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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老丞相的态度坚决,一副不予多说的样子。
锦好也不怪朱老丞相,只是心中越发的焦急,听朱老丞相的话,朱三爷的伤势应该非常严重,否则太医不会清场。
可是越是如此,她和金翰林越是要进去,先不说那救命的丹药,光是金翰林这么一位杏林高手弃之不用,岂不是脑子糊涂了,何况,也不知道阿宝有没有将药送到。
锦好没有法子,只好压低声音,对朱老丞相说道:“朱爷爷,我因缘际会,曾经得到一颗救命的丹药,您让我们进去,或许能帮上忙。”
朱老丞相听得锦好的话,先是一怔,随即狐疑的看向莫锦好,这个丫头,他虽然没有见过几次,可是自个儿最得意的儿子,却是时常挂在嘴边,若不是他清楚的知道,他儿子不是她的亲生父亲,瞧他那每次与有荣焉的样子,还以为这孩子身上流着的是朱家的血呢。
此时贸然听她说有救命的丹药,这心中那就半疑半信起来,可是当他的目光对上锦好的目光时,所有的迟疑都没有了。
那是一双沉静而坚定的眼睛,如同一汪恬淡的秋水,很容易让人烦躁的心情安定下来,就仿佛有她在,所有的事情都不用担心一样。
这对朱老丞相来说是一个异常奇怪的感觉,居然隐隐的在眼前面色平和的少女身上,找到了一种名为安心的感觉。
他是一个很相信自己感觉的人,当即,站起身子,点了点头:“好,你们两个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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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写了许久……嗯,红尘预告,后面的情节——很狗血!很天雷!请亲们自带避雷针。
第218章()
锦好和金翰林跟着朱老丞相进了里屋,空气中弥散着浓烈的血腥之气。
而一向沉稳的邱如虎,正来回的走着,紧蹙的眉头,疲惫的脸色,都显示出他的紧张和烦躁,见到锦好而来,脸色一亮,眼中就有了期盼:他这位妹妹,最是本事,或许能救父亲一命。
皇后派过来的太医,蹙着眉头,见到有人进来,眉头一皱似乎有呵斥的意思,却在扫过金翰林时,目光微闪,就闭上的嘴巴。
锦好瞧着浑身是血的朱三爷,想到往日那淡淡笑容,纵容她,如同泰山般的父亲,此时毫无生气的躺在那里,眼眶就热了起来,而朱老丞相虽然表情严肃没有已成,只是那略显凌乱的步伐,已经昭示了他内心的焦虑和恐慌。
锦好瞧着朱三爷苍白毫无血色的模样,就忙着要将那颗救命的丹药拿出来,手下刚刚一动,却被金翰林不着痕迹的制止。
随后,他从随身的锦囊中掏出一枚药丸,送到太医的手中:“这是九转回魂丹,不知道可否对朱三爷的伤势有所帮助?”
那太医闻言惊喜:“九转回魂丹乃是疗伤圣药,自然对朱三爷的伤势有所帮助,若是能得这九转回魂丹,朱三爷的活命机会至少有了八成。”
朱老丞相听了这话,一颗冷冰的心顿时热了起来,对他来说能有八成,这希望自然就大了,朱家未来的参天大树终于能从鬼门关救了回来。
“快,快将九转回魂丹给他服下。”
金翰林将九转回魂丹交到太医的手上:“在下不懂医术,还请太医帮忙看看这九转回魂丹可是真品?”
太医听了这话,眼角抽了一下,不过却恭恭敬敬的拿过九转回魂丹,细细的问了一下,点头说道:“这的确是九转回魂丹,这味道我曾经有幸闻过两次,错不了。”
随即,对着一旁伺候着的丫头吩咐道:“准备一杯温水来。”
丫头依言,送上温水,太医将丹药扔进温水中花开,然后慢慢的喂进榻上躺着一动不动朱三爷的嘴里。
众人的目光都锁定在朱三爷的身上,屋里虽然站着屋子里站了不少人,可是却鸦雀无声,过来一炷香的时间,朱三爷原本死白的脸色果然好看了一些。
太医大喜过望:“九转回魂丹果然是疗伤圣药,这么看来,朱三爷性命因为无忧了。”
朱老丞相重重的呼了口气出来,眉头更是舒展了一些,他站起身子,对着太医一个拱手,语气慎重:“如此,小二的性命就交托给你了。”
太医哪里当地起朱老丞相这般说话,脸色顿时凝重了起来,半点也不敢怠慢,忙对着朱老丞相一个劲的摇头:“不敢,不敢……”
而后,朱老丞相对着金翰林郑重行礼:“大恩大德,朱氏一门没齿难忘。”
他也不说什么定当厚报,有些人做什么,从来不动嘴巴,救命之恩当然不是也不是这么一礼就能答谢的。
金翰林不敢托大,忙侧身避了开去:“老相爷严重了,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唇齿相依,哪有什么恩德!”
朱老相爷意味深长的看了锦好一眼,倒也不再客气,弄的锦好起了几分不自在,这耳根子也发红了起来。
金翰林看向一边从朱三爷身上拔出来的利箭,目光一动,伸手拿了起来,仔细打量了一份,对朱老相爷问:“老相爷,这是从三爷身上拔出来的?”
朱老相爷瞧着那浸过毒的利箭一眼,冷光闪烁,点头。
金翰林脸色大变:“刚刚表妹中途被人袭击……对方用的也是这种利箭……看来,应该是同一伙人。”
朱老丞相听得锦好受袭,面色一时一变:“锦好这丫头也……遇袭?”
锦好点头:“若不是表哥,义兄,八皇子及时赶到,怕是这九转还魂丹也不能及时送了过来。”
似是而非,却是藏着九转回魂丹是她之意。
豪门世家,名门贵族,表面鲜亮,背后不知道多少龌蹉的手段,莫家就那么地方,一日要搭三场戏,更何况威远侯府,锦好存了心思,不让金翰林懂医懂毒的事情传扬出去,至少关键时候,这说不得就是保命的本钱。
金翰林自然明白锦好的心思,也不反驳,二人关于这一点,却是不谋而合,他也不想让威远侯的人知晓他懂医识毒。
见朱三爷的伤势稳住,锦好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心中惦记着姚丽娟,就向朱老相爷告退,还不忘白了金翰林一眼。
“好儿,老爷他怎么样了?”姚丽娟红着眼睛迎了上来,因为是被赶了出去,她也不敢私自进来,怕自个儿的哭声让太医分了心。
她其实早已不是那个爱哭的软弱女人,这些年她早已变得坚强,可是当她看到脸色惨白,浑身是血的朱三爷的时候,她根本就控制不住眼泪,她真的不想落泪,可是那眼泪却像是打开了开关一样,不停的流着,刚擦掉,就又流了下来。
她才不想流泪呢?她不想老爷难受。
老爷最舍不得她落泪了,她还记得他掀起她的盖头,用世间最好听的声音,告诉她,以后的每一天,他再不要见她的眼泪,因为他会心疼。
所以,她不要流泪,姚丽娟忍不住握紧拳头,用指甲狠狠地掐了掐掌心,直到流出血来,好像只要身体上疼了,心中的那种惶恐才能缓解似的。
锦好是从姚丽娟肚子中爬出来的,怎么会不知道姚丽娟心中的惶恐,不安还有痛苦,她忙上前,紧紧地握住姚丽娟的手:“父亲没事。”
姚丽娟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如同一个软弱到无法站稳的孩子似的,揽着锦好的腰,将大半的重量落在锦好的身上:“你没有骗我?”
锦好环住她的身子,纤细,嫩滑的玉手,在她的后背轻抚,让她慢慢地放松了紧绷着的脊背,缓缓地,尽量用温柔的声音说道:“母亲,我怎么会骗你。”停顿了片刻,又开口道:“这么些年来,我可曾骗过你?”
姚丽娟听了这话,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却依旧窝在锦好的怀里,不肯离开,心中的恐惧只有在熟悉的气息中,才能渐渐地平息下去。
锦好见她如此,知晓她还无法从惊恐中走出来,心中顿时怜惜起来,面上却笑了笑:“母亲,父亲不会丢下我们不管的,他舍不得。”
朱三爷有多爱姚丽娟,没有人比锦好更清楚,爱屋及乌,连带着他们这些没有血缘的孩子都放在了心上。
这样的人,已经成了他们家庭的一员,怎么会轻易缺席。
她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绝不!
“锦好,我想去看看老爷。”姚丽娟许久之后,才缓缓地,抬起头,看向锦好。
当你最在乎,最爱的人,用一双小兔子般红呼呼的眼睛看着你的时候,莫说是看一看自个儿的相公,这般合情合理的要求,就是让她去杀人放火,她也不会有一丝疑惑。
锦好点头:“好,我陪着你却看父亲。”又对着另一边搀扶着姚丽娟的邱如意道:“三妹妹也一起来吧,父亲定然也想见你。”
邱如意看着锦好的眼睛,见她的眼里一片真诚,她眼眶子红了起来,点头:“嗯,我也想父亲。”
而叶若铭和谢明覃也跟着进了里间,不是他们不相信锦好的话,也不是他们不懂礼数,而是朱三爷遇袭的事情,实在是太重要了,他们不亲眼看看,这心里总是不放心。
姐妹二人各占一边扶着姚丽娟进去,留下面面相觑的金翰林和谢明覃,早就知道莫锦好在家中的地位不一样,可是却没有想到,会是这般的怪异,怪异到让人忍不住心酸,一个弱女子的肩膀,到底能扛多少东西,才能如这一刻一般,坚强勇敢镇定——若是没有长久的磨练,是不可能如此的。
虽然朱三爷的脸色好看了许多,可是往日里那么生机勃勃的人,这般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如果不是鼻尖微弱的呼吸,就像是……
姚丽娟的心又痛了起来,不过这一次,她没有哭,反而让人伺候着太医去客房休息。
朱老丞相见叶若铭和谢明覃进来,又挥手将丫头婆子们赶了出去。
顿时,里屋之中,一下子就剩下朱家的主子和莫锦好等人。
“父亲,这事情是谁做的,为何要袭击老爷?”姚丽娟哑着嗓子开口。
朱老相爷面色凝重,声音低哑:“我一开始以为应该是与我们朱家对立的政敌所为,老三为人宽厚,向来遇事留下三分情,从不曾听说结下过什么私人恩怨,此事,应该是对方想要除去老三,借此来打击我们朱氏一族。可是听锦好……”顿了顿,话音一转:“听锦好说,她的马车忽然翻了,这事情应该不是巧合,而是有人在背后操作这一切。这事情就有些奇怪了,老三遇袭,怎么锦好这丫头也出事,怕是同一伙人而为,这事情就让我不解了。”
姚丽娟却忽然冷着脸出声:“这有什么不解的,老爷和锦好都碍着谁的眼,谁就是背后的凶手。”
锦好露出赞赏的目光,谁说她的母亲不懂政事,这话说得多一针见血啊,她和朱三爷共同的仇人,这世上也不过就那么一伙,朱老相爷何必遮着掩着,这在座的各位哪个不是人精,只不过没开口说穿罢了。
朱老相爷身子微微震了一下,转头,第一次仔细打量眼前的儿媳妇。
大约三十四五岁的年纪,鸭蛋脸,白皙如玉,柳叶眉,丹凤眼,如水如丝,说不出的潋滟清澈。
比起京城的女子来,多了几分南方女子的温柔妩媚,身段窈窕,曲线玲珑。
一身淡蓝的素面上衣,月白的长裙,只是简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