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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第一次瞧见,可是锦好就能断定,这女人定然就是金翰林嘴里那位将他扔进乱葬岗喂野狗叶氏。
若不是她对金翰林的为人太过了解,定然是不会相信他的话,这么一位表面上温柔,仪态端庄,容貌柔美的夫人,怎么可能做出那等丧尽天良之事,也不会相信这位妇人,就是凭借着外室的身份,以一块肉的代价,成功的进入众人的眼界,然后依靠丈夫的宠爱,一跃成为与长公主平起平坐的平妻,这些年,更是越过正室嫡妻,在府中过的风生水起。
尽管锦好心中早就做了准备,可是当亲眼见到谋害金翰林性命,害的他流落在外多年,与长公主生分之人在眼前时,面上即使淡然,但是心中的怒气却是一个劲的往上拱——金翰林对她一片真心,她又怎么会不知晓,虽说这婚事有些瑕疵,但是瑕不掩瑜,金翰林对她的真心更是不容忽视,这人早就圈进了她重要之人的范围。
她这人最见不得自己人受罪,想到曾经就是眼前的这个披着人皮,做着狗事的蛇蝎女人,差点害死了金翰林,她又怎么能心平气和下去。
心中的怒火燃烧了起来,锦好已经决定给这两位的母女情深更添一笔,也算是替金翰林出口恶气,注意到叶氏眼底的惊艳,锦好知道这位叶氏没有认出自个儿是莫锦好,毕竟这些年,她虽然生意越做越大,不过出面的从来都是邱如意,而她一心养在内宅,避着一些人。
所以,叶氏没见过她,不认识也是正常。
叶氏回过神来,搂着许诺西,拿出帕子,给许诺西擦拭着不停落下的眼泪:“西西,你有什么事情,就跟母亲说,有母亲在,绝不容许你受半点委屈。”
原来刁蛮任性的女儿是这般培养出来的,有叶氏这么一位什么事情都不问,一张口就给撑腰的母亲,许诺西没杀人放火,做出弥天大错来,只能说这孩子的慧根实在是好了点。
许诺西终于听到心中想听的话,这才唧唧歪歪的止住了眼泪,抬着手指头,指着锦好,用一种愤怒的语气道:“母亲,她抢我东西,又将我推到,还用簪子划破我的耳朵,若不是我躲得快,只怕这张脸就毁掉了。”
这次不要说锦好和姚老夫人吃惊她睁眼说瞎话的功力深厚了,就是一旁忐忑不安的掌柜子眼睛都睁大了起来,世人都说做生意的人,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他做生意也有三四十年了,寻常骗人的话,也不是没说过,可是像许诺西这般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还是自认自愧不如啊。
他哪里知晓,有些人天生对某些本能是天生的,不是他这种后天培养的,就能跟得上。
锦好听着许诺西睁眼说瞎话,不出声,姚老夫人可就听不下去,这事实歪曲成什么样子了,敢情刚刚是她老眼昏花了,居然如此冤枉她的外孙女,虽然这威远侯府,日后锦好要嫁进去,不过锦好正经的婆婆,那是天朝堂堂的长公主,而不是这个所谓的平妻叶氏。
依着长公主和叶氏之间的矛盾,锦好即使什么都不做,日后进门,也不会得了叶氏的喜欢,既然注定了不喜欢,何必还要委屈自家的外孙女。
“真是好笑,贼喊捉贼的,我算是看了不少,可是今儿个这般光明正大的敢倒打一耙的,我这老婆子这么大岁数了,还是第一次见到,不惊叹都不行啊!”
叶氏听了姚老夫人的这话,眼底闪过厉色,不过让锦好吃惊的是,这叶氏听了这话之后,只是暗暗瞪了姚老夫人一眼,却表情严厉的对着许诺西道:“西西,你怎么如此不懂事,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能跟人抢东西,母亲我往日里是如何教你的,就算是人家抢你的东西,你也要让着些,也不能跟别人一样,做这种没有规矩的事情,你这孩子,明明记在了心中,怎么人家挑衅了两下,就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叶氏果然不愧是演戏的能手,见许诺西只是咬着唇,不肯说话,又转头对着一旁面色难看的姚老夫人,道:“老夫人,非常的抱歉,这孩子就是个心直嘴快的,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您海涵。”
听着她的话,锦好冷笑了一声,不由得赞叹这叶氏是个老奸巨猾,老谋深算的,这每句话听起来,都好像是那么回事,可是每一句话细细推敲起来,哪一句不是在指责她的不是,而且还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她的身上,淡化许诺西的刁蛮任性。
什么叫年纪不小了?比起她来,许诺西绝对比她来的小。
这叶氏如此精明能干,心思缜密,也难怪当年长公主会败在她的手上,论起这心眼儿多的,长公主根本赶不上这叶氏的一半,又是个惯常会温柔小意,二人能这么多年打得难舍难分,长公主所凭借的就是她的出身,否则不知道在那个犄角疙瘩歇着呢。
叶氏听到姚老夫人的嘲讽,脸色依旧不变,不但没给半点姚老夫人不敬,更没有对锦好横眉冷对,而是温言细语,之后又对着一旁忐忑不安的掌柜子,道:“掌柜子,这是你的店铺,相信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应该是最明白不过的,你给我说说,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不能让人说了威远侯的夫人和三小姐仗势欺人。”
让掌柜子说话?
她先是不着痕迹的威吓掌柜子一番,故意露出自个儿的身份,现在又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只有脑子坏了的人,才会相信她会公事公办,其实不就是要给自个儿家的女儿搭台子。
那掌柜子是个厚道的人,有些为难,让他睁着眼睛说瞎话,害人家祖孙二人,他一时也做不到,可是然他驳了威远侯夫人的话,就是借他一个胆子,他也不敢啊,于是期期艾艾,一会儿看莫锦好一眼,一会儿又看许诺西一眼,到最后,却来了这么一句:“夫人,我当时正忙,一时半刻还真没看清楚到底发了什么。”
许诺西眼里有些不满,不过还是有些得意,依靠着自个儿的权势,她还就不信整不死眼前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祖孙。
而,锦好早就知道这掌柜子不是个有担当的,是不会站在自个儿这边的,不过,他没有落井下石,就已经让锦好觉着满意了,脸上也没有什么被冤枉之后的激动,依旧是淡淡的模样。
“这位小姐,你既然做了这等无礼的事情,就该向我女儿道歉,不该将她推到在地,更不该伤了她。”
这话来话外,那意思就有些不对了,已经一口咬定错的是锦好。
锦好嗤笑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好听的话,微眯着眼睛看着叶氏,在母女二人的疑惑之中,她说道:“我刚刚就在好奇,这等刁蛮任性,满口嚼蛆的奇葩,什么样的人才能养出来,现在见到这位满脑子妄想,有着被害狂想症的夫人你,我算是明白了。”
“啧啧……”姚老夫人配合着砸着嘴巴:“好儿你这话,让外祖母想起了一句话,那叫什么来着——蛇鼠一窝!”
“扑哧”锦好忍不住又笑了起来:外祖母给力啊,这话说得形象啊,这叶氏就是条美女蛇,而那许诺西就是那个上不了台面的老鼠。
好了,今儿个她就卖力点,好好给外祖母抬轿子,狠狠地收拾眼前这对母女一顿吧!
第223章()
姚老夫人发表过意见之后,更是摇头:“外祖母,这现在的人啊,做什么都喜欢给自个儿的脸上贴金,一看就是上不了台面的,居然还敢冒充威远侯府的侯夫人和小姐,也不怕被人拆穿了,拖进衙门里打板子。”
锦好也摇头叹了句:“世风日下啊!”
姚老夫人讽刺过叶氏和许诺西之后,又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对着被气的冒烟的叶氏,道:“人这辈子有时候就得认命,你生来是什么命,就是什么命,不是你蹦达,就能变得了的,威远侯的侯夫人,这天朝上下,哪个不晓得是当朝的长公主,那是真正的金枝玉叶,你什么人不好冒充,居然冒充长公主,你这不是自个儿找抽吗?”
锦好听到这里,闲闲的说了一句:“冒充皇亲国戚,那是要打板子的,两位一位冒充自个儿是长公主,一位冒充自个儿是长公主的女儿,这可都是大罪,若是告到了衙门,两位就等着吃板子吧!”
锦好和姚老夫人不愧为祖孙,这说话都是一个风格,专门往这二人的心坎上捅刀子,叶氏不能碰触的伤口,那就是出身卑微,由外室爬为平妻,虽说这平妻也是夫人,可是却不是根正苗红的侯夫人,往日里也不能自称为侯夫人,这已经成了她的心病,只得说自个儿是夫人。
人家叶氏明明自个儿自称夫人,但是这两位就跟没听到的一样,非说人家是侯夫人,这一个侯字,听在叶氏的耳朵里,就跟被人一把揉碎了心脏,再放到盐水里浸泡了一般,腌制般的疼。
叶氏想起这么多年来,自个儿费尽心机,花费了多少心血,去哄威远侯府那对父子开心,可是只要长公主的身份在那里,自个儿就永远越不过她,逢到重大的节日,自个儿永远落在长公主的身后,变成衬托红花的绿叶,而她不管心里有多么的不满,都得打起笑脸陪着,哄着,不管长公主怎么冷漠,她都得用热脸去贴长公主的冷屁股,而且还得贴的半点都不能让人看出勉强来。
叶氏心中充满了委屈,人家许诺西又何尝不是满心的委屈呢,有多少次,她这心里都抱怨自个儿怎么就是叶氏的肚子里爬出来的,她这威远侯千金小姐的身份,总是让人有些疙瘩,毕竟叶氏是从外室爬上来的,知晓她底细的人,每次听了她的身份,总会露出意味深长的笑,笑得她一肚子的憋气,可是又发作不得。
总之,叶氏和许诺西对自个儿的身份有着千万的不满,往日里这种不满,心里倒也能藏着几分,可是今儿个被姚老夫人和锦好这么一挑,这脓包就挑破了,疼的难受不说,这心里的怒火也跟芝麻开花一般,节节高。
叶氏铁青着一张脸:“两位是没有听清我的话吧,我可没说自个儿是威远侯府的侯夫人。”
锦好夸张的抬高声音:“原来不是侯夫人啊!”随即压低声音,像是自言自语,不过声音却又能清清楚楚的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如夫人也是夫人,倒是我自个儿没弄明白。”
那缩着身子,努力降低自个儿存在感的掌柜子,听得这话差点笑出声来,心里却明白了过来,眼前这对祖孙是半点不怕这位威远侯府的夫人和小姐,看来也是个底气足的。
生意人和气生财,到底是忍住了笑,紧紧的抿着唇,瞧着叶氏和许诺西吃瘪,这两位来博古斋也不是第一次了,往日里趾高气扬,对他喝来喝去,那态度就跟自个儿是她们家的下人一般,他能混到博古斋掌柜子位置,出去那也是爷,虽然鉴于这二人的通身气质,他只得忍着,但是这心里总是有些不舒服,没想到这两位平常横得恨不得将京城的
路独自走的母女,今儿个却吃瘪了,实在是痛快。
他倒是真没看出来,这对祖孙居然是这么个嘴厉害的,就不知道这两位是哪里的真神。
掌柜子碍于权势,不敢笑的明目张胆,可是姚老夫人却不用管这些,笑得那叫一个张扬,边笑边假意训斥锦好:“你这孩子,外祖母不是跟你说过话,诚实这品质是好的,可是有时候咱们也要因地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