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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跑出去,后备箱里有六箱八宝粥,你还跑去帮我进货啦?我诧异的问。
一个老太太送的,说我每天饭吃得早,送给我当宵夜吃。我不喜欢吃这东西,放了有一段时间了,今天顺便带回来。他随口解释。
哦!我搬了一箱往店里走。
明安。一声惊喜的呼唤,我扭头,何子余大踏步的走来。
隔了十来天没见他,他比上次看起来清爽了许多,胡子刮了,头发也剪了,穿得也挺得体的。
吕明安笑了一下,子余,你来啦?
行啊,兄弟都开上Q7了,在哪发财啊?何子余走到吕明安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人的车,借开几天。吕明安语气温和,你呢,最近忙什么?
混混日子呗,明安,你还在开公司吗?我去给你打工呗。何子余说。
别开玩笑了,我就做点小生意,糊口而已,哪里请得起你这样的大神。吕明安笑笑。
两个温和平静的交谈,就象他们之间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不愉快的事情一样。
我搬着八宝粥放到了货架旁,再往外走时,何子余高声说:莫郁青,上回找你借的600块,我今天过来还你。他说着就从口袋里掏出了钱进了店,然后放到了我收银台上。
我没想到他今天是来还钱的,还真有些意外,也不知道他上哪弄到了钱?
明安,走,我请你吃个饭。何子余又折回了吕明安身边,这车真不错,买多少钱?
真的是借朋友的。吕明安关上了后备箱,我今天还赶时间,改天吧,改天我请你。
那你电话留一个给我,你以前的号也打不通了。何子余摸出了手机。
吕明安微愣了一下,然后才报了一个号码,那号码是吕明安备用的一个号码,平常鲜少使用。
莫莫,我先回去了。子余,先走了哈。他打完招呼后就上了车。
你老公什么时候回来的?现在在做什么?何子余饶有兴趣的盯着我。
不关你的事。我扫了他一眼,淡淡的说,我记得你还唆使莫丛新去烧了吕明安的仓库,怎么,现在你完全不记得了?
他讪笑了一下,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此一时,彼一时嘛。
你还有事吗?我问他。
没事了,那我也回去了,谢谢你那天借钱给我。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往路口走去。
吕明安在路上给我打了个电话,只说了两件事,一,立刻搬到酒店住,一直到找到房子为止。二,立刻把店关了,直到转让出去为止。
我想争辩几句,他语气很重的说了一句:这事就这样定了!
本来我不觉得何子余这事有多大,但吕明安这样紧张,加上对小福星安全的考虑,当晚我只好带着小福星住到了酒店,便利的店暂时让小妹先看着。
我想观望一段时间再说。
隔了几天是张其勋的婚礼,张岱在婚礼前给我送来了请柬。我们坐在酒店房间的休息区泡着茶,她拿出手机翻了翻递给我,你还没见过我秦阿姨呢,你看和我爸有没有夫妻相。
照片上的中年女人带着笑意,挽着张其勋的手,一脸温和的样子。张其勋也笑着,但眼神稍微有一点空洞。
挺登对的,你秦阿姨一看就很会照顾人。我把手机递还给她。
确实很会照顾人。张岱起身缓缓的踱到了窗边,好半天她才冒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你啊,还是把握自己的幸福好了。我看人家胡志泽对你挺不错的,别老是拒人于千里之外。我略带责备。
姐,那天老太婆来找我了。她转过身,背靠着窗户看我。
老太婆?我一下没反应过来。
外婆。她淡淡的说,不知道她是不是老糊涂了,现在居然想认外孙女,还让我带她来找你。
是吗?这倒挺新鲜的,不过,我觉得这事和我完全没关系。我耸耸肩。
我还记得我好多年前去找她时,她那盛气凌人的把我往外赶。我比她有礼貌多了,只是让她一个人坐客厅里喝了一个小时的茶。张岱走回沙发旁坐下,妈到死她都不认,现在认外孙女,我不觉得有什么意义。
我笑笑,没搭腔。
大约在张其勋的婚礼半个月后,那时,吕明安已经从XX地回来了,但紧接着又去了浙江,说要三天时间。我租的房子已经找好了,等着吕明安回来便可以搬家了。
吕明安回来的前一天晚上,我给小福星洗了澡,陪他看了一会动画片,小福星看了一会就睡着了。我又看了一会其他电视剧,准备睡时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张岱,这么晚还没睡啊?我靠在床头打了个哈欠。
不困。她声音很轻,姐,你现在幸福吗?
我被她的问题搞得一头雾水,于是笑了笑,你怎么突然这样问,好奇怪。
我就想知道啊,你不是一直劝我答应胡志泽吗?所以我就突然想知道幸福到底是什么样子?她声音又低了一点,仿佛有点使不上力。
还行吧,吕明安对我和小福星一直挺好,就是忙。日子就是这样,细水长流呗。我答她,是不是胡志泽跟你求婚了?
真好,姐,你知道吗?我爸也告诉我他现在挺幸福的,你们都幸福,真好!她有些喃喃的。
张岱,你怎么了?我有点不安了。
没怎么啊?听筒里传来她的笑声,我想,我也能体会到幸福的滋味,姐,你要一直幸福下去,晚安!
我握着手机,总觉得今天的张岱不对劲。靠着床头坐了一会,我还是有点不放心,想着给张其勋打个电话,又觉得他现在毕竟是已婚人士,这大半夜的我也不好给她打电话。纠结了一会,我看着小福星已经熟睡,我翻身下了床。
穿了衣服,拿上钱包和房卡,我出了门。
张岱烧炭自杀了!
☆、118。若有来生,愿为一石
我赶到张岱家时,她家的保姆陈嫂来给我开门,见了我,她顺着大门直接就跪到了地上,可算来了一个人,好怕人,好怕人。
张岱怎么了?我拖起她,大声问。
烧炭了,叫不醒了,我打了120了!糟了,我,还没给小岱爸爸打电话。坏,了,坏了,他要扣我工钱了,没照顾好小岱。保姆吓得浑身都软了,整个人倚在我身上,我只好拖着她往里面走,我起来上厕所,想着问问小岱明天早吃什么?敲门没人应,敲了很久都没应。
把保姆拖到客厅后,我就把她从身上扒拉下去,然后急步往张岱的房间冲去。房门上插着一串钥匙,显然保姆最后找到钥匙才打开了门。
窗户已经开了,张岱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房间里已经没有炭盆,估计被保姆搬走了。
张岱!我踉跄了两步扑到她面前。
她面色胭红得如同婴儿的皮肤,蜷在地板了无生气。院门外传来了救护车的警笛声,我坐在地板上,颤抖着把手伸向她的鼻孔,感觉不到呼吸。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很快保姆领着抬着担架的医护人士进了房间。我呆呆的退到了一旁,看着他们实施急救。
还好发现及时,快,现在回医院。有医生这样说。
我猛的从地上爬起来,我妹妹能救过来对不对?我抓住其中一个女护士的衣袖尖声问,这场面让我整个人都要颠狂了。
先回医院。护士看了我一眼,你是家属吧,准备好钱一起去医院。
救护车很快到了医院,张岱被送进了抢救室,我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了好一会脑子才有点清醒过来。得赶紧给张其勋打个电话,掏出手机后,手又一直抖,手机掉到地上两次,第三遍时总算拔下了张其勋的电话。
喂,张,张,张其勋。电话很快接通,我却上下牙打着架。
青青,出什么事了?他急问。
快,来,医院。XX医院,张岱,在抢救,快来。我哭出声来,我身上钱可能不够,你快来。
只听电话那头,有重物砸地的声音,随即电话就中断了。
张其勋和他的新婚妻子很快就赶到了医院,走廊里冷风一直灌着,我看着张其勋的脚上一只灰色的拖鞋,另一只却红色的拖鞋,他慌得连鞋都穿错了。
青青,怎么回事?他颤抖着问我。
我把睡前接到的那通电话和他讲了一下。
小岱也打给我了。张其勋的妻子扶着他坐到了我旁边的椅子上,我这个当父亲真是太粗心了,一点也没听出来她不对功。张其勋双手捧着脸,呜咽起来。
你不要自责。我低声说,她早有苗头,我早该意识到的。
老张,电话响了。张其勋妻子从他口袋里摸出了手机。
电话只讲了几句话,张其勋说了医院地址就挂了,陈嫂说小岱写了遗书,我让她送到医院来了。
将近二十分钟,陈嫂才赶到了医院,隔了数十步距离,她手里就举着张纸喘着粗气向我们跑来。
放在书桌上,拿着本书压着,我发现后就赶紧就打了电话。陈嫂把手里的纸送到了张其勋手里。
张其勋慌忙打开,两张A4重叠在一起,快速了扫了两眼后,他将其中一张A4纸递给了我。我接过,洁白的纸上,寥寥数行字。
姐:
抱歉,我先走一步。一直有这个想法,只是牵挂你和我爸,如今你们都定了,我也就安心了。妈留给我的公司,转赠给你!
不要怪我放弃生命,我只是活不下去了。
人生20余载,骄纵过,胡闹任性过,错过,恨过,怨过,悔过!
被父母疼过,被姐姐爱护过!
足矣!
若有来生,愿为一石,置于天地,无喜无悲,无生无死。
姐,往生路上,有妈等我,你不必挂心。
就此别过!
我慢慢的将头埋到掌心之中,泪水糊了一脸。心痛得揪起来,直到这一刻,我才深深的意识到张岱她是我有着血缘之亲的妹妹,她不是我的朋友,是亲人!
家属,家属!有医生在高呼。
我和张其勋同时起了身,站在医生面前,两个人都不敢张口说话。
好在发现得及时,中度中毒,人是救过来了,还要留院观察几天,看有没有后遗症。对了,你们去缴一下住院费用。医生的语气很淡然,见惯生死便是这样吧。
我绷着的神经总算松了一点,腿一软再也撑不住了直接坐到了地上,捧着脸我放声恸哭起来。谢天谢地,我的妹妹没死!
现在可以去看她吗?秦霞,你去,去交钱。钱包,钱包。张其勋还在哽咽着。
陈嫂把我从地上扶了起来,护士推着张岱出了抢救室。我看着病床上紧闭着眼睛的张岱,又想到小福星还一个人在酒店,万一他醒过来找不到我
我得先回去一趟,我儿子一个人在家,晚上你守着小岱。我转身对张其勋说。
快回去,快回去,我守着就好。他连迭声的说。
次日一早,我送了小福星去了幼儿园,吕明安给我打来了电话,说再过两个小时便能到家,让我跟搬家公司联系一下,先确定一下时间。
这两天先不搬吧。我声音哑得不行,一个晚上根本都没怎么睡着。
你感冒了吗?这么严重?他惊问。
张岱昨晚自杀了,这两天我想先照顾她,等她出院了再说。我低声说。
她可真能折腾,那随你。吕明安淡淡的说。
先这样!我懒得计较他说张岱的语气。
我买了点小米粥去了医院,病房里,张其勋趴在张岱的病床边睡着了。张岱在吸氧,还是处于沉睡中。
我走到病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