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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皇上给燕王赐侧妃这件事,燕王妃怎么看?”杜千允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无法苟同的不友善。
“还能怎么看,皇命难违……”燕王妃轻轻的说道。
杜子衿很快步出永承殿,之后便听不到身后的声音了,殿外阳光正烈,正是最毒辣最刺眼的时辰。
杜子衿沿着树荫小道,缓缓的朝着宫门的方向走去,墨桑墨槐安静的跟在其后。
“太子妃请留步!”转了两个弯之后,前面一座邻水凉亭,里面没人,杜子衿正打算进去边纳凉边等杜千允过来,背后就响起一道阴柔嗓音。
杜子衿停下脚步回头,就看见五皇子带着一个低着头的小太监站在身后不远处的木芙蓉花丛下。
清秀瘦弱的一道单薄身影,浑身上下散发着骄阳都驱散不了的阴翳,就是这么一个安静腼腆的少年,暗中默默的做了许多改变别人命运的事情,可是却没有人觉察到。
“太阳太大,五皇子有话不妨到前面凉亭一叙。”杜子衿回眸一笑,朗声开口,坦坦荡荡,不闪不避。
明媚纯净的笑容,一下子令五皇子微微眯起双眼,从小生活阴暗之中的他一直都无法理解这样干净到几乎蠢傻的笑容。
五皇子想了想,前方凉亭虽没有人,但是此处位置敞亮,他倒是不怕杜子衿耍什么诡计陷害自己,于是抬步跟了上去。
杜子衿进了凉亭率先坐下,墨桑墨槐有眼色的留在了亭子外面。五皇子看了两眼墨桑墨槐便进了凉亭,一直默默跟在他身后的小太监一起进了亭子,因没有开口,倒是一直也没有什么存在感。
“我以为五皇子是个相当沉得住气的人,想不到会在这个藏不住秘密布满眼线的深宫之中主动找我,真是令我相当意外。”杜子衿语气薄凉的开口,眼角眉梢尽是冷淡疏离。
“五妹妹……”忽然那个不起眼的小太监摘下头上的三山帽开口,阴柔尖细的声音下不难发现实则是个女子。
杜子衿朝着那说话的小太监看过去,这才发现是杜子月,刚刚她没说话竟也没注意。“三姐姐,江家好好的姨娘不做,怎么到了五皇子的身边做起小太监来了,何故非要蹚浑水,稍有不慎可就性命不保了。”
“平平淡淡是一生,轰轰烈烈也是一生,我从不甘于平淡,只是母亲苛刻自私,一点机会都不愿给我。我若屈从命运,等待我的,不过是被时间和平庸若抹杀湮灭而已,可是我不想。”杜子月昂起头,第一次,直言不讳的坦露心意和野心。
“你不想平凡,你不想屈从命运,所以你就可以不负责任的诈死金蝉脱壳?所以你就可以帮着五皇子助纣为虐?别忘了,江家没有找到你的尸首,从未放弃将你找回的决心。”杜子衿眼皮未抬,丝毫不为杜子月的野心和伟大想法感动。
“你……”杜子月气恼,她们这些嫡女一出生就要什么有什么,根本不会明白她们身为庶女的卑贱和艰难,从小在恶劣的环境和苛刻自私的嫡母的夹缝中苦苦挣扎,不得不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就看人眼色生存,替自己打算。
“太子妃这话就说的不妥当了,什么叫助纣为虐?”五皇子忍不住不悦的打断杜子衿的话。
杜子衿冷凌的目光直视一瞬间变得阴沉的五皇子,冷声道,“五皇子用那些腌臜恶毒的东西去控制摧毁一个人的神智,其手段狠辣下流,仅凭这一点,就可观你内心的阴暗残忍。你有野心不是错,可是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样的品性又何以堪当大任?”
“原来是因为这件事……”五皇子突然明白过来,杜子衿不是因为知道其他秘密,而是因为神药的存在得知了他控制摧毁齐王神智一事,因此对自己有偏见。想到这儿,五皇子抿嘴轻笑,“齐王的为人你我有目共睹,他的存在不管是对太子还是我,都是极大的威胁,是以我首先除掉他无可厚非,只要能达成目的,其过程和手段如何,又有什么关系?”
“要击溃一个人,可以有很多种方法,但是五皇子这种……只知道躲在阴暗的角落,利用无辜弱小的人去替你卖命,而你只想着事情败露之前杀人灭口,这种没有原则没有底限的行为简直泯灭人性,长此以往,又有谁会真正愿意帮你?”
“每个人的起点不同,所拥有的资源也不同,我一个在角落里被忽略的皇子,我能想的能做的,也不过是利用有限的资源和人脉。被人藐视践踏,没有尊严没有关怀默默无闻的煎熬着长大,这些悲哀像你们这种人是不会懂的。我只是不甘心,同样身为父皇的儿子,为什么我要过的这么凄惨,并且还要一直默默的凄惨到生命终结,凭什么?”五皇子越说越激动,越说越不甘。
第398章 谁威胁谁()
“帝王心术,权谋手段,在大方向上至少是光明磊落的。”杜子衿丝毫不以为意的淡淡开口,哪个人没有自己的心酸和苦恼,自己的愤怒和不甘都是自己强加的,“你自私狭隘,心狠手辣,你的眼界和思想都被你自己局限住了,失道寡助,这就注定你的路走不长走不远……”
“住口,你一个妇道人家你懂什么?”五皇子愤怒的打断杜子衿,上前一步恶狠狠的说道,“太子妃还是只管好自己的事情就够了,摇摆不定,脚踏两只船,这种人一般死的最快!”
杜子衿冷笑,刚刚她只不过在殿中提醒齐王两句,就成了摇摆不定,脚踏两只船了?仅仅这样,五皇子就沉不住气了?“照五皇子的意思,咱们以后井水不犯河水,那不知今日五皇子特地在这儿截住我又是为哪般?警告我吗?你现在有这样的能耐了吗?”
五皇子阴狠咬牙,清秀无辜的面容不复存在,他冷声阴鸷道,“你说得对,你刚刚在殿中给我警告,以为我有把柄在你手中,是以肆无忌惮。”说着冷冷一笑,露出自信而诡异的表情,“现在我找你,不过也想告诉你,不要以为只有你杜子衿握有别人的把柄。你有,我也有。关于父皇的打算,你们杜家,你大哥……的秘密。”
杜子衿一惊,目光有些惊疑的看着五皇子阴沉诡异的面容,他是如何得知的?是在忽悠自己胡说还是真的知情?
“怎么不信?”吾皇不屑的冷笑,“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或者太子妃至今还蒙在鼓里,不过你大可以回去查证核实一下。我想说的是,若是太子妃不想井水不犯河水,那么日后会发生什么我就不保证了,你说了我这个人没有底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我不知道五皇子说什么,杜家有什么秘密值得五皇子这样威胁我。”杜子衿勉强敛住心神,或许只是她想多了,五皇子不过故布疑阵迷惑自己罢了,她若认真,这场较量就输了。
“威胁你么……”五皇子眸光从悠远变的冷硬,忽而邪气一笑,凑近杜子衿,近乎耳语的音量在她耳边传来,“虽说时隔二十八年了,可是当初你母亲福宁郡主与当时还是太子的父皇之间那点事,知道的人还是有那么几个的。”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耳后,杜子衿厌恶的伸手推开,却不料被五皇子捉住手,狠狠一捏。“太子妃若不接受本宫的建议,咱们以后只能走着瞧了!”
被捏的是受伤的左手,钻心的疼痛一下子抵达大脑,杜子衿吃痛的皱起眉头。“放手!”
“太子妃……”守在亭子外的墨桑墨槐一觉察有异,便冲了进来。
“滚出去!凭你们两个贱婢也敢跟本皇子动手?先想想后果!”五皇子见杜子衿吃痛,心中十分畅快,就是不肯松手。指尖有黏腻的湿濡,他才知道杜子衿原本就受伤了,更加恶意的手上用力,看着别人痛苦他只觉得通体舒泰。惊动了亭子外的婢女,眼见她们要冲上来护主,五皇子快一步出声威胁。
“你们先出去,我没事。”杜子衿强忍着痛出声安抚墨桑墨槐,生怕她们一时冲动冒犯了五皇子引来祸端。这五皇子再不受宠他依然还是皇子,不是任何人都能侵犯的,若是被这么个狠毒不讲理的主缠上,像墨桑墨槐这样的身份,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墨桑墨槐停下,一时迟疑踌躇,太子妃明显被要挟了她们怎么看不出来,她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主子吃亏受伤。可是太子妃的命令她们也不敢轻易违背,她说的话自有她的考量,这里是皇宫内院,不是她们可以为所欲为的地方,是以霎时陷入两难的地步。
“五皇子,这里是宫中,你若伤了我,自然也讨不了便宜。”杜子衿转头冷冷对上五皇子的双眸,“你目前根基尚浅,我想你应该不想这么早的曝露人前吧?”
五皇子五指收拢,根本没有放松,感觉到掌心的湿濡越来越多,他甚至产生一种莫名的亢奋,闲适无辜的笑道,“本皇子只不过不小心碰到太子妃原本受伤的手指罢了,怎地就牵扯野心罪大恶极了?”
杜子衿皱眉,想要强行挣脱,却以失败告终,她能感觉伤口再度撕裂,甚至比之前伤的更严重了。
“你放手,我会考虑你之前井水不犯河水的建议……”
“是吗?可是太子妃妥协的是不是太晚……”五皇子邪肆而得意的笑着,很享受杜子衿的示弱。
忽然耳旁破空声传来,等五皇子觉察,脸色大变想要躲避时已经来不及了。
手上一麻,顿时什么感觉都没有了,杜子衿感觉力道一卸,顺势抽出自己的手,快速与五皇子拉开距离以策安全。
墨桑墨槐顿时冲过来,护在杜子衿前面,警惕的盯着面容扭曲愤怒的五皇子。
“殿下,你怎么样?”杜子月立马上前扶住抱着手臂呈痛苦状的五皇子。
五皇子目露吃人的光芒朝着暗器飞来的方向,“是谁暗箭伤人?”
杜子衿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五皇子的脚下,那里静静躺着一颗圆润小巧的鹅卵石子,显然是五皇子口中所谓的暗器。
抬眸顺着五皇子怒目而视的方向,发现萧夜离冷冷清清,慢慢吞吞的走了过来。
“原来是萧将军……”五皇子看清来人是近来颇具圣宠的萧夜离,顿时收敛怒意,露出一丝强笑,眼前这人不是现在的他能得罪的。不过转念他就又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说道,“萧将军与太子妃乃旧识,是以上演了一出又一出的英雄救美。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五皇子羽翼未丰,还不到可以黄口白牙,胡言乱语的地步。”萧夜离走近,无视五皇子恶意的诬赖,只冷淡的警告。
“你……”不过淡淡一句,就戳中五皇子的痛处,激的他恼羞成怒。眼下形势斗转,于他不利,于是对着杜子月下令,“我们走!”
“三姐姐,五皇子如此品性,以后你好自为之。”杜子衿不批判杜子月的选择,也知道冥顽不灵如她,劝解和威胁都不管用,也没有必要,临走只是淡淡留下这么一句。今日五皇子行事,她全程都看在眼里,若再不引起警惕,将来下场凄惨,也不能怨天尤人了。
杜子月目光闪了闪,咬咬牙没说话,扶着五皇子便快速离开。
第399章 危难之际总是他()
“你怎么样?”
“你怎么样?”
等五皇子离开,萧夜离和杜子衿不约而同开口,却是问的一模一样的问题。'。
两人相视一笑,异口同声道,“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