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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亡?想不开投湖自尽?”常德帝嘲讽的冷冷一笑,“死因还未查清就敢定这荒谬的结论?”
清凌凌的一声质问,压抑着雷霆之怒,福公公心知今日刚好被他撞上皇上心情不佳的最低潮,便不敢再轻易出声。若要仔细追论的话,琪贵人也算近来颇得圣心的妃嫔了。
“给朕查,彻彻底底的查清楚,先从死因开始,把所有的太医全部召过去验尸!”最后一声,带着不悦的怒斥响彻整个永承殿。
验尸一字传入众人耳中,霎时心中的诸多猜测得到了某种心照不宣的证实。虽然皇上没说是谁,可是所有人都下意识的认定是琪贵人。
刹那间,整个大殿鸦雀无声。
待到福公公领了命匆匆带人出了永承殿的大门,原本宴席上一直奇怪着怎么没有见到女儿的徐大人夫妇便哭出声来。
随即质问声,声讨声,怀疑死因的,缉凶的,一下子就混乱起来。
常德帝见状微微皱眉,随即吩咐御林军前来清场。
琪贵人之死,脱不了与后宫各宫嫔妃有关,或许女人之间的纠葛。是以除了徐大人夫妇留下,其余朝臣和与琪贵人八竿子打不着的夫人小姐们全都被清退出殿,而去了永承殿就近的熙安殿。
整个大殿一下子就空出了大半,乐师伶人等也悉数退场。
三公主看了一旁旁边依旧空置的桌子,眼底闪过疑虑,心腹宫女匆匆跑来,凑近耳朵低语几句,三公主眼底恼意一闪而过。
抬眸往殿门外看去,就看见杜子衿穿着进宫时的那套郡主规制的宫装款款而来。
三公主暗恼的扯着手中的丝绢,待都杜子衿重回席位坐下,才强笑着阴阳怪气开口,音量大到恰好让所有人都听见。“绚兮郡主,你怎么更衣需要去那么久?”
也没说别的,可是说者无意,听者却有心。
大公主在一边听了,霎时投来目光,静视三秒,蓦地眸光一亮。“绚兮郡主知否琪贵人已溺水身亡?你离开人前许久都去做什么事了?”
经大公主这么一问,所有人都把充满怀疑的目光投射到杜子衿身上。
那徐夫人更是情绪激动的跑上前乱抓乱推杜子衿,凄厉声音连连质问,“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杀了我女儿?她于你有何冤仇?”
杜子衿一时没有防备,差点被推倒,幸好有身后的宋嬷嬷扶助,一脸气愤严厉的上前用力将那形如疯妇的徐夫人一把拉开。“放肆,皇上皇后在此,岂容得你放肆冤枉堂堂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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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死因迷障(二)()
徐夫人悲痛彷徨,被封为琪贵人的女儿近来得**,一家人原本都指望她,家中还有两个儿子未谋到体面丰厚的差事,却惊闻噩耗,难免错愕失控。【阅】
不管不顾的发狂撒泼之际,却惊闻一声怒喝,如冷水从头泼下。
是啊,对方是皇上亲封的绚兮郡主,是堂堂国公爷的嫡女,背后是有从龙之功的元城公主和安大学士府……而自己,不过是一个刚靠着女儿荫庇的从六品安人。眼下女儿既死,再也没有仰仗,一辈子谨小慎微,胆小怯懦惯了,在忽闻噩耗觉得后半辈子的仰仗没了的失控之后冷静下来,便再没有胆子借机迁怒逞凶。
心里憋着的怒意、委屈、伤心、绝望一下子如戳破了的气球一下瘪下去,再没有勇气和胆量争论些什么,只瘫软无力的跪坐在地上,凄凉无比的嘤嘤啼哭。
只求一味地示弱,委曲求全,希望皇上垂怜,能看在死去女儿的份上体恤恩抚他们徐家。
杜子衿冷眼看着徐夫人由最初真的震惊伤心,紧接着利用亲生女儿的死险恶算计,到最后惧于权贵而害怕退缩,用虚假的眼泪来迷惑示弱别人。虽与那死于非命的琪贵人未曾相识,心中却是深深的替她感到悲哀,若是她泉下有知,得知有这样一心利用却亲情淡薄的冷漠双亲一定会死不瞑目吧。
掸了掸被徐夫人弄皱的衣服,优雅沉着的给上首虽未说话却明显等着她解释的皇上皇后行了一礼,才朗声解释。“启禀皇上,皇后娘娘,绚兮适才出殿更衣,不料那看管衣服的宫人竟私自藏了绚兮的衣裳。那宫人谎称如厕之隙别人趁机偷走绚兮的衣服,却眼神闪躲,前言不搭后语,又找来宫妃侍寝之时所穿的服饰给绚兮临时更换,其心歹毒可诛。绚兮因此耽误回殿的时辰,不想一回来就被素未谋面的人形如无状指控为****凶手。”
那宫人本是收了她的赏银指天誓约定会好好看管她的衣裳,可见是个贪财的,不料转头就将她出。她一个小小的宫人必没有如此大的胆子,也没有陷害的动机,肯定是受其背后的主子指使行事。这一疑点,她此处并未挑明,但是在场诸位都是在后宫内院浸**多年人精,又岂会听不出其中蹊跷?
再有就是,那宫人竟如此大胆将侍寝服侍给一个未出阁的郡主更替,其用心何止是险恶?这中间恐怕又是涉及各宫嫔妃之间的明争暗斗,又或者与那刚传出溺水身亡的琪贵人之死有关,这绚兮郡主只是无辜受累被拉来当了替罪羔羊。
最后又之处被徐夫人冤枉冲撞,明铮铮的要皇上做主,却又聪明的不将里面的曲折算计挑破,在那复杂诡辩的后宫争斗中置身事外。言语谨慎,口齿伶俐,条理分明,心思细腻,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将利弊要害分析清楚,短短几句话就扭转对其不利的局面,就连散了酒意的常德帝也不禁暗道一声好。
“那宫人如今何在?”凡事要有理有据,常德帝从不偏听偏信,不过开口之际,已不复得闻琪贵人身亡时那般震怒。
太子敏感的捕捉常德帝话音中的情绪变化,不由的从常德帝到杜子衿之间来回看了两眼。
“启禀皇上,老奴定国公夫人身边的宋知秋,可证实郡主所言句句属实,那宫人如今被绑了,在殿外候着。”宋嬷嬷上前两步跪下,因为担心杜子衿害怕吃亏,便壮着胆子跪下,“适才老奴得闻郡主衣衫丢失,便匆匆出去寻了。半道突然想起郡主还穿着舞衣未曾换下,因为献舞身上有汗,恐其着凉,便又匆匆折回。不料正见那宫人给郡主穿那种服饰……因早些年老奴曾见听宫里的老姐妹说起过,因此才认出那服饰,也由此窥破那宫人的不妥,顺势勘破诡计,找出被那宫人藏起的衣服。”
常德帝一听定国公夫人脸上表情微微一怔,宋知秋是安筱毓的奶嬷嬷,是以二十多年前也曾打过几回照面。她连自己的奶嬷嬷也推出,只为他们的女儿这一趟进宫平安,可见其将这皇宫看做是多么危险的龙潭虎穴……
皇后就等皇上许久也不见其下令,侧首看了一眼他表情怔然,心下明白肯定是又想起那个女人了。心中闪过一丝嫉妒和怨恨,便表情冷严的开口,“将人带进来吧。”
常德帝这才清醒,皇后都下令了,他便没再出声。
很快,小林子和另一个小太监就将一个粉色宫女装束的女子捆了个严严实实推进来。
“皇上,皇后饶命……奴婢冤枉……”刚一取下堵住宫女口中的木塞,那宫人就整个人俯面趴在地上尖利高呼。
其尖锐的声音让在场所有人都频频皱眉,德妃不悦的呵斥,“还不闭嘴,皇上跟前岂容你一个奴才放肆。”
三公主看了一眼那地上的宫女,眼底厉色一闪,便垂眸不再动作。
皇后见德妃在这样的场合越过自己径自开口,心中耐着一口恶气落不下去,但不欲在此与其一般见识,便直接问那宫女。“你是哪个宫伺候的?绚兮郡主说你偷了她衣衫并欲加陷害,如今你又说冤枉,你们各执一词,总要拿出切实的证据才能取信于人。”
皇后心底其实并不关心孰是孰非,她虽不喜安筱毓的女儿,却也不会无端冤枉她。琪贵人死了还是这小小连名字都不知的宫女死了,都不会危及到她,后妃勾心斗角相互厮杀,不会损害到她头上亦不能让她得利。可是此事发生在后宫,且披露到皇上跟前,作为后宫之主的她肯定要站出来主持大局,以示正听。
那宫女目光惶恐,浑身哆嗦狼狈,如今事发,她终归逃不过一死。可是若要将真相说出,说不定会死的更凄惨,还会祸及家人,还不如一口咬定将罪责推到绚兮郡主头上。
打定了主意,她便呼吸紊乱断断续续的诉说,“奴婢是琪贵人宫里的春桃,因为来永承殿的路上跟丢了琪贵人,便在偏殿里等候。却不想,绚兮郡主跑来不分青红皂白冤枉奴婢偷了其衣服,且在奴婢小歇的地方当场翻出被偷的衣服……奴婢百口莫辩,可奴婢真正是没有做过……”
众人听闻提及琪贵人,不禁哗然,说不得这宫女就是查出琪贵人死因的唯一线索。那低声啜泣的徐夫人见此,又放声干嚎了几声。
杜子衿看着眼前这个死不悔改的宫女,眼角闪过冷漠,既是自己作死,就不要怪她心狠。
“皇上,皇后。”杜子衿不慌不忙的开口,“这春桃虽死不承认,却不知当时有人目睹这一切。且当初绚兮要其看管衣服曾给过打赏,装金锞子的荷包内侧绣有定国公府的徽记的,皇上只需命人搜出荷包便可证实绚兮从头到尾所言非虚。”
春桃顿时睁大双眼,不敢置信的眼底露出恐慌和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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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死因迷障(三)()
众人见杜子衿从容有度,目光坦然不惧,便下意识的更愿意相信她的说辞。【阅】
“奴才是永承殿伺候的小泉子,亲眼所见春桃藏了绚兮郡主的衣服。当时奴才正在处理殿中撤下来的冷菜,清洗碗碟准备送回御膳房,不料有一个穿着粉色宫装的宫女抱着一包东西匆匆经过。奴才记得她是因为她在经过奴才身边的时候撞了奴才一下,并且惊慌的回头看了奴才一眼,她的裙角应该还沾染着泼溅出来的油腥子。后来待奴才送了一趟碗碟到御膳房回来,无意间发现了那个包裹,又听闻有人在争吵质问衣服什么的。好奇之下翻出包裹一看是一套郡主规制的宫装,回头循声送过去,就看见这个撞了奴才的宫女春桃正在狡辩否认。”
事情已经很明显了,皇后看了一眼身后的蓉姑姑,后者会意,亲自上前搜了春桃的身。发现其藏在内衬暗兜里的荷包,翻开里层检查,确实有两个金锞子并定国公府的徽记。又检查了春桃的裙角,确实有几点暗褐色的油腥子。
至此,春桃偷藏绚兮郡主的衣裳欲加陷害得到证实。
春桃绝望害怕之余,视线乱转,不知道是在想法子还是在寻求帮助。
“说,是谁指使你陷害绚兮郡主的?”皇后看着抖如筛糠,瘫软如泥的春桃,眼底闪过厌恶和不耐,便厉声质问。“琪贵人的死是否与你有关?”
春桃闻言顿时脸色煞白,瑟瑟发抖,“不,不关奴婢的事……”眼珠子乱转,不停的从在场的众人之间来回穿梭,却是再也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这时殿外太医院正使张太医求见,得到常德帝的宣召之后,携另外两个资历颇久的太医一并进了殿来。
常德帝见宋嬷嬷还跪着,便出声准了她先起来,这一举动又引来皇后和德妃的暗自猜测。
三位太医进殿,还未来得及行礼问安,便被常德帝制止。“不必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