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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嬷嬷一家子能从有现在的好日子,都是金翰林给的,而金翰林将她送到锦好的身边,只让她护着锦好,不让锦好受半分的委屈——这般的心细如发,这般的周全,那是眼珠子,心尖肉啊!
顾嬷嬷决定再试一试雪兰,毕竟跟了夫人这么多年,若是学着一份,也不会生出这样的心思,面色柔和了一份,也含着一丝的笑意。
“雪兰,瞧着夫人和侯爷这样的伉俪情深,你跟着夫人这么多年,想要为夫人分担些,倒也说得过去,只是侯爷已经下了命令,你这般冒冒失失的进去,若是惹了侯爷,可就要给夫人面上抹黑了,今儿个是你运气好,夫人沉睡,侯爷的心思都在夫人身上,也懒得跟你计较,可若是在再有一次,只怕你就没有这样的好运气了。”
见顾嬷嬷语气有了松动,雪兰忙开口说道:“顾嬷嬷,我知道错了,日后再不敢自作主张了。”
顾嬷嬷似乎对她的保证很满意的样子,点了点头,然后就用一种轻描淡写的口气说道:“雪兰,我记得你今年已经十六了,也该为自己打算打算了,你和云燕跟了夫人这么多年,夫人对你们的情分可不一般,你心里若是有什么想法,就说给夫人听听,也好给你安排。”
雪兰听了这话,低着的头就抬了起来,看了顾嬷嬷一眼,见她脸上含着笑容,心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就飞出一片彩霞,随即低下头,道:“我听夫人的。”
顾嬷嬷见她这样子,心中一沉,面上却更是和善:“我瞧着夫人对你和云燕,说是主仆,倒更像是姐妹,这样的大事,她虽然会为你们做主,但也是遵循你们自个儿的心思的,你就说说,你自个儿是怎么打算的。”她顿了顿:“前两日,夫人还说府里的丫头到了年龄就该做安排了,你若是现在还没拿定主意,夫人问起来的时候,可如何回话?”
雪兰此时只顾着自个儿的那点心思,却没有瞧股莫名的眼睛,此刻顾嬷嬷虽然只是笑着,可是眼睛中却藏着几分锐利,死死的盯着雪兰。
雪兰低头扭扭捏捏,就是不肯说话,可是想到自个儿的那点小心思,再想起自个儿老娘说得那番话,又想到金翰林那飘逸优雅的俊俏,年纪轻轻就成了侯爷。
再说,她自小就跟着夫人,夫人对她不像是主仆,更像是姐妹,就是这些日子,似有些冷淡,却还是不错,嗫嚅了半天,却还是道:“我想过了,我自小就伺候夫人,日后自然还是伺候夫人的好。”
日后还是要伺候夫人!
她这般说,就是心中早就拿定了主意:这个伺候夫人,可不是象做丫鬟一样的伺候!这么点含意,顾嬷嬷还是能听明白的。
顾嬷嬷真没想到,雪兰居然是这么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夫人掏心掏肺的对她,就是寻常人家的正经小姐,也不过就是她们这样养着,可是这喂不熟的白眼狼倒好,夫人这刚中毒,她就将主意打到了侯爷身上——她刚刚是不是打着递茶水的机会,顺便安慰安慰侯爷,让侯爷看到她的善解人意。
顾嬷嬷冷笑了一声,深深地看了眼雪兰,语气淡淡的说道:“既然你都已经相好了,想来总会心想事成的。”
雪兰听了这话,大喜过望,以为顾嬷嬷是得了锦好什么话般:到底是娘想的透彻,夫人年岁小,身子骨没张开,伺候起侯爷来,只怕力不从心,定然会找人帮衬,再加上现在夫人中毒,这身子骨,就越加的羸弱,这事情自然就更少不得了。
她跟着夫人这么多年,最是忠心不过,夫人若是选帮手,还有谁比她更合适。
顾嬷嬷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淡笑着道:“眼看着侯爷折腾的一夜,也晚膳也没吃,现在守着夫人,没有胃口,可是我瞧着夫人的神色,怕是这前后脚就要醒过来了。夫人醒了,侯爷自然就有了胃口,你去帮侯爷做点汤面吧!”
这原本都是小厨房的事情,现在居然给她做,雪兰脸上的笑意怎么都遮不住了,像是在顾嬷嬷的这么一声吩咐中,明白了其中的含意,赶紧转身,脚步飞快的离去,那活跃的样子,就差没飘起来。
顾嬷嬷瞧着雪兰那雀跃的背影,眼神越来越冷,心中早就做了决定。
等夫人醒过来,养好身子,她会将今日的话原原本本的告诉夫人,想必夫人到时候就再不会心软了。
顾嬷嬷虽然伺候锦好时间不长,却知道,锦好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这雪兰跟了锦好这么多年,居然生出这样的妄想,实在是可笑至极,只怕是富贵迷人眼啊。
依照她看来,夫人对雪兰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这一次,这丫头只怕要耗尽主仆最后的一丝情分了。
毕竟,再忍耐下去,不等别人来闹,自个儿带来陪嫁的丫头就先闹起来了,那可就不是什么丢脸的问题,而是没有威严,这没有威严之人,可如何主持中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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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修文中
第271章()
锦好的身子渐渐的复苏过来,缓缓地睁开眼睛,看清楚眼前那一脸憔悴的人——正是金翰林。
“表哥……”
“醒了就好,别说话,静静的听我说就好……”
金翰林此时有种落泪的冲动,那些担忧,那些不安,在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忽然觉得都不重要了,只要她能醒过来,什么都值得了。
他低低的说道:“你我幼时相识,彼此的性情多有了解,我身负大仇,这么多年来处心积虑的想要报仇,想要为曾经的自己出口恶气,可是刚刚,在你昏睡的时候,我却不那么想了。我想告诉你,我想明白了,这一生不是用来报仇,也不是用来怨恨,人生那么短,我想要的不过是拥着你,笑看花开花落。醒时,枕边有你,食时同几有你,醉时怀中有你,牵着你的手,一生一世而已,只是如此而已。”
他子夜般的双眸,定定的看着她,看着那一片渐成清泉之态的明眸。
他的薄唇渐渐的越抿越紧,到最后却化为一声叹息:“好好,我想要了结了那些仇怨。”
锦好的眼泪汹涌的溢了出来,好像要将自个儿整个人都淹没,再将她整个人慢慢的融化——他有多恨,他说过,要让那些欠了他,负了他的人生不如死,可是这一刻,他却告诉她,他想结束了。
她一直懂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想要开口告诉他,不用为她而去委屈了自己,可是她根本就开不了口,眼泪不停的落下,任凭金翰林怎么擦拭,却还是无法停止。
有一个人爱你若命,她何其有幸,怎么能受他这份深情。
锦好想,这一刻起,她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因为从没有像这一刻这般清楚——她是金翰林的软肋。
她要提高警惕,自个儿这么一吓,他就放弃了原本的坚持,这般的深情,必然会成为他生命中的绊脚石,而他从来就不时池中物,会一步一步走向他自己的高度,而身为他的妻子,她能做的事情,就是保护好自己,尽量不要成为他的累赘。
朝中事态复杂,风起云涌,危险不会单单因为内宅的事情,就能结束,她不能有事,不能乱了他的心。
锦好将脑袋埋在他的怀里,像一个天真的小女孩一般,笑容甜腻,无所遁形的依赖着拥着她的那个男人。
他是树,而她却不只是缠着他的蔓藤,既然结了同心,她又怎么会让自己成为他的累赘。
……
叶氏不吃不喝了三日后,终于认清的现实,重新打起精神,开始进食,神色黯然,一片沉默着,给许诺家准备丧事,陪葬物品。
许家族人瞧着她这样子,虽然于理不合,一个妾室抛头露面,何况额头还有那么耻辱的两个字,只是叶氏的模样,实在有些吓人,众人也很识相的没有开口,不敢招惹她。
到了第七日,许诺新终于押着许诺家的灵柩回了威远侯府,许诺西心神难安的看着叶氏,这几日她天天守着叶氏,觉得叶氏的精神似乎有些不对,可是具体哪里不对,她又说不上来,总之,神神叨叨的,让她心里有些害怕,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
叶氏迎到了许诺家的灵柩后,却是半滴眼泪都没有,仿佛先前哭的肝肠寸断的人不是她一般。
她只是站在许诺家的灵柩前,扶着灵柩说话,若不是亲眼瞧见,还以为是在与活人谈心一样,因为靠的近,许诺西将叶氏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诺家,你放心,我知道你死的冤枉,定然是中了别人的算计,你这孩子,什么样的美色没见过,怎么会看上男子?你瞑目吧,我不会让你这样白白的死去,让别人痛快,你放心好了,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不要,我也会替你报仇的,不会让那害你的人好过的。”
许诺西听着,心头一颤,姨娘这又要做什么?
什么叫被别人算计的?自家的兄长是什么性子,难道叶姨娘真的不知道吗?什么荒唐的事情做不出来?
她居然还心心念念的说什么报仇?不是她这个做妹妹的心狠,不给他报仇,可是他这么个死法,这仇怎么报?凶手已经死了,难不成还要将凶手的九族给诛杀了不成?
叶姨娘真是魔障了……她陡然一惊,叶姨娘这话似乎不是字面上的意思,难道说大哥的死,这里面有文章?是不是说,大哥的死,是有人背后动了手脚?她记得当时大哥出丑的时候,叶姨娘就气急败坏的说过,是……金翰林动的手脚?
难道真的是金翰林出手?她被自个儿的这么个想法吓了一跳,不对啊,到底是骨肉血亲,他看起来,也不像是这么无情的人。
许诺西不敢再想下去,她瞧着门前冷落的模样,第一次清楚的意识到,威远侯府的主人换了,没有了金翰林,这威远侯府不过是个空壳子。
还是安生的过几日吧,她年岁不小了,熬个一年半载就能出去,希望这一年半载的,叶姨娘能给她安生点。
许诺西眨了眨眼睛,几滴晶莹的泪水落下,她伸手扶着叶姨娘:“姨娘,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吧。大哥最是孝顺,若是泉下有知,也不会愿意看到你这般伤心的。”
可是任凭许诺西怎么劝,叶氏就是不抬头,不搭理,一个劲的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这般折腾了几日,丧事办的冷冷清清,灵堂里也是冷冷清清。
叶氏将身边的人赶走,独自守着许诺西,母子二人说着悄悄话,她这般行事,也不是第一回了,众人也不觉得奇怪,都随她的意思,没人找抽。
倒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这般避了开去,府里的管家,送了一盆白菊:“夫人,大公子是老奴看着长大的,这白菊算是老奴的一点心意。”
此刻正是盛夏,这白菊就显得珍贵,那一朵朵白色的菊昂首挺胸,豆芽似的花瓣紧紧簇拥在一起,柔蔓迎风,垂英凫凫,如秀发遮面的淑女,脉脉深情,远远望去,既像一个小绒球,又像一个大家族围坐在一起商议什么事情。再瞧那儿,一簇簇白菊堆在一起,似在认真的听着什么,看她们一个个扬着脑袋,挺着胸脯,坐得端端正正的,在绿叶的衬托下,显得更加娇媚。
寻常的白菊是闻不到什么香气,只有用心栽培的,才会有这般淡淡然的香气,叶氏是个有眼力的人,只这么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