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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子衿不过动了几筷子便搁下了,起身淡淡开口,“我吃饱了,你们拿去分了吧。”
一旁布菜伺候的雪鸢和牧渔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露出担忧的神色。
“小姐,这可是雪鸢姐姐忙了一上午特地给你准备的。你这才吃了两口,饿坏了身子怎么办?还是再……”牧渔向来憋不住,她性子直来直去,一贯有话就说,杜子衿也从来没有责骂过她,胆子也比别人大那么一些。
“够了,我不饿。”杜子衿沉声不耐烦的打断牧渔的好心,吓得她即可噤声,讨喜可爱的脸上满是惊惶。
“小姐,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擅作主张跟夫人通风报信说您带着那箱子仿品去了紫雾院,您要是心里有气就尽管责罚奴婢。可是千万别憋心里,伤了自己的身子,奴婢万死难辞其究……”
“够了,够了。”杜子衿越发不耐,“我只是没有胃口,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若要追究要用等到今天吗?”说完,也不再去管两人说什么,转头就往内屋走去。
雪鸢和牧渔却是怕杜子衿憋着不肯说出来,心中更是担忧。
不过一刻钟,这边杜子衿午饭没事几口的事就传到安筱毓的耳朵里。
“冬末,你去找长安,让他出去跑一趟,赶紧把爷找回来。”本就一直担心着此事,但凡只要牵扯了杜子衿的事情,安筱毓就没了平日里的那份淡然和豁达。
这也大约是天下所有有女儿的母亲的共性,这个社会对女子诸多不公,女子属弱者,是以做母亲的总对自己的女儿这样那样的担忧操心,一刻也不能停止。
“奴婢这就去。”冬末向来沉稳,听了安筱毓的吩咐也是稳稳当当的去办事,并未被主子的着急担忧所影响。
“冬尔,你去小厨房备下小姐和爷爱吃的茶点……”
“夫人,那奴婢唤杜鹃进来服侍。”冬尔怕人都走开了,万一夫人要用人不方便。
安筱毓心绪不宁,只胡乱的点头。
阿满这孩子,万一真是为了太子,可怎么办才好?
杜子衿其实心里也没底,她这样用使性子来展现自己的情绪不佳,肯定累的父母寝食难安。可是为了达成目的复仇,她却不得不出此下策,心中说不愧疚是不可能的。
因着中午没吃多少东西,当时的确是胃口不佳,可强迫自己平静下里却又觉得饿了,是以午歇也歇的比平日时辰短。
这连续几日伪装下来,倒真的有种恹恹的感觉,感觉做什么也提不起兴致来,其实她也不过在磨一个结果。
所以这会儿外屋的门被推开的那一刻她就睁开了眼,隐约见了一个人影进来,她坐起身问道,“是牧渔吗?”
来人身形一顿,大概是没料到杜子衿已然醒了,默了一晌才开口,“小姐,是我。”
人影靠近,水晶帘子掀开,却赫然是青玉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
“是你?”杜子衿撩开贴面的发丝的动作一顿,这才淡淡的开口,“这个时候你进来作甚?”
一开口,杜子衿才知道自己的声音有多沙哑和无力,一点气势都没有。
青玉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因怕杜子衿看出端倪,刚看了她一眼就马下低下脸去。“小,小姐……奴婢是听说小姐近来情绪不高,是以特地用茉莉和薄荷制了香,凝神静气的,奴婢……”语速急促却说的有些语无伦次。说着,生怕杜子衿不信似得,忙从怀里掏出一个手掌大的扇形木盒子递到杜子衿跟前,喏喏的不敢再说下去了。
杜子衿没有说话,黑梭梭的眸子冷冷的注视着紧张局促的青玉手中递来的木盒子,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料清新味道散发出来,闻着倒是真的觉得精神一振的感觉。
这个味道杜子衿很熟悉,上一世她也制了这种香给自己。起先用着很是凝神舒服,可是久而久之就会离不开它,离半日就会莫名焦虑惶恐。一直到最后,青玉背着自己爬上齐王的**,她才露出本性恶毒的告诉自己,这香料叫梦魂。梦魂梦魂,一旦用了就离不得,离了就会魂牵梦绕,痛苦不堪。那时墨桑已经不在,无人救她,还是雪鸢想出等她狂躁易怒之际将她捆绑在椅子上。她忍受了一个月的痛苦折磨,靠着宁哥儿的鼓励才熬过这一关,那时已经憔悴的形容枯槁了。
只是不知此时的这味香料中是否已经添加了那味害人的成分在内,恐怕也只有找墨桑查验过后才知道了。
“小,小姐……”杜子衿的沉默不为所动让青玉更为惶恐,忐忑的怯怯出声。
杜子衿的眼神更为幽冷,目光从她手中的盒子一点一点的移到她心虚害怕的脸上。“你该知道子乐阁的规矩,未经允许擅自进我屋子的后果。”
“噗通”一声,青玉吓得跪在地上,手中的盒子也摔在地上,里面的香料散落一地。“小姐饶命,小姐饶命……”
那股味道越发的浓郁,从前觉得清新馥雅的气息如今却让杜子衿喘不过气来的厌恶。
“滚出去!”
。。。
。。。
第160章 墨二受伤()
很快,屋外头听到动静的牧渔跑进来,见杜子衿脸色极为苍白,情绪也非常暴躁,很是不寻常,就匆匆的将青玉赶出了屋子。【】
“小姐,小姐……”关上门匆匆折回的牧渔担忧的给杜子衿倒了杯温水,服侍她一小口一小口喝下,才又轻声开口,“你看着脸色很不好,要不要叫墨桑姐姐过来瞧瞧?”
杜子衿喝了一杯水这才觉得胸闷气短的感觉缓解些许,可是鼻尖仍是挥散不去的前世恨入骨髓的那种味道,她觉得很是难受,说话亦是虚弱无力,“把地上的香料拿出去,把窗户打开……”
“哦,好。”牧渔这才瞧见地上散了一地,早已被她来回两趟踩碎的香料。一向单纯的性子也开始怀疑,是不是这青玉不安好心拿来的香料是不是有毒,要不怎么害的小姐这般失常?
是以没等杜子衿吩咐,便将香料清理包起来,准备一会儿去找墨桑好好检查检查这里头的用料。
大门窗户通通打开,干净清新的凉风送进来,将屋内那股子浓郁的香料慢慢吹散。
杜子衿更衣洗漱之后,简单的用了一些点心,这才感觉人好似真的活了过来。只是始终觉得屋子里有那种味道,心有余悸之余总是安定不下来。
“牧渔,那香料有拿去给墨桑瞧过了吗?”杜子衿蓦地开口问道。
牧渔这才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担忧的回道,“小姐,墨桑姐姐留了纸条,说是墨二哥昨夜被人追杀,好不容易脱险,可也受了不轻的伤。墨桑姐姐得到消息时小姐你在午歇,没敢打扰就匆匆出府去了,只留个纸条并让墨槐姐姐代为转达。”
杜子衿听闻墨小白受伤一惊,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替自己暗中办事才惹来的祸端。心中颇为后悔和无力,更恨自己,为了仇恨把无辜的人拖入漩涡。“墨桑有没有说墨二哥伤势怎么样?如今人在哪里休养?”
牧渔一概不知,只不停的摇头,“墨桑姐姐走得急,她也没仔细说,大概得到的消息也不全面。”
杜子衿来回在屋子里走了几趟,回头又吩咐,“你去找雪鸢,让她把库房里两株千年人参拿出来,还有那些个珍贵的药材,多挑一些补血益气的,先准备好,待墨桑回来,先让她到我房里来。”
牧渔得了令,又匆匆去找雪鸢。
杜子衿一时心烦意乱,只能在靠窗的桌案前临帖练字静心。
待到牧渔跟雪鸢一起回来时,远远的就能看到一道素雅纤丽的身影正靠窗临帖,遗世**的冷清。
“小姐,人参等药材都已备下,其余因不知墨二哥的伤情,是以还是等墨桑回来再说吧?”雪鸢进屋之后,等了片刻才轻轻出声。
杜子衿搁下笔,轻轻嗯了一声,随即又问,“墨桑走了多长时间了?”
“一个多时辰。”雪鸢估摸了一下才开口。
有风吹来,掀起桌上的字帖宣纸,牧渔忙上前收拾。
杜子衿回头淡淡的瞥了一眼,“车夫回来之后,雪鸢你就先带着药材送过去。若是墨二哥伤势严重,你且留下帮着墨桑照应几天,倒不是让你端茶递水去伺候一个外男,多带些银子,临时雇两个短工也可以……”大约是想到雪鸢到底是未出阁的女子有诸多顾虑,说到后来杜子衿多了几分迟疑。
雪鸢想来沉稳心细,知道主子的难处,主子能替她设想亦是不易,便当下表态道。“小姐尽管放心,照顾墨二哥奴婢不觉为难。”
虽然只是简单两句,可是这种义不容辞的态度,却是大大的暖了杜子衿的心。
她嗔怪轻嗤,“胡说什么,照顾起居,毕竟男女有别。你是我身边最得力的左右手,云英未嫁,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哪能随便就让墨二哥占了便宜?你且带够了银子,不怕找不着人帮忙。”
雪鸢也是一笑,前两日通风报信带来的嫌隙仿佛都在这一笑中消失殆尽。
雪鸢嘴角噙着柔和的弧度,对杜子衿道,“那奴婢先去收拾自己的行装,只待车夫一回府就过去。”
见杜子衿点头,又回头对着一旁细细收拾桌案的牧渔交代,“你这泼猴,我不在这段时间你且好好照顾小姐,院子里的事情也多担待一点,可别像以前那般毛毛躁躁,粗心大意。”
“知道了,雪鸢姐姐。你先数数小姐一共多少头发丝,等你回来的时候再数数,保证不少一根就是了。”牧渔拍着胸膛爽快的应下,一席幼稚的认真却是将杜子衿和雪鸢都逗笑了。
雪鸢笑过一阵,便匆匆回了自己屋子收拾,又要准备药材等物,自是一番忙碌。
杜子衿前脚刚吩咐了牧渔把一千两银票并几百两散银给雪鸢送过去收妥,后脚就听闻下人来报,说是送墨桑出门的车夫独自回来了。
果然如杜子衿猜的那样,看来这一次墨二哥伤的不轻。
送走了雪鸢,负罪感很重的杜子衿觉着有些累,也不知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理上的,只怔怔的盯着大开的窗户发呆。
牧渔看着杜子衿单薄的背影有些担心,小姐肯定在自责,又将此次墨二哥受伤的事情揽在自己头上了。
于是上前提议道,“小姐,这屋子里在散味道,门窗都开着,冷光灌进来倒是觉着冷了。今日阳光不错,不妨去屋外头走走,府中各处园子里的风光都很不错的。”
此话倒是说进杜子衿心里,她始终觉得那香料的味道挥散不去,便应了牧渔的建议起身。“也好,许多不曾逛园子了,叫上墨槐一起,如今她也懒怠了许多,正好一道出去走走。”
“好嘞。”得闻自己的建议被采纳,牧渔很是高兴,欢悦全都堆在脸上。“奴婢先去跟墨槐姐姐说一声。”
出了院子,杜子衿才真正觉着呼吸顺畅,那股若有似无的香料味才算彻底的消失。
心中的憋闷消散大半,心情倒是好了许多。牧渔和墨槐见她心情和面色都好了很多,也都放下心来,牧渔更加力的逗趣。
“小姐,咱们也走了好一会儿了,前头就是金菊园了,听闻里头的还有许多珍稀品种的菊花都开了,不若去了里头的亭子里坐下赏菊吧?”牧渔怕杜子衿一下子运动过量累着了,便又指着前方一处精巧苍郁的园子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