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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笼的。
族长听到族规二字,顿时脑子清明了起来,猛地站起来:“咱们商议什么,今日之事,就按照族规处置好了。”
他真是气糊涂了,许氏一族出了这样丢人现眼的事情,他如果不按照族规行事,日后如何管教全族之人。
许老太爷和叶氏被拖了出去,二人一路上都不停的向许泽求饶,可是许泽却像是被石化了一般,对二人的凄厉惨叫声充耳不闻。
金翰林有些稀奇的看着那被拖下去的二人,实在搞不明白这二人的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他们怎么还有脸向许泽求饶。
这么一番的折腾,倒是将许诺西,许诺其,许诺新三姐弟给引了过来,三人瞧着被死狗般拖着的叶氏,忙跪在许泽的面前。
“父亲,不管姨娘做了什么错事?还请父亲看在我们的姐弟的面上,饶了姨娘。”
他们头磕得砰砰响转向族长等人:“各位长辈,祖父年迈,若是做了什么错事,还请各位长辈通融一二。”
这三人这番行事,原本还也无可厚非,可是落在许泽的眼里,就有些不对了,想到许诺家的身份,再看眼前的三姐弟,怎么看,都觉得这三个孩子眉眼之间像极了许老太爷。
“滚!”因为叶氏和许老太爷的事情无法说出口,所以许泽只能忍着闷气,吼了一声,又让人押着这三姐弟离去。
他怕自个儿再看这三姐弟一眼,就忍不住暴起,掐死了他们。
第274章()
许家的祠堂,人靠人,人挤人,到处是黑压压的头颅,可是却没有半点声音,一片静谧。
夏日的烈日炎炎,众人汗流浃背,可是每个人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不耐,有的只是沉默,还有羞愧——许氏一族居然出现这样失德之事,怎么不令他们羞愧,无地自容。
祠堂前的千年古树,幽幽屹立,却仿佛也羞愧般的,在烈日下无精打采的,耷拉着树冠。
金翰林负手站在古树下,风吹过,乌发漫卷,衣衫飘飘,仿佛要踏风而去,只是他的周身却带着淡淡的疏离之气,每一个瞧着负手而立的清俊男子,都忍不住叹息一声:也难怪他这般,谁遇到这么个事情,只怕心情都不会好的毕竟他现在才是威远侯府的掌舵人。
像是感受到众人的注视,金翰林抬头,却是微微一笑,然后,转头,继续低头,陷入某种沉思中。
众人的心,瞬间都为那清越一笑,而皱了起来,心中越发对金翰林所处的尴尬之地怜惜了起来,自然对许老太爷,叶氏越发的痛恨,若不是这两个不知廉耻的,怎么会让天朝第一才子,落得这般为难的境地。
族长走到金翰林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头:“翰林,让你受委屈了。”
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他这个现任家主的名声是肯定会受影响的。
这世上没有不通风的墙,不管金翰林是如何严令禁止威远侯府的下人将此事传扬出去,还是他如何严令族里的人走漏风声,但是事实就是事实,不论他们如何的隐瞒,都不能百分百的让这等丑事烟消云散,更不能保证就没有人知道。
这么多人,谁知道哪天会走漏了风声,总不能将知情的人都打杀了。
族长只要想到这二人带给族里的耻辱,这火气就往上冲:“来人,这二人失德无耻,给我打。”
他若是不狠狠地教训教训这样无耻之人,给族里众人树立一个反面教材,岂能让那些心思龌蹉之人心中生怕!
叶氏和许老太爷没有料到,到了族里,还没来得及喊冤叫屈,就是一顿打,忙哭着喊着说冤枉。
“金翰林,你这个孽障,你不孝忤逆……设下如此毒计,我……我……族长,族长,我是冤枉的……是冤枉的……”
人在生死关头,哪里还顾得了脸面,许老太爷瞧族里的架势,只怕饶不了他了,此时也只得咬牙坚挺,他虽然风流,可是却不笨,此时袭上心头的是恐惧和绝望,他知道接下来等着他的会是什么,所以他胡言乱语,奢望能得一条活路。
金翰林淡淡的说道:“老太爷,事实俱在,族长亲眼所见,你到了这时候,还想嫁祸与我,说这样违心的话,现在族人皆在,你敢说你与叶氏是清清白白的,你敢说许诺家不是你的骨血,你敢说你没有在许诺家的灵柩前,和叶氏做出失德之事,还是你敢说,你对得起他,没有给他戴绿帽子?你若是敢说没有,我就认下你的栽赃嫁祸,也算是为许家尽点心意。”
他敢说吗?
为了活下去,他有什么不敢说的,许老太爷刚准备开口说话,却听见族长怒喝一声:“畜牲,到了此时,居然还想给我信口雌黄,根本是不思悔改,给我打,狠狠地的打!”
族长差点被许老天爷气的冒烟,若是他此刻能悔改一二,他或许还能饶得他一二,让他少受些活罪,毕竟是年岁大了,可是瞧他样子,哪里有一丝半缕的悔改,这样的人,若不将他打怕了,他就是黄泉路上都不肯老实。
许老太爷此刻已经愤怒到了极顶,他想得清清楚楚,今日的事情根本就是金翰林的圈套,可是众人却被他所骗,根本就不信他的话。
他一辈子将人玩弄于掌心,却没有想到临了,却被他算计,这让他如何甘心,猛地挣扎身子,从拖着他的二人手中逃脱,扑向金翰林:“你这个孽障……我真恨当年怎么就没活活掐死你……我是瞎了眼了,居然让你这条毒蛇认祖归宗,我……”
好在族里之人,身手灵活,下一秒就再次钳制住许老太爷,未让他伤到了金翰林。
“老太爷,当年你这是什么话?我都说了,只要你说没有做出失德之事,没有和叶氏通奸生子,我自然愿意认下一切罪名。”金翰林神色不变,淡淡的说道:“你不敢说,却又要迁怒与我,再说了,今日的事情,是族长和宗老们的决定,你却一个劲的推到我身上来,到底是何用意?”
金翰林骤然一惊,目光看向一旁似是魂飞天外的许泽:“难道老太爷是要除去我,而让四弟,五弟当家,还是……”他摇头,不肯再说下去,脸色却不好看,喃喃自语:“老太爷用心良苦啊!”
许老太爷被金翰林这浅浅的一句话,激怒的无法控制,努力的挣扎着,扭动着,要去撕烂金翰林的嘴,这孽障句句含着深意,字字藏着恶毒,故意激起泽儿对他的恨意。
然后,许泽猛地恶声:“你给我消停点。”
族长更是怒得给了他一个巴掌,将他的那张老脸打得顿时肿得老高,许老太爷猝不及防,一下子都懵掉了,瞪着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族长。
“你闭嘴,到了这时候,还不死心,还想将脏水往翰林身上泼,你是不是非要闹得天下皆知,世人皆知,才心满意足?是不是非要让许氏一族人人受人唾弃,你才肯罢休?”
说完,他对着那钳制许老太爷的两个大汉瞪了一眼,那两个大汉打了一个寒颤,想起族长对他们二人的交代,脚下飞快的将许老太爷拖了下去。
叶氏原本还有胡搅蛮缠的打算,可是瞧着许老太爷都落得这么个下场,哪里还敢再出声,乖乖的被拖了下去,挨着板子。
疼,实在是太疼了,到了这时候,叶氏和许老太爷心里都恨不得就此死去才好,这族里的板子,落在人的身上,那一下子都是伤筋动骨啊!
许泽在一旁看的眼睛都发直了,他是没想到,死前还有活罪,不过这心里却吐了一口浊气,暗暗的叫着痛快,碍于孝道,即使许老太爷睡了他的女人,给他戴了绿帽子,他也不能将许老太爷怎么着,现在族里将他这般狠打,实在是让他出了口恶气了。
许老太爷到底年纪大了,没挨了多少下,就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起来,一个劲的求饶,他这般没骨气,更让族长生气——因为叶氏一个女子,此刻却在咬牙忍着,你说你一个大男子汉,这般哭哭啼啼,像什么啊,难不成他们许氏的男子还比不得一个弱女子吗?
族长狠狠地瞪了许老太爷一眼,目光阴霾,举手,止住了对二人的杖责。
众人瞧着族长的动作,都屏住呼吸,他们知道,对许老太爷和叶氏的宣判,即将开始。
族长的声音,如同带着冰棱般:“执家法,送许氏地十六代长子许明天上路,报官,暴毙!”
许老太爷当时就吓得浑身酥软,瘫倒在地上,他没有想到自个儿最后落得暴毙的这样一个下场。
其实这很正常,他与媳通奸生子,可谓罪大恶极,若是族长不这样做,如何杀鸡儆猴,如何对族人交代?
他心神未定,就听到族长又声色严厉道:“将叶氏这个贱妇浸猪笼,让全族人都看看不守妇道的下场。”
许老太爷才不管叶氏怎么死呢,那些以前的柔情蜜意,那些山盟海誓,此刻都早已抛在了脑外,唯一能记得的就是如何活命:“族长,饶命啊,饶命啊……”
叶氏此刻也大叫着,开始求饶,她的骨气没有撑到最后,她和许老太爷哭成了一条腔,拼命的求饶,一个劲的认错,只求能换得一线生机。
尤其是叶氏,不管屁股血迹斑斑,却忍着疼痛,爬到许泽的面前,抱着他的腿哭着:“老爷,老爷,你饶了我这一次吧,我知道错了,不要杀了我,我以后一定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但是许泽却一脚将她踢了开去,就好像叶氏在他的眼里就跟瘟疫一样,恨不得离开十万八千里才好。
“贱人,被脏了我的腿。”
叶氏被许泽这冷冰冰的话吓了一大跳,她知道许泽恨她,可是却没想到居然恨到这般地步,可是她看了眼,那放着几块大石头的猪笼,她依旧爬上来,抱着许泽的腿,苦苦的哀求着。
许泽心里恨死了叶氏,再次一脚将她踢飞出去,这次刚巧撞在了金翰林的脚步。
金翰林只是低着头,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她,静静地的看着,眼神轻蔑,如同在看一只垂死的虫子,这样的轻视,这样的不屑刺痛了叶氏的心。
她仿佛又看到那华贵优雅的女人,高高在上,用一直施舍的眼神在看她。
叶氏的思绪早已飘远,她一心爱慕的良人,兴高采烈的一心迎娶着那个女人。
她的良人,在年幼时,她以为温文,俊秀,文武双全,几乎达到女子心中所有的幻想,她怎么甘心就那样放弃。
她用眼泪,用柔弱打动了男人的心,她成了男人的外室,可是她的心一直不甘,她不甘心原本属于她的幸福,就那样被那个高贵的女子夺去。
他们成亲的那一日,她躲在人群之中,看着十里红妆,看着那大红的花轿,还有那骑在高头骏马上的男人,所有的人都在议论着这对天作之合的男女。
就是在那一日,她终于看清楚了自个儿的心,看清楚她想要的是什么。
她日思夜想的男人,脸上挂着她从未见过的灿烂笑容,不时的回首看着那大红的花轿,好像生怕那花轿走丢了一般,她失魂落魄的跟着人群,一直到了威远侯府,见他笑的傻傻的将花轿的帘子撩开,直勾勾的看着她,笑容从每一个角落溢满出来。
他就那样傻傻的看着盖着红盖头的她,直到一旁的轻笑出来,他才回过神来,涨红着脸,将她扶下轿子,那么的小心翼翼,就仿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