的睁大了眼睛,太子幼年坠马受伤,伤及根本,这是多么隐秘的事,为什么姬雲会知道。但随即他就被姬雲的话题给岔开,忘了思索这个问题。
“你知道父皇他为什么不肯把皇位传给我。”梁易凯一激动,连本宫也不自称了。
“因为子弱而母壮,你未及弱冠,而贵妃娘娘却正值盛年,她的家族更是位高权重,这些虽然是你夺取皇位的有力后盾,但也是一把双刃剑。它可以帮助你登上皇位,也可以在你登基以后将你架空,做一个傀儡皇帝。”
“不会的,我母妃和外公一家都一心为我着想。”
“到时候,他们有从龙之功,有权利,为什么不可能。要知道人心最是贪得无厌,得陇望蜀。古往今来,有多少外戚干政,窃取政权的更是比比皆是。如若不然,为什么皇上不肯将皇位传给你,明明皇上已没有选择。太子已是弃子,七皇子平平无奇,毫无建树,成年的皇子中只有你出类拔萃,可是为何却蹉跎至今。这些问题,你的母妃未必没有看穿,只是她舍不得荣华富贵,不愿意为你牺牲而已。”
“这不可能,这……”
“四皇子,忠孝不能两全,为了北燕的未来,你应该舍弃这些妇人之仁。不过这个不急,你可以先慢慢考虑,即便是你舍不得亲情,我也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只是这条路艰辛了一些,危险了一些而已。”
“你先让我想想……”梁易凯愁容满面,他从小就盼望着有朝一日可以登上皇位,可是要舍弃自己的母亲,他还是有些犹豫不决。
“四皇子可以慢慢想,但安芸熙等不得,先把她放了。”
“状元公真是会开玩笑,安芸熙是国公府的小姐,怎么会在我的府邸。”
姬雲闻言眼睛危险的眯起,身上散发的寒气更重,梁易凯见了也不敢再卖关子:“我没有抓过安芸熙,但是我知道她在哪里?”
姬雲不说话,等着他继续。
“不管是丢了东西,还是丢了什么人,自然要到丢的地方找,状元公到我这里找,却是舍近求远了。”
姬雲起身就走,梁易凯追上了几步道:“我怎知状元公不会食言而肥呐。”
姬雲头也不回,径直向外走,一边道:“只要你以后别再打安芸熙的主意,我自然会遵守诺言。”
惠阳楼此时已经查封了,京兆伊的官兵在酒楼里调查,看见姬雲到来,都忙过来见礼。
姬雲依旧淡然如风,给众人还了礼道:“我今天来酒楼的时候,掉了东西,我想进去找找。”
众人哪里敢阻拦,慌忙让开了道路,姬雲走进酒楼,径直去了安芸熙包用的雅间。此时,酒楼里的人全部都被赶走了,里面一个人也没有,显得很是安静。
雅间里也静悄悄的,没有丝毫的动静,姬雲里外的寻找,最后终于在一个角落里看见了蜷缩成一团的安芸熙。
她额头上血迹斑斑,衣领上也是淋漓的血泽,脸色苍白如纸,兀自昏迷不醒。身子还在不住的颤抖,神情惊惧恐慌,好似沉浸在什么噩梦之中,无法醒来。
姬雲小心地抱起她,柔声呼唤,并轻轻晃动她的身子,安芸熙被惊醒,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睛血红,盛满了极度的惊恐。她一醒来就嘶声的尖叫,拼命去推姬雲,想要离开他的怀抱:“啊……啊……放开我,放开我,滚开……啊……”
姬雲怕楼下的人听到,慌忙握住了安芸熙的嘴,在她耳边低声道:“芸熙,不要怕,我是姬雲,别怕,芸熙……”一边哄劝着,一边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抚她。
可是安芸熙似乎是受了很大的惊吓,情绪激动愤怒,根本安抚不住,在他怀中拼命的挣扎,推搡捶打他。
姬雲无奈地抱紧她,扬声叫道:“来人。”
一个灰衣人飞絮般无声无息的,从雅间的窗户外飘了进来,垂首站在他身边五尺开外。躬身行礼:“主子有什么吩咐?”
“杜莘,你先把她带下去,不要让任何人发现,藏在马车里,在楼下等我。”
杜莘答应着走上前来,想要从他怀中接过安芸熙,姬雲犹豫了一下,才松开了手。
等他们离开,姬雲才缓缓走下酒楼,走出惠阳楼很远,才看到杜莘站在一辆很普通的马车旁,看到姬雲走近,他低声道:“主子,今天街上的暗桩很多。”
姬雲轻轻皱了皱眉:“是梁隆意的人,无妨,我们先回公主府吧。”
马车里,安芸熙依旧浑浑噩噩的,眼睛圆睁着,却不知在看什么,只死死地盯着一个地方,一动不动。
可是只要姬雲一试图接近她,安芸熙便会戒备的瞪着他,姬雲只得远远地坐着,柔声细语的安慰她。
安芸熙双眼无神而呆滞,脸色苍白,显得憔悴不堪,额头的伤口已凝结,但因为刚才的激烈动作。伤口又裂开了一些,泌出一道血迹,在她初雪般的脸颊上蜿蜒。
姬雲深知安芸熙是个坚强的女子,不是那种养在深闺,懵懂无知的少女。那年在安庄,面对那么多穷凶极恶的歹徒,小小年纪的她都能从容不迫的周旋。而现在不知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样可怕的灾难,竟然会如此的失魂落魄,惶恐不安。
到了公主府,姬雲吩咐几个丫鬟伺候安芸熙沐浴,安芸熙对于女子的戒备没有那么重,还肯让她们近身。几个丫鬟给她洗好后,换了干净的衣衫,额头上的伤口也包扎妥当,用白色的锦缎绕着头缠了几圈,重新梳理了头发。
而安芸熙在她们的安抚中,终于睡着了,姬雲才进来看望她。安芸熙静静地躺在榻上,小脸光洁而美丽,只是在睡梦中,她的眉头还紧紧地蹙着,显得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