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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含沙射影的。若是真不想和我们这些穷亲戚来往,直说好了,我们又不会不知趣的缠着你不,何必拿言语挤兑你二姐姐。当年她不得已捧着牌位出嫁,为的还不是莫府上下能有个安宁。她受了那么大的委屈,过的那么苦,五丫头,你何必拿刀子往二丫头的心口上戳,你这是要活生生的让她疼死。”
莫锦冉显然和王氏心意相通,越发做出委屈的神情,落在别人的眼里,就越发的觉得可怜,原先对她因为再嫁之身,却做女儿家打扮的不屑,也收敛了起来,反而都有些同情和敬佩。
王氏一开口,颠倒黑白,将莫锦冉说成了一个为了解救家族而舍身成仁的,而她莫锦好顿时成了一个攀了高枝,忘了家族的人。
莫锦好怒急而笑,看来这些年成长的人可不是只有她一人,就是王氏和莫锦冉也成长了不少,若是当年她如此出招,这二人定然不会反击的如此高明。
可惜啊,这些年,她在京城经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她们的成长又岂能比的过她。
锦好做出不解的表情:“当年不是从王家表哥身上搜出二姐姐的帕子,才……”随即低头,露出失言后,惶恐的模样:“大伯母,您见谅,当年我年纪还小,有些事情记不清了,这事情是我不对,原本只是觉得二姐姐气色好,整个人也比起以前好看了,就夸了两句,却没有想到让二姐姐和大伯母不快,还请两位莫要生气,这事情都是我的错,是我不会说话,还请二姐姐莫要往心里去。”
锦好陪着笑脸一个劲的道歉,态度那个真诚啊,可是众人哪个不是人精,锦好的话,刚刚虽然只说了个头,可是谁还听不明白,只怕这位二小姐是与那男子私相授予,不清不楚的,才会让男方死后,男方的家人闹上门来。
而,耳朵尖的,自然也听清楚锦好说得那句王家表哥,眼底就闪过深意的笑,表哥表妹啊,难怪会闹出事来。
莲心苦不苦,只有王氏和莫锦冉知道,锦好眼底的笑意更浓,她今儿个故意发作,就是要让莫锦冉和王氏知道,她早已不是当日的莫锦冉,就是要让她们知道,没事最好别惹她。
王氏和莫锦冉憋着一口气,一时间都被锦好梗得哑口无言,莫老夫人却是沉着脸出声:“果真京城的水养人,五丫头来京城后,这牙齿都比以前尖锐了。”
甩过脸子给锦好之后,却是拉起莫锦冉的手,怜惜道:“好孩子,祖母知道你受委屈了,可是你放心,你已经拿了王家的和离书,再不是王家的人,有祖母在,定然会护着你不受欺辱的。”
偏心成这样的祖母,众人还是第一次瞧见,不少人偷偷打量锦好的脸色,却发现依旧面不改色,心思灵活的,眼底都多了沉思,回过神来之后,看莫老夫人的眼神,就不那么亲热了:看不清形势的老太太,也不想想,莫府以后靠谁,还不是眼前的五小姐吗?居然还这么明目张胆的偏心,得罪莫府最大的依仗,只怕老太爷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气呢。
莫锦冉像是受尽了委屈,无法言语的孩子,一下子扑到莫老夫人的怀里,哽咽道:“祖母……祖母……”
莫老夫人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之意不言而喻,最后见她依旧哭得厉害,干脆吩咐丫头,扶着莫锦冉上了软轿,莫锦冉自然作势不肯,可是抵不住莫老夫人的坚持,只得抽抽噎噎,半强迫的被莫老夫人拉上了软轿子。
居然祖孙二人一同乘着软轿去了东华院,而王氏和黄氏却只落得个陪在软轿两边伺候的下场。
莫说一干丫头婆子惊骇不已,就是黄氏也目瞪口呆:这份宠爱,是不是太过了点?
第203章()
而锦好吃惊之余,却更清楚的明白,这是莫老夫人在替莫锦冉鼓气,她这是明白着告诉自己——她就是莫锦冉的靠山。
靠山?
锦好的眉头微挑,隐隐不屑:不知道她们听没听过这句话,靠山,山倒!莫老夫人连自个儿都要保不住了,还想要做别人的靠山。
黄氏脚步微微顿了顿,对着锦好给了一个安慰的笑脸,忙又跟在软轿旁,倒是王氏落了下来,给了锦好一个冷冷的笑:“五丫头,你瞧见没有,你祖母知道二丫头这些年受了委屈,吃了苦,为莫家牺牲许多,当她是心肝般的护着,我若是你,定然会好好与她相处,更不会主动惹她……”
王氏见锦好抬眼静静的看她,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又是一声冷笑:“我知道你要出嫁了,可是别忘了,你就是嫁得再好,那也是莫家的女儿,也是你祖母的孙女。”
锦好点头,语气淡然:“受教了。”说完,居然越过王氏,径自走了。
王氏冷哼一声,瞪了锦好的后脑勺一眼,快步越了过去,到了莫老夫人的软轿旁,又回头瞪了锦好一眼,才不甘的回头。
锦好静静地走在软轿子的后头,步伐轻盈,眼睛却一直打量着前面的人,莫锦好在莫老夫人的千娇万哄中,已经停止了抽噎,莫老夫人拉着莫锦冉,一路低声交谈,声音虽然很低,可是莫老夫人那笑声倒是不低,只要长眼睛的,都能看得出来,莫老夫人是多么的用心在哄她的心肝宝贝,而莫锦冉亦是柔柔和和的应着,不时的点头,一副祖孙融洽,情深意长的画面,莫锦好却忍不住的皱了皱眉头。
莫老夫人对待莫锦冉的态度,实在太诡异了,怎么会到了近乎讨好的地步。
笑话,以莫老夫人的个性,她怎么可能会讨好一个孙女,这不应该,可是锦好相信自己的眼睛,更相信自己的感觉——莫老夫人就是在隐隐的讨好莫锦冉。
黄氏跟在莫老夫人的软轿旁,亦是觉得不可思议,她听过四老爷谈起过自己的嫡母,那是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人,怎么会对一个小辈如此的好,几乎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而且,她还有一份担心,不知道莫老夫人是不是故意如此的,一心哄着一进门就哭泣的孙女,是不是隐晦的显示,她对自个儿的不满意,不过,她随即觉得,一个会当面给她难堪,一出口就要夺了她管家的权利的老夫人,应该不屑如此隐晦的表示,毕竟自个儿在她眼里,不过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小门小户的庶子媳妇,哪里需要她那般花费心神。
到了东华院,莫老夫人被抬上了黄氏先前准备的软塌上,王氏将坐在莫老夫人的下手边,接过丫头端上来的粉彩梅花枝的茶盏,吹了一口漂浮在杯口的茶叶,尚好的碧螺春,在茶盏中卷曲如螺,轻轻的抿了一口,味道醇香。
王氏一脸陶醉的又抿了一口,才对莫老夫人道:“母亲,这京城里的东西就是好,您品品,就是这碧螺春都比咱们那儿的香。”
黄氏心中一突:她可没忘记,山谷镇的碧螺春,都是从她这里送过去的,王氏这样说,岂不是说她藏私,好东西自个儿留下来用了。
莫老夫人不可置否的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脸色也难看了起来,掀起眼皮子,看了黄氏一眼,虽然什么话都没说,可是那眼神就跟刀子似的,刮得黄氏隐隐泛疼。
怕莫老夫人真的信了王氏的话,黄氏慌忙解释道:“母亲,这碧螺春是王公子前几日送给父亲的,听说父亲爱茶,特意将这御赐的碧螺春送了过来,因为知晓母亲要来,又特意进宫,到太后那里讨了一份送了过来。”
说到这里,她语气一变,打趣的说道:“这么好的茶,也就在父亲和母亲的房里能喝到。若是大嫂子回了屋里,觉得茶没母亲屋子里的香,可莫要说我这个做弟妹的藏私,要是大嫂子不信,到我屋里去尝尝我那茶。”
到底是不肯吃亏的人,说到最后还是忍不住刺了王氏一番。
这茶是太后喝的?
莫老夫人听了这话,虚荣心得到莫大的满足,没想到这辈子她还能喝到太后赐下的茶——至于王翰林送的,这一项自动被她忽略掉了。
王氏心里却跟吃了苍蝇似的,莫锦好这个贱丫头居然能得那位状元郎这般器重,居然将御赐的茶都送来讨好长辈,更没想到,王翰林那个没骨头的,还特意进宫向太后讨份茶叶来讨好莫老夫人。
刚要张嘴说几句酸话,还没出口,就被莫锦冉却抢先笑了起来:“四婶子说笑了,我母亲这人,一向是心直口快,有什么说什么,四婶子不必当真。”
然后,又用一种羡慕的语气说道:“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金公子对五妹妹这般用心,倒也让人羡慕。”
王氏闻言,眼中一痛,看了莫锦冉一眼,也就没有争强斗胜的心情了。
而,莫老夫人却放下手中的茶盏,又打了一个哈气,却还是坚持安慰莫锦冉,拍了拍她的手:“傻孩子,你还年轻着呢,不用羡慕别人,你的事情,祖母心里自有定论,好在咱们来了京城,这里的人思想开朗,不会在乎你过去的那点事情的。”
莫老夫人的话音一落,黄氏和锦好就交换了一个眼神:莫老夫人这话的意思是——要在京城给莫锦冉找个婆家。
王氏闻言,立刻道:“还是母亲疼二丫头,这么大的事情,我这做母亲的都没有您这个祖母来的仔细,只是我们初入京城,这人生地不熟的,只怕是心有余,力不足。”说完一声长叹,一副遗憾的模样。
莫老夫人闻言,眸光顿时像是一把利剑般看向黄氏和莫锦好,直入人心:“你们两个对京城比较熟悉,这事情,就放在你们身上了。”
果真是急不可耐,先是管家之权,现在又是莫锦冉的婚事,也难怪刚刚莫锦冉居然会帮了黄氏一把,原来后面有这样的大事等着她们两个呢。
锦好不以为这是针对黄氏来的,黄氏虽然嫁进了莫府,可是到底嫁的是庶子,再加上出身不好,交际面自然不会太广,这一点莫老夫人是应该知道的,那么她从头到尾就该明白是指望不上黄氏的。
她们这是逼着自个儿给莫锦冉牵线搭桥,让她成功的晋升上流社会。
锦好刚刚还有些觉得奇怪,莫锦冉今儿个对她莫锦好的忍耐性增强了,原来是将终身大事压在来了她的身上啊,有所求啊。
黄氏听了莫老夫人的话,忙摇头:“母亲,不是媳妇儿驳了您的面子,实在是媳妇儿不擅长交际,这京城里认识的人没几家,母亲吩咐我这么大的事情,我担心自个儿是心有余,力不足,不过,既然是母亲吩咐的,媳妇又怎么能不尽心尽力呢,好在以前,媳妇的娘家那边,还有些熟悉的人家,过些时候,媳妇将这些人家的情况再摸摸清楚,到时候请母亲定夺。”
莫老夫人皱眉,黄氏的娘家不过是小门小户的,小门小户相交的人家,又怎么会显贵,不过,这二丫头到底是嫁过人的,要不,再瞧瞧。
这么一想,刚准备应下,却在眼光扫到莫锦冉的时候,见她沉着脸摇头,浑身一震,忙跟着摇头:“既然你对京城的人家不熟悉,那这事就不用你办了。”根本提也不提,黄氏娘家那边的事。
黄氏松口气之余,心里也有些不舒服,莫老夫人这也太瞧不起人了,按说就为了彼此面子上好看,也要说几句客气的话,好给彼此双方留点面子,她这样一声不问,半点也不知道顾忌她娘家的脸面,实在不像是大家老夫人的行为,比起乡间村妇来,都不如。