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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给老太爷回话。”那婆子还顿了顿:“长公主还让奴婢转告老太爷,她尽力了。”
许老太爷三人有些不解,长公主这又是搞什么?
在众人的不解之中,就见那去张家的婆子进来,面色灰暗,手里还捧着一个红色的帖子。
那婆子跪在地上,兢兢战战的说到:“老太爷,老爷,三小姐,是奴婢没用,没办好差。奴婢带着三小姐的红贴去张家,可是张家的夫人却说,今儿个这事情,是张府四少爷酒后胡闹,是个误会,张家四公子早就有了指腹为婚的亲事,事情闹到这等地步,都是四公子的错,还请咱们见谅。”
那婆子见几位主子,脸色都不好,神情也更紧张了一些,继续说道:“张家夫人说咱们三小姐贤良淑德,若是能和三小姐结成亲事,实在是天作之合,做梦还要笑醒了的好亲事。只是奈何天公不作美,她虽然一介女流,却也不能做出这等出尔反尔的事情来,只得满心遗憾了。”
这婆子这话一出,许老太爷差点暴跳如雷,许泽叶氏拳头握紧,青筋直冒,而许诺西脸色却是一阵青,一阵紫,这个结果,她是怎么的都没有想道?张家居然敢拒她的婚?
这京城上下哪个不知道张家的四公子对她情根深种,多次誓言非威远侯府的许诺西不娶,而张夫人前些日子,明示暗示,都希望能结下这么亲事。
怎么今儿个就冒出来一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妻了?
当她是傻子吧!
真是没前途的,连撒谎都不会,还让人面上特别的难看?你若是拒亲,找个好点的借口不就行了,什么身有暗疾,什么八字不合,总比这般愚笨的借口。
“混帐东西!”许老太爷狠狠地拍了一下大腿,面色狰狞,一副气的要死的样子:“见风使舵的混账,这笔帐,老夫给你记着了。”
“欺人太甚!张家欺人太甚!”许泽目眦欲裂:“父亲,我这就去找张家算账。”却被许老太爷挡了下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许诺西瞧着祖父和父亲的样子,脸上的色彩却越加的丰富起来,白里发青,青中又含红,红里还透着黑。
连这样上不了台面的人家,居然都拒绝亲事。
是因为她现在的庶女身份吗?是因为她的母亲黥面之辱吗?
这一刻,她清清楚楚的知道,身份比什么都大,什么威远侯府的三小姐,没有嫡女的身份,她就什么都不是……
今日张家拒婚,她只怕要落得京城的笑柄,这日后可有何颜面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这可比降为庶女还要严重,降嫡为庶,说起来还能博取一份同情,可是张家拒亲,却让她成为了一个笑话。
这下子,就再也没有人会要她了,她不过是别人弃之不要的,那些世家,为了自个儿面子也不会捡人家不要的。
只怕从现在起,之前那个高傲的女子,将成为泡影,只能每一日活在别人或嘲讽,或同情的眼光中。
这让她如何能接受?太残酷了!
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如骤然而来的暴雨,云泥之别,她终于切身体验了一回。
“西西,你别哭……别哭……”许老太爷怜惜的看着眼前可人儿的少女,给面前婆子使了个眼色,那婆子立刻机灵的将回话的婆子带了出去,顺便将这里清了场,留下三个主子说话。
“好了,西西,祖父知道你是个心高气傲的,非普通人就能入你的眼,你的亲事,自然不能嫁给凡夫俗子,那张家是没脑子的,看不到你的好。”许老太爷细心的呵护着:“你放心好了,你是天生注定要荣华富贵一生的。”
荣华富贵一生?到现在,还在欺骗她。
许诺西听了这话,心中更是心伤,连一个纨绔子弟,小小的尚书府,都能拒了她的亲事,这场闹剧之后,谁还会看得上她。
不管她多好,她都难以再嫁个好人家了……
“傻孩子,你也莫要难过,这人世间的规矩,都是掌握在强者的手里,你也莫要担心别人的轻视,只要你能成为强者,谁还敢说你一句半句。”
他摸着胡子,笑道:“你可知道,这天下最尊贵的人是谁?”
许老太爷说这话的时候,眼中的笑是胸有成竹,仿佛下一秒,许诺西就能和这最尊贵的人扯上关系,捞到好处。
天下最尊贵的人?那就是皇帝啊,难不成祖父是让她去陪一个快要踏进棺材的皇帝?
“祖父……”许诺西惊骇莫名,她才不要用自己的青春年华陪着一个腐朽的老人。
“傻孩子,祖父怎么舍得那般对你?”许老太爷轻笑:“皇子也是会变成天下最尊贵的人。”
许泽一直看着许老太爷与许诺西的互动,心里头那个被他一直压在角落的怀疑种子再次冒了起来:他的父亲什么时候这般殚精极虑的为一个孙女谋前程了。
正说着的时候,刚刚被领着众人出去的婆子声音再次响了起来,隐隐带着哽咽:“老太爷……老太爷……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官府来报……大爷,大爷没了……”
老太爷闻言如雷劈顶,一口痰就涌了上来,当场,人就晕死了过去,顿时上上下下都忙了起来,请大夫,开药方,忙的热火朝天。
叶氏清醒过后,就疯子一样,要去找许泽拼命,也不知道他这个做父亲的,怎么照顾孩子的。
“你赔我儿子,你赔我儿子……”她死劲的捶打许泽的胸膛:“你个狠心的,你有了长公主所生的儿子,是不是我给你生的儿子,你都不在乎了?我的女儿,你也不在乎了,就这样随随便便的让人拿捏她一辈子,嫁那么个窝囊之人,你让她日后如何安神?”
许泽的脑袋很大,可是此刻除了麻木,他在没有第二个想法。
在这样的一片混乱的情况下,迎接许诺家的尸骨还乡被提上了日程。
因为到底是许家的人,许诺家的棺材被他的上司,长途跋涉押送了过来,这么做,倒是对威远侯府仁至义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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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点字,修了四稿,发现越是收尾,越是难写,找不到自己满意的感觉。
第269章()
许诺西的退婚事件,因为许诺家的死,在威远侯府里如同一颗小石子扔进了浩瀚的海洋,没击起几朵浪花,就石沉大海。
除了她自个儿伤心欲绝,谁的目光都放在了许诺家的死上,许诺其,许诺新含着泪劝慰着醒过来后,依旧撕心裂肺,伤痛难忍的叶氏。
许泽对众人的劝导和悲声,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是想着许诺家的样子,不管那孩子再怎么不好,可到底是他的骨肉,他怎么会不难过,更何况这些年也的确委屈了这孩子,明明是威远侯府的嫡长子,到最后却变成了他的义子,这让他现在想起来,这难过就会加倍,这孩子会变成这个样子,是不是自个儿也有责任,若是他自小就生在威远侯府,会不会是另一个样子。
只是,当许泽想起许诺家的死因,他这份难过之中就会多了几分怒其不争,实在是丢尽了他的面子,所以这份难过因为这份羞耻,更加的浓郁了起来。
只是,他此刻哪里有时间伤痛还是沉哀,叶氏如同一直失去了狼崽子的母狼,疯狂的捶打着他,就仿佛他是她的杀父仇人。
许诺其,许诺新兄弟二人劝慰过后,也伤心的话都说不出来,许诺西此刻也摆脱了自个儿退婚的打击,拿着帕子捂着脸,哽咽着,下人们倒是哭的一条腔,。
长公主闻言,一贯的不理,依旧守在她的院子里,该吃得吃,该喝的喝,该睡的睡,没有嘘寒问暖,也没有冷言冷语。
锦好管着中馈,只得上前劝了几句,让他们节哀顺变,她说是说了,至于他们听不听就不关她的事了。
叶氏已经哭的什么都听不进去了,一个劲的疯子般的悲痛着,因为哭的太久,她早已发不出声音,她就用头装墙,扯着自个儿的头发,那么好好的一个风流妇人,这时却不堪入目。
锦好觉得,不管叶氏这人怎么的坏,但是这一刻她的悲伤是真实的。
哀嚎,哽咽,各种哭声入了锦好的耳朵里,让她打了个寒颤。
她才新婚,这种场景是该避讳点的,锦好就寻了个借口,告辞,好在叶氏等人此时全都沉浸在悲伤中,谁也没将她放在心上,许泽麻木的挥了挥手,锦好转身快步离去。
刚进了院子,金翰林回来了,他听着外面的哀嚎声,眉头蹙了蹙,道:“你以后莫要再去那边,虽说主持中馈,可是这种事情,也轮不到你个新妇管,走个过场就好了。”
他冷哼一声:“这一刻,他们还沉浸在伤痛中,没空子乱咬,只怕醒过神来,就要变疯狗了,抓到谁都要咬一口。”
他想了想,对锦好吩咐道:“你先休息一下,等会,我送你去相府,住几天,我再接你回来。”
说着,又转身吩咐云燕,让她收拾一下。
“这……不好吧!”锦好有些犹豫,虽然她是新妇,可是这般转身回娘家,是不是太……
“有什么不好的?这京城谁不知道咱们和那边不和,你这么做,也不过是明哲保身,谁能说你什么?”他嘴角微勾,冷笑道:“就是说又怎么样?他们就是说破了天,谁还敢在你面前说你一声不是,一句不好吗?”
锦好对这话倒是赞同,今非昔比,不管是看在她背后的娘家,还是长公主,金翰林,现在谁还能给她脸色看不成?
“好了,就是真有什么闲言闲语,你也莫要放在心上,谁人背后不说人,谁让背后不被人说。”金翰林哄了锦好一会儿:“既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担心这几日,家里不太平,你在相府住着,我这心里安心。”
金翰林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锦好自然不会再推迟。
金翰林见她点头,瞥了眼云燕等人出门,他压低声音,道:“是不是没我陪着你,睡不好,吃不香啊,放心好了,我会抽空去看你的。”
锦好白了他一眼,见他这时候居然还有心思说笑,一副波澜不惊,沉稳淡定的样子,不由得浮想联翩,挥手让云燕,雪兰等人退下,自个儿压低声音问道:“这事,你有没有动手脚?”
他与叶氏等人有血海深仇,不死不休,若是真是他做的,锦好倒也不觉得奇怪,经过莫家的事情之后,她再也不相信什么血浓于水的亲情了,有时候,血脉之情,就是个屁话。
所以,这事情即使真是金翰林做的,锦好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的。
金翰林摇头:“许诺家不过是个上不了台面的跳梁小丑,名声已经坏了,哪里需要我再出手,再说了,我早就打了招呼,军中他根本就没有出头的机会,已经是步死棋,他怎么都走不活的。”
见自家小妻子,有些不相信的样子,他又低低的笑了起来:“我虽然不在乎他的死活,可是动手灭他,实在是会脏了我的手,我不惊讶,不过是我早就知道他的死讯罢了。”
他人脉广,消息比寻常人都灵通,提前知道这件事情的确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锦好上下打量了他一下,道:“是不是你做的,都不要紧,反正那样的人,活着也不过是浪费粮食。”
金翰林又轻笑了起来,亲了亲她的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