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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元下车后一直帮黎裔风阻挡着那些犀利的问题,而轿车的另一边下来一个年轻男子,正是此次为黎裔风辩护的律师白逸飞。
白逸飞在国内律师界并没有太大的名望,黎裔风请他当自己的辩护律师,不禁让人困惑不解。
白逸飞下车和黎裔风相视一笑,不理会记者清追猛打的追问,由保镖护着一起进了法院。
没有了主角的法院门口,记者又各自散开,也有记者让摄影师摆好摄影机,开始做现场的报道,内容纯属杜撰,却仍然被她说得绘声绘色,真假难辨。
距离法院不远处的拐角,一道身影缩回墙壁后,黑色的边框眼镜下是一只口罩,几乎遮住了她的整张脸,乔装打扮的苏浅显得平凡不起眼,等到法院门口的记者都离开得差不多了,她才从角落出来,网法院门口去,却在还有一段距离时,看到一辆黑色商务车停在法院门口,车门打开,出来的人让苏浅一震。
叶凌殇西装革履地站在那里,温暖的阳光却融化不了他脸上的冰冷,在他提步朝着法院的入口走去时,他高大的身影忽然一滞,仿佛是一种感应,他朝着苏浅的方向看过来,在对上苏浅愕然的眼神时,冷漠如霜的眼睛刹那变得柔和却也是在那一瞬,他便转过头,不再去看苏浅一眼。
叶凌殇的步伐疾快,让身后的助理跟得气喘吁吁。
永远不要相互亏欠,才能永远没有纠缠不清,这是她想要的,所以叶凌殇成全了她。
苏浅进去时,庭审已经开始,她看到苏婳正一脸泪痕地坐在原告席上,可怜的外表下苏浅察觉到她眼底的得意和恨意,都是冲着被告席上的黎裔风而去。
苏浅悄悄地在相关人员块最后一排坐下,现场有一些被允许进来的记者,正拿着笔记本在奋笔疾书,记录下庭审的过程,她看到黎裔风坐在被告席上,但在他脸上找不到犯罪后的局促后自省,显得从容不迫。
庭审正进入白热化中,苏浅看到原告律师正站在那里,对证人提出一系列询问,当做了一番了解后,他便将所有矛头指向了黎裔风,义愤填膺地指责黎裔风在某个夜晚命自己的保镖在路边绑架了苏婳并一枪打尚了苏婳的右手,导致终身残疾。
旁听席上,苏浅的周围传来唏嘘声,她黛眉一拧,目光专注地看着庭上,在法官一锤敲定下,喊出“肃静”后,整个庭审现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被告席上。
原告方律师的控诉因为有几个证人作证,听上去多少显得证据确凿,连苏浅都为黎裔风捏了把汗,但黎裔风却倏然的坐在那里,白逸飞已经起身去向证人提问。
当一个又一个最简单不过的问题出现在庭上时,证人被问得找不到头绪,原告律师脸色却有些难看,想要制止白逸飞的继续提问,却被法官驳回。
“你说你看到黎董的保镖,也就是我这位当事人将原告弄晕拖进了一辆车,是吗?”
“是的。
”
“但你当时并未看到我当事人本人,是吗?”
“……可是——”
“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是。
”
白逸飞忽然抿嘴一笑,向法官要求传召下一位证人,当看到叶凌殇面无表情地出现在庭上,听他讲述苏婳和他交往期间的性格变化,精神状况极不稳定,有时甚至会故意伤害她自己而产生幻觉是他人所为,苏婳是不敢置信地张大嘴,气得面色苍白,她没料到叶凌殇会落井下石。
“我要出示的最后一份证物,是法验伤科开出的证明,上面清楚记载着原告手臂上的枪伤,无法判定是否属于外来伤害。
”
法庭上是“哗哗”的翻纸声,陪审团成员间相互的耳语,让苏婳开始惴惴不安,冲动地想要起来反驳白逸飞的说法,却被自己的律师一把拉住,示意她不要说话。
“既然无法判断枪伤是否属于外来伤害,单凭那段时间情绪不稳定的苏婳小姐的一面之词,我有充分的理由怀疑她言辞的可信度。
”
白逸飞说得面不改色,黎裔风和他之间的眼神交流透着别样额自信,似乎料定了这场官司的输赢。
原告律师又指出黎裔风是为了报复苏婳一直以来对苏浅态度不和善,有作案的动机。
“请原告律师注意,我当事人的太太在那段时间身处医院,我当事人心急如焚,在那样的心境下,也根本无暇做出什么报复之类的举动!还有,既然你提到了报复二字,我们就十分想探究一下,究竟原告做出了什么事情,让我的当事人一定要开枪‘报复’呢?当然,这可能又要牵扯出另一桩故意伤人案……”
白逸飞的辩证还在继续,苏浅却是凝望着黎裔风深邃的黑眸,隔得那么远,她却能感觉到他眸底闪过的无奈和温柔,脸上露出微笑。
“黎董创建龙裔集团到现在,先后为城市建设捐款八亿元人民币,为慈善福利事业也是尽心尽力,试问这样一个有社会责任感的良好公民,怎么会不相信社会,不相信法律,反而去恶意伤人呢?……我相信以公正英明著称的法官您,一定会给我当事人,给这里的听众,乃至整个社会一个正确的判决,我要说的就这些,谢谢。
”
原告律师嘴角一抽,一脸黑线地望着自己的对手,而白逸飞完全一副随你看的样子,让原告律师顿时无语,心想你倒能扯,连法官都夸上了。
庭上法官的神色明显很郁闷也很纠结,苏浅在下面听得想要发笑,这位白律师真的是面面俱到,把后路堵得死死的,找他来为黎裔风打官司看来是个不错的选择。
正在原告律师还想做最后的挣扎的时候,边上的助理似乎突然跟他小声说了句什么,让他顿时将站起的身子又坐下了,边上的苏婳已然恼羞成怒,质问他为什么临时退缩,而原告律师只是在那一直摇头,口中解释着些什么。
苏浅在看到那一幕时却不由神色一紧,脑海中浮现出那日在英国同蒋兆森见面他说的那一番话,如果他说的是假话,此刻根本没必要兑现承诺,而如果他说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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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那一日——
“蒋先生,我想知道你约我出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苏浅一坐下便直入主题,她没有跟蒋兆森这样的人客套的意思。
蒋兆森喝了口咖啡,神态安然自若,“我跟苏小姐怎么也算是一见如故,现在不过是叙叙旧,你不用草木皆兵把。
”
“蒋先生言重了,我一直也没有对你有一见如故的感觉,况且我当时并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
蒋兆森望着这个眼神犀利的小女人,淡笑着说:“不过是因为你多了一个黎太太的身份,我们就一定要这么剑拔弩张?”
苏浅面无表情,“跟我丈夫没有关系,只是我个人的好恶而已。
”
“你的好恶?不是爱屋及乌吗?”蒋兆森轻簇眉头,叹息着说:“其实我第一次见到你,就有一种亲切感,仿佛跟你已经认识了很久的感觉,那时候我也跟你说了吧,你很想我一位亲人,真的,气质非常非常像。
”
他停了下,似乎颇有感慨,接着又说:“她也是个倔强的,善良的温柔女孩子,是我发誓要一辈子保护的人。
”
面对他的一番感叹苏浅无动于衷,“蒋先生若想追忆过去,想必你找错人了。
”
蒋兆森仔细打量着她的神色:“你似乎对我敌意真的很深?”
“大概是你的错觉。
”
气氛一下子冰冷起来。
蒋兆森再次端起茶杯,半晌说:“不知道苏小姐对黎中尉娶你的意图,究竟又了解多少?”
这句话叫苏浅身体一震,似乎在他们这场婚姻的最初,就不断有人提出这个问题,后来因故种种,似乎这个问题被隐去了,此时此刻,蒋兆森重新将这件事提出来,倒真的让苏浅一怔,但又竭力控制住自己的心神,淡淡道“这大概不用蒋先生挂心。
”
“哦?那是我多管闲事了。
”蒋兆森语气歉然,眼中却没有流露出一点愧疚之意,他沉吟了一下继续道:“若是我对其中缘由略知一二呢?”
一股厌倦的情绪在此时袭上苏浅心头。
其实说到现在,蒋兆森的来意是什么苏浅已经十分清楚。
不过是想挑拨离间她和黎裔风的感情,仿佛他知道什么**秘密,这样迂回曲折的刺探他。
苏浅当然可以假做知晓,然而现在她却突然厌烦这样没完没了的兜圈子,“蒋先生。
”他语调平平的说,“何必绕这么大圈子,你来不过是想在我和我丈夫之间安插一根刺罢了,有什么又何不直说呢?”
此言一出,蒋兆森温和淡然的面具瞬间脱落,眼里的风暴凌聚起来,“哦?你居然这般自信?想必是知道你跟我妹妹若依相貌相似而黎裔风因此故意接近你?还是知道他当时对你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演戏,想要你当他侄子的妈妈,想要通过你弥补他的一份愧疚而已?”
“你说什么?”若依这个名字苏浅只听过几次,却牢记在心,是裔风的大哥黎裔雷的妻子,裔风的嫂嫂,“你说若依是你的妹妹?”
“没错,她还是被黎裔风间接害死的……黎裔风就是为了赎罪才娶得你,怎么样?没有想到吧?我真的很佩服你,”他冷冷的讽刺,“居然被他骗得团团转,还死心塌地嫁给他,甚至为他受了那么多委屈。
”
苏浅僵硬地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脑海中是蒙太奇般的片段:……
那个早上,当她告诉他,结婚只是她的逃避,他说:“这些你想要我知道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而我想告诉你的是,我并不介意……每个人都有埋在心底的人和事,我也,不例外……所以,你只需要将那些承诺给我的事都做到就好,告诉我,你能办到么?”
……
念儿第一次见到她时便拉着跟她叫妈妈不放手;
……
裔风带她去看他大哥的许愿盒——
“我哥是八年前,因为我才出车祸身亡的。
”
“大哥出事的时候,我大嫂若依刚刚得知自己怀孕了,她表现得很平静,直到一年之后,她剩下了念儿,留下遗书割腕自杀……她的遗书只有一句‘这个世界没有裔雷,我生无可恋’——”
“是我害了大哥大嫂,这八年来,我一直想,为什么当初离开的人不是我?”
……
原来他这么爽快答应她的求婚,真正的理由竟是这个吗?原来,最初她真的只是一个替身,可以帮他减轻罪恶感的影子?他,完美如神抵般,出现在她绝望无助的生命中,让她刻骨铭心地爱了一次,到头来才发现,一切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吗?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结。
她低着头,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玻璃杯。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苏浅再一次抬起头面对蒋兆森的时候,目光中已然全是坚定:“麻烦你了蒋先生,来告诉了我这么一番话,我也知道了我丈夫最终同我结婚的目的,请问还有什么事吗?”
这下轮到蒋兆森错愕了,他狐疑的审视她的表情,良久道:“我不相信你对这件事一点反应都没有。
”
苏浅毫不客气的说:“你相信与否对我无关紧要。
”
蒋兆森噎住,怔了一会说:“你真的一点也不在乎吗?”
> “我当然在乎,所以你刚才也看到我刚刚的迟疑了,”苏浅淡淡的说,“可是,那毕竟是过去,现在的我绝对相信,我丈夫对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