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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卓凡面色一黑,意味不明的瞪了草儿一眼,轻声到:“你叫什么名字?”
这明明是个张口就能回答的问题,却把草儿难住了,她叫什么名字?
她还真不知道,混进来都未曾与其他人接触过,她怎么知道她扮演的这女子叫什么,胡乱编一个吧…万一穿帮了呢?
眼睛忽闪忽闪的眨动,滴溜溜一转,笑的天真烂漫:“奴婢的名字太难听了,郡王赐一个吧?”
赫连卓凡一愣,没想到这丫头会这么回答,吞了口口水,压住心头的惊讶:
“晟心吧!这姑娘就交给你了,出了什么闪失,唯你试问!”
与草儿擦着身子出门,背影有几分狼狈,晟心,省心,赫连卓凡言下之意就是要草儿省点儿心,草儿这举动着实鲁莽了些。
巫师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一瞬不瞬的盯着草儿看,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物种似得,这丫头是真傻还是假傻,胆敢触赫连卓凡的逆鳞。
草儿大大的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会那巫师,只要是沐千寻的事,就没有她不敢的,头可断血可流,沐千寻不能不管。
伸出青葱的玉指,将沐千寻带血的衣衫一件件剥下,每一件都被那红红的血渍浸了个透彻,一阵心疼,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白皙的身子与干涸的血迹形成明显的反差,将毒箭从肉中生生拔出,似乎还能听到那箭羽挑动血肉的声音。
一个拇指大小的血洞闪现在眼前,不断有献血涌出来,黑乎乎的粘稠的咚咚的涌,触目惊心。
草儿袖中的手哆嗦个不停,直愣愣的盯着沐千寻,手足无措,看那张巴掌大的苍白的脸,估计血都要流干了。
巫师摇摇头,碎碎念到:“唉,这伤口在哪儿不好,非得要在胸口,结疤之后,该有多丑陋,一个姑娘家!
好在有郡王愿意娶她,这可是她前世修来的福分!”
草儿眼神幽怨,默默的将这巫师的模样刻在心里,福分?
那她怎么不自己嫁去,这樊宁青葛的人是都这么无耻吗?
傍晚时分,草儿还守在沐千寻身边悉心的照顾着,百无聊赖的托着腮,眼神痴痴,思绪早就飘到了九霄云外。
外面守军重重,况且沐千寻也禁不起折腾,还是等着她清醒过来,再考虑离开之事吧。
肩头猛的被一只大手握住,草儿一惊刚想出手,又想到她如今的身份,机械的转身,在看清那张脸庞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冷汗渗出。
“行了,今日辛苦你了,你先出去吧!”赫连卓凡表情淡淡的,一门心思的驱逐草儿。
草儿磨磨蹭蹭的不肯离开,面露难色,这孤男寡女的,赫连卓凡想要对沐千寻做什么,她用脚趾头都可以想到。
赫连卓凡耐着性子,这丫头一步三回头的,究竟想做什么:“怎么还不走?”
“那个…那个…郡王,晟心有些话憋在心里好久了,能不能容晟心说完再走!”
草儿俏脸儿绯红,一副害羞的样子,只有草儿自己知道,这分明是憋红的。
“说!”
“晟心心仪郡王许久了,难得今日能与郡王单独相处,求郡王别赶晟心走,晟心就想多看看你!”
草儿深情的盯着赫连卓凡,腹部一阵翻江倒海,并非赫连卓凡长得惨绝人寰,只是被自己的话给恶心到了。
赫连卓凡清咳一声,挑眉,深深的无奈,他是该直接一把掐死她呢,还是该一剑解决掉她呢?
俗话说得好:春宵一刻值千金!这长得平平淡淡,行为举止奇奇怪怪,话不惊人死不休的小丫头,嚷的他欲望都散了大半。
“我给你两个选择,一呢,有多远滚多远,二呢,要了你的命!”
赫连卓凡眼中闪烁着杀意,寒气逼人。
“郡王说笑了,杀了我谁照顾这姑娘啊,晟心这就走,这就走。
不过啊,晟心还是要提醒郡王,这姑娘伤的太重,郡王还是莫要碰她的好,不然明早她绝对会变成一具尸体的!”
草儿硬着头皮,嬉皮笑脸眨眨眼。
赫连卓凡许久没有再开口,一步步靠近草儿,捏起草儿的下巴,在她耳边吹气:“那…今晚就由你侍奉我好了!”
草儿瞬间连呼吸都忘了,屏着气,心扑通扑通乱跳,干涩的回执:
“这个…这个还真是不巧,虽说晟心很想…侍奉郡王,可刚昨日来了月事。
不如,等过了这几日,晟心一定好好侍奉郡王,晟心做梦都想着做你的女人呢!”
“还是那句话,给我照顾好她!”赫连卓凡冷哼一声,气急败坏的吩咐。
门砰的一声被带上,草儿松了口气,很没形象的瘫坐在软塌之上,苦着脸咕哝:
“阁主呀,我为了你可是差点失身啊,你可要快点醒来,草儿真的装不下去了!”
鸣翼城中,赫连妙晨诡计不断,慕宥宸就一一破解,有慕宥宸坐镇,鸣翼暂时是无碍。
顾魅儿与萧寒带着四万大军赶回鸣翼之时,差点被慕宥宸的眼神给杀死了,若不是凌泽拦着,保不准慕宥宸真会将他们一个个剁吧了。
慕宥宸站在城墙上,望着岩澄湖的方向已经整整一日了,面无表情,眼眸墨色浓浓。
大军得救,沐千寻却不见了踪影,生死未卜,他怎么放心的下。
他好想一个冲动弃了鸣翼去寻她,可又正如耿影所说,他不能,不能枉顾这十几万将士的性命。
夜深了,天阴沉着,不见了皓月繁星,当真是伸手不见五指,望城,赫连妙晨的营帐中。
一道黑影闪过,赫连妙晨猛的惊醒,望着近在咫尺的男子,正欲开口,一把锋利的长剑横在脖子上,识趣的闭嘴。
拢拢身上的中衣,很快便镇定下来,语气漫不经心:“不知阁下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要你的命!”
“呵呵,那阁下不妨试试,你还能否活着走出这营帐?”
赫连妙晨轻轻拨开长剑,单手撑着脑袋躺下,从容的模样哪像是应对刺客。
声音冷冷的,寒气能直接透进骨缝中去:“只要你死了,你们的将士还能奈鸣翼何,你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你?”
“原来是夏国的太子啊,那你就更不能杀我了,杀了我,你可就再也见不到你的小太子妃了!”
赫连妙晨笑吟吟的盯着慕宥宸看,目光肆无忌惮的在他身上游弋。
胆敢只身闯敌营,还不被发现的,除了慕宥宸还能有谁。
赫连妙晨之前可是将慕宥宸的底细摸得清清楚楚的,“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嘛,既然沐千寻是他的死穴,那她就把沐千寻当保命的突破口好了。
慕宥宸放下剑,语气软了几分,还是冷冰冰的:“寻儿她在哪儿?”
“我凭什么告诉你啊?你知道了她在哪儿,我不就没命活了吗?”
赫连妙晨光着脚下地,靠近慕宥宸,玉指在慕宥宸的面颊上划过,娇笑:
“不如…你不要管她了,我做你的太子妃如何,樊宁青葛与夏国结亲,停战,也不失为美事一桩,咯咯…”
手指顺着脸颊,落到脖颈,探进领口,朝着胸膛伸去。
赫连妙晨功夫极弱,一向骄傲的谋略近日也是被慕宥宸压制的成了笑话,今日只有这样羞辱他一番,才能心中好受几分。
慕宥宸蹙眉,隐忍着怒气,一把攥住赫连妙晨不安分的玉手,呵斥:
“不知羞耻!看看你是个什么货色,连寻儿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抽手,赫连妙晨跌回到床上,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几分。
第二百三十二章 樊宁青葛()
第二百三十二章 樊宁青葛
“哼,你说我绑了你出去,他们会不会自动退军,交出望城?
没了望城这个后顾之忧,我还怕找不到寻儿吗?”慕宥宸满脸不屑,心中没底。
赫连妙晨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手中摆弄着一缕发丝:
“嗤,莫说我的命不值一座城池,你真觉着现在优势在你手中吗?
你大可以杀了我夺回望城,就是不知道那时候,你的小太子妃是死是活呢!”
“你还真是不怕死!那就用你的命换寻儿的命,不愁你们不交人!”
慕宥宸身子一倾,修长的大手使劲掐住赫连妙晨的脖颈,额上青筋暴起,整个人处在失控的边缘。
赫连妙晨依旧笑的明媚如斯,艰难的开口,声音变了一变:
“呦,这是恼羞成怒了?拿我的命换你的太子妃?
你不是说我连她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吗,说过的话这么快就不记得了?
你还真说对了,她的命贵,我的命贱!她是夏军的主帅,我只是一个不受宠的郡主,青葛部落是不会做这么亏本的交换的!”
一双玉手拽着慕宥宸的手腕,死活掰不开那只掐的自己几乎窒息的手。
眼看着赫连妙晨挣扎的越来越厉害,面色涨成青紫色,再不见了方才的镇定,眸子中是掩不住的慌乱恐惧。
慕宥宸堪堪松手,赫连妙晨瘫软在床榻之上,大口大口的喘息,品尝着劫后余生的味道。
“不是不怕死吗?我只要下手再重一分,你就没命活了!
这个,你就乖乖吃了吧,放心,也只是昏迷几日而已!”
慕宥宸从怀中掏出一粒红褐色的蚕豆大小的药丸,递到赫连妙晨唇边,逼迫她服下,转身离去。
慕宥宸前脚刚走,赫连妙晨后脚就拉响了警铃,顿时望城乱成一团,灯火通明,都冲着慕宥宸而去,意欲围剿。
都说双拳难敌四手,深陷敌营,换做旁人,就是死在这儿的下场。
慕宥宸倒好,将望城搅和了个天翻地覆,轻易脱身,只是被追的有几分狼狈,衣衫上多了几道皱褶。
次日,赫连妙晨昏迷不醒,任凭巫师怎么诊治,都瞧不出病症所在。
大军中人心惶惶,生怕鸣翼突然来袭,这没了赫连妙晨这个头领,他们怎么抵挡得住。
慕宥宸下了道命令,要武云飞与樟戚看守鸣翼,只许守不许攻,违令者,家眷妻儿一同赐死。
自己则奔赴川城而去,照赫连妙晨的意思,沐千寻应该目前是无碍的,他可不想等到她出事之后再后悔。
就算是刀山火海,他也要闯一闯,他受不了这抓心挠肺的煎熬,只有找到她,将她拥在怀中,才足够安心。
洛曲城中,安定侯府。
草儿浸了软帕,为沐千寻擦拭脸颊,看着她不见好转的面色,心中愈发难受。
先是小产,后是受寒,再是这箭伤,她还真是磨难不断,瘦弱的身躯,怎么禁得住这一次次的折腾。
门外嘈杂的声音渐渐消失不见,草儿心中纳闷,打开门,围在这里的将士居然通通不见了踪影,只剩两个呆头呆脑的守在门口。
一个念头涌现在脑海,望着沐千寻处理得当的伤口,咧嘴一笑,小心翼翼的为她换好衣衫,说跑就跑!
要等沐千寻痊愈,或是醒来,不知又要等到何年何月了,到时候赫连卓凡也不一定会再给她们这么好的机会。
况且要应对赫连卓凡对沐千寻的觊觎,还真是个让人头疼的事,她拦得了一次两次,还拦得住三次四次吗?
刚刚扶着沐千寻坐起来,门就毫无征兆的被打开了,草儿吓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