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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都说,夏国民风保守吗,这旁若无人的谈情说爱,又如何解释呢!
车外清风习习,满天的繁星闪烁着醉人的光辉,一轮弦月悬挂在天幕之上,银白的光芒笼罩大地,空旷的四周寂静一片,只有车马疾行的踏踏声。
沐千寻倚在慕宥宸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思绪飘的老远。
“寻儿,照这样的速度,再过三日,我们就能赶回皇城。”伸手拢拢她身上的披风,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好听。
沐千寻仰头,脸颊噌到他的下巴,惊讶的开口:“三日?够快的了,平时怎么也得七日吧。辛苦你了,这几日很累吧?”
望着他眼圈周围泛青的肤色,止不住的心疼。
“不是有寻儿帮着我吗?”慕宥宸不在意的笑笑,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我才赶了多长时间啊,剩下的时间,还不是都是你在赶。”闷闷的声音夹杂着丝丝内疚。
二人面色猛的一变,慕宥宸一拉缰绳,马儿缓缓停了下来,烦躁的在原地打转儿。
萧洛撩开帘子,手中的长剑已出鞘,警惕的望着前方,夜色中眸子却亮的骇人。
与之前追杀素然的那几位黑衣人穿扮一摸一样,密密麻麻的围上来,粗粗扫过,大约有三十人左右。
沐千寻抚着额头,轻骂一声儿:“属韭菜的吗,怎么割掉一茬儿又一茬儿!”
萧洛蹙眉,不解的问道:“阁主认识?”
“算是吧,认识他们的同伙,昨日夜里才杀光一伙,今夜就又来了!”沐千寻耸耸肩,眼睛里满是凝重。
她倒是不担心眼前这些人能对他们造成伤害,只是一直这样纠缠,回皇城的事情就又要被耽搁了,沐老太太的身子可等不起他们。
慕宥宸叹息一声,从怀中掏出一颗鸽子蛋大小的雪白丹药,包裹在一块泥土中,用尽全力的朝前方掷出,飞的老远,消失在视线里。
沐千寻肉疼的盯着慕宥宸,鼻子一皱:“好可惜,那可是师是好不容易得到的,用来保命的东西,用在他们身上,唉!”
慕宥宸捏捏她的鼻子,又好笑又好气的道:“寻儿可真财迷,时间要紧!”
黑衣人赶来的方向,顿时浓烟滚滚,雾气冲天。过了好一阵子烟雾才散去,却是都没见黑衣人再逼近。
慕宥宸拍拍那匹马儿的脑袋,在它鼻孔上撒上一层金色的粉末,一跃跳上马车,低喝到:“捂住鼻子!”
一拉缰绳,马儿又是一阵狂跑,很快便将那些黑衣人甩在了身后。
萧洛也是惊到了,不过一颗小小的药丸,那黑衣人居然黑压压倒下了一片。
吞了口口水,弱弱的问道:“他们不会是都死了吧?”
“哪有那么夸张,不过是昏过去了!要是天下有这样就能致人死亡的丹药,那还不得乱套呀。”
沐千寻翻了个白眼,心里暗暗鄙视了萧洛一番,她的想法也太有趣了吧。
眼前的麻烦是解决了,可这仅有一颗,用过了就没有了。
后来的几日,每夜都不断的被追杀,那些人就像从地底下长出来的似的,杀也杀不完,灭也灭不尽!
沐千寻终于体会到了杀人杀到手软是什么感觉,她真的这辈子的都不想再提剑了。
现在看见黑衣人,已经完全不把他们当人了,就跟在切菜是一样的感觉,下意识的就会挥剑去坎。
本来预计三日就可以到达皇城,现在却是硬硬拖到了第四日才到了城门口。
沐府,暖心阁内。
昏迷了好几日的沐老太太,突然醒了过来,抓着沐若云的手,满眼的慈爱:
“寻儿,寻儿!你终于回来了,你回来看奶奶了?奶奶临死能见到你一面就知足了。”
沐若云哭的梨花带雨,眸子中的寒意被水雾遮挡,紧紧回握住沐老太太的手,呜咽的道:
“奶奶,奶奶你撑住啊!姐姐传信回来,已经在半路上了,很快就能到家的!呜呜”
城门口,半夜十分,城门紧闭。
慕宥宸眉头紧蹙,朝着城楼大喊:“开门!”
城楼实在是太高,光滑的没有一处借力的地方,且皇城是整个夏国的命脉,守卫极其森严,不是莫雪那样的绝顶高手,根本爬不进去。
连连呼喊了数声,也不见有一人搭理,喉咙都快吼破了。
沐府,沐老太太情况愈发不好起来,脉搏微弱,气儿都出不顺,身子越来越凉,任凭身上的被子堆成了小山也不见一丝好转。
城门外,一名守城的侍卫大摇大摆的走近城墙,傲慢的呵斥到:“城下何人!休得大声喧哗!”
“快开门,我乃凌王!”
“凌王?凌王殿下远在江南,根本不在皇城,少蒙我!”
慕宥宸简直要被这榆木脑袋的守卫被气死了,耐着性子解释到:“不在皇城就不能回来了吗?本王有急事,速速开门!令牌在此!”
慕宥宸态度太过强横,不由得那守卫不信,迟疑了片刻,还是下了城墙。
隔着城门,守卫开口,语气多了几分恭敬:“还请殿下将令牌从门洞递进来,属下确认了才好开门!”
慕宥宸不耐烦的将令牌塞进去,不过片刻,城门便被打开了半扇。
那守卫还未看清这位凌王殿下的庐山真面目,手中的令牌便被夺走,马车就直直的冲进来,几个瞬息就跑的老远。
沐府,沐老奶奶面露痛苦,干瘪的手紧紧攥住背角,嘴里含糊不清的低喃到:“寻儿寻儿”
沐锡面色铁青,双手背在身后,骨头都要捏碎了,瞪着满屋子的郎中:“果真是没有办法了吗?”
众位郎中左顾右盼的询问身边的同行,皆是摇头不语。
一位上了年纪的老郎中向前一步,幽幽的叹了口气:
“唉!沐老太太病症太过奇特,我等医术浅薄,实在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怕是怕是熬不过今夜了,沐老爷还是早些准备后事吧!”
沐锡脸色一阵发白,坐在床头,愁眉不展。
马车飞驰而过,在繁华的大街上闪过一道道影子。
沐府门口,沐千寻拼命的往回跑,向来紧闭的沐府大门,如今却是敞着的,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暖心阁,心跳快的仿佛要蹦出来了。
刚踏进暖心阁的院子,就听见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娘!”
“奶奶,呜呜~”
沐千寻脸色惨白惨白的,百般滋味涌上心头,目光呆滞,泪水止不住往下落。忍住心中的动荡,抱着最后一丝幻想,推开屋门。
便看见沐锡与沐若云守在床边,沐老太太静静的躺在那里,静的连呼吸都感觉不到。
喉咙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似的,好不容易发出声儿来:“奶奶!”
沐锡回头,望着沐千寻的眼神尽是复杂,不难看出那抹浓浓的失望。
沐轻言他们紧跟着进来,立在门前,一室无声。
沐锡悲痛的声音响起:“你们两个过来,跪下!”
沐千寻顺从的跪在沐老太太床前,抓过沐老太太早已冰凉僵硬的手,放在自己脸上,用力的攥着,哭的让人心碎,断断续续的声音传开:
“奶奶奶奶你睁开眼啊你看看寻儿,寻儿回来了回来了寻儿不孝!呜呜奶奶你不能抛下寻儿奶奶!”
慕宥宸陪着她跪在一旁,拥住她的肩膀,实在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第一百一十三章 这辈子都赶不上她()
第一百一十三章 这辈子都赶不上她
心犹如被利剑划过般痛,一抽一抽的揪心的痛,前世与今生的记忆重叠,一幕幕在脑海飞快的闪动,头痛欲裂。
前世的自己刁难任性,谁都不放在眼里,但奶奶一直是自己心中最敬重的人。
那日大厅之中,被陷害之时,最难过的莫过于奶奶的不信任。
今生不受金浅心母女的摆布,与奶奶亲密无间,是奶奶心中的好孙女,疼爱自己更是疼爱到骨子里。
自己也经常在奶奶面前演戏,不过对奶奶的感情却没有一丝虚假,奶奶是被放在心底的。
而现在,奶奶临死前,自己都没来得及见她一面,她好恨,好悔!
就差那么一步,就一步而已,老天非要这么对她吗?为何就不能再宽容她一次,哪怕是一眼,一句话也好。
要是自己能早半天出发,要是她没有去找沐轻言,要是没有黑衣人的追杀,要是侍卫能早开一会儿城门一切是不是就不一样了,越想越难受,有种窒息的感觉。
沐锡红着眼眶,望着哭成个泪人儿的沐千寻,心里多了些许安慰,起码她还是在乎这个奶奶的。
沐若云瞪着沐千寻,泪水倔强的在眼眶里打转儿,拽住沐千寻的胳膊:
“姐姐,你为什么不早些回来?你可知道奶奶多想见你一面?奶奶她一直都喊着你的名字”
说到这儿,似是很伤心似的,哽咽着发不出声儿。
只有沐千寻知道沐若云用了多大的力气去抓她的手臂,她真的很好奇,沐若云为何会有如此之大的力气。
总不会是因为太过伤心了吧,金浅心死的时候,都没见她这么伤心呢!
沐若云变了很多,变的比之前沉稳,饶是她也看不出沐若云的神情有什么破绽,似乎那是发自内心的伤心。
可是她不信,一个心肠无比歹毒的人,又怎么可能对一个向来不关心不疼爱她的老太太这样呢?
沐千寻眼中闪过一丝厌恶,疼的微微蹙眉,泪水依然顺着脸颊流个不停,像决堤的河水,任凭她怎么控制,都停不下来。
慕宥宸周身散发出强烈的威压,眼神直直的落在沐若云脸上,声音冷硬:“松手!”
明明是那么俊朗的一个男子,对沐千寻更是温柔的要命。可此时沐若云徒然生出一种被洪水猛兽盯上的感觉,下一刻就会与这个世界诀别,仿佛室内的温度都降低了几分。
那致命的恐怖感,比面对段梦时,还要来得强烈,沐若云不由得松手。
沐锡眼中闪过一丝不快:“你这是做什么?云儿也是一时伤心,又不会伤害到寻儿。”
慕宥宸讽刺的笑笑,一把卷起沐千寻的袖子,白皙如雪的手臂裸露出来,单单有一片肌肤乌青发紫。
沐若云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很快又平静下来,泪水沾在睫毛上,显得楚楚可怜:
“怎么会,若云根本没有用力,这这是姐姐手臂上原来就有的伤吧?若云不知道姐姐胳膊上有伤,弄疼姐姐了!”
沐若云是真没想到慕宥宸会当众掀开沐千寻的袖子,失算了,好在她反应及时,生生的嫁祸了回去。
慕宥宸站起身来,负手而立,高高在上的模样犹如神抵,咄咄出口:
“若云小姐真是有意思,你的意思是,我们这伤是之前就有的,现在正好拿来陷害你?
还恰好与你抓的地方一样?难不成是我们早就料到你会去抓寻儿的手臂,我们故意弄出来的伤?
这儿郎中这么多,不然我们让他们一一检查下,这伤是早就有的,还是刚才弄出来的?”
沐若云尖锐的指甲陷进手心里,低眉顺眼的认错:“许是是云儿下手不知轻重,伤到了姐姐,还望凌王殿下莫怪。”
“哼,你也真下的去手,寻儿可是你亲姐姐!再说,轮的到岳父大人责问,也轮不到你吧?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